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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最糟糕的一个七夕了,不但没有泡到妞儿,反而自己的好兄弟竟然还被人家给拐跑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拿起了手机,发现在自己睡觉的时候一共有五个未接来电以及八条短信。
都是一个人打来的,那个人就是张是非深爱的女子,梁韵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天离开梁韵儿时跟她说的话,张是非答应她,回家的时候会给她发短信,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去了福泽堂之后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乱子,完全就将这个小丫头给抛在了脑后。
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翻起了那几条短信:
“蟑螂蟑螂~~”
“蟑螂蟑螂,怎么不理我呢?”
“蟑螂,我睡觉了,晚安。”
“^_^早安,我起床了,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被怪物追,是不是我最近神经衰弱了?”
“下课了,我在食堂,晚上有时间没,陪我去逛逛呀。”
“好吧,不理我……”
“真的不理我,为什么呢?”
因为我当时快挂了,张是非望着这条短信,心中满是无奈,看了下短信的时间,正是那下午的时候,张是非粗略的算了一下,现实中的下午,应该就是梦中刚跟那个大长脸开整的时候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张是非此时的心中除了无奈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的愧疚,他忽然觉得,梁韵儿现在跟自己在一起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说好听一点,自己这是洁身自好柏拉图精神恋爱,说难听一点,自己这完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虽然说自己办的是正经事,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业,儿女私情全是浮云,就好像当年华夏英雄大禹一样,治水十三年,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连他老婆生孩子他都没进门儿,这是何等的气魄?男儿在世是不是要向大禹一样才算是真的爷们儿?
当然不是了,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完全就是扯犊子,要是真这样那才有闹了呢,八年没回家了,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简介性的证明了当年的大禹脑袋顶上带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了,虽然款式是不是LV的张是非不清楚,但是这帽子还让后人一直赞颂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忽然,张是非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他有可能离变成大禹也不远了,真是够十三的。
不行,我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什么LV不LV的问题啊张是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而且竟想这些没边儿的,梁韵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低俗恶俗媚俗的拜金女好不好
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她虽然可以等,可是我呢?他心中想到,现在大决战将近,虽然方才那崔先生说的比较轻松,争取在一个月里面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个可以同妖卵们抗衡的战士,可是张是非又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此去,凶多吉少。
因为他已经领教过那些高级卵妖的实力,还有那个初五,妖力简直高的吓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恐怕只有那崔先生跟易欣星能与之抗衡了吧,更何况,它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卵妖的创造者,那个叫做燃西的妖怪,燃西燃西,娘的,听这个名字就不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这些状况要怎么应付呢?
现在张是非的状况,就像是衰咔王野比大雄的考试一样,明知道差不多要拿鸭蛋,但是依旧要顶着头皮去写试卷。
张是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荡货了,不得不说,经历就是最好的历练,现在遇到了事情,他会考虑到很多的东西,因为他输不起。
只要失败就会死,在这几个月里面,张是非似乎长大了十几岁,他现在觉得自己并不是老哥一个,如果自己死掉的话,那其他人怎么办。
梁韵儿怎么办?自己现在连最起码的都给不了她,还有什么脸说很爱很爱她?可是,这都是他的错么?张是非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都他**说冥冥之中自由主宰,可是谁主宰的我啊到不住直接把我给宰了来的过瘾张是非在心中不住的抱怨。
确实,也不能怪他,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连个让他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爱人不能表白,人身还不能长存,就连兄弟都被人给抓走了,这怎么能让他不感觉到郁闷?
忽然间,他好害怕,他怕历史的重演,曾经,在那雪山之上,徐莹身染重病,张是非要回瀛洲取药,徐莹应许了他,会一直等他,事实证实了一切,徐莹真的一直在等待,这个等待好久好久,现如今,梁韵儿也应许了他,会一直等她,好在梁韵儿并没有生病,可是张是非真怕这次失约的,会是自己。
如果自己这次不小心挂掉了,梁韵儿会继续等待他么?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更久?张是非甚至有些不敢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拿起了那个手机,然后翻开了最后一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不会是厌烦我了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好想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呵呵,蟑螂,我是不是病了呢?”
你没病,是蟑螂病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我得了一种浑身缠满了各种锁链的病,记得从前,在那画中的山上,还是孔雀之体的张是非经常陪着徐莹在山上寻找野菜野果,张是非清晰的记得,他在空中飞,那徐莹就抬起头仰望着他,然后自言自语:“能飞真好,真自由啊。”
能飞,却不一定自由。
这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经历了很多事件后的领悟之一,他知道并不是所有鸟儿都飞翔,有许许多多名为世俗的锁链将他的翅膀牢牢控制住,是他无法逃脱,这就像是生活在某国的网络里一样,毫无自由可言,各种限制各种强,不过,在网络中你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完全可以学会翻墙,可是,在现实中,要如何才能翻过这一堵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呢?
人生就像是一个大苦海,张是非真的了解了,他不过是苦海之中的一个挣扎的人罢了,就和千千万万一起挣扎的人一样。
可是苦海也是海啊,张是非笑了一下,这笑容和这海一样的苦涩,拼命的游吧,不管什么事总会过去的,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便平衡了一些,他拿起了手机,想给那梁韵儿回个短信,但犹豫了大概能有个五分钟左右,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算了,等下再写吧。
等下再写,张是非拥有着大多数人都用有的惰性,虽然他明白这是在逃避,但是却依旧无法去战胜,等下吧,等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同时,将那手机放在了一边,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的身上有很多条无形的锁链,梁韵儿,只是其中勒的比较紧的一条,剩下的还有很多条,其中,他此时能够顾及的上的,就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父母这个词语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淡化了很多年,曾经的叛逆少年觉得父母只不过是自己的提款机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人间数日,瀛洲中的张是非已经度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中,他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回到了人间后也是如此,特别是经历了不久之前的那个梦境后,张是非更加的觉得自己陪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珍惜每一秒,这是崔先生走之前对他说的话,张是非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意思,从现在开始,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
本山大叔有句名言:从前论天儿过,现在就得论秒了,张是非想到了此处,便起身,穿上了睡衣,然后轻轻的走下了楼去,已经九点多快要十点了,偌大的房子中变的很安静,张是非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父母的房前,却听到了父母吵架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么你怎么还怀疑我?”张是非的父亲在屋子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怀疑你?那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张是非趴在门缝里一看,只见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张卡片似的东西对着他的父亲大吼。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有个服务员愣塞给我的另外,你能不能小点声儿,让孩子听到了多丢人?”
“丢人?”张是非的母亲听到了这里,便又大吼道:“你也知道丢人,找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丢人呢?”说罢,他的母亲便坐在了床上,双手捂着脸哽咽了起来,而张是非的父亲也没理她,只是坐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气氛十分的紧张。
张是非并没有推门进去劝,他见到这一幕,反而微笑了起来,不知从何开始,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子的了,好像是自打搬进这个大房子不久之后的事情吧,他也记不清了,自己的父母老是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是吵归吵,却从未发生更严重的矛盾。
张是非心中明白,其实自己的父亲还真挺洁身自好的,之前张是非不清楚本来没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吵架,但是张是非现在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压力,他俩的压力可能真的太大了。
人,有了钱就像要更多的钱,似乎这就是钱的魔力吧,张是非望着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母亲的脸上有添了几道鱼尾纹,便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他们的门口,径直向厨房走了过去。
他自己自己的办法,其实他早就想给自己的父母做一顿饭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时间,或者说没时间只是他对自己搪塞的借口吧,他自嘲到,然后关上了厨房的房门,挽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是会做饭的,这一点只有他自己清楚,甚至连李兰英都不知道,早在那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会做了,那时候天天钓鱼,有时候拿到食堂里面,食堂的阿姨也会做,不过说到底,大学的食堂跟劳改犯的食堂其实没啥区别,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鱼香肉丝味儿,吗的就跟胡萝卜不花钱似的,做啥都往里面放这玩意儿。
所以,有一段时间,张是非就不再食堂弄了,外面的饭店他也无法相信,谁知道他们这些个败类往不往里面兑一滴香苏丹红什么的呢?其实张是非在某些时候,身上虽然不洁癖,但是肚子里还是挺洁癖的,他只相信自己。
家里面没人,保姆有时候也做饭,但是在张是非的心中,保姆做的饭跟学校食堂也差不到哪儿去,他就学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张是非不是笨人,相反的,在某种领域来说,他还相当聪明,包括射击,钓鱼,泡妹子喝酒,还有一个就是做饭了,做饭很好学,似乎这是人的天性,菜谱在网上一搜一大把,张是非就开始自己摸索着弄,别说,他好像天生就是个厨子命,那些菜谱一看就会,竟然只失败过一次,甚至有段时间,他还痴迷过一阵自己做饭吃,不过,他的性格比较隔路,新鲜感一过,也就开始嫌麻烦起来。
当时张是非也幻想过,自己做一顿饭给父母吃,不过当时的他又有些觉得丢人,所以就一直没弄,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小愿望吧,想不到,时隔多年后,在一个噩梦结束后的夜晚得以实现了。
在梦中,他的母亲给他做的汤面,吃在肚子里很是温暖,甚至梦醒以后还无法忘记那种香味,也许,那就是记忆的味道吧,张是非一边和着面团,一边想到,以前,在那个小小的家里也能拥挤出温馨的味道,但是现在房子大了,幸福也就散了。
他想将幸福重新凝聚起来,擀面条,他以前也做过,就是唯一的一次失败,曾经他想做出心中的那个味道,但是,这玩意对他来说,却太难了,可能是那时候没有恒心吧,张是非心里想到,现在不同了。
一碗面条,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力量太小,无法去改变身旁的事物,但是他相信,只要有恒心,即使房子再大,也能把幸福重新凝固在一起。
只要有苗儿,咱就不愁长了。
这句歌词真硬,张是非用手背擦了把汗,虽然面案上的面条长短粗细不一,但是他已经尽力了,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食神不是么?
按照着记忆,张是非将那些配料下锅,一股香味蔓延开来,然后,倒水,水开,下面,一些弄好了以后,淋上蛋花儿。
呼,原来就这么简单,张是非解下了围裙,望着桌子上的那三碗面,心里竟出现了一丝的成就感。
再次走到了父母的房前,卧室里的父母还在吵着,尽管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尽管对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依旧互相攻击着,张是非微笑了一下,然后拉开了房门,屋子里他的父母见张是非满脸微笑的出现在了门口,顿时一愣,安静了下来,他的母亲连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泪,而他的父亲此时心中正是不爽的关头,便对他说道:“这么晚了,嬉皮笑脸的干什么,病好了?”
在他的心中,张是非今天真病了,要不然崔先生能来么?张是非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关心自己,便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对他俩说道:“爸妈,饿了吧,我做了点面条,来吃吧。”
如果说,刚才张是非忽然出现,两人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这孩子很久没跟他们说话的关系,可是现在张是非竟然做饭给他们吃,他们就不止愣了,而是惊呆了,之前还在吵架,但是此时他们的脸上那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是非还是一脸的微笑,父母这表情似乎正是他期待的,一会儿,母亲会夸奖我吧,他心中想到,可是,他却想错了,在他的父母表情凝固了大概两三秒后,他的母亲转头对着他的父亲有些担心的说道:“完了,看来咱儿子是真生病了。”
我晕张是非有些无语的望着自己的父母,心里面想着,至于么,不就是我做顿宵夜么,怎么在你们眼中就跟我疯了似的呢?
更可气的就是他的父亲听完他**这么说以后,竟然也满脸的担心站起了身,走到了张是非的身边,边把手放在张是非的头上便自言自语道:“是啊,难道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胡话呢?”
哭笑不得,这是张是非的表情,他心中想道,好吧好吧,反正我在你们心里就是一败家子儿,看来你们也暂时接受不了我这样。
不过,在张是非好说歹说之下,还是将他的父母忽悠到了厨房,他的父母望着桌子上的三只精致的碗中所盛的面条,当真是震惊了,连忙问张是非这是怎么回事,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对他俩说道:“咱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最近很忙,一直想给你们做一顿饭,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好像饿了,我就做了几碗面条,别站着啊,老爹老妈,来,尝尝你们孩子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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