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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站,令狐绝把等候已久的曼丝等人叫到了一起,把令狐元帅的话复述了一遍,一番激烈的争论后,在他的坚持下终于达成一致:此次刺杀任务,他只带图苏、修斯、曼丝三人同去,当然,还有魔月和思思。至于烈炎,则毛色太过醒目,也只能跟随其他人回转红月城。
数天昼夜不停的赶路后,令狐绝等人已经来到了离底特城不足十里的平原上,也许是真得有点累了,也许是怕速度太快惊扰了附近的客商。于是,马速逐渐地慢了下来,跨下的坐骑踏着小碎步悠闲地沿着道路朝前走,蹄声极富韵律的响动着。
帕米平原的冬日天气,也似有几分女人心,不大稳定。昨天还是寒风夹着小雪,而今日的阳光,却别有几分温柔,暖洋洋、轻绵绵的,晒在人身上别有一股畅酣的感受。令狐绝吁了口气,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边思付着,该如何混进城去?据刚才从底特城出来的客商说,底特城现在是戒备森严,除了一些大的贩卖奴隶的集团外,连普通的客旅都是只许出不许进。
就在他心生忧虑的时候,前面道路弯角处的灌木丛,已蓦地现出一条人影,正吃力狂奔却速度不快的往这边冲来。虽说距离尚远,令狐绝也得出来人年纪尚轻,一头棕色的长发随着他奔跑的势子丝丝飞扬,隐隐可听见喘气声。
那人近了,果然是个6、7岁的少年,一张清秀脸孔上满溢汗水,嘴角处,还有一缕凝固的血渍,他衣衫破旧,隐约可见一道道鞭打后的血痕。他也见了令狐绝等人,微微一楞后,双足一蹬,人,凌空飞起,右脚舒卷飞闪,竟朝令狐绝的右肩踢来。
令狐绝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话都不说一句,就要踢人夺马,心里微微一笑,身子猝然斜偏,右手极其快速的套住飞过来的腿影,顺势往后一甩。而骑在他身后的图苏则轻拍马背,飘身而起,擒住了甩过来的人影,落地后,又稍微使了点劲,疼的那个少年轻哼了一声。
“你是谁?怎么动不动就伤人?”令狐绝骗腿下马,而修斯和曼丝则本能的把马头圈向俩侧,挡住了那个少年可能突破的路线。
那个少年稍微的挣扎了一下,很快,便明智的放弃了抵抗,抬起头,眼神里有股藏不住的愤怒和憎恨,哑着喉咙回答道,“我只是想借你的马一用。”
“借,你说的好听,抢,抢你知道吗?”话还没有说完,图苏已倏而住口,因为他发觉他抵在少年背心上的手掌已触摸到一些什么,一些粘湿的、稠腻的什么,赶紧抽回手,入目的赫然是满掌的鲜血。
应该是他的手触动了少年的的伤处,那名少年微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只是频频回头朝后探望,一副惊魂未定,心急如焚的模样。
“有人追杀你?”令狐绝的话刚一出口,好象回答他似地,几乘骑影亦从道路的拐角处蓦然闪现,已惊人的速度飞快的朝这边接近。同时,一个刚烈的嗓音同时叱呼:“妈的,小子,这下你往那儿跑?”来骑一共六位,都身穿简易护甲,外罩披风,刚一现身,即已围拢,六个人在顷刻下所占取的方向与角度,恰是可以相互呼应,彼此支持的位置,得出,都是些久经战场的汉子。
那名少年瞪视着对方,十分的咬牙切齿,不过恨归根,说话时的语气也非常的淡漠,“要不是本少爷内伤未愈,凭你们几个畜生能伤的了我?”
“那是,那是。”方才说话的那个大汉显然是个领头的,说话时,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还带有点讽刺,“要是你家老头子还活着,你现在还是黑狼军团的大少爷。”说完,和其他几个人狂笑起来。
令狐绝和曼丝对望了一眼,此刻,他已经明白这个少年的身份,竟是犹丹老将军的独子犹子寒,他在做雇佣兵的时候曾经听其他人说起过。
“闭嘴,你们这些畜生,不配提我爹爹。”犹子寒激动了,图苏松了松手,可以感觉他的身体在不住的摇晃。
那名大汉并没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令狐绝等人一会后,拱拱手道,“几位,请把这个小子交给我们,野狼团将不胜感激。”
令狐绝潇洒地弹了弹衣袖,不愠不火地道,“要是我说不呢?”
嘿嘿一笑,那名大汉把披风往胸口一拉,露出绣在上面的一只红色狼头,颇为狂妄地道,“这位兄弟,在这个地面上,它说一,你千万别说二。”
“那我就不说二。”令狐绝冷冷的话音刚落,一个旋身,一道淡淡的掌刃划出半弧月牙抹向那名大汉的咽喉。“你!”这个字还没有出口,他斜举的手已停顿了,一道血丝从他喉咙的皮肤里慢慢的渗了出来,整个人一下软软的倒了下来。
剩下的人脸色立刻变了,不是为了他们头领的死去,而是飞舞在他们眼前的刺光刀影,曼丝转动的身形仿佛魂影,略一晃移,鬼刺已“嗡”声颤震着刺进了一名大汉的鼻尖,血砰溅出来。其他几个拼命挫腰?肩,人往侧扭,好不容易算是避过修斯的猎刀之危,然而锐风刮脸,令狐绝的掌刃如雪似絮,弥漫错落,几个人只感觉腰胁腹背等处倏然一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突兀变化,让犹子寒傻了眼,脸上的惊窒表情,皆似猛古丁里吞下了一枚火烫栗子,着正在收拾场地的众人,颤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令狐绝刚想回答,却见修斯正抱着两具尸体朝草丛走去,赶紧喊道,“修斯,先把那两人的衣服先剥了。”
“干嘛?”修斯有些不解。已经开始动手剥的图苏直起身,赏了修斯一个爆抄栗子后道,“你个笨蛋,这不是现成混进城的办法吗?”
修斯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狠狠的盯了图苏一眼,没办法,谁叫自己总是慢一拍呢。这时,思思已经从坐骑右侧的布囊里飞来出来,很乖巧的帮犹子寒疗起伤来。
犹子寒着一道白光从思思的手心飞出,射入自己背心的伤口。暖暖得,痒痒得,胃部开始不适,胸脯间彷佛受到挤压,一阵阵的血气往上冒升。他知道,自己的内伤在渐渐恢复,心中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
收拾停当,令狐绝等人也换上了野狼团的服饰后,几个人牵着马钻进了道路右侧的灌木丛,沿着一条弯曲的小河,走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在一个枯萎的找不到一点绿色的草堆旁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犹子寒就迫不及待地问,“几位到底是什么人?”
相互注视了一下,微微笑了笑,令狐绝道,“既然你是犹丹将军的公子,那我们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就是猎鹰师团的令狐绝。”
“什么?”犹子寒感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开始连续鼓跳,唇角不停抽搐,又惊又喜地道,“阁下就是令狐师团长,帕米平原上盛传的白衣猎人,我,犹子寒这里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说完,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等直起身时,双眸已蒙上了泪雾。
令狐绝颇生感慨地道:“犹公子无须多礼,我们等会还有事要麻烦公子呢?”
犹子寒也是个爽快的人,虽然从小家教颇多礼节,但经过这几个月的磨难,什么事都淡了,心中最重的反而是情义二字。“将军别一口一个公子的,请直呼我子寒就行。有什么用的上子寒的,将军请直言,子寒万死不辞。”
事情紧急,令狐绝也没时间客套,开门见山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子寒,这个野狼团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抓你?”
又想起这几个月的生活,心里有些不是味。犹子寒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自从要塞失陷后,我和近万不肯叛变的士兵就成了艾森这个叛徒的俘虏,他把我们当作奴隶,卖给了几个大的贩卖奴隶的集团。其中就包括买我的奴隶贩子,科特鲁帝国的木村拓野,我不甘心,就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那野狼团就是管我们的佣兵团,他们的头领就是科特鲁帝国有名的高手野狼流川。”
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令狐绝心里有点高兴,以野狼佣兵的身份混进底特城,是最好不过了。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微笑着道,“好了,我们现在就混进城,子寒,还要委屈你一下。”
犹子寒也是个聪慧的人,从令狐绝等人换衣服他就猜出他们要干什么,点了点头,刹那间,年轻的面孔上流露出了诡异的愤怒和奇突的怨恨,“艾森,你这个恶魔,你的末日到了。”
进城很顺利,那些守卫城门的士兵只偷偷地瞄了搭在马匹上,头发散乱的犹子寒几眼,就挥挥手放他们进去了。进城时,令狐绝还听到几个士兵在轻微的交谈,“,犹公子又被抓回来了。”
底特城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热闹,一个立有几尊高大骑士雕塑的广场上,到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绳索捆绑后穿起来的奴隶,一个个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神情悲戚。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些贩卖奴隶的人,黑色的皮鞭似乎沾上了满嘴的酒气,不时的“啪啪”响起,厉喝怒吼和低泣呻吟充斥着整个广场。
令狐绝等人怕遇见野狼团的人,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久留。在犹子寒的指领下,他们弯进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巷,左拐右弯,来到一幢普通的民居前,枯黄的黎草铺满屋檐,门没有关,一只小小的蜘蛛正顺着一条蛛丝来回上下,补着已经破了一半的蛛。
放下犹子寒,几个人把马匹远远地栓在那一上去比较气派的房屋后墙的那几株银衫树下,又飞快的回转过来,进了开始那间结有蛛的房屋。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不出什么特别,只有靠墙的衣柜稍微新点。犹子寒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找出几条凳子,拂去上面厚厚的尘土,请令狐绝等人坐了下来。
“这是那里?”令狐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开口询问。
犹子寒打开后窗,阳光顺着他的手指爬了进来,照在他年轻的脸上。他苦笑着回答道,“不瞒将军说,这里本来是黑狼军团汇聚情报的地方,这里有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到城外,我就是靠这条暗道才脱身的,可是却在城外碰见野狼团的那几个佣兵,要不是碰见将军――”
令狐绝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试着往前,你说呢?”犹子寒抬起头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明显比自己成熟许多的令狐绝,红着眼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学习的榜样。
似乎想起了什么,犹子寒双眸里泛起一缕杀气,悄声地问,“将军,你们这次来是对付艾森那个叛徒的吗?”
“你怎么知道?”令狐绝对他的聪慧有点意外。
“前几天我听人说,有人来刺杀艾森这个叛徒,但却失败了,我想将军一定是为了此事而来。”犹子寒说话的语气带着那么一点兴奋。
令狐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习惯性地微笑了一下,转过身,背负着,问,“你对艾森住所附近的地形了解吗?”
眉梢儿微挑,犹子寒回答道,“当然,他就住在原底特城的城守府,我去过几次,对那里非常熟悉。”
“那好,今晚你就和我们一起去。”
“就我们几个人?”犹子寒偷瞄了正轻掀窗栏望外瞅的修斯一眼,显得有些信心不足,“艾森身边可有数百亲卫,再加上上次受袭,他一定加强了防备,这――――――”
令狐绝并不担心那数百的亲卫,只是对那个神秘的女人和她的手下心存顾及,可箭已上弦,已不得不发,只能暗暗希望这次行动,能顺顺利利,不要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