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重拾旧欢

七月姽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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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水,不忘挖井人”,在她们老柳家根本就是句嘴上挂着的光面子话,落在实际里,还是那句:****的还要把拉屎的撵走!

    想起这眼下的种种纷繁琐事,柳金蟾心里沉重,却也不得不敬北堂傲。

    是,他从不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他的外在言语举止,符合礼法理学所要求的贞烈贤良,但骨子里就是个皇太女君口中的蛇蝎美人。

    至于蛇蝎美人,为什么一定要和她柳金蟾这么一只乡下青蛙……

    柳金蟾想吧,可以解释的理由,大概还是皇太女君的那句:“他是个为了家族利益,可以随时用身体去做交换的下贱男人”——

    傲儿,婚前可以为了保全北堂家甘于牺牲一切,甚至搭上自己比性命更为珍贵的名节。

    现在,他为了孩子,为了保住这个几乎早已形同虚设的家,甚至愿意处处对她各种千依百顺,一再让步——

    没家的孩子总渴望有个家……

    家人太多的孩子,却拼命想逃离家!

    北堂傲是前者,她柳金蟾是后者。

    这或许,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一直不理解,北堂傲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出身又那么高贵的一个国公爷,何苦跟着她这个又穷又花还又出身卑微的酸文人纠缠到现在?

    赔钱、陪睡、陪笑脸……最最最让人扼腕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服侍完女人服侍孩子,白天理家事,晚上尽人事,千方百计养下来的孩子们吧,还一个个都跟着她柳金蟾姓……简直就是彻底地倒贴——

    三姐没说对过什么,但这次骂她的话,可谓字字珠玑,全在要害上:她柳金蟾自打在船上遇见北堂傲起,就开启了她吃软饭,当小白脸的日子。

    一当就当了六七年,现在还再继续……

    柳金蟾压下对自己的满心无奈,低眼看着还在满脸忐忑接下来怎么说的北堂傲,很想问:“你有觉得过亏吗?”是她,早离婚,自己单过了。

    图啥啊?她柳金蟾要钱没几文,要貌不如慕容嫣,说起家世,就更露脸了,一群人穷还特别能闹的亲戚姐妹,天天在家就跟唱大戏似的,****有故事,时时有状况,还个个都精彩,配角主角地连番上,跑龙套的孩子们、猫啊狗的,也都是卖力地赚吆喝——

    可怜她柳金蟾回来才几天哪,就比她在苏州当知府时一年的事还多,还件件都未必能轻松拿下来。

    哎——她宁愿去苏州治水,天天泡在淮河里,也赛过在家当什么少当家!

    这淮河不能提,一提柳金蟾满脑子当即便浮现出,她每年雨季赤脚踩在水里吩咐人放沙袋,抬眼就是各楼上的哥儿们一个个故意开窗更衣理装,借着瓢泼的大雨,还故意把纤细微露的腰肢舒展得,好似尽情吮吸着甘露的扶风柳条——

    遇上个把更大胆的,直接就整个人半挂在窗栏上,任凭雨水将他单薄的纱衣浇了个全透,他人还不忘含情脉脉地瞅着她,半是喘息半是撒娇地问她:

    “柳大人,今晚,你……来不来?”

    恨得来帮她,担心她被水神召去当儿媳的三郎,好几次都想把她直接踹进河里喂河鱼。

    往事如烟,亦如梦,记忆里瓢泼狠打在脸上的暴雨,而今想来就是那些男人们身上最后的一层纱,妙曼的身姿啊……

    柳金蟾来不及再想起楚天白满眼里挡不住的羡慕,脖子忽然就被北堂傲两臂这么一勒,回到了当下:

    “妻主,你在想什么?”

    北堂傲狭长的漂亮凤眼,微眯,透出“杀机”般的犀利之光,顿时柳金蟾才刚浮上心头的靡丽之色,纷纷插翅而逃,只留残羽一片。

    “听……相公说话啊!”柳金蟾压下满心的虚,默默地将手边也不知突然走神,拿了好久的糕,默默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堵住自己很可能下一刻就会闯祸的嘴。

    “当真?”

    北堂傲厉眸转水眸,也跟着学装傻,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恨,他说他失身了,这死金蟾能阿弥陀佛地不表出一丝对他的些微憎恶,他便满心感恩,但……听自己男人说失身了,脸上还能露出一片靡靡之色,算什么?

    难道身为妻主的女人还能幻想出一片桃红柳绿,花前月下,然后他北堂傲在月色朦胧里罗裳轻解,一个不是她柳金蟾的女人,拥着她柳金蟾的男人,孩子们的爹徐徐而下?

    北堂傲不敢去想,柳金蟾到底是怎么去想他当日是怎么失的身,但看柳金蟾眼前这么一副模样,他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或者该说,柳金蟾怎么反应,这种事,他北堂傲都只会心里不安:

    他不要同情,不要怜悯,更不要……这么满不在乎,可……在乎,又意味着会被嫌弃……

    北堂傲第一次发现,有些事,他也无法掌控,尤其自己这对柳金蟾的各种矛盾心思,他自己都理不清,他到底要柳金蟾如何对待——

    但……

    他北堂傲是她柳金蟾的男人,正夫,孩子们的爹……

    不是那些个住在青楼里的莺莺燕燕,不是随时可以把自己的第一夜,拿来当做谈资,随时与恩客们分享付之一笑,以搏更多怜爱的蒲柳,也更不是柳金蟾以前身边那些身在良家,却行娼事,可将房事挂在嘴上与人调笑的YIN夫。

    北堂傲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待柳金蟾点头称“是”,他便已恼怒地猛然从柳金蟾身边坐了起来:

    “柳金蟾,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后悔当日碰了我?想着,压根就不该救我?”

    “我从未后悔救你!”

    柳金蟾答得斩钉截铁:前者,她是当日肠子都悔到了青,但救人……她从未后悔,就是人生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走当日那条路:

    救北堂傲,娶北堂傲……不为别的,只为她是柳金蟾。

    “从未?”

    北堂傲眼盯着柳金蟾黑白分明的眸子,恼羞成怒的脸,忽然一顿,露出迷茫来:

    好似他以为的答案不该是这样,即便柳金蟾眼下撒谎骗他,眼神也不该这么清澄到底,就连答得话,也一改往常的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