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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清冽随后便走出了大殿追上轩辕璃夜。
“皇兄,你真打算让这帮人都辞官吗?”这么多的官员同时辞官岂不是会引起外面的风言风语。
“你以为朕在开玩笑?”轩辕璃夜看着他反问。
那帮人,不给点颜色便不知天高地厚。
轩辕清冽耸耸肩,皇兄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时候。
回到念语宫,凤轻语正在低头写着书写。
听到声音知道是轩辕璃夜,凤轻语抬起头,微勾唇角,“朝廷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些人却是该惩治,不然他们真以为自己对这东璃很重要,不过是一群仗着家族荣耀四处显摆的人罢了。”
跟在后面的轩辕清冽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夫妻俩,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轩辕璃夜一扫阴霾,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凤轻语将写好的东西放到他的面前,“这是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科举制度?”
“正是,如今朝堂上局势已经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采用科举制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公平公正,能够让下层有才华有能力之人在朝为官,虽然此举会引起士族的不满,但是却更为众多百姓接受。”
凤轻语不过是借用前人的智慧,就是她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
轩辕清冽看到皇兄的眼眸明显深邃了许多,这科举制度到底是什么他倒是有些好奇。
他伸手将轩辕璃夜手中的纸拿过来。
“科举制度,通过考试选拔官吏?”
凤轻语点头,“正是,那些个士族自认为自己理该享受这荣华富贵,那就拿出真本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
“科举可分为三试,乡试、会试、殿试。前两是可是由各个城中自行举行,而最后一试便是由皇上亲自选拔,如今朝堂正是缺有才之人,这三试可在一年之内举行,待稳之后,便可规定三年举行一次。”
凤轻语将其中的细节说与他们听。
虽然这么做确实会那些世代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有所不满,但却是无比的公平。
新的制度产生总要经历些挫折,能有助于东璃才是最重要的。
凤轻语看着轩辕璃夜,“夫君以为如何?”
“我估计这种制度能逼死那些达官显贵。”轩辕清冽拍着桌子。
轩辕璃夜冷眸轻挑,冷冷的射向轩辕清冽,“问你了吗?”
轩辕清冽嘴角一抽,连他的醋也吃,皇兄也是够了。
“此制度甚好。就照娘子说的办,其余的为夫会解决。”这种的制度的后果他不会不知道,只怕首先反对的便是段老王爷那一类。
“只怕真正实施还需要些时日。”凤轻语想着,她记得科举制度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提出到真正实施,中间不知隔了多少岁月。
轩辕璃夜拿着纸立刻出了念语宫。
轩辕清冽也出了念语宫。
凤轻语拿起一旁的书,精心翻阅。
还没翻了两页,裴静依就过来了。
“轻语,听说你怀孕了?”她惊喜的叫道,看着凤轻语尚未隆起的肚子。
凤轻语笑了笑,点头。
她看着裴静依风风火火的样子,“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在宫里,是不是有跑到哪儿玩儿了?”
裴静依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哪儿啊,是爹爹他老人家传信说是病了,我就回了一趟无云谷,谁知我爹他竟然装病,所以我又跑回来了。”
“估计你爹也是想你了才会如此,谁让你总不回家。”
凤轻语放下手中的书与她聊天。
“那他老人家也不该装病骗我,吓得我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赶,若是想我了就直说,我又不是不孝女,肯定会回家。”裴静依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这一路上可是累惨了。
“日后等你做了娘,你便知道这其中滋味了。”凤轻语轻声说道。
裴静依猛地做直了身子,看着凤轻语,像是看到奇怪的东西。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儿?”凤轻语见裴静依一直盯着她忍不住说道,还是她说的话太过惊人,她仔细想想方才说的话,没觉得不正常啊。
裴静依又盯了她好大一会儿,然后又摇摇头。
“啧啧,轻语我发现你真的不一样了,太不一样了,果然是有了宝宝的人。”
她现在觉得凤轻语浑身上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怎么说,仿佛比以前更加温柔,更加……
凤轻语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她不一样吗,她怎么没有发现。
“我哪儿不一样了?”
“嗯,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就是感觉到的,若是真让她说又说不上来。
凤轻语觉得怀孕之后,心境变了许多是真的。
“你现在有事吗?”凤轻语站起身问裴静依。
裴静依摇摇头,她能有什么事。
“陪我出宫一趟。”
两人就坐在马车上一同出了宫,叶秋跟在凤轻语的身边。
“小姐,我们不用跟皇上说一声吗?”她有些担心,若是皇上知道小姐怀着身孕还出宫,保不准就会发脾气,到时小姐是没事,遭殃的就是她们了。
“不用,他现在估计正在忙。”
凤轻语坐在马车上,挑开帘子看着帝都繁华的街道,各个大小商贩穿梭在人群中,叫卖声不止,当真一排祥和。
战争最大的胜利不是打下更多的疆土而是让百姓免于水深火热。
这一点轩辕璃夜做的比谁都好。
“轻语,你出宫要做什么?”裴静依忍不住出声问道,她见马车也没有固定的方向。
“没什么,就是四处看看,我们下马车走走。”
凤轻语刚站起身,叶秋就拉着她的胳膊,面露难色,还有浓浓地担心,“小姐,我们还是待在马车上吧,下面人多拥挤,若是不长眼的撞到了小姐可如何是好,小姐如今不比以前,可半点马虎不得。”
一旁的裴静依也跟着说道,“是啊,轻语,我看我们就在马车上吧,你看看外面的人群就知道有多挤。”
“你们当我是泥捏的?放心,我们下去走走就上来。”
说完,不顾两人的阻拦,凤轻语已经率先下了马车。
叶秋知道小姐的决定她改变不了,只能紧跟着她下了马车,撑起伞为凤轻语遮着毒辣的太阳。
裴静依也跟着下了,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凤轻语的两旁,将她保护的好好的。
凤轻语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才走近就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她向前望了一眼,原来是张贴皇榜的地方,轩辕璃夜的行动够快,这么快就拟好了皇榜。
看来她出来一趟是出来对了。
“皇榜上写的什么,有没有识字给念一下?”人群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是皇上颁布的新制度,说是可以在我们平民老百姓当中选拔官吏,不过得通过层层的考试,这考试啊分为三种……”
“这是真的?这么说我们老百姓也能凭自己的实力当官了?”
“这是皇上亲自颁发的皇榜,下面还印着玉玺,岂能有假……”
“真是太好了,看看要靠那些试,回头我就让孙子准备报名去。”
……
听到如此多的赞成之声,凤轻语会心一笑,她就知道此举最是得民心。
凤轻语转身往回走。
“小姐,我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叶秋惊喜的叫道,天知道她一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小姐。
凤轻语看着叶秋一副老妈子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以前她不是最喜出宫的吗。
“急着回去做什么,前面有处茶楼,我们去坐坐,难得出宫一趟。”
茶楼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能听到的消息一定更多。
叶秋哭丧着脸,他们出来好大一会儿了,没准这会儿皇上已经到了念语宫,若是发现小姐不在一定会生气,后果一定很严重。
“叶秋,你的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小姐,你贯会取笑我。”叶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能默默跟在凤轻语的身后。
她们刚打算走进一间茶楼,就被门口的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小姐,奴家的父亲已经死了两天了,至今无钱安葬,还请小姐行行好,赏些钱财让奴家安葬了父亲。”
女子穿着粗布衣裳,上面打满了灰色的补丁,脸上也有不少污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凤轻语冷眼看着她,这女子是看着她穿着价值不菲才故意拦在她的面前,要不然这来往这么多人她谁都不拦偏偏拦着她。
叶秋上前一步挡在凤轻语的面前,不让那女子碰到她。
“小姐……”
凤轻语的眸光落在她身后的死人身上,死人被一张凉席裹着,这种炎热的天气,两天没有下葬,已经渐渐腐烂,有了些味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好可怜啊,这位小姐怎么不帮帮她。”
“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现在又没钱葬父,真是可怜。”
周围的议论纷纷,无非是在说凤轻语没有同情心,出身富贵却不施以援手。
凤轻语不说话,不过周身的冷气足以说明的她的心情。
“你们说的倒是怪好听的,你们怎么不给点银子!”裴静依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吼道。
她说的不误道理,那些看热闹的人光是动嘴说,倒也没见着有人给银子,他们就是这样,只要涉及到钱比谁都精明,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凤轻语依旧不说话,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那女子在周围的人渐多的时候便一直低着头。
还一个无钱安葬,她的脸虽满是污渍,脖子却是白皙的,不见得她没钱吧。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奴家,奴家叫小蝶,今年十五。”女子依旧低着头。
“你说那死者是你爹?”凤轻语问道。
“正是。”那女子在凤轻语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心里不由得打鼓。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就我所知,那死去的男子不过二十有五,你说你今年十五,那你爹岂不是十岁就生下了你?”
凤轻语丝毫不急,语气平缓。
那女子一听,瞬间就不淡定了,“你瞎说……”
“我瞎说?你看看你身后的死者,从他的脚趾甲便能判断出年龄,你敢不敢掀开凉席?”凤轻语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骗钱敢骗到她的头上来了,那也要将戏做足了再说。
女子明显更加慌乱,正想着如何逃跑,可是四周围得都是人,她根本无处可逃。
就在此时,凤轻语袖中飞出一根银针,将凉席挑起,露出里面的人。
确实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死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子是个骗子。
那个名叫小蝶的女子眼眸微闪,她没想到竟然有人识破了她的伪装。
她骗遍了大江南北还从来没有人看出破绽,没想到第一天来帝都竟然就被人识破了,这叫她尚小蝶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也怪她,附近找不到刚下葬的老年尸体,只能挖了一个年轻人的坟,谁会想到要把凉席打开来看。
“你还有何话要说?”凤轻语看着她。
“我……”尚小蝶左右看了一眼,立刻运起轻功掠起。
原来是个练家子,看样子轻功似乎还不错。
不过,从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只怕不是易事,凤轻语右手一翻,一枚银针已经飞出,自然快过尚小蝶。
被银针刺中的尚小蝶浑身一麻,从空中落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得齐齐看向凤轻语。
这姑娘不仅人长得貌美,才智过人,竟然还会武功,他们方才真是眼瞎了才会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姐姐,我不就是混口饭吃,您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再说我不是没骗到你的钱吗,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小女子吧。”
尚小蝶快哭了,她现在全身发麻,动弹不得,最主要的是她方才从天上掉下来骨头都要摔烂了。
这回算是栽了跟头了。
她就不该拦着这位姐姐。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还一脸委屈的样子,还无钱葬父,我看你现在是无钱给自己收尸吧。”裴静依毫不客气的说道。
竟然害的轻语被人家说,她活该。
“几位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求饶,晚了。”裴静依转头对着凤轻语,“轻语,我们将她送交官府处置。”
“别啊……”送交官府,岂不是要吃牢饭,不能啊,她还有事要做。
凤轻语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扔过去,尚小蝶伸手接过。
“这是解药,要想不让我报官也行,你必须做我的手下,至于期限嘛,由我来定。”凤轻语开出条件。“一会儿你去收拾一下,我在茶楼等你。”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尚小蝶将解药吃进嘴里,转身就准备离开。
“对了,忘了告诉你,方才的解药虽然能解了你的麻醉,不过却是参杂了另一种毒药,一个时辰之内你不出现在我面前,便会全身腐烂而死。”凤轻语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说道。
尚小蝶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不是吧。
“不要怀疑我的话,不信就试试你还能不能运起内力。”
话音一落,凤轻语看也不看便径直走进了茶楼。
尚小蝶怔怔地望着凤轻语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她试着提起内力,却发现丹田处隐隐作疼,根本提不起半分内力。
看来她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尚小蝶看了一眼茶楼,转身离去。
凤轻语,裴静依,叶秋三人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喝茶,吃着点心。
“轻语,你为何要让她做你的手下,不过是个偷儿,难道你要带回宫里?”裴静依有些不理解。
她就不怕那个女人死性不改。
“我自有我的用处。”
“小姐,若是那个小蝶不来怎么办?”叶秋也问道。
“她一定会来的。”凤轻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眉目皆是舒展开来,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楼竟也有如此香茶。
“小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叶秋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了没有相透。
“说。”
“小姐你真的是从那死人的指甲上看出年龄的吗,可是我觉得什么年龄的指甲都差不多啊。”叶秋看着凤轻语。
对于这一点,裴静依也觉得十分疑惑。
“那个是我瞎说的,那死者露出了脚不错,上面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皱纹,一看就知道是个青年人,至于年龄是我瞎说的。”
叶秋的嘴角抽了抽,不带小姐这么坑人的。
显然,裴静依的想法跟叶秋一样。
凤轻语淡笑着,望向窗外的景色。
这样美好的时光总是有人来打扰。
“这位姑娘方才真是聪慧过人,在下实在佩服不已。”一个男子走过来站在凤轻语的面前。
凤轻语抬眼看去。
男子身着一袭月白锦绣长袍,英姿卓越,腰间只有一块白玉作为装饰,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想来是哪家的公子爷。
叶秋看着男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仍旧想都没想便挡在凤轻语的面前。
凤轻语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莞尔一笑,男子不禁看得痴了,方才就知她绝美又聪慧,现在走近一看才知什么叫做倾城之色。
“你佩服完了?”
男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低声笑了笑。“倒是不知姑娘竟然如此风趣。”才想起她是在回答他方才的话。
她风趣吗?凤轻语没觉得,她明明是在赶人,既然佩服完了就可以走了,为何他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在下段茗羽,有幸认知姑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是被泉水浸过一般,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段……你是孝亲王府的?”帝都中姓段的可就是孝亲王府了。
段茗羽的眼中明显惊讶,他没想到她能一下子就猜到他与孝亲王府的关系。
“正是。”男子大方的承认。
凤轻语低眸看着眼前的茶水,上面飘着几根叶子。拜段老王爷所赐,她对于孝亲王府的人还真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面上仍是平静无波。
段茗羽正要说些什么,尚小蝶就牵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小孩子大约有十一岁,穿着粗布衣裳,营养不良的缘故,看着有些瘦弱,小脸儿更是黝黑。
“见过小姐。”尚小蝶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是又不得不听话。
叶秋和裴静依同时转过身,不由得愣了一下。
尚小蝶依旧穿着一身的粗布衣裳,不过明显比方才那身干净了许多,脸上的污渍也洗干净了,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没想到这偷儿长的还挺漂亮的。”裴静依嘴快,想什么说什么。
“不许你说我姐姐是小偷。”尚小蝶牵着的小孩子突然挣脱她的手走到裴静依的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这又是谁?”
尚小蝶看着凤轻语,“小姐让我做手你的下,但是我的弟弟没人照顾,我要带上他。”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
“没问题。”
凤轻语放下茶杯站起身,“出来的够久了,回府。”
一旁的段茗羽一直看着凤轻语一行人出了茶楼。
一个下人走到他身边,“世子爷,老王爷让您立刻回府。”
“爷爷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老王爷只说让世子回府。”
“知道了。”
凤轻语出了茶楼,看到马车正停在茶楼外面。
叶秋上前扶着凤轻语上了马车,裴静依,尚小蝶还有她的弟弟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的空间够大,即使多了两个人也不觉得挤。
尚小蝶一直好奇,凤轻语为何要让她做她的手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富贵人家,难道还担心没有下人使唤吗。
那小孩子盯着小桌上的点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凤轻语见他的样子,倒是个懂规矩的小孩子。
她伸手将装着点心的盘子推到那小孩儿的面前,“想吃就自己拿。”
这些都是御膳房做的点心,光是闻味道就觉得十分好吃,小孩子哪儿有不爱吃零嘴儿的。
小孩子没有离开伸手去拿,抬头看着尚小蝶。
“小姐让你吃的你便吃。”
他这才敢伸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真的好好吃,他抬眼看着凤轻语,眼中满是感激,他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谢谢小姐。”他三下两下便将一块点心吃进了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我叫尚小海。”这孩子怕是尚小蝶用心教导过才会如此懂事。
凤轻语点头,没有再问什么,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养神。
马车一直驶向了皇宫。
尚小蝶才知道凤轻语不是普通人,原来是宫里的人,怪不得她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如此她就更加想不通了,按说皇宫里更不缺人手才对。
马车刚进入宫门就被迫停住了。
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像是冻结了一样,凤轻语挑开车帘子就看到轩辕璃夜一张黑的彻底的脸。
叶秋更是害怕的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裴静依赶紧下了马车,“轻语,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尚小蝶还不明情况,不过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招惹不得,他身上的气势太过吓人,小海更是躲在她的怀里。
下一秒,凤轻语已经在轩辕璃夜的怀中,还不忘交代叶秋,“先将他们领到你那里。”
“是……是,娘娘。”
眨眼,轩辕璃夜就抱着凤轻语消失在宫门口。
尚小蝶的心一惊,“小姐是皇后娘娘?”
叶秋看着她的样子,想想也知道她难以相信,“小姐确实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一边的小海却是听懂了两人之间的谈话,皇后娘娘,那岂不是宫里最大的官了,那他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叶秋带着他们二人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是我的衣服,你先换一身,回头再让人给你缝制。”叶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尚小蝶。
毕竟是在宫里,她那一身衣服确实有些突兀。
“至于这个小家伙,这里还真没有他穿的衣服,回头我去一趟尚义局再说。”他看了一眼躲在尚小蝶身后的小海。
也不知小姐如何安排小海,这里是后宫,不许出现任何男子,即使他是个小孩子也是不允许的。
“小姐她,不,皇后娘娘她为何要将我带回来。”尚小蝶问叶秋,她是娘娘的婢女应该知道。
“小姐做事自有她的考虑,你安心住着就是。”
将凤轻语放在椅子上,“说,为何不知会为夫一声就擅自出宫?”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他处理完事情就回了念语宫,谁知道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问了宫里的宫女只说没见到,他还以为她在宫里散步,谁知竟出了宫。
“我可不是擅自出宫,守宫门的侍卫放我出去的。”
轩辕璃夜的脸阴沉了几分,“回头为夫就吩咐不许放你出宫。”
“好了,出宫太久了,我肚子都饿了。”这个时候示弱时最好的办法,凤轻语摸着自己的肚子低语。
一听见她的话,轩辕璃夜哪里还敢多说,“来人,传膳。”
不到一刻钟,下人就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进了念语宫,将精致的菜肴放在桌子上。
凤轻语起身坐到桌子旁,开始吃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
早上没多久她就出门了,现在差不多都快到晌午了。
“对了,我今天出宫的时候已经听到百姓的反响了,对于此举他们可都是持赞成的态度。”
“娘子那边倒是顺利,今日就有不少皇亲贵族上奏,不过朕已经下旨,若是违者,杀无赦。”
凤轻语嘴角一抽,确实像是他的作风。
其实这样铁血的手段没什么不好,反倒更容易堵住他们的嘴巴。
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总不能为了富贵丢了命。
所以有了轩辕璃夜的手段,这制度实施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我还见到孝亲王府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世子。”虽然那人没有明说,不过那样的气度,又带着孝亲王府标志的玉佩,想来身份不低。
“娘子说的是段茗羽?”孝亲王府的世子也就是他了。
“就是这个名字,外面的消息相信他也听说了,不过看样子他倒是没什么强烈的反应。”说话如清风一般,不像是有任何不满。
“娘子是如何认识段茗羽的?”
凤轻语正顾着吃饭,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自然是他自己过来搭讪的,我才……”还没说完就觉得周围的气息好像不一样。
顿时明白了为何,“我可没跟他说话。”
“是吗?”
“当然了,不信夫君问问叶秋就知道了,还有静依也能替我作证。”凤轻语急急的说道。
本来她私自出宫的事轩辕璃夜就生气,她可不能再惹了他不快。
看她的样子,轩辕璃夜就是有天大的气也发不出。
“段茗羽八年前在帝都也是个人物,五岁便能文能武,一度被称为东璃的天才,不过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人便渐渐消失在众人之前,后来更是跟着老王爷搬去了云台山,如今更是无人知晓。”
轩辕璃夜将段茗羽的事说与她听,与其她自己去大厅还不如由他告诉她。
别以为他不知晓她的心思,她既然提起了那人,便是想要打听。
凤轻语若有所思,难得从轩辕璃夜的嘴里听到对别人的夸赞,看来这段茗羽确实是有才华的。
她方才的确想过要掉调查他的事。
想着攻破段老王爷或许能从他的身上下手。
生了一场大病便变了性格?这倒是很奇怪的说法。
用过午之后,凤轻语习惯性的小睡片刻。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突然想到尚小蝶还在叶秋哪里,凤轻语也就去了叶秋的住处。
进门的时候,正听到叶秋在给尚小蝶普及宫里的礼仪,她念语宫虽没有太多的规矩,可依旧是在宫里,若是半分礼仪不懂难免被人说道。
凤轻语进了屋子。
“小姐,你过来了。”叶秋眼尖,忙走过去将凤轻语扶着做到一旁。
“姐姐你来了!”小海看到凤轻语特别的高兴,想要走近几分,接触到叶秋的目光又停住了脚步。
叶秋姐姐说了小姐有了小宝宝受不得惊吓,也不能乱碰。
凤轻语笑着点头,算是向他问好。
尚小蝶本就生的有一份清秀,如今穿上了锦缎裙子,更是美了几分。
“皇后娘娘,你要我做什么?”
“私下里不用称呼皇后娘娘,跟着叶秋他们叫小姐就好。”凤轻语淡然的说道。
叶秋也是这样的,平时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便规矩的称一声皇后娘娘,私下里便一直叫她小姐。
“是,小姐。”
其实她嘴上还倔着,心里是感激凤轻语的。
这些年她一直带着弟弟四处坑蒙拐骗,也没有个安定的住所,导致小海都十岁了,大字还不识一个。
如今能安定下来已经是上天赐的福气。
“至于现在让你做什么我还没想好,你且在宫里住着就是。”
叶秋看了一眼小海,“小姐,小海他是男孩子不长久待在后宫,不然只怕有心人会胡乱说道。”
凤轻语想想也是。
尚小蝶一听急了,将小海搂在怀里,“小海他还小,不能离开我,请小姐留下他。”说着尚小蝶已经跪在了地上,“请小姐留下小海,他很听话,不会给小姐添乱的。”
“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而是后宫之中不能有男子,若是有能教习小海习武练字的去处,你可愿意让他去?”
凤轻语略微思考,想了一个完全之策。
尚小蝶还未说话,小海就已经站了出来,“小姐,小海愿意去。”
小海转过头看着尚小蝶,“姐姐,你就让我去吧,小姐是为了小海好。”这半大点儿的孩子却是已经懂事了,知道凤轻语不会害他。
“你放心,小海虽不在后宫,却仍旧在宫里,你平日无事可以去看他。”凤轻语知道他的顾虑。
她也是看小海是可造之材,才下此决定。
尚小蝶这才看着凤轻语,仍旧跪在地上,“多谢小姐。”
小海能够习武识字自然是最好的,关键是在宫里,还离她不远。
“叶秋,将小海带到速风那里,告诉他一声,要亲自教导。”凤轻语又转头看着小海,“你可能吃苦?”
“小姐,小海不怕吃苦。”
“那就好,尚小海,这名字太过稚气,不如叫尚斌如何?文武双全之才。”凤轻语想着一个男孩子,现在还小叫小海还能,若是长大了还这么叫就不好听了。
“多谢小姐赐名”小海懂事的点头。
从今天起他又新的名字了,他转头看着尚小蝶,“姐姐,我以后便叫尚斌。”
尚小蝶笑着差点掉了眼泪,“姐姐知道了。”
叶秋带着小孩一路出了念语宫,往速风他们那里去。
尚斌现在或许不知道,但是将来就会明白遇见凤轻语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的前程远不止于此。
“现在起来吧,莫不是喜欢跪着。”凤轻语看着跪在地上舍不得起来的尚小蝶,忍不住出声。
尚小蝶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多谢小姐。”
“方才你已经谢过了。”
凤轻语起身,“这几天你先待在叶秋这里,回头再来我身边。”
“是,小姐。”如果说之前她还是不服气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心甘情愿跟在凤轻语身边了。
凤轻语刚走到门口。
“小姐!”尚小蝶叫住了凤轻语。
凤轻语顿住脚转身,“还有事?”
“小姐,我身上的毒还没……”她怕小姐忘了,到时她毒死了就不划算了。
“你没有中毒,我骗你的。”说完凤轻语转身离开了。
尚小蝶一人站在屋子里凌乱了,她还特意试了一下自己的内力,还在,而且也没有那种疼痛感了。
这时方知小姐的厉害之处。
当时她也以为小姐实在吓唬她,所以在接小海的途中她特意去看了大夫,那大夫告诉她她中了剧毒,且命不久矣,现在却又丝毫没事,足以说明小姐的厉害,她将一切都算好了。
不过她现在是心服口服,即使没有中毒也不会再逃跑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皇宫,她和小海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这样舒服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凤轻语回到念语宫就听说了,段老王爷又进宫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新制度的事情。
那只老狐狸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
位高权重又身怀先皇之遗诏,还真是不能轻易动他。
御书房。
“不知段老王爷今日进宫又所为何事?”轩辕璃夜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不出喜怒,但是浑身都的气势绝对是骇人的。
就连久经沙场的段老王爷也不禁心生恐惧之感,他轻咳了两声勉强镇定了心神。
“启禀皇上,今日颁布的新制度,皇亲贵胄无一不怨声道道,他们都到老臣的府上抱怨,说是皇上此举是在毁了他们祖宗的百年基业,实在是大为不妥,下层人士毕竟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如何能与王公贵族相提并论。还请皇上三思,勿要听信他人的言语,毁了东璃的大好江山。”
段老将军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仍旧呼吸平缓,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即使年迈仍旧不容忽视。
他确实听说了皇上去了一趟念语宫,回来就颁布了新制度。
摆明了是念语宫里的那位出的主意。
不过是罪臣之女,何以当一国之母,何以干涉朝政。
“到老王爷的府上抱怨?这是朕颁布的制度,要是抱怨为何不到朕的面前,还是说在他们心中,朕的权利还比不得老王爷?”
轩辕璃夜云淡风轻的说着,却是在四两拨千斤,吓得段老王爷忙跪在地上。
“老臣惶恐,老臣绝无此意……”
“那老王爷今日来是什么意思,朕倒是不明白了。”轩辕璃夜已经没了耐心。
若是他再不知进退,就别怪他拿孝亲王府开刀,别以为先皇的遗旨就是万能的。
段老王爷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双手撑在冰凉的地面紧握成拳,不停的颤抖着。
如果说上次皇上对他还有着半分的客气,如今才是真正的绝情。
轩辕璃夜站起身,走出御书房,什么话也没说。
一股强大的压力随着轩辕璃夜的离开而消失。
段老王爷瞬间瘫软在地上,后背的朝服已经全部被浸湿了,脸色也是苍白的吓人。
就在方才,他以为皇上会下令处置他,毕竟朝堂上的许多官员已经被皇上罢免了,有的甚至查了家底全部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