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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西垣已经是半月之后,一路上相安无事。
刚到达西垣的都城便有士兵通报了宫里,欧阳晨雾听后就坐不住了,起身骑马来了城门处就看到了轩辕璃夜的马车。
轩辕璃夜撩开车帘,欧阳晨雾高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上,藏蓝色的锦缎衣袍裹着欣长的身子,墨发飞扬,风姿卓越。
“轩辕皇帝来我西垣,朕深感荣幸。”欧阳晨雾抱拳,如雪莲办悠远绵长的声音传来。
他的目光只在轩辕璃夜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望向他的身后。
“当初朕大婚,西垣皇帝不愿万里前来参加,如今朕怎能不来。”轩辕璃夜依旧平静无波,周身的气息却是冷了几分,只因欧阳晨雾的目光。
“语儿方才累着了,如今正在休息,不能见欧阳兄,勿怪。”他回首看了一眼在软垫上睡得正香的凤轻语,淡淡地道。
欧阳晨雾心神微动,小语累了?小语的体能和身手他再清楚不过,这点路程怎会累到,轩辕璃夜的话不得不让他想歪了。
敛下眼眸,准备掉转马头,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欧阳!”
是凤轻语的声音。
欧阳晨雾回过头,正看到凤轻语在轩辕璃夜的身侧,扬起笑脸看着他,那样的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似乎还是她大婚的时候看过的,如今已经很久了,久到他看见她的笑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娘子,你醒了。”轩辕璃夜揽着她,一脸宠溺。
凤轻语横了他一眼又看着欧阳晨雾。
欧阳晨雾对凤轻语回以微笑,“小语,你来了……”简单的几个字再无其他,只因他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她,怀孕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轩辕璃夜与小语成婚多日,她必然是怀孕了。
只是他从心里无法接受一向清冷的小语也会有嫁人生子的一天,他的潜意识里不敢相信小语会甘心为了一个男人生孩子。
“欧阳,恭喜你,上次我就说了有一天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如今倒是已经遇到了,我还真想见见是哪个女子能让你动心。”凤轻语是真心祝福欧阳晨雾,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欧阳能够幸福她最是开心不过了。
“欧阳兄大婚的时候,娘子自然就能见到了,乖,我们先进宫休息如何,你是不困了,没准儿这会儿孩子还困着。”
他的声音宛如初春融化的白雪,温柔至极,魅惑至极。
“如此,便随我进宫。”欧阳晨雾再不迟疑,掉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士兵将城中的百姓隔开,百姓虽知道骑马之人是他们的皇上,却不知马车中的人是谁,不过能得皇上如此相待,亲自迎接的人想来是身份不低。
轩辕璃夜眼角的余光瞥向前面的一抹身影,随即放下帘子,眼中隐隐藏着冷意,没想到欧阳晨雾都要大婚了还是没有忘记语儿。
欧阳晨雾骑马走在前面,轩辕璃夜的马车紧跟其后。
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面,却没有真正的在看路,他在想着凤轻语的话,这世上能够让他动心的女子唯有一个她,如此,娶谁对他来说并无太大的意义。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堵住满朝文武的借口而已。
“不知道皇太妃娘娘如何了,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她即将临盆,如今孩子怕是好几个月了,真想看一看。”
凤轻语背靠在车壁上,自言自语。
“这还不容易,进了宫,娘子便能知道了,只是有一点,一定不能累到,不然哪里也不让你去。”
他算是知道了,娘子越是有了身孕便越是闲不住。
凤轻语看着他,不再言语。
到了宫门口,按说马车是不允许驶进皇宫的,守宫门的侍卫正待拦着,欧阳晨雾立刻出声阻止,“他们是朕的贵客,放行。”
侍卫只能放下手中的兵器,放轩辕璃夜的马车进去。
车中的轩辕璃夜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是清楚无比,他自认为自己在欧阳晨雾那里美誉这么大的面子。
宫里的住处早就安排好了,还是上次轩辕璃夜进宫的时候住的那处宫殿。
如今赐了名字,沉阳殿。
因着一直没有人住,前些日子欧阳晨雾才吩咐人将宫里收拾干净,知道轩辕璃夜最为挑剔,宫里的一应用具全部换了新的,就连地上也是擦得一尘不染,能做镜子用。
进了宫,是小太监带着轩辕璃夜和凤轻语进了沉阳殿,欧阳晨雾已经回了自己的地方。
叶秋忙着把车上的东西搬到殿里,虽说这西垣的皇宫小姐住不了几日,不过也得让小姐住的舒适才对。
凤轻语是被轩辕璃夜抱着进的宫殿,若是对以前的她来说,这种长途跋涉根本就不算什么,如今却是累得全身酸软,四肢无力。
天气本就热,身子又软绵绵的,她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力气。
虽然被轩辕璃夜抱着已经习惯了,可这毕竟是在西垣的皇宫,让别人见了总归是不好的,宫人们免不了在私下里说道。
轩辕璃夜将凤轻语放在软榻上,殿中放了不少冰块,也算是清凉无比,凤轻语虽累却仍是睡不着,大抵是换了一个环境的缘故。
叶秋和小蝶将一切收拾妥当才离开。
“大婚是什么时候举行?”凤轻语躺在软榻上,微眯着眼睛,淡淡地说道。
轩辕璃夜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此刻慵懒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应该是三日之后,怎么,娘子想回东璃了。”
凤轻语索性睁开眼睛,“是啊,本来想着来瞧一眼的,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换了个地方倒是睡不着了,我以前可是从来不择地方的。”
在现代她的杀手,每天奔走在不同的地方,怎么会存在换了个环境就不适应的情况,如今倒是越发的娇惯了。
凤轻语叹了一口气。
轩辕璃夜眼眸中闪着别样的光亮,好似最耀眼的宝石。
他仰着身子睡在她的身侧,“为夫陪着娘子躺一会儿。”
“嗯。”凤轻语轻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休息。
说是睡不着,真是困极了便也安睡了。
听到里面没有说话声,叶秋和小蝶猜到他们估计休息了,也就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晌午的时候,两人才醒过来。
殿中侍奉的宫女已经端来了午膳,叶秋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叫皇上和小姐用膳,这里毕竟是西垣的地方,总归不会像自家那般随意,想什么时候用膳便什么时候。
她刚转过身就看到皇上和小姐两人出来了。
“奴婢正要叫小姐起来呢。”叶秋走过去,端了盆子给凤轻语净手。
凤轻语看着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空气中飘荡着想起,“我这叫起来的正是时候。”
“小姐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宫人们才把菜端上来还没走呢小姐就醒了。”如此更好,省得小姐一会儿又得吩咐御膳房的人。
用过午膳之后,凤轻语就坐在屋子里看书。
外面这么热的天儿也地方可去,本来以为西垣会比东璃凉快一些,毕竟隔着千山万水,地域不同,谁知也这般热。
看着外面如同白炽灯一样的阳光,凤轻语就没了出去逛的心思,她还想着得空了去看看皇太妃娘娘,如今身子疲软也不想动了。
“小姐,外面的……”
小蝶还没来得及禀报凤轻语,外面的人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华美的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裙,耀眼的金步摇,体态丰腴,雍容华贵,来的正是凤轻语心心念念的皇太妃。
“皇太妃娘娘?”凤轻语抬头正好看见皇太妃往她这边来。
“这个丫头,好没良心,亏得哀家日日惦记着你,没想到你这丫头都来了西垣的皇宫也不肯去瞧瞧哀家这老太婆,倒是哀家拖着一把老骨头亲自过来,说说看,是不是你狠心。”皇太妃娘娘故意板着脸,眼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甚至手都有些颤抖。
凤轻语站起身,笑着走向皇太妃,“听皇太妃这么说,还真是轻语心狠了,没及时去看望太妃,可轻语心里也是惦记着太妃娘娘,本来想着一会儿便去,谁知皇太妃娘娘竟先轻语一步,再说了,太妃一口一个老太婆,若是让那些二十出头的姑娘听了去岂不是要羞愧,在轻语看来,太妃风采依旧,比之那些姑娘也是不差的。”
对于皇太妃,她是真心喜欢,以前在西垣的时候,皇太妃对她多有照顾,她心里感念着她的好,又怎会轻易忘记。
那时,她还没有找到娘亲,皇太妃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母亲。
皇太妃手里拿着镂空漆蓝木制折扇,笑得合不拢嘴,她身后的佳音也低低的笑出声,也就是凤姑娘能将娘娘逗乐。
“你这丫头,又在说胡话……呀,轻语丫头,你要当娘了!”皇太妃震惊地看着她的肚子,方才她一直忙着叙旧,又被见面的喜悦冲击,竟没有注意到轻语怀着身孕。
凤轻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覆在上面,笑得温柔,“是啊。”又抬头看着皇太妃,“太妃的小公主呢,怎么没见到?”
她记得当初诊脉的时候已经诊出了皇太妃肚子里是个小公主。
提起小公主,皇太妃就喜笑颜开,说起来,这都是轻语的功劳,若不是轻语当初医好了她的病她也不会生下孩子。
“她这会儿正在凤灵宫午睡,嬷嬷照看着,那小丫头若是醒了,便是一刻也不停歇的闹腾,才不足岁的孩子,真真是能闹。”
凤轻语见皇太妃一脸幸福的模样也替她开心,有人陪着她也是好的。
“轻语丫头这会儿可有空?”
“我哪儿有事做,正闲着。”她上午就睡好了,如今又刚用完午膳不久,不困也不饿。
皇太妃拉着凤轻语的手,“如此甚好,不如轻语陪着哀家走走,说说话,哀家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凤轻语看了一眼外面,说实话她的心里是拒绝的,大中午的外面的太阳正毒,这会儿出去不是被烤化了。
皇太妃像是知道凤轻语的心思一般,笑道,“瞧你的模样,哀家还能害你不成,放心,保证风吹不到你,太阳晒不到你。”她自己还嫌热呢,怎会不知道轻语的心思。
“那好吧。”凤轻语转身对小蝶说道,“去告诉璃夜一声,我出去走走一会儿便回来。”
轩辕璃夜此刻正在里面看书,外面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放下书,走出来,眼扫了一眼皇太妃,没有言语,转而对着凤轻语,“不可耽搁久了。”
“知道了。”
皇太妃是见过轩辕璃夜的,对于他的传闻,她虽身在后宫倒是也听说了不少,少年英雄,为人冷血,不到一年的时间,接连灭了南靖和北昌,其中的被灭的北昌国还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国,在轩辕璃夜面前也不堪一击。
如今见了,倒是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他对轻语丫头的一举一动,包括眼神都是温柔似春风拂面,想来是极宠她的。
皇太妃带着凤轻语穿过条条的回廊,过了许久,才来到一座略偏的宫殿。
凤轻语抬眼看着宫殿的匾额,冰曦殿。
佳音上前一步,推开殿门,立刻就感觉到一阵清凉之气拂面而来,很是舒服,倒是比放着冰块儿还要清凉几分。
“怎样,这里可是整个宫里最舒服的地方了。”皇太妃拉着凤轻语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
佳音带着几个宫女立刻摆上了茶水点心,站在一旁。
“这冰曦殿倒真是凉快,最适合夏天住了。”也没见宫里摆着冰块,竟然如此清凉,简直就跟吹空调一样,凤轻语确实有几分惊讶。
皇太妃将手中的折扇收起来放在一旁,笑道,“冰曦殿的后面有一处寒潭,皇上派人在寒潭旁造了一个风箱一样的东西,将寒潭的凉气都吹进了这冰曦殿之中,所以冰曦殿才会如此清凉,哀家常来这里闲坐,或是小睡。”
“怪不得这般清凉,原来是寒潭的缘故。”那普通的冰块自然不能跟寒潭相提并论,这么说来,冰曦殿倒真是避暑圣地。
“轻语这次来西垣要待多久?”
“我这次前来本就是因欧阳的邀请前来参加婚礼的,自然是等到他大婚之后便会回东璃。”一想到又要坐马车回去,她就觉得心累。
皇太妃眉头微蹙了一下有舒展开,拿起桌子上的清茶喝了一口。
“如此说来,倒是真待不了几天,皇上大婚是在三天之后,那你们岂不是三天之后就要走了,哀家还以为你会多待些时日,好陪陪哀家。”
宫里能够说的上话的没几人,皇上虽孝顺却是忙的很,好歹有个孩子能闹腾些,不然她就真的闷死在这宫里了。
凤轻语也深有感触,没想到在皇宫里待了几十年的皇太妃也会觉得皇宫闷。
“璃夜他是一国之君,自然不离开东璃太久,不然会出乱子的。”凤轻语道。
皇太妃笑着点头,这倒是不错,就平日里看皇上就知道了,成天待在御书房中处理国事,还要在朝堂上应付一种大臣,却是很累。
“对了,皇上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我倒是有几分好奇。”凤轻语想着哪家的姑娘能打动欧阳,娶为皇后。
皇太妃在凤轻语没看到的地方,闪了一下眼眸。
她知道皇上立后不是因为他动了心,动了情,而是为了堵住那一帮老臣的嘴,那些朝臣自从皇上登基之日起就开始上奏奏请皇上立后。
西垣本就不是强国,皇上初登基,根基不稳,处处受限制,这些她都清楚。
皇上的能力她是看得到的,如今的西垣已经不是先皇手上的那个西垣,在如今的皇上手中,西垣的兵力,百姓的生活都有了提高。
这个时候立后,不仅稳民心,还能堵住悠悠之口,皇上的做法是正确的。
皇太妃收回思绪,看着凤轻语,“其实未来的皇后娘娘,轻语丫头应该见过,就是怡倾郡主。”
怡倾郡主?秦怡倾?凤轻语想了一下才记起当初在宫宴的时候确实见过那个女子,她当初好像还跳舞来着,原来是她。
“怡倾郡主性格人长得漂亮,听说还十分有才,确实不错。”凤轻语记得怡倾郡主是功臣之后,又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自然是有才的,况且欧阳选的人怎会不好。
皇太妃点点头,“那孩子确实不错。”
只是那姑娘再好也不是皇上喜欢的,注定要在这宫里孤独无依。
就像她,先皇一直念着先皇后,先皇后去世多年先皇也不曾立后。
先皇虽宠爱她但却不是真爱她,她是个知足的人,能陪在先皇的身边她便知足了,就是不知道怡倾郡主能否如她一般。
皇太妃摇摇头,或许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说不定皇上到后来就喜欢上了怡倾郡主,感情的事情谁又能真的说的准。
“太妃娘娘,小公主醒了,正哭闹着要找娘娘。”外面的小宫女慌忙的跑进来。
皇太妃无奈地看着凤轻语,小丫头就是一粘人虫,半刻也离不得她。“让嬷嬷抱过来,这里凉快些。”
“是。”那宫女转身出去了。
凤轻语想着,她的宝宝生出来了会不会也这样,一会不见她就哭闹。
想想也是不可能,有轩辕璃夜在,宝宝估计被他父皇管教的不敢哭闹,想着那样的场景便忍不住笑。
“到底是要当娘的人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凤轻语抬眸,“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没觉得。”
皇太妃看着凤轻语的脸,“比以前爱笑。”不仅如此,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温柔,以前的轻语从来都是清冷的,遇上熟识的人或许会亲切一些但也绝不似现在这般爱笑。
凤轻语其实也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但是又说不上来,好像是比以前爱笑了。
嬷嬷将小公主抱来了,皇太妃伸手接过来,看着她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就知道方才一定是睡醒了没见到她就哭了。
小公主到了娘亲的怀里立刻就不哭了,安安静静的。
凤轻语起身坐到皇太妃的身旁,看着小公主,只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小公主不过才七个月大,人小小的,软软的一团,皮肤白皙水嫩如同牛奶一般,圆碌碌的小眼珠如同琉璃一般,小嘴儿一张一合,小手还在空中比划着。她穿着粉红的小裙子,光着脚丫,还真是如太妃所说的一刻也不停的蹬着脚。
凤轻语的心瞬间就柔软了,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脸蛋儿,果然像是果冻一样柔软,小公主转着眼珠看着凤轻语,一下就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奶白色的小牙。
“可见这小丫头是喜欢你的,一般的陌生人要了碰她,准得撇嘴哭出来,这会儿倒是笑了,这丫头估计是看轻语长得好看。”
“咦?她都长牙了!”凤轻语的注意力没在皇太妃的话上,而是有些惊讶,她以为小孩子要很晚才会长出牙齿,原来这么早就长了。
“是啊,别看就长这两颗牙齿,她可是逮着什么咬什么,拦都拦不住。”皇太妃想起小丫头初长牙的时候,连她的丝帕都咬着不放。
“她叫什么名字?”
“晨曦,欧阳晨曦,是皇上赐的名字。”皇太妃笑道。
晨曦,这名字好听,凤轻语才想起小公主该是和欧阳同辈份的。“小晨曦长大了定是美人一个。”
似乎知道凤轻语是在夸她,晨曦咧着嘴不停地笑。
“好可爱,好想抱抱她。”
皇太妃看着凤轻语的样子,“那可不行,你现在有了身孕,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伤着了可怎么办,若是想抱孩子还不容易,将来等肚子的生出来了有你抱的,只怕到时就嫌烦了。”
别看晨曦这小胳膊小腿儿的,闹起来可不得了。
凤轻语听了皇太妃的话,想想也是,便没有抱晨曦,只逗得她呵呵笑。
又坐了好大一会儿,凤轻语才回的沉阳殿。
轩辕璃夜正坐在桌子旁喝茶,看到凤轻语进来了才起身揽着她。“看娘子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当然了,方才我见了皇太妃的小公主,好可爱,小小的就机灵得不得了。”
轩辕璃夜的眼神暗了一下,“不如将小崽子生下来后,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如何,娘子生的女儿一定更可爱。”
凤轻语靠在椅子上,想着小晨曦呵呵笑的模样,喜欢不已,想也没想便说道,“好啊,到时我一定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轩辕璃夜揽着她的手紧了几分,眼中的惊喜藏也藏不住,“这可是娘子说的。”
“嗯。”她本来就没打算只生一个孩子,小孩子有个兄弟姐妹,不会觉得孤单还有人陪着玩儿,再好不过了。
轩辕璃夜眼中的欣喜藏也藏不住,他的娘子果然与他想的一样。
叶秋正端着一碗粥走进来,看到皇上和小姐正笑着,想着定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吧。
她把粥放在凤轻语的面前,“这是皇上吩咐奴婢给小姐煮的银耳莲子粥,怕小姐外出玩饿了,奴婢知道小姐不喜吃甜的,没有放糖。”
轩辕璃夜将碗端起来,舀了一勺,放在凤轻语唇边。
“我能自己吃吗?”凤轻语皱着眉。
“还是为夫喂你,将小崽子养得壮壮的,将来才好照顾妹妹。”轩辕璃夜说得煞有其事,凤轻语差点都以为自己已经怀了女儿。
还没走开的叶秋,实在憋不住笑,皇上这是有多不待见小皇子,如今还在娘亲的肚子里就吩咐他要照顾妹妹。
轩辕璃夜冷眼扫了一眼叶秋,叶秋哆嗦了一下加快脚步离开了,她怎么会忘了眼前的人是皇上,她怎能失礼笑出来。
凤轻语抚额,颇为无奈。
早知道就不跟他说这么多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失了,三日眨眼就到。
既然要参加婚礼自然是不能去得太晚了失了礼数,凤轻语昨夜睡得格外的早,今晨自然就起得早。
叶秋为凤轻语挑选了一件略显庄重的裙子,深紫色的对襟拽地长裙,裙摆和襟口出绣着细小的繁花水纹,一匹梨花白的轻纱置于皓腕上,发髻也是叶秋挽的,端庄而不是灵动,金步摇插在左侧,随着凤轻语的走过,在耳边摇来摇去。
轩辕璃夜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邪魅的眸子骤然深邃了一份,微微敛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脸上留下一抹剪影。
想了一瞬,到底是不愿她的美让他人看了去,伸手快速的将她左侧的金步摇拿了下来,一瀑青丝随即散在凤轻语的肩部。
凤轻语愣了一下神,回过头来看着她,“你弄散我的头发做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本来她就不喜梳发,如今热了倒是更喜欢了,叶秋废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挽的发髻竟叫他弄散了。
轩辕璃夜唇角微勾,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不是为夫弄散的,为夫是见你头发上有一缕没梳好,想要帮忙的谁知就弄散了。”
凤轻语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话,别的不说,叶秋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做事更是认真细心,怎会有一缕没有梳好。
“真的,为夫绝对没有撒谎。”他将手上的金步摇拿出来,“这簪子也没有插紧,轻轻一碰就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还得叫叶秋重新梳一遍。
轩辕璃夜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为夫帮你。”
凤轻语猛地转过头,她可是记得当初他的手艺,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今日她可是要参加欧阳的婚礼,难道要她发丝凌乱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她不大在乎形象什么的,可也不能不知礼。
她摇摇头,不要,不能让轩辕璃夜碰她的头发。
轩辕璃夜伸手将她的头掰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道理娘子不知道吗,更何况这么多日,你怎知为夫没有进步,还是娘子认为为夫的才智做不了梳头这样简单的事。”
凤轻语低着头没有说话,内心是在流泪的。
不是她不相信他的才智,堂堂的战神当然才智过人,只是不相信他能将她的头梳好。
“不要低着头,为夫不好梳。”如玉的手将她的头微微抬起,“放心,保证让娘子满意。”
凤轻语依旧没有说话,索性闭着眼睛。
轩辕璃夜的动作倒是十分轻柔,一点也不会扯痛她,一缕一缕的发丝被他挽起,最后拿了一只细小的白玉簪子将最后一缕头发固定住。
“好了。”
凤轻语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虽是挽的不如之前叶秋挽的,但也不至于见不得人。
“怎么样?”
“还行。”凤轻语只是不想让他太骄傲。“走吧,一会儿该晚了。”
轩辕璃夜揽着凤轻语一同出了沉阳殿,往前面的大殿走去。
不过站在外面的叶秋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小姐的发髻似乎变了,那不是她梳的,等到两人走远了叶秋才走到小蝶旁边。
“你有没有发现小姐的发髻变了。”
小蝶看了一眼,“肯定是皇上觉得小姐太美了,不希望别人看到才会如此。”不过皇上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如雷震的奏乐已经响起,一声更比一声嘹亮,不似平日的沉闷的铜器嗡鸣之声,而是带着激动人心的喜悦。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到场的时候,大殿上已经坐满了人,不过轩辕璃夜和凤轻语的位置比较靠前,离首位不过几步的距离。
众人早先并不知东璃的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西垣,这会儿见到不由纷纷吃惊不已。
现在是什么时期,不用说大家也该是知道的。
如今天下大势已经渐渐显现,只剩东璃和西垣两国,而且还是东西相对的位置,这一场战争迟早会来临。
轩辕璃夜在这个时期只身来到西垣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还是他以为西垣如今不能将他如何。
看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凤轻语也知道这帮人在想着什么,她面无改色的坐到自己的位置。
在一阵急促的奏乐声中,欧阳晨雾一袭红衣步入大殿,金冠束发,如莲般优雅高贵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不少前来观礼的官家女眷纷纷睁大眼睛看着他们的皇上。
欧阳晨雾看着凤轻语,见她笑着与轩辕璃夜说着什么,清泉一般的眼眸瞬间幽暗了几分。
随之而来的是今日的另一个主角,西垣的皇后娘娘。
凤冠霞帔,面若明月,肤如凝脂,眉含点点淡笑,唇带点点淡笑,就连那眼中也带着淡淡地笑,可见她时真的开心。
秦怡倾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欧阳晨雾,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能够嫁给欧阳晨雾是她从小的梦想,如今这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指甲掐着手心儿,直到手心儿传来的疼痛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怡倾的目光接触到欧阳晨雾时,才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哪怕一丝丝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直在一处停留。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正是凤轻语的侧颜,她偏着头正在跟身边的男子说话。
虽然只是一个侧颜,秦怡倾还是认出了那是凤轻语没错,她见过的。
心里顿时被一中叫做苦涩的情绪蔓延,似乎还有些疼,她的嘴边仍旧挂着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自己又在奢求什么,奢求皇上爱她吗?不可能,她不是一直都知道皇上娶她是另有打算的吗,皇上已经亲口跟她说了,她也答应了,表示自己不在乎,那么现在又有什么不甘心的。
自欺欺人她也会。
凤轻语侧过脸来看着秦怡倾,欧阳晨雾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接下来便是一重又一重的行礼,祭天,朝拜,这些凤轻语早就见识过,所有的程序完成已经到了晌午。
秦怡倾在宫女、嬷嬷的拥簇下进了这后宫中最华丽的宫殿,凤仪宫。
早在两月前,凤仪宫已经重新修建过,这里的每一根木柱,每一处装潢都经过精心的装饰。
秦怡倾可是皇上唯一的皇后,这后宫女子的第一人,宫女嬷嬷们自然想着怎么巴结这个皇后娘娘。
“娘娘,你今日可真是漂亮,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儿。”
“就你知道的多,皇后娘娘当然是最漂亮的女人,要不然怎会得了皇上的心。”
“也是,奴婢今日看皇上一直在看着娘娘呢。”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秦怡倾的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她如今是皇后娘娘,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礼数。“弦儿,赏。”
“是。”
秦怡倾身边的丫鬟弦儿从怀里拿出荷包,打赏在场的宫女嬷嬷。
“多谢皇后娘娘,这里没有奴婢们的事了,奴婢告退。”宫女嬷嬷退出凤仪宫,规矩的站在殿外。
秦怡倾坐在大红的喜床之上,心里却是想着皇上方才的视线,一直在凤姑娘的身上,就算没有看凤姑娘也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
皇上的心里从来只有凤姑娘一人,他怎么会看别人。
方才那些宫女嬷嬷真会胡说。
“娘娘,你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先给你准备些膳食垫垫肚子,皇上这会儿估计在陪前殿的宾客,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弦儿提议道。
秦怡倾摇头,“不行,吃饭会将脸上的妆容弄乱,万一被人见了岂不是要笑话。”
“娘娘,您早晨就没用膳,这会儿到晚上还得好久,不得饿坏了,妆容乱了大不了奴婢再为你补上,凤仪宫除了皇上没人进来的,娘娘就不用担心了,到时若是饿坏了只怕皇上要心疼了。”
弦儿站在秦怡倾的身边,不停地说着,要她说,娘娘就是太过小心翼翼,怎能连饭都不吃。
“皇上会心疼吗?”秦怡倾似是自言自语,旁边的弦儿可是听的真切,“当然了,皇上定然是会心疼了。”
秦怡倾抬起头,“那好吧,你去准备,要清淡些。”
“奴婢知道了。”弦儿满心欢喜的出了凤仪宫。
弦儿以前一直待在秦怡倾的身边伺候,于她来说,娘娘多年的夙愿一夕得偿所愿该是高兴的,该是激动的,为何她总觉得娘娘似乎不太开心,不知是为何。
兴许是她想多了,娘娘有多想嫁给皇上她是知道的。
弦儿走后,便只有秦怡倾一人在凤仪宫中,她抬眼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从今日起她便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岁月。
秦怡倾仰着脸努力的微笑,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相信总有一天,皇上会为她所动,眼中只有她一人。这样想来,听着外面聒噪的蝉鸣也不觉烦躁了,泛着觉得是欢喜的歌唱。
入夜。
前来参加大婚的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皇宫,轩辕璃夜和凤轻语早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今晚的明月格外的圆,格外的亮,燥热的空气中甚至夹杂着丝丝为夫吹拂的凉气,直直吹在人的心上,格外的舒适。
欧阳晨雾踏着月光撒下了的光辉,一路走到凤仪宫。
他的脸色如常,步态健力,像是滴酒未沾的样子,偏偏身上带着淡淡的醇香,那时上等的女儿红才能散发出来的酒香,最是醉人。
外面守着的宫女见到皇上来了不免脸红了几分,皇上穿起喜袍的样子他们从未见过,只觉得一样的俊美。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女嬷嬷行着最庄重的宫礼,今日是皇上大婚的日子,一丝一毫都要做到完美。
坐在床上的秦怡倾听到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了,放在膝上的两只手不停的捏着,屋内本不热,她的手心儿却出了一层薄汗。
紧接着一阵开门声。
站在旁边的弦儿立刻跪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免礼,你先下去吧。”
弦儿抬头看了自家娘娘一眼,“是。”起身离开了凤仪宫,将门带关上。
欧阳晨雾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终于走到床边,秦怡倾的心跳早就止不住的越来越激烈。
在离秦怡倾一尺的距离,欧阳晨雾坐下,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没有半分心动,有的只是歉疚。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耽误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做不到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说着甜蜜的情话,更加做不到跟自己不爱的女人做着最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