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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璃夜淡淡的扫了一眼,揽着凤轻语进了宅子。
低调的奢华!
凤轻语进来之后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表面看起来很是普通,进入宅子之后才知道什么才叫做华丽至极。
上等的白玉石从大门口一直铺到花厅,道路两旁都排满了奇珍异草,一路芬芳,不远处的阁楼雕梁画栋,绿瓦红墙,当真是比起苍莽国的宫殿也是不差的。
凤轻语不由得想,这白玉做成的路,到了冬天难道不会滑倒么?
直到踏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白玉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像是故意将其刻得粗糙。
“在马车上待了三天,娘子应该累了,我们先下去休息。”
“嗯。”
正好,她也累了。
轩辕璃夜弯身将凤轻语抱起来,往一旁的回廊走去。
“我能自己走。”凤轻语的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
“为夫抱着娘子更安心些。”说罢,又将她搂紧了几分。
凤轻语知道拗不过他,也懒得阻止,任由他抱着。
轩辕璃夜穿过两个回廊,将凤轻语抱进了一处院子。
这出院子前厅稍远一些,好在环境清幽,且十分凉爽,倒是一个好地方。
轩辕璃夜用脚将房门踢开,抱着凤轻语走进屋子,将她放在床上。
“娘子是想先休息,还是先用膳?”他弯下腰将凤轻语的鞋子脱下仍在一旁,坐在床边问道。
中午在客栈里草草吃了一点,他倒是不饿,只是担心娘子饿了。
“我现在有些困了,想先休息。”
“为夫吩咐厨房先将汤炖上,娘子醒来之后正好可以喝。”
轩辕璃夜转身喊了一个丫鬟进来,吩咐了几句才转过身开帮凤轻语脱了衣服,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
然后,他解了身上的衣带,脱下外袍,躺在她的身侧。
“你也要休息?”
凤轻语察觉到轩辕璃夜的手搂在她的腰上,睁开眼睛问道。
轩辕璃夜凑近她,亲吻她纤白的脖颈,“为夫也累了,正好,与娘子一同休息。”
“嗯。”凤轻语轻嗯了一声,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雪的皓腕搁在轩辕璃夜的腰间,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连续坐了几天的马车,她确实有些累了。
有璃夜在她的身边,她就能毫无顾忌的安心睡觉了。
不用担心有人算计,也不用担心有人忽然出现在她的房中。
什么都不用担心,只安心休息就好。
凤轻语一睡就是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轩辕璃夜还在身边。
她微眯着眼睛,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这种感觉真好,什么都不用管,有他在就好。
轩辕璃夜的手放在她的脑后,一下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前、眉眼、面颊、红唇,轻轻地,如同羽毛一般轻柔而温馨,凤轻语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舌在她唇上肆意摩挲,带着柔软的怜惜。
缠着她小巧的舌,拖拽入自己的口中,吮吻舔舐,淡淡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流转。
良久之后,轩辕璃夜才微微退开。
凤轻语红唇微启,不停的呼吸,水眸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柔媚不已。面颊仿佛被酒熏染过,带着点点的红晕。
没有哪个时刻比她动情的时候更好看了。
轩辕璃夜没有戴面具,他眼角的笑意凤轻语能清楚的看到。
“起来吃点东西,女儿该饿了。”
他扶着她的肚子,顺便将她抱起来。
“你怎么知道又是女儿?”凤轻语问道。
其实她已经有子琰和悦翎了,这一胎是男是女都行,反正都是她的孩子,她都一样的疼爱。
可这个男人典型的重女轻男。
平时就能看出来,对悦翎宠的不像话。
每次两个孩子犯了错,总是子琰受罚,悦翎只需要甜甜的叫一声“父皇”便什么事也没有。
他也太过厚此薄彼了。
轩辕璃夜起身边穿衣服边说道,“为夫就是知道,娘子肚子里的这个当然是女儿,跟悦翎一样可爱。”
凤轻语彻底无语了。
万一就是个儿子呢。
“若是儿子,就扔给轩辕子琰带着,反正那个小子也长大了,带着弟弟是应该的。”轩辕璃夜的话算是回答了方才凤轻语心中的疑惑。
凤轻语摸着肚子,一脸黑线。
子琰这当哥哥的也太可怜了,要带着妹妹,现在还有带着弟弟。
轩辕璃夜穿好衣服之后,又将凤轻语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
“娘子,我们用膳。”
他将凤轻语抱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片刻,就有丫鬟过来,按照轩辕璃夜的吩咐做了精致的菜肴端进来。
这些菜都是按照凤轻语的口味做出来的,也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轩辕璃夜拿过碗,替她一碗汤,小心得将上面一层油腻的水给撇开,才将碗放在凤轻语的面前。
“娘子,先把汤喝了。”
凤轻语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着。
味道很好,而且一点也不油腻,凤轻语多喝了几口。
“璃夜!你回来了!”
凤轻语刚吃下一口酥肉,门就被人推开了。
娇媚的声音钻进凤轻语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一阵皱眉。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
凤轻语缓缓抬头。
大红的衣裙,果然有够扎眼的。
一个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额前那一朵殷红的桃花格外显眼,尤其是眼前的女子皮肤很白皙。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脑后,挽着华美的凌云髻,碧玉簪子斜插在耳侧,银白流苏垂在耳旁。
眉如远黛,弯月似的水眸盯着凤轻语身侧的男人。
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凤轻语看了一眼便低着头吃饭。
她向来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吃饭的心情。
倒是轩辕璃夜。
啪的一声放在筷子。
凤轻语淡淡的瞥了一眼,额…。筷子断成了三截。
柳飞絮的眼睛已经定在了轩辕璃夜的左脸上,即使她只见过几次这个男人的真容,但那俊美的容貌就此在脑中、心里,挥散不去。
他的右脸是毁容了不错,但丝毫不影响他俊美如神帝一样的容貌。
柳飞絮的眼神太过*裸,让凤轻语想要忽视都不行。
桌下的脚,毫不留情地踢向轩辕璃夜的小腿儿。
轩辕璃夜反倒抿唇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不要紧,却让站在一旁的柳飞絮彻底呆住了。
他是在对她笑么?
他终于对她笑了!
“璃夜……我……”
啪!
这回是凤轻语将筷子甩在了桌子上。
柳飞絮这才注意到轩辕璃夜身旁的女子。
好美的女人!
柳飞絮的眼中闪过嫉妒,这世上怎么会有比她还要美的女子,怎么可能?
“你是谁?”她手指着凤轻语的脸,那涂着蔻丹的长指甲似乎想要戳到凤轻语的脸上。
“我倒要问问你是谁?”凤轻语的眸都没抬一下,转头对轩辕璃夜说道,“夫君,我不喜欢别人拿手指着我。”
她眨了眨眼睛。
他不会是想让她出手吧。
轩辕璃夜神色一凛,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用力向柳飞絮扔去。
柳飞絮伸出来的食指被茶杯击中,那纤细的指节竟被茶杯的力道生生折断了。
“啊!”柳飞絮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右手的手指像是断掉一样的疼。
事实上,也确实断掉了。
柳飞絮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轩辕璃夜。
这个男人,怎么会……他方才还在对着她笑。
柳飞絮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想来是真的疼得钻心。
凤轻语唇角微勾,很是满意。
“璃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双惹人怜惜的眸子聚满了泪水,从眼角滑落,真真的梨花带雨。
凤轻语保证,她再也没有见过比柳飞絮哭地更好看的女人了。
“我娘子说了,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她,而你,方才让娘子不高兴了。”轩辕璃夜侧眸看着凤轻语,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柔。
柳飞絮怔怔地看着凤轻语。
璃夜叫这个女人什么?娘子?
他怎么可能叫别的女人娘子。
柳飞絮用另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凤轻语,“你,你是凤轻语,传闻中的非嫣公主?”
他知道轩辕璃夜在暗中寻找一个女子的下落。
那个女子就叫做凤轻语。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派去的是碧柳山庄最厉害的人。
这个女人不可能从那些人的手中逃脱的,绝不可能。
凤轻语微微胎眸,“我活着,你似乎很不甘心?”她看着眼前的手指,“还有,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轩辕璃夜已经出手。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柳飞絮的另一根手指也断了。
断了个彻底。
“璃夜,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碧柳山庄的大小姐。”柳飞絮颤抖得说道。、
轩辕璃夜已经囚禁了她爹,不可能还会对她做什么。
要不然,那些忠于碧柳山庄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显然,柳飞絮的想法很是天真。
“夫君,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叫你璃夜。”凤轻语低着头轻声说道。
“不,不……”
柳飞絮这回长记性了,在凤轻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
可,她怎么可能快得过轩辕璃夜。
轩辕璃夜一手覆在凤轻语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断了三截的筷子,齐齐向柳飞絮执去。
其中的一根没入了柳飞絮的口中,从嘴里一直插到后脑。
另外两只,分别插在她的喉咙和心脏处。
“莫邢,将人扔到后山。”
一个黑衣人影闪过,将地上的柳飞絮提起来飞走了。
碧柳山庄的后山,狼群多的是。
柳飞絮只能成为狼群的盘中餐。
轩辕璃夜才缓缓拿开覆盖在凤轻语眼上的手。
凤轻语即便是没有看到柳飞絮的死状,却也能想象到一定很恐怖。
她也不是一个没见过的血腥的人,怎么就看不得?
轩辕璃夜的回答是,“不能让我的女儿看到。”
凤轻语无奈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轩辕璃夜和凤轻语两人一直待在碧柳山庄,哪儿也没去。
每天也就是吃吃喝喝,外加散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苍莽国的皇宫就有人发愁了。
以为幸存下来的送亲的士兵带回来消息。
非嫣公主被碧柳山庄的人劫走了。
凤霆苍勃然大怒。
碧柳山庄的人也太过放肆了,竟然连他苍莽国的公主都敢劫持,当真是不把苍莽国放在眼里。
“皇弟,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凤霆苍坐在御书房里,怒气滔天。
下面坐着凤霆漠,一脸的淡然,低头喝着手中的茶。
“皇弟不说,皇兄也该知道的,碧柳山庄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近年来碧柳山庄的人几乎遍布了整个苍茫大陆,皇兄若贸然对碧柳山庄出手,定然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会让苍莽国陷入险境。”
凤霆苍的眉狠狠地皱了一下。
“皇弟的意思,难道就这么算了?可非嫣毕竟是我苍莽国的公主,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让人嘲笑我苍莽国怕了碧柳山庄。”
更何况,非嫣关系到苍莽国的未来,万一让碧柳山庄的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皇兄莫不是忘了,非嫣已经服下了毒药,一个月之内不服用解药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其实,非嫣若真的死了,倒也是好事,至少她不会祸乱苍莽。”凤霆漠低声说道。
“那么,夏蜀国那边儿?”
之前非嫣不是说夏蜀国那边在秘密进行着什么吗?
这样一来,岂不是无法知道夏蜀国的动向。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凤霆漠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正好,非嫣是在嫁到夏蜀国的途中被人劫持的,夏蜀国自然脱不开关系,皇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派人去夏蜀国讨个说法,顺便一探虚实。”
“此法甚好。”
凤霆苍靠在椅子上。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非嫣,这一枚棋子已经不能再用了,折损了就折损了,虽然有些可惜,但也不至于给苍莽国带来致命的打击。
顶多,无法知道大师当初的语言罢了。
可,凤霆苍万万没有想到,凤轻语还活着,好好的活在碧柳山庄。
至于她是否真的颠覆苍莽国就不得而知了。
“轮回盘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凤轻语和轩辕璃夜在院子里的一处凉亭中下棋。
轩辕璃夜落下一子才说道,“已经有些眉目了,传闻在两百面前,轮回盘曾在夏蜀国的皇宫出现过,之后在一场战乱中消失了,不过为夫倒是觉得轮回盘应该还在夏蜀国的皇宫之中。”
凤轻语微微点头,夹起一颗黑子落下。
只有有迹可循就好,总能找到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娘子当初怎么知道轮回盘在夏蜀国?”轩辕璃夜问道。
凤轻语垂眸,她要是说出来估计这个男人又会生气吃醋。
“我之前的身份是非嫣公主,皇宫中总能听到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凤轻语说道。
等轮回盘找到,他们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凤轻语也有些想子琰和悦翎了,也不知他们在天幽族怎么样?
子琰她倒是还放心一些,悦翎年龄小,又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和璃夜,只怕一时适应不了。
好在爹和娘都在天幽族,应该能照顾好他们。
“娘子在想什么?”
轩辕璃夜将棋子丢进棋盒中,走到她身边坐下。
凤轻语摇头,“就是想起子琰和悦翎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很快就会的。”轩辕璃夜轻声说道。
娘子想回去的心情他自是能够理解的。
碧柳山庄的人不是摆设的,既然已经有了眉目,不出两天定能查到轮回盘的下落。
轩辕璃夜的猜测没错,轮回盘至今仍在夏蜀国的皇宫。
只不过轮回盘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这个消息,是碧柳山庄的人查出来的。
凤轻语皱眉沉思,被人或许不知道,但西门沣肯定是知道的。
她那天在他的面前提起轮回盘的时候,他的神色有异,想必是见过轮回盘的,他还有可能知道轮回盘的作用。
“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想了想,凤轻语还是决定说出来。
“谁?”
“西门沣。”
果然,从凤轻语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轩辕璃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当然不愿从凤轻语的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还是一个对她有着别样心思的男人。
“此事娘子不用担心,为夫自有想办法。”
既然西门沣知道,那就想办法从他的嘴里撬出来消息就是。
凤轻语胎眸的时候正还看到轩辕璃夜唇边的笑。
她怎么觉得此时璃夜的笑这么奇怪呢?
“你不会是想对西门沣做什么吧?”
不得不说,凤轻语真相了。
“西门沣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况且他还于我有恩。”凤轻语说道。
她心中清楚,璃夜想要知道答案,自然有他的办法。
只不过这办法或许有些简单粗暴。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他动西门沣。倒不是因为她对西门沣有情分,而是西门沣真的帮了她许多,她心中对他始终有一份愧疚在。
“娘子是在担心西门沣么?”
轩辕璃夜的唇凑近她的耳侧。
他敢保证,娘子若说是,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咬她一口。
“不是。”凤轻语抚额,“我只是不想欠着他的情。”
轩辕璃夜满意得勾唇,“娘子放心,为夫自有分寸,不会要了西门沣的命。”刀剑无眼,西门沣若是受了重伤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在后面补充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凤轻语只能点头。
另一边,西门沣在客栈休养了几天就回到夏蜀国了。
西门沣卧在床上,残廪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太子爷,方才芸妃娘娘过来看望殿下了,不过属下以太子爷在休息为由将芸妃娘娘拦在了门外。这会儿,芸妃娘娘应该已经回宫了。”
芸妃娘娘是西门沣的生母。
不过,西门沣对这个生母并没有太大的感情。
当年西门沣之所以沦为苍莽国的质子,其中还有芸妃娘娘的一份“功劳”。
现在,西门沣当了太子,她这个做娘的跑太子府倒跑得勤快。
可惜西门沣早就不拿她当娘。
“本太子知道了,接下来这几天任何人来太子府都拦在外面,本太子谁也不见。”西门沣沉声说道,语气难得的阴沉。
“太子爷。皇上来了您也不见?”残廪试探性的问道。
得到的回答是西门沣的一记冰冷的眼神。
残廪立刻低头,“属下明白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太子府。
西门沣摆手示意他下去。
残廪转身,还未迈出一步,就被西门沣叫住了,“等一下。”
“太子爷,您还有何吩咐?”
“过来,本太子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办,越快越好。”
“是。”
……
苍茫大陆的夏日似乎尤为的炎热。
即使到了夜晚,那燥热的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
肃穆的太子府一片寂静,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显得格外的不正常。
恐怕只有那暗处的人知道,今夜的太子府注定不平静。
西门沣喝了药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一群身穿黑衣的高手潜进了太子府,往西门沣的院子涌去。
趁着月光,还是能够清晰的辨别那些人的衣服上的标志。
他们,是碧柳山庄的人!
莫邢带领着手下的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西门沣的院子。
泛着寒光的剑插进门缝,轻轻一挑,门里面的门栓便向一旁移动。
莫邢向后面招了一下手。
数十位黑衣人向泥鳅一样滑进了西门沣的屋子。
莫邢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主子说了,西门沣要活的,至于伤不伤倒无所谓。
刚走到床边儿,屋子里的蜡烛就亮了起来。
不好!
莫邢的心中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中埋伏了。
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坐起来。
此人根本就不是西门沣,而是他的手下残廪。
西门沣从门外走进来,冷笑一声,“本太子恭候你们多时了。”转身对后面说道,“全部拿下,不准放过一个!”
太子府的暗卫冲进了屋子,将莫邢带来的人全部抓获,一个也没有跑掉。
然后将他们都押进了太子府的地牢。
残廪走到西门沣的身边站着,“太子爷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属下不知,为何碧柳山庄的人会到太子府来?”
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要刺杀太子爷。
残廪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西门沣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就连残廪问这个白痴的问题他也没有生气。
“他们是想从本太子这里知道一个秘密,当然不会想要本太子的命。”西门沣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仿佛倒映出某人的影子。
“什么秘密?”残廪下意识的问道。
西门沣剑眉上挑,盯着残廪,“你确定你要知道?”
“属下知错。”
残廪捂着自己的嘴。
他当然清楚,往往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长的。
所以,为了他嗯他能活得久一些,还是不要多问了。
西门沣将茶杯的茶一饮而尽,唇角微勾,这,算不算他赢了轩辕璃夜那个男人一回。
如果没有猜错,此次碧柳山庄的人前来应该是奉了那个男人的命。
他手下的人查到,如今的碧柳山庄早就易主了。
原先的庄主柳如是不知去向,碧柳山庄的势力都落在那个叫轩辕璃夜的男人手中。
那个男人倒是好本事!
不过想要抓他西门沣也不是容易的事。
方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那个男人的计划落空了。
足足一夜,莫邢都没有回到碧柳山庄,轩辕璃夜就猜到他一定是失手了。
他当真小看了西门沣。
一网打尽,一个也没回来。
凤轻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黑沉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娘子,为夫可能要下山一趟,很快就回来。”他亲自去一趟,就不信抓不到西门沣。
“你是想对付西门沣?”
能劳烦他亲自出手的,除了西门沣她想不到别人了。
凤轻语微微蹙眉,“难道你派去的人失手了?”
虽然不知道轩辕璃夜在做什么,凤轻语稍微动一下脑子也能猜到。
他说过会从西门沣的嘴里得到轮回盘的下落,那么将他抓起来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而璃夜此刻的脸色,不由得让她想到应该是失手了。
“西门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背后的势力还不知怎样神秘,试想,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还在苍莽国当了多年的质子,回到夏蜀国之后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将朝中威胁到他的皇子都变成毫无权利的废人,而他自己则坐上了太子之位。光是这些,就能猜想到此人绝对不容小觑。”
西门沣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无害。
至少他的心思和谋略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娘子这是在称赞他?”
语儿的字里行间分明就是对那个男人的赞赏。
凤轻语摇头,“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也不行!
轩辕璃夜扶着她的脖子,张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凤轻语吃痛,被迫张开嘴巴,他的唇舌瞬间滑入她的口中,霸道的勾缠着她的舌,死命的啜。
“唔…。轩辕…。”璃夜!
这个男人,她又哪里惹到他了,这般不要命的吻法,她的舌尖都是麻的。
轩辕璃夜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继续吻着,抹了,又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才肯放开。
“轩辕璃夜,你属狗的?”
凤轻语仰躺在床上,不停得喘气。
她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以后都不许提起西门沣这三个字。”轩辕璃夜的额头抵住她的,霸道的警告着。“说一次,为夫就吻一次——不分场合。”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凤轻语恼怒的锤了她一下。
“离开碧柳山庄可以,我也要去。”
“好。”
正好,他也不想跟她分开。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出了碧柳山庄,往夏蜀国的皇城长巽城。
进了城,凤轻语才发现夏蜀国的女子出门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倒是会之前在苍莽国的时候有所不同。
入乡随俗,凤轻语也拿了面纱蒙在脸上。
轩辕璃夜则戴着银色的面具。
两人走在大街上无疑是一道风景,是一幅水墨画。
街上的行人哪怕看不清两人的容貌也能猜到,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必然是绝美无双,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定然也是倾国倾城。
轩辕璃夜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楼落脚。
此刻,太子府内。
“太子爷,那个叫轩辕璃夜的男人和非嫣公主已经进了长巽城。要不要属下派人…。”
“不必!”西门沣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此刻正在书房中处理事务。“什么都不用做,派人在暗中盯着就好,那个男人武功高强,让暗卫小心些,不要被他发现了。”
“是。”
残廪实在不明白太子爷到底要做什么。
搁在以前,太子爷哪会这般小心翼翼,直接就派人抓回来。
西门沣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将纸放在一旁,拿起纸张吹了吹,才满意的卷起来。
那宣纸之上,画的正是凤轻语。
只不过画上的题名为非嫣公主,落笔西门沣。
非嫣,本太子说过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本太子的太子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哪怕是不折手段,本太子也要将你禁锢在本太子怀里。
西门沣小心的将画收起来,西门沣才起身走出去。
现在他要去看看那晚抓到的小老鼠了。
西门沣步入阴暗的地牢,走到关押莫邢的地方停下。
走了进去。
莫邢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
西门沣并没有下令对莫邢动刑,所以他全身上下并没有皮肉伤。
看到西门沣,莫邢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本太子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后果……你是知道的,本太子不喜欢用刑。”
他说的很是清楚明白。
若是不说便是死路一条。
“本太子只问你,轩辕璃夜到底是什么人?”他想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
不管他派了多少人去查轩辕璃夜的来历,回来的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只要生活在苍莽大陆上,轩辕璃夜就不可能如一张白纸一样一片空白。
况且那个男人武功了得,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天子威严,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在江湖上不留一丝痕迹。
莫邢抬头,“我不知道。”
他说得是实话。
莫邢根本就不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
应该说,整个苍茫大陆,除了凤轻语没有人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西门沣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西门沣冷眼看着莫邢。
“不知道?他是你的主子,你会不知道他的来历?”西门沣不相信。
“我只知道他是碧柳山庄的主子。”他做轩辕璃夜的属下也是在他当上碧柳山庄的庄主之后,对于他之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只听说,轩辕璃夜是柳如是救回来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西门沣蹙了一下眉,“不留活口。”
既然问不出什么,留着这些人也无用。
西门沣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出了地牢。
好一个神秘莫测的轩辕璃夜,连他手底下的暗卫都没能查到他的来历。
轩辕璃夜,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一整天都待在酒楼中,倒是不急着去找西门沣。
“不如娘子猜猜暗处有多少人盯着这间房间?”轩辕璃夜笑着看向凤轻语。
凤轻语真的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六个?”
“娘子的内力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确实是六个人,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暗处的人眼中。
凤轻语不悦的皱眉。
她实在不喜有人监视的感觉。
她一皱眉,轩辕璃夜就懂了,娘子是不高兴了,惹了娘子不高心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轩辕璃夜身形一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周围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你将他们都杀了?”
“恐怕为夫之前派去的人已经被西门沣杀了,为夫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再说了,娘子不是不喜欢有人监视么。”
凤轻语当然知道这些年人是西门沣派来的,她早就知道他们踏入长巽城的时候就已经在西门沣的眼皮子底下。
西门沣那个人,一看就是不愿吃亏的人。
“这些人死了,西门沣岂不是还会派人过来监视?”凤轻语问道。
轩辕璃夜摇头,“不会,他若聪明就不会再派人过来。”然后,他又说道,“西门沣会亲自过来。”
“你怎么知道?”
“……”轩辕璃夜没有说话,他就是知道。
太子府。
“太子爷,我们派去的人都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残廪向西门沣汇报。
正握着笔的西门沣手一顿,一滴墨水滴纸上,晕染成一团。
深邃的眸子像是被浓墨浸染过,深不见底。
西门沣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残廪,走。”
“去哪儿?”残廪傻傻的问道。
“去会会那个轩辕璃夜。”还能见到非嫣。
残廪愣了一下。
他没有听错吧,太子要亲自去见轩辕璃夜。
难道太子爷忘了上次那个男人将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将近十天。
这话残廪肯定是不敢在西门沣面前说,他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西门沣只身一人,只带了一个残廪去了轩辕璃夜和凤轻语所在的酒楼。
两人见面自然称不上和谐。
雅间内。
轩辕璃夜面具下的棕眸泛着冷光,盯着坐在对面的西门沣。
西门沣同样浑身带冰,眼神不善。
“非嫣呢?”
西门沣率先开口,他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见到非嫣。
他手下的人汇报了,非嫣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来了。
这个男人在这里,非嫣不可能不在。
露在面具面具外的唇微微勾起,邪魅至极,“太子殿下的话,我听不懂,我不认识什么非嫣。”
他的娘子从来都不是什么非嫣。
“轩辕璃夜,你少装傻了,当日是你将非嫣带走的,你竟然说你不认识非嫣,你到底什么意思?”
轩辕璃夜抿唇,“那天我带走的不过是我的娘子,并非什么非嫣。”
西门沣冷若寒霜的眸子渐渐凝结成冰。
“据本太子所知,非嫣公主久居苍莽国深宫,从未外出,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娘子。”直到现在他仍是不相信非嫣与这个男人的关系。
就算他手下查到的非嫣与真实的非嫣有所出入,但她从未出过宫这件事却是错不了的。
残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太子爷是不是忘了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
“这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似乎不需要对外人道明。”
“你…。”西门沣一双眸子怒视着轩辕璃夜,很久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了。“本太子要见非嫣。”
“不好意思,我娘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外人。”
轩辕璃夜一口一个娘子,一口一个外人,无疑让西门沣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西门沣紧紧拽着袖摆,轩辕璃夜这是在向他炫耀吗?
事实上,凤轻语确实在睡觉。
至于她为何会在大白天就睡着了,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凤轻语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轩辕璃夜的身影。
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凤轻语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正要出去的时候,隔壁的雅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对于轩辕璃夜的声音,她自是熟悉无比。
凤轻语推开门,看到西门沣竟然也在里面。
“非嫣!”
西门沣转身看到凤轻语,忍不住惊呼。
“娘子,过来坐。”
轩辕璃夜起身,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腰后,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样子,就好像她即将临盆一样。
西门沣袖中的手捏得更紧,面上却是挂着浅笑。
“非嫣,当日一别,谁知道还能在夏蜀国见面,缘分的事当真是叫人说不准。”他似在已有所指。
凤轻语却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我会出现在夏蜀国西门太子难道想不到么?难道西门太子不是在此等着我前来?”凤轻语思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就是西门沣应该早就知道她的目的,所以,当日才会爽快得放她和璃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