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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嫣扭头,看了看玩味笑意的段章,说道:
“你是慧木集团的顾问吧?这一点连警方资料上都没有。刚才总部发来短信,说你的同事吴山,带着人往这边支援来了。王顺已经把我们现在的位置,传给了总部,估计坚持二十分钟,支援就能赶到。”
“我几天前,才应聘慧木集团的顾问,警方查不到也不奇怪,你当你们……”段章回答欧阳嫣,刚说到这儿,神色猛然一凛,心中仿佛有惊雷响起。
“我明白了,终于想明白了!”段章在心中暗暗叫喊。
一个大疑问,终于被解开,漫天的阴霾缝隙中,射下一道阳光,段章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对方杀手不是想追杀他,也不是想追杀警方人员,而是想摧毁慧木集团,在礁海城的某处秘密基地。
吴山曾告诉段章,等他伤好之后,安排他去训练。所以段章知道,慧木集团在礁海城的某处,有一个秘密的训练场所。
自己接受顾问一职,知道的人不多,但不排除卧底泄密。所以,对方事先就知道,他段章就是慧木集团的顾问。
而他去找张海,更是对方设下的巧妙圈套。酒吧的视频在张海的手机上,段章一定会向张海索取得到。然后,段章的手机或者电脑,会沾上定位追踪程序,暴露他的行踪。
接下来段章在酒店,被警方秘密拘留。因为警方是秘密行动,酒店的少数几个人,都被禁言不许外传。所以,对方的眼线突然失去段章的踪迹,接着,郊外出现了定位信号。他们认为段章的位置,就是慧木的秘密基地,一场袭击从天而降。
后来他们发现袭击的目标,不像是慧木集团的秘密基地,便向被俘警员询问,割喉杀死两人。
整个事件过程,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段章还有一些疑问,全部解开,才能明了真相。
比如,杀手为什么不多侦查一下别墅,就立刻发动大规模的袭杀?不管怎么说,都感觉过于草率了。段章估计,是张海的死,让杀手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开始下手。
当然了,这只是段章的猜测,没有得到真实的线索,很难分析出实情来。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名自称说话非常算数,三个月后要来找他麻烦的鬼面女子。所有的一切,貌似都是因她而起,怂恿自己去找张海的也是她。
“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是这样!段章啊段章,你堂堂男子汉一枚,平时自认为善于思考,颇为自负,这次居然在一个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段章心里气闷,“能揭穿她女扮男装,又能怎么样?那都是细碎的小智慧、小聪明而已,只能贻笑大方。抱着她摸过又能怎么样?自以为占了便宜,结果被人玩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段章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欧阳嫣。这名警花辣妹,刚才的确让他有些动情。但这时候,段章的心境转换,立刻有了其他的感觉。
“这种感性的东西,以后还是少惹为妙。男女在一起,身体的触感是平等的,男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段章想到鬼面女子,再联想到欧阳嫣,顿时少了很多美妙的激情。他本来是哲学科班出身,善于正反逻辑的抽象思维,性格籍着公式化的理性来协调。
这样的性格,使段章对欧阳嫣的兴趣大减,刹那间没有了感觉。
欧阳嫣不知道段章心中所想,感觉到对方看着她,回头嫣然一笑,一颗心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想想办法呀?”欧阳嫣伸手推了推段章,轻声说道。
“哦,我正在想办法,有点失神了,咦?王顺呢,他在哪里?”段章问道。
“仓储式商场员工不多,只有几人,我将他们安排在后面办公室躲藏,王顺也和他们在一起。”欧阳嫣说道。
“其实王顺的素质不错,锻炼一下,应该是一个好手。”段章说道。
“他是宅男啊,是特招进来的电脑专家,没有体能训练和测试,估计很难文武双全。”欧阳嫣说道。
“宅男也有优秀的啊,你以为坐在电脑桌前,戴着眼镜,就一定不会干架?只要经过训练,没准能成长为一株奇葩。”段章说道。
“你以前是宅男?”欧阳嫣问道。
“不是,我在大学除了读书之外,就是打工兼职挣钱,是一个标准的打工仔。”段章笑道。
虽然他对欧阳嫣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都还是熟人朋友,所以可以说一些私事。
“说得你跟机器似的,大学生活多么美妙,烂兄烂弟,损友基友一起,讨论天下大事,顺便拍个拖,和小女生牵牵手什么的,呵呵。”欧阳嫣开始旁敲侧击,打听起来。
此时的段章一直在思索应对杀手的办法,自然没有想到欧阳嫣的用意。
但他听到对方的话,还是轻声回答道:“我在大学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是在我初中时,就辍学的同村小伙伴,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欧阳嫣歉然道。
“不说这个了,对方在搜索逼近,我已经想到对敌之策。”段章指了指旁边的电闸,“看电闸箱上的提示,那个就是商场的电源总闸开关。一分钟之后,你将电闸关闭,然后躲好,别出声。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你一个人,去对付他们六个?”欧阳嫣有点不放心。
“土狗瓦鸡而已,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要记住,支援已经在路上,你只需躲藏好,等到最后的一刻。”段章笑着说道。
欧阳嫣点了点头,“我走到电闸下面,数六十下,就关闭电源。”
段章点点头,向正在搜索的杀手,悄然潜行而去。
一分钟时间并不长,欧阳嫣关下电源。商场的灯光全部熄灭,除了靠近门口位置,还能透进光亮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段章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一道细微得不能被察觉的精光,从双眸闪过。
堪破术,役鬼术中,明辨阴阳的技法。可以分辨鬼灵的阴气,也可以看清活人的阳气。现在商场中搜索的六名杀手,就仿佛六团阳炎,在段章的眼里,堪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