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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王走的匆忙,朝堂中表面上一片寂静,实质上暗流涌动,大家纷纷猜测郁王此行的真实目的,背地里多少想从那位爷身旁伺候的人口里打探点什么出来,但德公公一边掂着银子,一派正色地说,皇帝派郁王给北侯祝寿。
来探话的人也大都扫兴而归,德公公拿着各种进贡上来的宝贝,盘算着自己待会儿能从宸帝那里领多少赏。
宸帝对德公公这种行为睁只眼闭只眼,能来问话的人,大多掀不起什么浪,真正遮天的人,他这宸宫里有一点动静,都逃不了他们的眼线。
德公公喜滋滋地进来后,像献宝一样,神秘秘地拿过来一个东西,“爷,你看这个。”
宸帝把盯着奏折的视线挪过来,赏脸地抬了下眼,是一个八角的盒子。黑漆漆地外观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看了两眼,开口,“这是什么?”
德公公见他问了,立刻狗腿地过来介绍,“这是吏部的陈大人送来的,听说郁王爷爱机巧,他特地请人找匠师打的这个机巧盒,里面有三十多种的机关,最后才能打开这个盒子。”德公公把这个盒子吹得天花乱坠的。最后加了一句重点。“郁王爷肯定会喜欢的。”
宸帝这才将奏折放下,拿起这个不起眼的盒子,默默地摆弄。
等到晌午用膳的时候,宸帝才打开第一道机关,看着手里不起眼的东西,有些不确定地问,“他真的会喜欢?”
德公公头点的不能再快,宸帝这才半信半疑地将这个破盒子放进一个包裹里,再整齐的摆放好。
“是吏部是吧?找你求什么?”宸帝用膳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德公公原本半阖着的眼瞬间瞪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麻溜的跪在了地上,“没求什么,太子爷的婚事。”
德公公慢慢窥了一眼宸帝的颜色,见龙颜并未动怒,这才将一颗心放回去。
宸帝慢条斯理地用膳,开口,“你出去宣旨,朕旧疾发作,去行宫静养,太子监国,宵王辅助,遇事再请奏。”
郁林带着一行侍卫连续奔波了三日后,已经走上了大路,官道上的积雪还未化尽,一路都走的格外的吃力。
又渐近天黑,身处一片野茫茫的郊外,他们已经连续三晚耽误了行程,错过了驿站,不过,幸好他们早有准备。
侍卫们熟练地开始搭帐篷,生火,有的人则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些野味。第一晚夜宿时,郁林将帐篷拿出来,这些人都眼前一亮,有了这顶薄薄的羊皮帐篷,要比他们在外面风餐露宿要好太多。而郁林也早已算到可能会耽误行程,特地准备得这些,但他没料到这古代的路,比他想的要难走。
郁林靠在树上,虽然体力有些不支,但还在咬着牙硬撑,他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自己在现代学的那点马术,天天围着马场溜达两圈算个屁,现在整日的在马上颠簸,难受的他听听摆着一张臭脸。
要说郁林想念宸帝,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这时不时地就跳到脑海里的那个人影,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郁林深深地叹了口气,站在一旁的影子侍卫们各有各的安排,他们虽然听命于郁王,却从来不会阿谀奉承,默默地一路跟随,更像是郁林带的一把刀,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出鞘。
草草地啃了几口干粮,郁林就钻进了帐篷里,外面实在太冷了,迷迷糊糊地很快就睡着了。
外面有片刻的骚动,但很快又平静下去,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队伍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出乎他意料,越往北走天气越好,虽然温度还是一贯的低,但天气却一直很晴朗,走了二十天,郁林似乎慢慢习惯了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
“你天天不说话,累不累。”郁林自顾自地聊着。
旁边这个黑脸的人,一句话不说。坐的笔直任由郁林靠在他的后背上。一路上奔驰而去,厚厚地斗篷遮住了外面的寒风,郁林在里面呆的也惬意,抵着前面这个人的后背。
“你不是我开始选的那个人,对吧?”郁林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传到前面来,闷闷的,前面的这个侍卫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稍微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幅度也不敢太大,挪了之后立刻又挪了回来。
郁林不满,掐着前面这个人的腰,狠狠地说,“不许动!”看你能演多久。开始前几日他一个人骑一匹马还能将就赶路,但近几日体力越来越支撑不住在马背上的连日狂颠,于是他就随意地找了一个侍卫,两人共乘一匹马。但这个人好像不太对。
越过寒山之后就是边关地带了,郁林反倒一下轻松了,不在一个劲地催着赶路,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正是炊烟升起时,郁林从马上下来,活动了僵硬的骨头,非常豪爽地说,“今日我们找一户人家,好好地吃一顿。”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影子侍卫们这么多天的颠簸也颇有些吃不消,见郁王开了金口,也纷纷地舒展开眉头,在继续赶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后面的那个黑衣侍卫,见郁林下了马之后,便牵着自己的黑马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
边关小镇远离喧嚣,给人非常宁静而又安逸的感觉,走在石板路上,每一块都厚实沉重,给人特别踏实的感觉,偶尔走过一块空空的石板,发出的回荡声又很清透。
“把马迁到村外,栓起来,不进村。”郁林在村口顿了顿看着这黑压压地二十来人。一个个长得跟土匪一样,煞着张脸,平白无故地吓着百姓。
“一个个把斗篷都给摘了,像是山匪一样。”郁林不客气命令。
二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郁王打的什么主意,有些犹豫地开口,“下属们把斗篷摘下可以,但是这二十多匹马万一丢了,恐怕会耽误行程。”
郁林挥了挥手,懒得解释,“栓上就是,丢不了的。”实在懒得跟他们解释,恐怕他们刚进村就有人去报告了,把马拴在外面进去,只不过是为了表达善意而已。
一行人随意地敲开一家农户,这是一家带着独立篱笆院子的民宅,门前堆着两个雪人,门口的积雪被堆在两边,扫出一条狭窄而又干净的小路。
郁林推了几下栅栏,往院子里叫了几声,“有人吗?”
不多时便出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刚开门,就看见院子外面站着这么多的男人,小姑娘被吓得惊退一步,急声呼叫,“阿爹。”
郁林见人家俏生生的小姑娘硬是被身后的这群罗刹给吓跑了,真想让他们向以前一样,遁地的遁地上树的上树,不要出现在人前,非常的碍眼。
过了一会儿,又推门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体型魁梧,面色不善,以为外面这群人欺负了他的女儿,刚出来看见门外站着的郁林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实在是郁林这张人畜无害的俏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这位大叔,我们是去往城里的商人,路遇贵村,想来求一顿热腾的午饭,不知可否。”郁林回答的客气,确实一点都不像是坏人。
大叔打量了他一番,见郁林确实衣着不凡,且面色诚恳,虽然身后跟着的侍卫都看着不好惹,但显然都是听从这这说话的青年人的。
“用顿晌饭可以,但大人这一行人实在太多,山村野地可能招待不周。”
“不妨不妨,有顿热饭就好,多有感谢。”
“那就进来吧。推开栏杆,放他们一行人进来。显得原本宽敞的里屋一下逼辄。
小姑娘偷偷地瞄着郁林,一下一下地,惹得她娘把她赶进了屋里。
农家饭也很简单,先用大火炒过的热芝麻滚油,烫出一盆香香的油渍,再从自家的地窖里拿出几颗表面带着一层干瘪了水分的白菜,剥去它的外皮,里面的菜心像是当季的鲜菜一样,清脆水嫩。
众人闻着从厨房里一阵阵飘香的饭菜,狠狠地咽口水。
郁林简单地在外面转了几圈,越看越满意,这村叫丁村,因为这个村庄依山而建,从山坡上蜿蜒而下,又在平地上建起长长一排,整个布局像是有意为之。
而真正引起郁林注意的,确实那一车的干草。
“大叔,那些干草是用来干什么的?”
“干草,引火。”
郁林凑上前去,捻了上面覆着的黑色物质,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是矿油?”郁林闻了闻,有些迟疑地问,心理闪过疑虑。
“恩。”
“这是哪来的?”郁林的语气里,稍有些急切,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三天前,在河边发现的,撒了一地,我看了怪可惜的,就用干草把它滚滚带回来,这个引火好使。”
“哪里河边?能带我去看看吗?”
大叔淡定地瞄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看你们这风尘仆仆地样子,应该是多日没吃顿好饭了。”
“年轻人啊,做事情什么时候都要稍安勿躁,这村外,可不下百人在盯着你呢。”说完这句话,大叔迈着悠闲地步伐进屋了。
留下一脸深思的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