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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滨柔欢喜道:“总算是打了个有些意义的赌,这可比甚么争房间好多了。 只是这一束花插瓶的话一瓶有些多,两瓶却又不够,可是有些难办。”
荷衣笑道:“咱这车上倒是只有一个瓶,姑娘就将就着插一瓶吧,余下的我给姑娘簪些在头上,这黄梅和姑娘今日的衣色倒是很配。”
6滨柔低头看看自己,因着去寺里,这两天她带的衣物都是颜色素淡的,今日更是着了件鹅黄绣兰草并祥云纹锦袄,月白双蝶百褶裙,斗篷也是淡色软毛织锦昭君套,跟这娇嫩浅淡的黄梅颜色倒是正好搭得上。
她素日并不甚喜那些花儿粉儿的,除了必要时候,平日大都装束简单,这也是原来她的随身丫鬟素衣为什么不精于此道的大部分原因——自己主子不注意这些,身边人自然也就不会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精力。
她母亲谢莞倒是一直想往女儿身边放一个梳头丫鬟,奈何6滨柔一直都不肯要。谢莞虽然很无奈,但是边城本来也不太讲究这个,便也随她去了。
不过今儿坐车本就无聊,加上这腊梅花开得娇嫩美丽,6滨柔便也很有兴致地和荷衣商量,应该换个什么式来戴这些花儿。
其实未及笄少女式并不算多,但是难不倒我们闺中圣手荷衣姐姐,她是谢夫人身边老人刘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衣饰型本就精通,这些日子又和府里的梳头娘子学了些京中流行的式,正愁没地方施展手艺呢。
没想到今儿个正好赶上自家姑娘难得的有兴致,居然和她讨论这个,荷衣简直手都痒了,跃跃欲试。
6滨柔看着荷衣的模样,心中暗笑,看来自己今日是对了她的胃口了,一会儿她大概得好好折腾一番。
口里说着,6滨柔手下功夫没停,利落地用一把小银剪修建好花枝,疏落有致地插在了荷衣找出的一个玉白瓷花瓶中。
荷衣拍手称赞道:“姑娘这一手插花的本事可真是绝了,我看就是比起夫人来也不差什么,这插瓶可真是越看越好看,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6滨如故意嘟嘴道:“荷衣姐姐你这话可不对了,母亲可是说过的,我比她插得好些。”
荷衣笑着作揖道:“好好好,姑娘你最厉害。咱们府里的园中也种着几树腊梅,回去姑娘不妨多插几瓶给老夫人并几位夫人公子们都送去,也好显显姑娘的心。”
6滨柔笑道:“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那两个最小的就免了,他们两个只会把花都揪了玩,给他们这些,就是暴殄天物。”
插完花,6滨柔歪头欣赏了一会儿,荷衣也已经从剩下的两枝上摘了一些花朵下来,用和色很像的墨色丝线穿好,重新给她梳了头,用了一根白玉竹节簪和几条鹅黄丝带固定好,小心的将花朵缠绕了上去。
因着6滨柔一直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不喜上妆,故荷衣只是给她抹了些护肤的羊脂膏,敷了一层珍珠粉。
那粉是用精选的雪白珍珠细细研磨而成,不像传统铅粉那样伤肤,而是兼具护肤功效。当然遮盖力也比不上铅粉,但豆蔻年华的少女皮肤娇嫩,本也用不着把自己的脸抹得戴了面具一般。
她又挑出一盒浅色的口脂,拿簪子挑了些出来,小心在掌心化开,薄薄地在6滨柔嘴唇上涂了一层。少女本来略微干燥的唇瓣立即变得水润而剔透,映着窗外透过来的雪光,比那蜡梅花瓣看起来还要软嫩。
不过6滨柔还是微微皱眉不解风情道:“荷衣,我觉得口脂这个东西,能不用还是莫用,原来爹爹身边的方军医便说了,口脂喝水便能入口,也还是少涂为妙。”
荷衣绝倒,道:“姑娘,照您这么说,别人家那些姑娘夫人们都不用活了?咱们府里这还是特意用那上好的材料,仔细配置的,别人家顶多就是去甚么荣安斋芳菲阁买些现成的,也是用的好好的啊……”
6滨柔摇头道:“话虽如此,少用自然也无甚大事,但我看你们都日日涂抹,终归还是不好的。即使是涂了,喝水吃饭前也还是擦掉,自己也放心些。药还三分毒呢,更何况这些。”
荷衣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好心肠的,此时听着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唠叨,嘴上虽然笑着说姑娘未免言重了,鼻子却是酸酸的,眼睛也热了。
她在心里道,姑娘纯善,日后定然是有好造化的。
梳妆完毕,荷衣拿出镜子给6滨柔。
6滨柔接过一看,镜子里映出一个笑咪咪的少女,仍然是端丽的面容,没有戴什么华贵的金钗步摇,却因着间星星点点的小黄花和结成蝴蝶状的丝带,多了几分活泼和俏丽。
且那花朵的娇嫩,更加衬托出她眉目的柔和,观之令人感觉十分甜美可亲。
6滨柔来回扭头,换着角度看镜子里的自己,笑道:“荷衣姐姐,我现自从回了京,我比原来变漂亮了不少呢。”
荷衣不赞同道:“姑娘本就天生丽质,只是性喜随意,加上原来素衣也是个不喜往这处用心思的,难免少于修饰了些。我记得上次顾家公子第一次来咱们府上时,姑娘的打扮就很好。姑娘要是日日都像那天那样用心装扮,别说当时在边城了,就是这京城,也没几家姑娘能比得过。”
6滨柔放下镜子笑道:“得了得了,我生的如何模样自己知道,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上次我昨日还见了个姑娘,那才叫绝色,真真是玉为筋骨水作肌肤,难以想象的美丽呢。”
荷衣道:“姑娘你自己调脂弄粉的少,不大清楚,那些所谓美人,三分是真,七分都是妆出来的,若是远观,可是做不得真。不过姑娘昨天怎会遇到那么一个人?我一直与姑娘一起,那般的美人若是见了,不可能没印象啊。”
6滨柔道:“我见她那会儿,你们都没在我身边,便是我独自走丢的那会儿,在梅林里见得。她穿一身绿色衣服,突然就转出来了,我都被她吓一跳。”
荷衣大惊,道:“那般好容貌还突然出现,姑娘您不是看到梅精了吧?姑娘和她说话了么,她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6滨柔失笑道:“荷衣你都想哪里去了,甚么梅精,我还看到她和一个男子说话了呢,内容还有婚事什么的。那姑娘还冲那个男子生气,精怪哪里有这些个烟火气?”
荷衣将信将疑道:“可是……顾公子找到的您,他一点也没提起这事啊?”
6滨柔道:“我遇见他是后来了,那会儿我怕被那二人现,就走开了。走了好久才现自己找不到路,正害怕期间,正好顾公子出现了,我当时还很激动……”
她差点说溜了嘴,说出自己因为喜极,居然扑到了顾徽怀里哭了一场。
反应上来,她赶紧收住说出半截的话,偷偷看一眼荷衣,她显然没注意到,正瞪大眼睛等着她讲呢。
6滨柔暗暗松了口气,却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不争气地红了,话也说得有些磕绊:“我就……就很高兴地对顾公子行了个大礼,然后……就回来了。顾徽他找到我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对男女定然早就离开了,他没看到是正常的。”
荷衣哦了一声,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不再追问,不过片刻后又道:“姑娘您回来后,怎么不对荷衣和大公子说这件事呢?您说这多吓人,万一那对男女是坏人,姑娘您当时被他们现了,那就危险了。”
6滨柔没说话,荷衣又拍着胸口道:“奴婢想想都后怕,不行,回去一定得禀明老夫人和夫人,好好谢谢顾公子。姑娘说呢?而且奴婢觉得,姑娘您当时行大礼是很对的,回去夫人知道了必然夸姑娘懂事……”
6滨柔正因为想起自己在顾徽怀里大哭的事不自在呢,这会儿又听到荷衣说这个,一下子没回过神,茫然地嗯了一声,明白之后大窘,大礼?
是行了大礼,不过是在那啥之后……
她在心里默默道,荷衣你这个唠叨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