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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不要脸还说的如此一本正经,让人无言反驳的!
贾母并贾政夫妇一时神色呆滞,唇舌开阖许久,却被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听着“贾赦”三言两语将事情安排好,望着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才愕然的回过神来。
贾母目光如刃,死死的盯紧王夫人,透着一股寒意。这蠢货居然愚蠢至此!!还连累到她的政儿,简直是丧门星!
“王氏,我贾家那里亏着你了,竟要你堂堂的管家夫人去做贼!”最要命的居然公中漏洞如此之大,铁证如山。边说,心里面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没有被如此欺辱过,尤其对他大逆不道的是原本几乎愚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大儿子贾赦!
猛拍茶几,桌案上的茶盏被咣当砸了一地。
上好的茶壶茶盏瞬间裂成片片,碎在地上触目惊心。
王夫人原本匍匐跪地,被飞溅的茶水沾了一身的污渍,手不由紧紧指甲陷进手心,垂眸敛去心中的滔天怒火,恨贾母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虔婆,敢不敢对天发誓,你就没贪点私房?!贾府的公中传到她手里的又有多少?!贪污公中的钱款,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可老虔婆的丈夫乃是嫡长子,而她的丈夫不过是嫡次子。饶是这些年住在荣禧堂,可心中总有不甘,大房不过占了一个长字,一家子的窝囊废,但待遇却千差地别。相比贾母,更恨做事手段狠辣的贾赦,拼命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有两子一女,而且,三不去,她给贾代善服孝三年,谁能那她怎么样,再者,如今她二哥高升,贾家还要依仗她。
她有靠山依仗,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手上传来丝丝的疼痛,凝眸看着露出的血丝,身子有些发颤,语调带凄,“太太,您不看在儿媳的份上,也要给宝玉做主啊,宫里元春还在苦苦熬着啊……”边说眼眸看向贾母,言辞切切,“母亲,想当年您如此信任于我,我却辜负您的厚望,但是,我实在无颜面……”
听着王夫人话里话外影射当年张氏的事情,贾母气的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眼眸瞬间狠狠的刺向王夫人。
贾政扶着贾母,闻言,心里一紧,张口了半天,许久才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母亲~”
他快要疯了!!!但是就算休了这等毒妇,可若是因此得罪了王家,他没准就会保不住官位。他从小顺风顺水,何时面临过如此窘迫的境地,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真可恨可悲。
贾母眼眸闪了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怀胎十月生下来又养在身边自小聪明懂事宠到大的儿子啊,紧闭了眼眸,思忖了一会儿后,而后睁开双眸,闪过一丝的坚定,“先把我贾家的银子还了再说,然后……”
且不提三人如何的谋划,司徒锦倒是见到了一直如玉大名的贾宝玉。
贾宝玉如今不过十岁,圆圆脸盘若中秋之月,看起来甚是讨喜,但是说话做事便直让司徒锦面色暗上了一寸。
宝玉面痕带泪,凄凄惨惨戚戚如丧考批,“大伯,你为何要将林妹妹从碧纱厨里移出来?还把我安置在前院……都是一帮臭男人的地界,连个姊妹也没有!”
“读书了不曾?”司徒锦眉宇紧蹙,淡漠的问道。
贾宝玉闻言一滞,这大伯居然会问他读书与否,那不啻于晴天打雷!!家中谁人不晓,大伯最是纨绔的,尤爱糟践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不是他是小辈,无法劝说,定然要放了那满院子的姑娘。眉目一转,张嘴便来,道:“……不过是四书,都是杜撰的!【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意造言,原为引导后世的须眉浊物,学的不过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
……
…………
“国、贼、禄、鬼?”司徒锦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子斜睨,看向贾宝玉,一字一顿,尽是冷笑,一手摩挲着茶沿,抿口茶,压压惊,而后淡淡瞥了人一眼,“故此,小姑娘一来,你就擅替其父给了取了表字?要同起同卧?同止同息?”
贾宝玉不解他与林妹妹一见如故如何碍着大伯的眼,踟躇了一刻,“大伯,我为何便是擅替?林妹妹……”
司徒锦盯着他,瞧了半晌,果然携玉出生的不与常人同!正琢磨着该如何解决呢,忽地有暗卫来报贾母三人合谋借助宗族之力妄图拿下他这个不忠不孝黑心肝大儿子,然后让王史两家联络御史大夫上奏陈情,而后老亲脸面求动甄贵妃吹帝王枕头风,三管齐下,以保证一举拿下贾赦。
闻言,身子微僵,心底忽地有冷意渗出,司徒锦不由紧蹙眉头成川。这股莫名的情绪,看来贾赦的性情还隐隐的在此身体中。口中一声微叹,声音几不可闻的替贾赦感慨了一番,而后司徒锦唇边划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有些事情太过当想然,而且贾母这控制欲比他当皇帝的还强!
正在诉说如何如何“一见女子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的贾宝玉忽地瞥见“贾赦”冷冰冰的眸子,直撞上如锋锐宝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
“贾宝玉。”司徒锦嘴角笑意弯弯,似讥似讽,双手曲起敲敲桌案,“你厌恶国贼蠢蠹,那我这个国贼蠢蠹便如你之愿!来人,扒了他的锦绣外衣,穿上粗布麻衣,送到城郊当个清清白白的庄稼人!”
“大伯,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让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厌恶为官做宰,就勿要借荣国府的名号!当个普普通通农村刨土的。”边说挥手示意暗卫将人捂嘴带下。
“不要过来,老祖宗……呜呜……”
“去找个模样差不多的,让人装病!”司徒锦眼眸划过一道冰冷。反正他这个蠢蠹做不到跟人同处一室。没因这话了结贾宝玉的性命,已算法外开恩。
处理完贾宝玉,司徒锦见了见四个女孩,说了几句勉力了一番林黛玉,而后看着三女孩,头一件事便是给人改名。谁家排序乱来的,嫡长都从个偏支女儿。而且,女子闺名都传到外人口中,供人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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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司徒锦看不规矩之处,改改改。反正,他是一家之主,继承人,底气十足;另一边,贾赦学规矩装皇帝,还没等人出师,各种私下求见络绎不绝。
先推掉后宫众位嫔妃的求见,能看不能吃,连牵个小手的权利都没有,绝对是受虐。
各种心腹大臣的求见,奏折留下,人走。
至于皇子的求见,通通都不见,免得见一个,一大串说偏心。
“哎……大老爷我现在该去怡红楼听戏了。”贾赦一手托腮,默默的看着沙漏,无限的眷恋以往悠哉的小日子。
“皇上,您今日的字还未练完!”看人在发呆消磨时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戴权一板一眼的提醒道。
贾赦回眸斜睨了一眼戴权,双手扶脸,“老内相啊,咱们好歹也算熟人了,聊个天,要不然我憋坏了怎么办啊?”
“皇上,您要奴才说老国公的旧闻鼓励您奋发向上?”他跟贾赦唯一有交情的就是其父祖了。
“我祖父的都能倒背如流的,父亲的也……”每一次他若是哪里惹到老太太不开心了,老太太就会说你爹当年如何如何,听得他都心里腻歪了!贾赦扰扰头,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特意翘首左右转了一圈,压低了声响,一副我们说秘密的姿势,“你跟他很长时间吧~~不如说说他当年被我岳父罚抄写,我大舅子有没有狠狠的嘲讽他!”一想起当年他小舅子当庭啪啪打皇帝脸,说“毛躁之君,不可谋也,张家后裔,此后绝不跨朝堂一步!”
那气势,他十分的佩服羡慕,虽然人说完话之后拍拍屁股潇潇洒洒的走了。留下他一个战战兢兢的夹着尾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女婿好歹也算半子。皇帝万一欺负不过本尊,暗搓搓的收拾他怎么办?
戴权立得依旧笔直,听见这话,眼里不禁冷了又冷闪过惊愕神色,默默的瞅了一眼在异想天开的贾赦,微微挥动拂尘,淡淡的开口,重复,“皇上,您的字还未练完,将军晚上要来检查的。”
“内相,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塞银子了!”贾赦头朝另外一边一侧,埋在御案上,愤愤威胁道:“每次都说他,我祖母跟我说过狼来了,有些东西玩三遍,就不灵了。这皇帝说检查也就吓唬吓唬人……”
司徒锦刚出密室门,来到书房,就听贾赦在大放厥词。
“所以说啊,内相,别这么严肃嘛,笑……”贾赦回头,立马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就往后跌去。
司徒锦懒得跟人计较,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巡盐御史林如海跪奏,今冬私盐贩卖猖獗,百姓驱利获益……
礼部尚书唐卫奏球,今科举子士气浮躁,追名逐利之辈甚多,诸位皇子过于礼贤下士。
吏部侍郎……
原以为三人监政,阁老票拟,好歹能互相权衡一下,但是似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闹得愈发不可开交,当他死了一样!
司徒锦批阅奏折眉头蹙得愈发紧,面色也暗了一寸。
看着人眉头拧了起来,贾赦心里悠悠一颤,默默的回想了一番,这奏折他拿来的时候瞥过一眼,无非就是互相告状嘛~诸如:父皇,你到底信不信我,我是你的儿子啊!你宝贝的儿子啊!!某某兄╱弟,居然敢欺负我,儿臣不依啦~~尤其是密信,都是这样开头的--皇上皇上,我历经千难万险,发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我跟你说他居然有贪污。
正想着,忽地看见司徒锦的手略动了一动,从案上翻出一奏折,脸上神色也变了变,道:“史家保龄侯上奏-”故意停顿,看了一眼贾赦。
贾赦不解。
目光在人身上慢慢晃了一圈,将目光挪到奏折上,司徒锦眸子一闪,嘴唇一动,道:“私下预备换欠款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