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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父亲,人称“常胜将军”,同北狄军打了十几年的仗,从来就没有败过。
北狄那个人称战神的战洪元与父亲交手十几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倒是三年前,北狄军突然来犯南楚的北方重镇苍州,北狄主帅是北昆,而战洪元则成了副帅。
那是个根本就不会打仗,连纸上谈兵也不会的纨绔子弟。他仗着自己是北狄大王最得宠的小王子,想到军中耍耍威风,便到北狄大王面前讨来一个元帅职位出战。
北狄大王有心想将这爱子派到军中磨练磨练,以便将来好继承王位,便应允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无能将军,父亲怎么会输了?而且将命也丢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南楚国天辰帝感念他终身效力边缰,虽没立大功,也赏赐了个三等战功,并让苏家二老爷继承了他的侯位。
“妹妹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这几年,我一直隐藏身份,便是想查出那年的真相!”苏慕寒道。
“大哥,原来这几年你一直在苍州?”苏玉雪叹息一声,“当年去过苍州战场的人都说你失踪了,但我知道,那是他们委婉的说法,苏家的人都说你死了。”
他望向遥远的天际,淡然一笑,“那个时候,的确差不多快死了。”
南楚最北端的苍州,一年有半年都在飘雪。
据当地的老者们讲,三年前的那个月,是十多年来最冷的日子,因为从没有结过那么厚的冰。
南楚十万大军与北狄的二十万大军交战在苍州城外八十里处的野狼谷边上。
中军先锋官是如今的征西将军李贤。
李贤早打听到对方是个草包,便心生轻敌之意,只带着一万精兵去迎北昆。北昆虽混,但他人多,且多是铁甲骑兵。最后使计将李贤捉了去。
两日后,李贤却顺利的逃了出来,并且敌方那里传来消息,副将战洪元被李贤刺成重伤。
时任主帅的苏武安不疑有他,认为这正是个偷袭的好机会。苏武安的真正对手本来就是战洪元,北昆根本就是个来送死的。
只要抓了这小王子,也好杀杀北狄的嚣张之焰。
野狼谷,两国军队第二次交战,李贤仍是先锋,但这次,苏武安给李贤身边派了位副将戴世聪。一天一夜的厮杀,野狼谷血流成河。
北狄军终是不敌南楚大将苏武安布的阵局,大军落荒而逃。都说穷寇勿追,李贤却一气追了五十里,苏武安不放心,便派了苏慕寒带一队人马去接应。
在一处积满血迹的河滩附近,苏慕寒突然遭遇袭击,掉入刺骨的冰洞里,身受重伤加上冰洞里的水奇寒奇冷,他几乎奄奄一息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身在北狄都城元都。原来是北狄的念瑶公主救了他。
他成了公主府的一个奴隶。
念瑶公主给他吃了一种药,只要离了公主府,他便浑身无力。无奈,他只好在公主府隐姓埋名安分的做着一名奴隶,这一待便是两年多。
在公主府,他充分利用各种资源,打听野狼谷那场战事始末。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他父亲苏武安已死,却不是杀敌而亡,而是中了别人的算计。那场战役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北狄国的战洪元想谋反趁机杀死小王子北昆,而李贤却想除掉他父亲苏武安。那所谓的先锋官刺伤了北狄战神战洪元,根本是一个迷惑众人的烟雾。
头两年,他受公主的控制出不了府,到第三年时,北狄发生了宫变,他也终于研制出了解药。趁着乱,他逃回了南楚。一路上他打听着南楚人对野狼谷一战的看法,事情却是本末倒置。
李贤成了战事的主要指挥人,得了一等战功,被封大将军,且满门加封。父亲苏武安未战先亡是三等战功。而他却是畏敌逃跑在乱军中失踪。
他易容藏了面貌,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章太尉一命,章太尉收他做了义子,他便以章明启的身份做了太子幕僚。
“大哥,想不到你也吃了这么多苦。”苏玉雪拉着他的手,她还以为苏慕寒忘记了她,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苏慕寒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妹妹,我们吃的苦且记着,迟早有一日要让那些负了我们的人一一还回来。”
苏玉雪冷笑道,“难怪李氏一心想除掉我了,原来是为了帮她哥哥李贤。不过,她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久了。”白姨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早在干扰李氏了吧。
“妍玉,这次我既然回来了,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安排,你不要管了。”他看着苏玉雪宠溺一笑。
“大哥,那我做什么呢?”
“你就好生做个侯门小姐吧,这平阳侯府迟早有一日我要收回。”
对,他才是真正的平阳侯世子。
苏玉雪撒娇一笑。望着苏妍玉的坟茔,她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来,“大哥,那日追杀我与大殿下楚昀的灰衣人,你可知道是谁人派来的吗?”
苏慕寒抿了抿唇,“那是太子的暗卫。”
太子的人?她低头沉思起来。
“怎么,妹妹发现什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几个灰衣人来挖掘过我前身的坟茔,当时,是楚昀将那些人杀了。哥哥可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慕寒垂目想了一会儿,“你以前接触过太子吗?”
“太子以前曾有意无意的接近我,但是,因为母亲的离去,我不怎么出门,他便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几日前,祖母让我们小辈们上山听经祈福,才单独见了太子一面。”
“仅此一次?”
“对啊,只有那一次是单独的,太子走后没多久,我便出事了。李氏设计陷害我,将我扔下山崖。”
苏慕寒拧着眉头,“李氏且让她再活几日,只是太子当日可说了什么没有?”
“说了什么?”苏玉雪凝神想了一会儿,“他有两次问了同一个问题,问起母亲曾经是不是给过我一只紫金雕花的手镯。他说对那镯子的花纹感兴趣,能否借他一观。我对他一向不喜欢,便借口说没在身上拒绝了。”
“镯子?”苏慕寒低头凝思,“一个太子居然对女人的一只镯子感兴趣……,妍玉,那镯子呢?”
苏玉雪摇了摇头,“等我变成了玉雪后就没看见了,哥哥,那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苏慕寒冷声一笑,“难怪太子会派人来挖掘坟茔了,他以为镯子在你的身上。那镯子里藏着一副宝藏图,他如何不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