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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出了帝都便换上了马车,马车四周包裹着一层红绸,看起来张扬而华贵。
马车内部极大,可以摆上两个软榻,一方桌子,里面琴棋笔墨也是样样俱全。完全可以赶得上一个高档的客栈住房的布置了。
马车行驶的不紧不慢,也极为平稳,南忆夕坐在马车里面,悠然自得的靠在软榻上面,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小憩。
忽然,马车微微停下,南忆夕也未曾睁开眼眸,便感觉到似是有人进了马车,她的唇角不自觉的漾开一抹浅浅的笑容,却仍是装作在小憩。
“忆夕都不瞧瞧是谁进了马车么?”纳兰辰逸看到南忆夕闭着眼睛,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不由伸手刮了刮南忆夕的鼻子,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南忆夕被纳兰辰逸刮了刮鼻子,才懒懒的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慵懒,她从软榻上将身子坐直了一些,笑着看向纳兰辰逸,似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在前面护着,除了你,还有谁能进来?”
再说,她若是连是他进来了都感觉不到,那她也就妄谈爱他了。
“那倒是要谢谢忆夕的信任了。”纳兰辰逸缓缓靠在软榻上,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
南忆夕挑眉看向纳兰辰逸,他的脸色许是因为故意装饰的缘故,有着极不正常的苍白,他的睫毛长长的垂落,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如同上等的瓷器一般,精致而且易碎。
看到纳兰辰逸憔悴病态的模样,南忆夕的心不由一紧,有一股心疼涌上了心头,她蹙了蹙眉头,对纳兰辰逸说道,“你这憔悴的样子我真是看不惯,左右这几日都要呆在马车里面,快把脸上的东西洗了吧。”
“忆夕这是在心疼我么?”纳兰辰逸挑了挑眉毛,乌黑如墨的眸子里面含着几分复杂的情愫,修长的眉毛微微蹙着,抿唇温雅的问道。
南忆夕瞧着纳兰辰逸的样子,若是不知道他并非身体孱弱,她怕是也要被他骗了过去,以为他的身子真是孱弱不堪呢,唇角勾起一抹笑,南忆夕伸手去摸纳兰辰逸的脸。
触及的肌肤细腻润滑,完全不像是上了东西的样子,南忆夕不由蹙了蹙眉头,据她所知,易容之术虽然可以让人表现出这样的病态,可是摸上去的感觉总该是不一样的,为何纳兰辰逸脸上却是细腻滑润?
纳兰辰逸没有料到南忆夕会伸手抚过他的脸,他微微一顿,黑眸里面似有什么飞快的闪过,伸手拉住南忆夕的手,勾唇笑道,“这样子忆夕怕是还要看上好一阵,总得慢慢习惯的。”
冰凉的指尖触及南忆夕的手指,让南忆夕微微一愣。纳兰辰逸的手指一直偏凉,可是也不曾这样凉彻心扉过。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纳兰辰逸,想起他翻身上马吃力的样子,还有抱着她进轿子的无力,她一直以为他是在掩人耳目,却原来,他是在以掩她的耳目?
“辰逸,你受伤了?”南忆夕蹙着眉头,敏锐的望着纳兰辰逸,不顾纳兰辰逸的阻拦,已经对纳兰辰逸上下其手,查探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他的样子这样病态而苍白,手指这般冰凉,分明是受了伤的样子,可是为什么竟找不到伤口,难道真的是她关心则乱,想的太多了?
纳兰辰逸看南忆夕蹙着眉头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的,唇角不由溢出一丝浅笑,狭长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促狭与玩味,欺身将嘴凑到南忆夕的耳畔,轻轻笑道,“忆夕这是在玩火么?”
南忆夕本是忧心纳兰辰逸的身体,也未曾顾及那么多,如今被纳兰辰逸这样一说,一张俏脸立刻红了个透彻,纳兰辰逸在她耳畔吐气如兰,一股热气在她耳畔萦绕,竟令她整个身子都不由酥软起来,她不由更加不好意思,一把推开纳兰辰逸,娇嗔道,“不正紧的。”
纳兰辰逸被南忆夕一推,秀气的眉毛禁不住一蹙,脸上隐约的闪过一丝痛楚,却极快的被他掩饰住,他唇角勾起戏谑玩味的笑容,笑着望着南忆夕,温和道,“放心,我会等到忆夕成为我的妻的。”
温雅笃定的话语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着南忆夕的心,他漆黑的眸子仿佛是最闪耀的星辰,叫她看的移不开视线。
原本她该是极感动的,可是瞧着纳兰辰逸唇角溢出的戏谑笑容,想起这话背后暗指的事情,南忆夕的脸却是又禁不住的红了,只是垂着眸子,不敢去看纳兰辰逸,倒也将纳兰辰逸脸色不正常的苍白和手指不正常的冰凉也忘了。
纳兰辰逸瞧着南忆夕泛着红晕的侧脸,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宠溺,他想伸出手去抚摸南忆夕的侧脸,却最终还是将手拢在了袖子里面,懒懒的靠在了软榻上,半眯着眼眸,懒洋洋的对南忆夕说道,“这几日舟车劳顿,着实有些累了,我先睡一会。”
南忆夕正为着纳兰辰逸方才的动作和话语而兀自害羞,听纳兰辰逸说要睡会也不疑有他,便也靠在软榻上,望着马车的车顶发起呆来。
马车虽大,可是行驶起来却是异常的平稳,几乎没有什么颠簸,南忆夕望着马车车顶想了一会事情,便也沉沉的睡去了。
一觉醒来,南忆夕懒懒睁开眼睛,便瞧见纳兰辰逸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如墨玉般的眸子温柔似水的望着他,他的容颜秀美,眸光清澈,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显得温润清雅,出尘高贵。
微微一怔,南忆夕懒懒的从软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还有发酸的太阳穴,伸手掀起车帘,透过微微掀开半个角的帘子向外看去,竟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她不由蹙了蹙眉头,咕哝道,“我竟睡了这样久?”
也不知道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还是因着纳兰辰逸就在她身边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久,竟从傍晚时分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这是她大难不死以来从来不曾有过的。
自从到了魔宫,她日日需要提防各种暗算与陷害,就连睡觉也一直睡得极不安稳,很少有睡得很死的情况。可是昨夜,她不仅睡得很死,而且睡了这么久,真是奇怪。更奇怪的是,为何明明睡了这么久,她还觉得太阳穴有些发酸。
“许是累了的缘故吧。既然醒了,就陪我下盘棋吧。”纳兰辰逸望着南忆夕,眸中带着一抹疼惜与复杂,唇角带着淡淡的温柔笑容,将棋盘推到两人中间,温雅的说道。
南忆夕接过纳兰辰逸递过来的棋子,也不再多想,便伸手取了棋子和纳兰辰逸下棋起来。
棋还不曾下完,已经是晌午了。从昨天傍晚开始睡觉,南忆夕便一点东西也不曾吃,如今倒也是有些饿了,肚子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在马车封闭的空间里面,这“咕噜噜”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南忆夕不由红了脸,伸手摸了摸肚子,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纳兰辰逸自然也听到了南忆夕肚子叫的声音,瞧着南忆夕俏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唇角。南忆夕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美,即便是因着害羞而低垂眼眸的样子,也仿佛有着无边的魅力,叫他一眼都不愿意离开她。
“饿了么?先拿些点心吃吧,傍晚才能到东临的边界凤城。到时候便可以下来休息一日了。”纳兰辰逸从身边的桌子下面取出精致的食盒,里面放着南忆夕最爱吃的梅花糕。
南忆夕素来喜欢吃甜点,从前在东临皇宫的时候,纳兰辰逸就总是偷偷的将皇宫好吃的点心带出来给南忆夕吃。这么多年,她的习惯,他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曾有半分忘却。
接过纳兰辰逸给她准备的梅花糕,看着梅花糕精致的样子,南忆夕将梅花糕凑近鼻子轻轻闻了闻,仿佛能够闻到一阵梅花的清香,这正是东临皇室御膳房所做的梅花糕,在东临做质子时,她最爱吃的便是这个。
“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南忆夕轻轻咬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在唇齿间萦绕,南忆夕唇角漾开甜甜的笑容,一双黑眸清澈如水,如同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望向纳兰辰逸。
纳兰辰逸望着南忆夕清冽的眸子,有了一瞬间的怔忪,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隐忍又倔强的有着清澈眼眸的南忆夕,那时候那样小小的她,还不曾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已经魅惑了他的心。
唇角漾开笑意,语声温润,“你喜欢的,我都记得。”
南忆夕吃着梅花糕,想起洛玄凌白袍上面绣着的银色牡丹,暗阁阁主以牡丹作为暗阁衣裳的标志,以及他辛苦为她当年一句戏言种植的七彩牡丹花,心中不由更加感动,吃在嘴里的梅花糕也格外的香甜。
她一直以为她是不幸的。自幼便被母后和父皇利用,受尽了苦难,甚至还被未婚丈夫背叛,被母后灌下鸩毒。
可是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她是幸运的,她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因为,所有的不幸都不及遇见他所带来的幸福。
马车在傍晚时分到了东临与南海的边界,在东临的边陲小镇凤城停了下来。
“主子。”阴影处,一道黑影闪过,恭敬的垂下头,立在纳兰辰逸的身侧。汀竹穿着黑色的锦袍,锦袍上面绣着白色的牡丹花,正是暗阁的标志。
纳兰辰逸颀长玉立的身形在半是阳光半是阴暗的巷子口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出尘而高贵,神秘却有透着几分森寒,他的脸颊也隐在半边的阴暗中,黑眸里面带着高雅不可攀附的冷漠,淡淡问道,“如何?”
“正如主子所料,太子和四皇子都派了人过来。”汀竹站在巷子里面,整个人完全没入了黑暗中,只能依稀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继续说道,“据属下的打探,他们应该会选在今夜动手。”
“嗯。我知道了。”纳兰辰逸闻言,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似是早就料到,他神色平淡的点了点,黑眸里面泛着淡淡的凉意,似是随意的说道,“暗阁的人手依旧隐在暗处随行。若是忆夕有任何危险,立即出手。若是忆夕无事,不管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可擅自动手。”
听到纳兰辰逸的话,汀竹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担忧,他蹙着眉头说道,“那主子呢?昨天刚过了七月初七,主子的身体…”
当年纳兰辰逸的生母慕容玥中了东临皇后何娉婷的冰淬毒,东临皇帝便寻天下名医也不曾医治好慕容玥,而纳兰辰逸自幼便遗传了何娉婷当年所中的毒,因此身体格外孱弱,若不是东临皇帝以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后来纳兰辰逸遇到了他的师父,也就是唐门的老门主,才将身上的冰淬毒可彻底压制住了,可也仅仅只是压制住了,每年的七月初七还是会毒发,毒发之日必须以银针过穴,并且痛楚难当。而毒发前后的三日内身体都会异常虚弱,并且不可妄动内力,否则冰淬毒便很有可能卷土重来,再度复发。
昨夜南忆夕之所以会睡得那么死,是因为纳兰辰逸在和南忆夕说话的时候给她下了一种迷香,可以令她睡上许久,并且不会因为外面的动静醒来。
而他自己则是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由公子齐替他以银针过穴,并且忍受着钻心的痛楚,熬过了冰淬毒复发的一个晚上,为了不让南忆夕担心,清晨他又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马车里面。
冰淬毒的发作虽然已经熬过去,可是这三日之内他的身体都会比较虚弱,并且不能妄动内力,若是遇上人刺杀,的确是凶险无比的,不过纳兰辰逸却似乎很有把握一般。
他的眸子是包罗万象的纯黑色,里面含着点点精光,仿佛这天下的事情一件都逃不出他的算计,他的唇角勾着温雅而笃定的笑,淡淡的应道,“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做便可,我自然不会有事。”
太子和四皇子之所以要派人来暗杀,真正想要杀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南忆夕。因为在纳兰若枫和纳兰浩轩看来,他就算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不会说话而又身体孱弱的窝囊废,不足为惧。因此这么多年,他们虽然时常欺凌和打压他,却未曾真正对他下过毒手。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杀南忆夕,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纳兰若枫和纳兰浩轩都和他一样,不仅仅满足于东临的天下,因此,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眼下这个攻打南海的绝佳机会。
因着他娶了南忆夕,这攻打南海的计划便不得不个搁置下来,因此他们必然会派人来动手脚。如果可以杀了南忆夕,一来可以挑起东临和南海的战事,使得东临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攻下南海,二来也不会让南忆夕成为他这个窝囊废的助力,可以使得他永无翻身之日。
只是他既然料到了他们的心思,又岂容他们得逞,更何况他们想要伤害的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十年隐忍,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他的各方势力已经全部准备就绪,这东临的天也是该变一变了。是时候让他的大哥和四哥瞧一瞧他这个窝囊废弟弟的本事了。
既然将南忆夕娶到了东临,他便不能在佯装成窝囊废,叫纳兰若枫和纳兰浩轩随意欺凌。这些屈辱他可以忍,却不愿意叫南忆夕陪着他忍。因此纳兰若枫和纳兰浩轩若是真的逼急了他,就是将他隐藏的力量揭开,他也在所不惜,因为他说过,他会竭尽所能,不让南忆夕受丝毫的委屈!
汀竹听到纳兰辰逸这样说,也不敢再多说。跟着纳兰辰逸这么多年,对于纳兰辰逸的脾性他是极为了解的。他的命令,想来是不容许他们的质疑的,而且,纳兰辰逸的命令,也从来不曾出过分毫的差错。
“是。属下明白了。那主子准备到何处落脚?属下好安排人手。”汀竹依旧垂着头,眼中是真正的恭敬。
纳兰辰逸微微沉吟,似是看着远处在出神一般,过了片刻,才悠悠的笑道,“落脚之处么?便选在玉宇楼吧。”
玉宇楼的客栈遍布四国,是四国之内最大的客栈。能够经营得起这样的客栈,这玉宇楼背后的老板财力不可谓不雄厚,更重要的是玉宇楼遍布四国,这打探消息的能力,可不比暗阁差,这玉宇楼背后的老板么,自然也不会简单。
纳兰辰逸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乌黑的眸子里面泛开淡淡的笑意,如同天边的云卷云舒一般,带着变幻莫测的神秘。
纳兰辰逸施施然的走回马车边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情,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高深与贵气,他对着身边的侍从比划了一下,示意去玉宇楼落脚。
随行的队伍听说可以去玉宇楼落脚,面上都闪过一抹喜色。要知道这玉宇楼可不是他们这样的侍卫可以随随便便住的,如今沾着纳兰辰逸的光,倒也可以住上一住。
最关键的是这凤城的玉宇楼旁边便是留芳楼。留芳楼乃是遍布四国的最大的青楼,而又以凤城这里的留芳楼最为出名。
因为凤城这里的留芳楼有着一位享誉四国的名妓,董舒舒。
传闻这个董舒舒不仅生的倾国倾城,而且歌喉动听婉转,舞姿柔美,更难得的是才华横溢。不少达官贵人都因着倾心于董舒舒而不远千里的赶到凤城来,一睹芳容。
不过董舒舒除了每年的七月初七前后会当众献艺一场之外,平时都闭门谢客,若是入不了她的眼,就算出的起黄金万两,她也不会见。而今日正好是董舒舒献艺的时候,他们正巧可以赶上,看一看这位东临名妓的庐山真面目。
到玉宇楼落脚之后,南忆夕便随着纳兰辰逸四处走动,瞧着这街上的男子都一脸兴奋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南忆夕不由挑了挑眉毛,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隐在面纱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
“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么?”南忆夕看了一眼街上行色匆匆的男子,不由奇道。
纳兰辰逸顺着南忆夕的手指望去,一座极为气派的青楼出现在眼前,他的眼中似有什么极快的闪过,唇角勾着清浅的笑,悠悠说道,“那便是留芳楼了。今日名妓董舒舒会当众献艺。”
虽然之前一直养在深闺,但是在魔宫四年,南忆夕对四国的情况也可以说都有所了解,对于这个享誉四国的名妓董舒舒,南忆夕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到纳兰辰逸的话,南忆夕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里面闪过一抹兴味,勾唇笑道,“那我们也去瞧上一瞧?”
纳兰辰逸闻言,不置可否,唇角勾着一抹清淡的笑容,墨玉般的眸子里面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他温柔的牵起南忆夕的手,信步向留芳楼走去。
留芳楼的外围围着许多人,基本上都是男子,一个个都朝着留芳楼里面张望,但是这留芳楼既然是第一青楼,价格自然也不菲,因此许多有色心却没有钱的男人只能围在留芳楼的外面张望,希望可以有幸看到董舒舒一眼。
南忆夕和纳兰辰逸走到留芳楼附近,正准备走进去,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的逼近,南忆夕妖娆的挑了挑眉毛,状似慵懒却犀利无比的扫视了周围一圈,唇角泛开一丝冷冽的笑容。
没有想到离开了南海国也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到底是想要她的性命,还是想要纳兰辰逸的性命呢?!
以杀气的慢慢逼近和对周围人群的打量,南忆夕几乎可以断定这些杀手是冲着她和纳兰辰逸来的。若是要杀纳兰辰逸,从前就有的是机会,完全没有必要选在和亲的时候,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想要这次的和亲成功。
看来他们想要对付的人是她呢。难怪其中不乏高手,若是对付纳兰辰逸这样一个身体孱弱又口不能言的皇子,完全没有必要派这样多的杀手。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南忆夕唇角的笑意越发冷冽,如同带毒的罂粟一般,她将大红色的袖袍一挥,眼中迸射出细碎的寒芒,看向一处角落,妖娆的笑道,“呵,既然来都来了,躲在暗处算什么?真以为本座发现不了么?”
原本围在留芳楼门口等着看董舒舒的一干男子听到南忆夕清越中夹杂着丝丝妩媚妖娆的声音,不由纷纷回过头来,却见一个妙龄的红衣女子巧笑倩兮的立着。
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纱衣,越发衬托得她的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玲珑有致的身躯在纱衣下若隐若现,一根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束了起来,越发显得她的身形婀娜多姿。
最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却是她的眼眸,纵然轻纱掩盖了她的容颜,但是光看那样一双眼睛,就知道这女子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在场的也都是风月老手,自认对于女子容貌的判别还是有些本事的,一个个望着南忆夕,不由看痴了。
南忆夕却是并不在乎周围这些男子的目光,而是将森寒的眼光看向由远及近飞快包围过来的黑衣杀手。杀手人数并不多,不过二十名左右,但是看他的身法,应当个个都是一流好手,并不容易对付。
原本看着南忆夕的眼眸看痴了的男子,看到一大群黑衣蒙面的杀手逼近,也都纷纷吓得躲到了一边,却是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一大群杀手身上都带着沉寂的杀气,他们气势汹汹的立在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的面前。可是这白衣男子看似病弱不堪,但是看到杀手的时候却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尤其是那一双黑眸让人怎么也看不透,至于那红衣女子笑得越发妖娆,邪魅的眼眸里面含着冰凉的杀气,几乎比眼前的二十名杀手更甚。
纳兰辰逸看了一眼眼前的杀手,只一眼他便可以看出这些杀手武功都不俗。若是他和南忆夕联手对付,自然不难,可是现在却还不到他显示实力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愿意轻易暴露的。
南忆夕一个人应付起来,怕是有些吃力。眉头几不可察的微微一蹙,纳兰辰逸一步走到南忆夕的面前,温文尔雅的望着眼前的杀手,不骄不躁,极为平淡的说道,“众位来势汹汹,是要作何?”
那些杀手似是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能够死到临头还如此淡定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对纳兰辰逸刮目相看,他们纷纷抬眸去看纳兰辰逸,似乎想要从纳兰辰逸的眼眸里面找到几分惊慌,只可惜,那深沉如海的眸子里面看不出分毫的情绪。
而就在这些杀手出手的一瞬间,南忆夕却是极快的动了起来,红色的绸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的袖子里面飞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凌厉果决的向着那些杀手飞了过去。
等到那些杀手反应过来,南忆夕的红绸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些杀手武功虽高,但毕竟比起南忆夕来还差了不少,看到红绸已经是心中大惊,好在他们的武功都算不错,一个扭身,堪堪避开了南忆夕的红绸。
红绸虽过之处,几乎所有的杀手都狼狈无比的避开南忆夕的红绸,一时之间已经列好的阵型大乱,纳兰辰逸走到南忆夕的身边,以极小的声音说道,“进留芳楼。”
南忆夕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纳兰辰逸不能轻易的暴露武功,她一个人要对付这些杀手并不容易,既然纳兰辰逸这样说,必然是想好了办法,于是她也不再迟疑,徐晃一招便提起纳兰辰逸向着留芳楼里面掠去。
看似是南忆夕提着不会武功的纳兰辰逸,其实两人俱都是轻功高手,飞入留芳楼里面不过是眨眼的时间,等到那些杀手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寻找南忆夕和纳兰辰逸的踪迹了。
至于那些躲在远处的男子更是看得痴了,这女子刚才的招数明明那么狠辣凌厉,可是却无端端有一种妩媚无比的美感,叫他们移不开视线,这样漂亮的女子,怕是连董舒舒也比不上吧。
而一直站在暗处,穿着一袭红衣的男子定定的望着南忆夕和纳兰辰逸的身影,狭长的邪魅眼眸里面滑过一丝惊艳,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邪魅弧度,悠悠的打开手里面的扇子,举步向留芳楼门前走去。
进了留芳楼之后,纳兰辰逸立刻牵起南忆夕的手,带着南忆夕施展轻功,避开楼里面的人,几下就躲进了一间房间。
南忆夕看纳兰辰逸似是对留芳楼的地形极为熟悉,不由十分惊讶。难道他曾经来过这里,看他这样快便找到落脚之处,怕是在这里面有什么相识的人把。
想到这里,南忆夕不由挑了挑眉毛,抬眸去打量她和纳兰辰逸现在所在的这间屋子,屋子里面的摆设极为雅致,虽然每一件东西都价值不菲,但却丝毫没有奢华的感觉,反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雅,可见屋子的主人是位极有品味的女子。
正在南忆夕思索之际,屏风后面突然走出一位美人来,美人穿了一袭水粉色的露肩纱裙,半透明的纱裙隐约可以看见她被白色里衣裹着的曼妙身躯,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
女子的容貌无疑也是极美的,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到南忆夕和纳兰辰逸,女子似是一惊,但是却未曾惊叫出声,只是经过片刻的怔忪,她便施施然向南忆夕和纳兰辰逸走来,幽幽说道,“公子来了。”
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幽幽的望了南忆夕一眼,那一句公子来了,竟有着说不出的哀怨。
直觉告诉南忆夕,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简单,从她方才的反应到她现在的言行举止,南忆夕都可以肯定,她虽然衣着暴露,但是却绝对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瞧着她和纳兰辰逸说话的样子,似乎和纳兰辰逸早就相识。
看着女子倾城绝色的容貌,回味着她婉转动听的声音,南忆夕不由蹙了蹙眉,这女子莫非就是董舒舒么?若是她就是董舒舒,那么她和纳兰辰逸又是什么关系?想起她放心看着自己似怨似哀的眼神,南忆夕的心中仿佛被堵了什么一般,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嗯。”纳兰辰逸对于女子的哀怨却是视而不见,他只是温雅如玉的轻轻应了一声,眼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淡漠,语声漫漫,“外面有人在追杀我们,舒舒可否替我们应付一二?”
果然是董舒舒。南忆夕听到纳兰辰逸的称呼,这才确定了女子的身份。不由又仔细瞧了董舒舒一眼,柳眉杏目,小巧精致,难怪可以享誉四国,引得无数权贵子弟倾心。
南忆夕打量董舒舒的时候,董舒舒似乎也在打量南忆夕,她盯着南忆夕看了半晌,眼中似有着淡淡的幽怨,悠悠笑道,“这位便是南海的那位公主么?”
南忆夕听到董舒舒的话,不由一惊。原本听董舒舒唤纳兰辰逸公子,她以为董舒舒是不知道纳兰辰逸的真实身份的,可是如今看来,董舒舒不仅知道纳兰辰逸的身份,甚至似乎还知道纳兰辰逸对她的感情?
她当然相信纳兰辰逸不会和董舒舒有什么关系,只是郎无情妾有意,这董舒舒对纳兰辰逸的感情,明眼人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嗯。她就是忆夕。”纳兰辰逸似乎对董舒舒这幽怨的口气也不加怪罪,只是宠溺的看了南忆夕一眼,对着董舒舒淡淡的说道。
董舒舒的眼中越发的哀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又看了南忆夕一眼,对南忆夕和纳兰辰逸说道,“那二位就在舒舒这里休息片刻吧。”
纳兰辰逸微微颔首,便熟稔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替南忆夕倒了一杯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悠悠的品起茶来。
南忆夕接过纳兰辰逸给她倒的茶水,一喝便知道是纳兰辰逸极喜欢的天上冰泉泡制的碧螺。忽而想起来之前听说的传言。
这董舒舒的名声之所以如此的响亮,除了她本身才情过人之外,还因为东临的十一皇子纳兰辰逸和东临的大将军萧东渝每年七月初七左右都会不远千里跑到这边陲小镇来看董舒舒的表演。而萧东渝据说也因着董舒舒的关系和纳兰辰逸极为不对盘。
原本她也只是对此一笑置之,以为不过是传言而已,可是如今看来,传言怕是都是属实。纳兰辰逸和董舒舒之间似乎真的有些微妙的关系。
想到这一层,南忆夕的心里面不由有些不是滋味。她当然相信纳兰辰逸对她的感情,可是纳兰辰逸爱她,那他心里对董舒舒又是如何想的呢?想起他亲切的唤她舒舒,每年都不远千里来看她表演,甚至不惜为了她和萧东渝起冲突,南忆夕只觉得茶水喝在嘴里面都是苦涩的。
“忆夕怎么了?”纳兰辰逸瞧见南忆夕紧锁的眉头,以为是茶水不和南忆夕的胃口,不由关切的问道。
南忆夕抬眸瞧了纳兰辰逸一眼,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宠溺和温柔,似乎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对她的感情,一点一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应该相信他的,不是么?
可是人就是这般奇怪,明明知道他会一心一意爱她,可是心里面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为着自己的小心眼有些懊恼,南忆夕不由将茶推到了一边。
纳兰辰逸却不知道南忆夕此刻的心思,只当是茶水不合她的胃口,不由勾唇笑道,“知道你不爱喝碧螺,可这里也实在没有别的茶,晚上回玉宇楼,我亲自给你沏红拂。”
听到纳兰辰逸的话,南忆夕觉得心里面的酸气好像消减了不少,她蹙了蹙眉头,终是问了出口,“你和她什么关系?”
纳兰辰逸愣了一愣,似是没有明白南忆夕所指的她是谁,过了片刻,唇角才缓缓移开笑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似是有些揶揄的说道,“原来忆夕是在吃醋了?我曾救了她的性命,而她便在我手下办事。”
在他手下办事。这么说起来,这留芳楼怕也是纳兰辰逸的囊中之物了?那么他每年过来看她表演,怕也只是为了来和董舒舒交流信息吧。
只是可惜了董舒舒这样一个美人,瞧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对纳兰辰逸情根深种。
董舒舒恹恹的立在一边,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蒙,望着纳兰辰逸对南忆夕言笑晏晏的温柔模样,她的心中不由涌上一阵酸楚。
他从来不曾这样温柔而宠溺的看着她过。他以为他只是救了她的性命,可是他却不知道,当他救了她,温柔的望着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托付给了他。
只是董舒舒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爱着的温柔的男子,其实是多么的狠绝。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日,她心中的酸楚只怕要比今日更盛百倍。</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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