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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徐来了洛阳,自然要见一见素素再走,姐弟三人经年再见自然感怀颇深,特别是双龙,看到素素虽然面带笑颜,但是形容消瘦,生息短促,一副重病未愈之像,都颇为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香玉山何以会对素姐下手,素姐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离开了素素的住所,寇仲难以自制的说道。
“我请大夫看过,素素的病,已然伤了寿元,再加上心病难愈,长此以往,命不久矣。原本人在巴陵,素素还有小陵仲这个挂念支撑着活下去,反而是出了巴陵,小陵仲有了依托,身体反而越发的不好了,今次见你们,是来洛阳后,素素精神头最好的时刻。我总觉得素素怕是已经心无所念了。”唐天皱眉说道,当初只想着把人救出来,没有注意素素的心理变化。
“唐大哥,这不怪你,我们也不会忍心让素姐留在巴陵受苦。带素姐离开巴陵是必须的。”徐子陵沉着声道。
“只是没想到素姐思虑这么深,刚才无论怎么逗笑,素姐身上总有那么一抹愁思。”
素素是双龙除了彼此以外最亲的人,看着素素的生命消逝,却无能为力,两人都沉闷了起来。
“对了,小陵仲呢?”徐子陵想起素素的儿子,刚才并未看见。他二人也只在意素姐,对孩子倒是忽略了。
“应该在阿玉她们那边,府内第一次有这么小的孩子,这帮还没出嫁的女人羡慕的很呢。”
“老大,你别说我们这么想嫁人好不好?明明是你们这帮大男人照顾不好一个孩子,小陵仲被老大你抱进府的时候,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上的湿哒哒的,老大你都不知道给孩子换个尿布。”阿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抱着李震,后面跟着李小四,手里抱着小陵仲。
唐天摸了摸鼻子,双龙虽然对孩子的爹不满,但是毕竟素姐的孩子,细看下来还是像素姐多些。
“陵仲,小陵仲。这名字真霸气。”寇仲从小四手里接过来,抱了一会,便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唐天笑着说。
“这孩子长大了以后,问起他父亲,我们该如何说呢?”徐子陵想的更深远一些。
“实话实说,让他自己去评判他父亲的对错。”唐天看了下在阿玉怀里也不安生,勾着头往寇仲怀里看小宝宝的李震,便捏了捏他的脸问道,“如果你爹爹要把你要回去,你怎么办?”
“不回去,他们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们了,哼。”李震挡开唐天的手,从阿玉怀里折腾下地,然后跑到寇仲面前,“我要小弟弟,给我抱弟弟。”
“你就不想要爹吗?”徐子陵看着寇仲蹲下了身子,兜着小陵仲,让李震虚抱着。
“我有爹,我有吴干爹,李干爹,壮壮干爹……好多好多爹,还有玉姐姐,四姐姐,梅子姐姐好多姐姐,现在还有素素娘亲,还有小弟弟,我们就是一大家子。”
唐天拧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小子居然在天策府这么混得开了嘛?
“香玉山算个屁,小陵仲有爹,不就是我和你嘛,以后小陵仲就是我们的儿子。”寇仲抱着小陵仲站起身,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住了徐子陵的肩膀。
“我觉得小陵仲长大之后不会问他的爹是谁,而是问,到底是哪个爹把他生出来的。”唐天摸了摸下巴说道。
“咳咳。”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哈哈哈。”旁边的阿玉和李小四则笑了出来。
寇仲和徐子陵给素素传了一些长生诀内劲护住了素素的心脉,也不过是让素素一年半载之内心脉不断,生机不歇而已,之后的日子还很难说。
唐天现在在洛阳也算是说一不二了,洛阳城中加周边小城镇,将近十万的士兵,都以天策府马首是瞻。再加上民政上有杨侗这个皇族主持,大义,声望,唐天都占到了。就算唐天不在洛阳城,手下的人也能保证洛阳平安,更何况唐天洛阳城的神行早就开了,想回洛阳秒秒钟的事情。完全不必担忧。
没有了后顾之忧,唐天便跟着双龙启程出发去长安。
往西走了半天,进了城镇刚定下来准备吃了午饭再赶路,便遇到了慈航静斋的师妃暄,怕是跟着双龙过来的,双龙在南方的作为很大,行踪上比较容易查到。
“唐将军,你离开洛阳,就不怕洛阳有失吗?”师妃暄倒是会挑,直接对上唐天。
“洛阳城可不是慈航静斋,我的事还不用师仙子操心。”
“那长安城也不是洛阳城,进了长安城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师妃暄语带警告,说完也不管唐天的回应,直接转向了双龙,“妃暄早前请杜总管传话要生擒两位,原本只是真的吓唬
你们,好令你们打消入关之意,岂知反激起你们的斗志,妃暄的话既说出口便不好反悔,现下有一提议,妃暄请四位大师与你们作一次交手,假若两位仍可安然脱身,我们以后袖手不理你们入关的事,否则你们就要取消寻宝之行,两位意下如何?”
“你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吧,他们入关不入关是他们的自由,寻宝不寻宝还是他们的自由,你是他们的娘啊还是老婆啊,管那么宽?”唐天十分不屑师妃暄的态度,好似她是这天下的主人似的,所有人的命运都在她的手里,她说的话所有人都要听从,“不对,娘和老婆也没有管这么宽的。”
寇徐二人听了师妃暄的话脸色一变,再听唐天的应答,便噗嗤笑出了声。
师妃暄淡定的神色有了裂痕,旋即又恢复过来,“天下军阀割据,战乱不断,百姓受苦,我辈自应出一份力,原本打算如果你二人与四位大师一战,如若赢了,便是天意如此,妃暄不阻拦……”
“等等,天意?谁告诉你一场四打二的战斗就是天意,如果要说天意,公平竞争才是天意,二对二打一场,或者让寇仲与李世民打一场,谁赢了谁去争这天下。不是你说的天意才是天意。师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以为你能代表上天决定天意如何吗?”无论师妃暄说什么,唐天感觉自己总能找出话头来反驳。不知道那些信任跟随慈航静斋的势力是多么的没脑子啊。
“如果寇徐二位不应战的话,那么恕妃暄无礼,只有亲自动手将你二人擒获,让你二人入不得长安城,碰不到杨公宝库。”师妃暄冷下了脸,坚决的说道。
“现在可是三打一,你觉得你能抓得住他们两?而且,他们两不进长安城,碰不到杨公宝库,不是还有我呢嘛。”
师妃暄看向唐天,“妃暄不知师门与唐将军有何仇怨,让唐将军如此抵触妃暄,不过妃暄自认行事并无不妥,只是妃暄口舌愚笨无法说服唐将军放弃这天下之争,学艺也不精,阻止不了唐将军,只得请出宁前辈助妃暄一臂之力,不知唐将军可敢应战?”
唐天眯了起了眼睛,“彩头呢?慈航静斋可从来不做没有彩头的事情。”
“如果宁前辈赢了,请唐将军退出洛阳城。”师妃暄掷地有声的说道。
四周静默了下来,唐天没有说话,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一战对唐天根本百害而无一利。
“唐将军不敢了吗?”师妃暄轻声问道。
“如果我赢了,就让宁道奇自废武功吧。现在是该问宁道奇敢不敢应战了。”
“妃暄要去问问宁前辈,请唐将军定个时间地点,妃暄好回复唐将军。”
“不必,战则一月以后,正月初一,潼关城楼上见。不战,便不要来就好。”唐天冷笑,他才不会傻兮兮的告诉师妃暄他会停留在什么地方呢。
“好。”师妃暄点头之后又看了一眼寇徐二人,“今日一别再见便定要将你二人擒下。”
“师仙子出现的时机不对啊,我和陵少二人已有了娘亲傅君婥,现在就剩下老婆的位置空下了,如果师仙子有意的话,便来找我二人吧。”寇仲调笑的说道。
“看我抓住你的那天,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师妃暄看了看徐子陵,脸色现出一些迟疑,“徐子陵,你也拒绝妃暄之前的提议吗?”
徐子陵愣了一下,如果是在偃师之战以前他一定劝说寇仲应战四位大师,打赢了,便可不与慈航静斋正面为敌了,但是现在他已经下了决心如果有人要对寇仲不利,他便要下杀手以绝后患,对他来说寇仲自是最重要的。
“师小姐莫要再说了,我自与仲少共进退,再见便是敌人,生死自定。”徐子陵最终还是坚决的说道。
师妃暄面露惊讶,没想到徐子陵居然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不过一息,师妃暄便收敛的神情,“那么妃暄先告辞了。”
师妃暄飞身离开,唐天也不管她听不听的到,直接说道,“这娘们够奸诈,你二人与四个大师一战,你二人输了必定重伤,自然无法去长安与李世民较劲,你二人赢了,她慈航静斋不参与杨公宝库一事,但是李世民未必,等寇仲与李世民争这天下的时候,她慈航静斋还是站在李世民那边。这一战,算来算去对你二人都没有好处?”
寇仲一惊,“唐大哥这么一说,我已完全明白了慈航静斋的作为了,为李世民扫清前路一切障碍。”
“我一直以为慈航静斋是名门正派,从未细想过她们的作为,唐大哥这么一分析,这些事情里的深意,让我心寒。”徐子陵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会被慈航静斋洗脑诱导,不过是慈航静斋一直以来武林正派的形象根深蒂固了,几乎所有人提起慈航静斋都肃然起敬的说一句正道领袖,有谁敢像唐天这样把慈航静斋想的如此奸诈,也敢于与慈航静斋作对呢。
“不过唐大哥,你对那个宁道奇可有把握?”寇仲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为了洛阳城,我绝对不会输。”唐天下了决心,他要把慈航静斋的左膀右臂都断掉,让慈航静斋的女人不敢再对他和洛阳城的事有所动作。
“我们现已暴露了行踪,去长安的路上必定十分凶险。不如我们易了容再走。”徐子陵说道。
“嗯,可以,另外慈航静斋肯定认为我们会快马加鞭前往长安,不如我们缓了上几天,与她们的料想错开。”唐天建议道。
寇徐二人点头同意,三人在城镇上补足了食粮,没有走大道,而是走进了密林,在密林里行走了几天,确定没有跟跟踪,便换了样貌出了林子,回到了一开始的城镇,再行出发。
唐天要换样貌十分容易,他的易容系统里除了白发异瞳还有一副刀疤大叔脸。寇仲和徐子陵用的皆是鲁妙子出手的易容面具,端的惟妙惟肖。
三人在城镇上逗留了一天,这次走大道往长安而去。
“等到了长安,一定要给李世民小子找点麻烦,否则对不起我们这几天来的提心吊胆。”坐在马车里,寇仲低声说道。
“要给李世民找麻烦还不容易,他那个太子哥哥不是现成的人选嘛。”唐天建议道,“就怕李世民用了美人计你就走不动路了。”
“怎么会?李小子长的又不好看。”寇仲不服气的说道。
“啧啧,我说的又不是李世民自己,而是李世民的妹妹李秀宁。你的脑子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到李世明身上去。”
“呃……我已经很久没想到李秀宁了。”寇仲皱眉说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困扰的事情,他怎么会把李秀宁这个人给忘记了呢。
“你在想宋玉致吧。”徐子陵随口提了一句。
“也没有,之前鲁叔倒是说让我去岭南宋家山城走一趟去与玉致见一面,不过被我拒绝了,已经迟了一个月,再到岭南去,我真怕邪王会追杀过去。”寇仲夸张的抖了抖身子。“说到邪王,我便想到了之前我们在江南遇到了一个山匪贼头子,叫曹应龙,他说他是邪王的侍从。不过看不过邪王杀人如麻的性子,所以才离开了邪王自立门户。唐大哥,你确定我们要把邪帝舍利送给邪王。”
“曹应龙当山匪没杀过人吗?还是只杀过坏人,土匪嘛,老弱妇孺没杀过?”唐天倒是对曹应龙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居然讨厌别人杀人如麻,这真是奇闻。
“唐大哥,你知道邪王为何化姓为裴。”徐子陵跟着问了一句。
“你们想说裴矩的事情吧,我知道。难道你们真觉得我们中原和突厥是朋友,盟友,可以在一起和平共处?那么从汉朝开始的对外战争都是虚构的吗,也有过和谈,和亲,可是时不时的还是在打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唐天只能用最后一句话来总结现在突厥与中原的关系。
寇仲感觉唐天说的是对的,但是又觉得邪王真的不是好人,只能小声反驳了一句,“可是裴矩还建议杨广攻打过高丽。”
卧槽,打的好,你妹的,石之轩你怎么只建议杨广打高丽,怎么不亲自去坐镇攻打高丽呢,害的杨广打了三次高丽都没打的下来啊,实在是丢脸的很。
唐天心里对高丽棒子一点好感也没有,不过看寇仲和徐子陵的样子怕是想到了高丽人傅君婥,傅君婥也的确是个好人。唐天便没有直言自己的想法,毕竟后世的事情,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知道,唐天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古人总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太容易原谅别人了。
“放心,我不会让石之轩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的事情全部是半途而废的有木有,突厥,高丽,一个都没打下来有木有,唐天突然发现作为**oss的石之轩弱爆了,还需要好好□。
“既然答应唐大哥把邪帝舍利给邪王,我也不会反悔的。”寇仲觉得唐天这是做出保证不会让石之轩再去扰乱人家的民族安宁,便也做出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