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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房中的丫鬟们早早便候在门外,听里面少夫人叫水,隔着珠帘,月桂红着脸,问:“少夫人,备一个木桶还是…….”
傅书言未等答话,高璟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备一桶水。”傅书言刚想纠正,高璟的大手自她光洁的背部滑下,床帐里笼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暗昧性感,“我侍候你。”刚水乳交融,又要夫妻共浴,傅书言软在他身上,任他翻云覆雨。
高璟常年养成早起的习惯,低眉,看一眼怀里的女人,揉了揉她的一头未干的秀发,“你再睡一会。”
傅书言搂住他的腰,“我要你陪我,不然我睡不着。”她方才闻到他嘴里的酒味,两人又滚几回床单,她心疼他体力消耗太大。
“乖,放手。”高璟眉目柔和,哄道。
傅书言搂得更紧,娇声道:“破一回例好吗?”
高璟不忍心甩开她的手,只好道:“陪你睡一会。”其实,他看着她撒娇耍赖的样子,真舍不得离开。
傅书言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睁开眼时,阳光已从纱帐孔中照入,光圈洒落在丝滑薄锦被上,五彩斑斓,高璟温厚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其实,高璟早醒了,一直没敢动,就一直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傅书言睡梦中唇角弯弯,不知梦见什么开心事。
这些年,傅书言勤奋上进,极少有睡懒觉的时候,刚成亲时,高璟年轻精力旺盛,一晚要个两三回,她每日待高璟走后,爬到床上补眠,继妃罗氏哪里不用晨昏定省,罗氏每每看见儿媳不施粉黛,如明珠美玉,光彩照人,添堵,逢五请安,罗氏把儿媳请安的时辰往后推,由她起床前儿媳去上房请安,改成罗氏梳洗停当后,用早膳时,傅书言过去请安,傅书言做做样子侍候继婆母一顿早膳,全了礼数,罗氏这阵子正忙收拾东西,不叫她过去添乱,傅书言乐得轻松自在,没有拘束。
早膳,傅书言喝了一碗粥,饱了,抬头看对面的高璟,高璟已撂下银箸,专注地看着她吃,傅书言的心里不再空着,填得满满的。
荣亲王阖家人等启程去山东封地,王府大门敞开,王府车架出东门,奔东方向,高璟跟傅书言十里长亭送行,皇室公主驸马,外戚,及文武百官出城相送。
荣亲王高睿和王妃罗氏乘马车,高珩和高琮骑马,王府侍卫左右护卫,一行浩浩荡荡,车马经过之处,尘土飞扬,从头看不到尾。
傅书言跟高璟送走荣亲王,回到王府,顿觉空寂,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世子一房人,世子房中的下人统共算起来,二三十几个丫鬟仆妇。
如缡奉少夫人命,把留在王府的下人名册拿来,傅书言粗略算一下,大厨房上灶的厨娘,看门的婆子,粗使的丫鬟仆妇,还有小厮,上夜的,不过百十人,王府的侍卫五百人。
对高璟道:“现在府里地方大,人少,照管不过来,我的意思是把不住人的院落封了,方便管理,上夜的人手不能减,照原来的一样。”
高璟点点头,“你想得周全,按你主意办,现在府里就剩下我们,你炮制药物不用去别院,搬到王府里,便宜,省得你来回折腾。”
“炮制药物还在别院,哪里离药铺近,方便取药。”按照高璟的洁癖程度,应该不喜欢草药味,傅书言知道他是好心,替她着想,傅书言小有感动。
她垂眸暗想,成婚后,小夫妻相处,都是高璟在包容迁就她,她真算不上贤惠,心里多少内疚,高璟父子将来总要起兵,她应该为高璟做点什么,一早就产生一个想法,她早已悄悄做了一些功课,以前府里有罗氏,处处掣肘她,她不能放开手脚,现在荣亲王夫妻走了,高璟事事依着她,她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抬头,高璟正看着她,眼里的深情毫不加掩饰,她的心化成水,说话的声音带着丝丝娇媚,“璟,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
“你说来听听。”高璟温和宠溺地看着她。
傅书言娓娓道来,“两军开战,兵将受伤,都是用金创药止血、镇痛、抗炎,我看了我朝军中用的这种金疮药,配方效疗极低,一般只停留在止血作用,还有军中所用的行军散,对伤口有止血功效,没有抗菌作用,不能防止伤口感染,战场上条件恶劣,士兵受伤,伤口极容易感染,感染是很危险致命的,即便是这几种疗效不高的药物,打起仗来,甚是缺乏,两军阵前在没有任何药物的情况下,还停留在用土办法,火烧红铁烙止血。其实是为了尽快使伤口结焦。一来止血,人体失血超过总量的八分之一,就会有生命危险。二来防止细菌感染,这种方法如果受伤严重也不管用,且不能完全避免伤口感染恶化。”
傅书言停顿了下,看高璟的反应,高璟眯眼,极有兴趣地听着,催促道;“说下去。”
“我想炮制一种止血消炎抗菌的药物,能迅速止血,消炎,抗菌,能有效防止兵将因伤口感染而送命,战场上快速急救,没有大夫的条件下自我救护,携带方便,用法简单,减少伤亡。”古代的战争死多伤少,当时的医疗条件差所致。
高璟眼睛一亮,目光炯炯,“你如果能炮制出你说的治伤良药,战场上将要减少多少伤亡,刀剑无情,每一场战争,都有为数不少的兵将因伤口感染恶化而亡,军队战斗力因此削弱。”
傅书言走向竹书架,伸出抽出一本笔记,那是她誊抄的所以治疗创伤的药方,还有前世所见医方凭着记忆写下来的,她回身,看向高璟的秋水明眸波光潋滟,“璟,我知道你对我好,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但愿能帮到你一点点,我那日说的也是心里话,我不温顺,不贤惠,你应该娶个更好的贤内助………”
傅书言话没说完,一阵风扫过,高璟已站到她面前,伸手堵住她的嘴,“不许说这种的话。”
高璟伸手接过她手里拿着的笔记,翻看,里面厚厚的一本全记录有关治疗创伤的药方,扉页旁有许多密密麻麻用小字标注,工工整整,抬眼凝视着她,“你什么时候做的?”
傅书言笑笑,“你不在家,我闲着没事潜心研究这些方子。”
高璟心头一热,她对他能说没有一点在乎,看她隽永的小字写得厚厚的一本笔记,下了多少工夫,她大概自己都不清楚对他的感情。
他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难为情,“我还没有整理好。”
如缡进来,“少夫人,奴婢按少夫人的吩咐把空置的院落都封上了,通往偏院的角门锁了。”
傅书言把家下人等的名册递给她,“上面我打钩的人,每日跟我去别院炮制药物,府里的事交代给别人,去别院干活,以后不用管府里的事,各司其职。”古代制药只有靠简陋的工具,主要用人工,有的成药工序复杂,需要大量的人工劳动
如缡答应一声,看一眼上面的名字,世子房中的傅书言后买的四个丫鬟都拨到别院去,房中其她的丫鬟除了月桂和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留下,都安排去别院干活,府里的小厮傅书言挑能干的憨厚的拨过去,府里的人去了一半,反正现在主子剩下两个,几十人侍候也尽够了。
王妃罗氏去了山东,傅书言放开手脚,每日等高璟去户部衙门走后,她带领一干人等过别院,药铺的生意很好,越来越多的百姓认可百草堂的成药,方便省事价低又济事,口碑很好,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附近商家打听出药铺是荣亲王府世子妃的本钱,世子妃亲自炮制药物的事无人知晓,自然无人敢来闹事。
傅书言每日去别院,下晌高璟回府之前,赶回王府,沐浴更衣,洗去身上草药味,高璟每日从衙门里回来,傅书言站在台阶上等他,高璟跟她说过几次,他不介意她身上的草药味,她知道有洁癖的人像强迫症,一点不惯,很难受,其实她也有不同程度的洁癖,但也许她从小闻惯了草药苦味,不觉得烦,反而挺喜欢这熟悉的味道,有时闻到这股苦涩的味道恍惚回到前世的家里。
不知不觉已是仲夏,雨水勤,早晚凉快,傅书言研制的创伤药,方子里有很多味草药,云南有药材王国之称,有些珍贵药材只有在云南才找的到,傅书言派人去云南采购,有的草药里含有毒性,通过独特的炮制、生产工艺,其毒性成分可基本消除,确保在安全范围内。
配方经过反复调整,傅书言先炮制出少量创伤药,高璟拿起到军中,给伤者身上试,竟有奇异的疗效,军医称奇。问世子爷哪里弄来的创伤药,高璟只说重一个神医偶得,哪位神医已隐世。
傅书言每日不辞辛苦,她有个预感,离荣亲王父子起兵不远了,到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她要赶在起兵前炮制出来,军队到时能用上。
她一直忙,最近这阵子觉得身子乏力,懒懒的,她突然惊觉,自己这个月过日子,月事没来,忙得疏忽了。
早起,她突然胃里不舒服,干呕,高璟紧张地轻拍她的背,“怎么了?立秋天凉,吃凉东西吃坏胃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