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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谢氏正名所有的苦心便前功尽弃了,沈训迟疑难决。
沈梅君作了这个局,除了要赵氏在人前说出真相给母亲洗涮冤屈,也是要借着人言逼沈训给谢氏正名,当下见沈训眼神闪烁嘴唇蠕动不说话,期盼的心坠了地,无边无际的失望后,是平静和决绝。
沈梅君朝厅中赴宴的夫人们裣衽行了一礼,款步后退,出了厅堂后转身婷婷离开。
“梅君……”沈训在背后有些惶恐地叫道。
“梅君知道侯爷有苦衷,会识趣的。”沈梅君淡淡道,头也不回。
谢氏与沈训同时得到消息,沈训走得快,她迈着小步刚到,迎头与沈梅君碰上,欣喜地问道:“听说姓赵的女人自己坦承诬蔑娘的,是不是?”
沈梅君点头,轻声问道:“娘,爹还是不肯给你正名,我要离开侯府,你跟我走还是要留下?”
“侯爷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何还不肯给我正名,只有我名正,你才身份贵重啊!他那么疼你,怎么不肯呢?”谢氏呆怔怔不愿相信。
沈梅君不答,略略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娘,你要跟我走还是留下?”
“我……我……”谢氏呐呐,看沈梅君,又看远处厅堂门口朝她们张望的沈训,“梅君,你爹迟早会回心转意的,离开了侯府咱们何处安身?傅大少爷……”
“娘,没有男人也可以自己活着。”沈梅君打断谢氏的话,道:“娘,我走了,到府门外等你,一刻钟你不出来,我就自己走。”
雕梁画栋飞檐翘壁落在身后,沈梅君缓缓走出沈府,体态婀娜,步步生莲。
府门外停了不少赴宴夫人的车轿,沈梅君淡扫了一眼,要寻一个角落等谢氏,忽然间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了,里面一人静静看她,一双眸子敛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清冽醇澈,瞧得人心都酥化了。
沈梅君兀自不敢相信,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天,红日当空照着,不是幻觉。
“过来。”傅望舒低笑,朝沈梅君招手。
沈梅君呆呆地走过去,呆呆地上了马车,呆呆问道:“你怎么来了?又怎知我会出府?”
傅望舒含笑的眸子陡然间复杂起来,微咬了牙,恨恨地道:“沈梅君,你装病为何不明白告诉我?我这几日多少次想冲进去你知道吗?从大前晚起,马车就在这条道上来来回回走。”
“我以为你猜的到的。”沈梅君赧然。
“猜得到可压不住担心。”傅望舒沉声道,抬手把沈梅君揽住,嗑住她嫩`蕊似的粉唇。
那些赴宴的夫人随时会出来,沈梅君紧张惊惶,傅望舒冷哼了一声,“专心些。”一只大手往下面探去。
沈梅君一颤,全身血液都涌向傅望舒摸索的那处,他的手指还只是在外面游移,触感微如细丝,却将她的心撩得不安份起来。
“这些日子想死你了。”傅望舒喃喃道,他的眉眼极俊的,再配上暗哑的声音,熨烫得沈梅君身`心都荡`漾起来。
沈梅君身醺面赤,欲要相就,此时委实不便,伸手推他,小声道:“别在这里,等回去后,你想怎么来便怎么来。”
“等不得了。”傅望舒不依不饶,抱住沈梅君往下倒,一副猴急急的求欢样子。
沈梅君忙推开,衣裳松软禁不起傅望舒这般胡搅蛮缠,几下拉扯,胸襟大开,白腻的肌肤像初雪露出,彩色丝线绣的流云花纹轻荡,樱红一点忽隐忽现勾挠着傅望舒的心。
傅望舒喉头发紧,身体火烧,不是逗`弄了,俯了下去,颤软软的一点红堪堪要吃上,沈梅君忽侧身,傅望舒收势不及,一头撞上坐板,登时头晕眼花。
“大少爷,磕疼了吗?”沈梅君急了,傅望舒抬头,满是委屈地瞧她,瞧得沈梅君心软了,躺倒下去任他为所欲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梅君心醉魂失时,傅望舒抱着她坐了起来,强忍住没有再胡来,哑声道:“小四中咱们的计了,真以为我和你反目,粗心大意落了套,那府里现在*执掌着庶务,咱们不必再装着了,你给娘洗冤的事办的如何?若成了,我现在能进去向你爹提亲吗?”
沈梅君摇头,讲了方才厅堂中经过,难过道:“我爹不肯给我娘正名,我不想留在侯府了……”
“那就跟我走吧。”傅望舒低笑,道:“你爹绝情,便宜我了,不需落个攀附权贵的臭名。”
“不知我娘要不要跟我走。”沈梅君微有苦涩。
“她不会跟你走的。”傅望舒半挑开车帘。
侯府大门口,谢氏正与沈训站在一起送客。
“我爹这是在我走后,给我娘正了名了吗?”沈梅君语毕,自失地摇头,只瞥得一眼也知没有,谢氏笑容满面,可那些夫人还礼时却有些不甘愿,走得也匆忙,显然谢氏还未得正名,那些夫人不知如何和她礼节往来。
“咱们走吧。”沈梅君幽然长叹。
马车行驶起来,却不是去傅府。
“这是去哪?”沈梅君奇怪地问道。
“你总不能在那府里待嫁吧?”傅望舒微笑,“我也另有想法,稍后再和你说。”
傅望舒带着沈梅君在一处宅子前停下,沈梅君迟疑着,抬头看向高额门匾,却见上面两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傅府。
“这……”沈梅君呆滞住,他要带着自己出来单过吗?
“进来看看喜欢吗?我看了许多处方相到这处合意的。”傅望舒极得意。
好美的一处宅第,不是很奢华,然粉花匝地,绿树茂草,小桥流水激湍,篱落飘香曲径通幽,遥望依山楼榭临水轩室精致舒适。
傅望舒带着沈梅君看过轩昂壮丽的厅堂,又来到上房正院,室内紫檀雕螭案,青铜熏香鼎,挂着玻璃芙蓉八角灯……样样齐备款款称心,沈梅君呆看傅望舒。
“小四心眼太多行事卑鄙无耻,我经常要离京,留了你在府里,便是掌握着理家大权,也着实不安心,我想分家,咱们出来单过。”傅望舒笑着解释,有些赧然,“我等不及想早日洞房花烛夜,没和你商量就先把宅子买下来了,你不生气吧?”
他考虑的如此周到,沈梅君哪会生气,依偎过去环住他的腰,踮起足,唇瓣擦过他完美的锁骨,擦过滚动的喉结,含住他完美的下颔轻咬。
“梅君……”傅望舒低声叫,声音饱含焦渴。
沈梅君很想说想要了就来,却羞臊着说不出话。
两人又是一番缠绵,再分开时天色已晚。
“我先回去和爷爷谈分家的事,你安心住下。”傅望舒温柔地道。
新宅子他已抽调双莺夏雨冬雪三人过来了,另让向南诚夫妇暂住了进来与沈梅君做伴。
“骆展鹏那小子对你不怀好意,在咱们成亲前,你不要和骆家人见面了。”
骆展鹏还是个孩子,他连小孩子的醋都吃。沈梅君无语,笑了笑也不驳傅望舒,点头应下。
傅望超花了那么多工夫得到林昭,给傅望舒闲闲几句话便化为流水,心中恨不能把傅望舒剁成肉酱,这几日寻了林昭几趟,林昭温和有理招待他,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傅望舒纠缠了几日,想用身体征服林昭,只是林昭防备着他,每每身边都带着人,傅望超无计可施,这晚歪在娇红馆床上,脑子里打着一个个主意时,傅老太爷使人来唤他过去。
傅望舒也在傅老太爷房中,手里拿着白瓷杯,正优雅闲适地喝着茶。
“杜家给你捐的监生,你现在又不能管理商号,你大哥说,想替你捐个官弄个前程,你自己怎么看。”傅老太爷问道。
“捐官?”傅望超一愣,因头顶上那个监生箍,他不能参与商号的管理了,心中正恨恨不已呢,打算娶了林昭,再想法弄掉那个监生名,挤掉傅望舒抓了商号在手。
傅望舒刚才和傅老太爷说,一山不容二虎,他绝不容许傅望超进商号,傅望超既然已有了监生之名,不若给他捐官走仕途,傅老太爷觉得有道理,两个嫡孙一人执掌家族生意,一人走仕途,道不同便不怕两人窝里斗争财夺位倾扎。
“要给我捐什么官?”傅望超道,若是虚爵,只是混吃等死,他才不要呢。
“捐什么官你自己拿主意,爷爷,我有个想法,小四既然走仕途了,商宦不一条道,家还是分了好。”傅望舒沉声道。
分家?傅老太爷愣住,傅望舒刚才只让他喊来傅望超说要给傅望超捐官,可没说要分家。
傅望超也愣住了,想装大度的,没忍住,尖声道:“不知大哥打算怎么分这个家?商号是棵摇钱树,你打理着,哪怕只是守成不开拓,摇一摇,也会奢华一生,我不能拿到商号,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