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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到天下第一楼时,正在拨着算盘的掌柜赶紧迎了上去,眼尖的小二也备好了解暑的茶水和瓜果。
“今天怎么一人也没有?”落玉问道。
“东家有所不知,咱这楼已经被一位贵客包下了。东家今儿个还是坐书房吧,想必也合冷神医的意,那儿清净,一直都只给二位留着。”掌柜谄媚的要给落玉带路,落玉谢过了他自行去了二楼最里面的书房。
几个小厮见如仙般的人走远恨不能眼珠也跟着去多望几眼,掌柜冷哼一声用算盘招呼了过去。
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在几个侍卫和一个老者的跟随下上了二楼靠窗的雅座。他就是那晚的黑衣男子,轩辕鉴尤,号高圣德瑞亲摄政王,东晟皇朝的真正主宰。
他今日只着了件淡黄色打百边的镶金丝瑞兽朝阳单衣,头上也舍去了玉冠改用一条紫色的发带,腰系藤青曳罗碧玺腰带,脚踩五蝠捧寿蓝靴,那王者之风怎么也挡不住。
小二点头哈腰的忙着上菜,全是最精致的菜肴。副将莫恒飞给主子倒了杯茶,掷出几锭金子挥退了小二。
分坐在一旁的老者说道:“王爷,太后那边以皇帝要大婚为借口,近日动作多多,其实不过是想要皇帝早日亲政罢了,老臣觉得不如借此良机把我们的人送上后位,给他们来个防不胜防。”说话的老者便是当朝的礼部尚书莫杰,莫恒飞之父。
“这不是当务之急,本王自有考虑。几日后西域明王派遣的使团要到京了,你好好安排一下,决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今日王爷亲自检校京中虎营,我儿又有虎符在手,王爷还在等什么...不如...”
一旁的儿子向父亲使了个眼色,老者疑惑了,周围属国一直拥立王爷称帝,静王妃又是南国的公主,如此时机还在等什么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盯好左相,本王不信那厮真能安分。”轩辕鉴尤晃着杯中的水,垂着的凤眼透着凌厉。
“是,一切听王爷吩咐。”老者有所思量,不敢再多话。
落玉在屋内走来走去心下嘀咕这冷无言怎还未到,已经过了约定的未时了,天气燥热一连喝了几壶茶,他又怕热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他走过了空旷的长廊,停下脚步观赏起木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天下第一楼号称京中最大的酒楼,迎来送往的都是非富即贵,难免留下名家之作。
一个男人大着嗓门喊道,“看画的青衣姑娘怎这般好看。”说话的正是莫恒飞。
落玉一听皱起了朗目,青衣姑娘?难道是在说自己,他回过身望了望,身后不远处的天地雅间里坐了几个人,他走了过去倒是要好好瞧瞧是哪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男女不分,要把他说成是女子。
“这位公子,在下可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并非女子。”落玉走了过去,他一开口,清冽的嗓音从容的姿态分明就是个俊俏的男子。
“公子无需介意,小儿是个莽汉只是见到公子相貌俊美,直抒胸臆罢了。”莫说是自己的儿子连他这个礼部尚书也看走了眼,这青衣男子满脸愠色地瞪着他们让他好不尴尬。
“公子坐下喝杯酒水吧”说话的正是瑞王,此时他心中暗附的却是,这人眉眼真是像极了宫中青衣图之人。
落玉这才看到主坐上的轩辕鉴尤,那人龙气显盛,有帝王之相,端是坐着也看得出他身姿挺拔高大,剑眉星目,有气吞天下之姿,鄙夷天下之势,这样的男子落玉还未曾见过,不由细细打量起他来。那人眼神无一分闪避,一双幽深凤眼回望着他,他那璀璨的星眸深处有异人的华光流转,无比的动人心神。
落玉突地感到头晕目眩,血气上涌,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窒息般的挠得他心口有些生疼,不敢再看那人的脸,随后慌乱的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莫恒飞和老者惊恐的张大了嘴,冷汗直流,这人竟然喝了王爷的茶,真是不知死活。
轩辕鉴尤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他是不拘小节之人但那杯子定是不会再用了。
落玉突的回过神来,自己怎喝了那人的茶当下真是窘迫不已,喉间像打了结,闹得嗓子生疼就是出不得声。
老者呵呵一笑打破了尴尬,“公子气度不凡,一表人才,不知是那里人?”
落玉施了礼,正色道,“在下落玉,本地人士,一介读书人。”
“既是读书人可有想考取功名,报效朝廷?”轩辕鉴尤一向爱才,他贵为王爷虽对方只是一介布衣也习惯的问了声。
“在下闲云野鹤,平日只爱抚琴对弈,无此打算。”
落玉看他微微皱了眉,本不相熟纵是不愿叨扰了,起身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几位请便。”
“公子请”老者也还了礼。
轩辕鉴尤看他脸色潮红,那双碧波下的眼神飘忽不定,点点头不再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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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有余,落玉只道最近疏于修炼修为退步了,那人非仙非魔自己何必紧张,不过一介凡人罢了,自己是成了精的蛇妖难不成还怕了他?几日下来必在湖心亭中打坐以消除杂念。
亭中香炉飘渺,沙曼随着风儿起舞。落玉闭着双眼结跏趺坐,拇指与中指相捏作说法印。银月边看他这样,就问:“哥哥莫不是突然顿悟了,要早日成仙?不愿做这逍遥自在的妖了?”
“许是修为退化了,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为何?”小狐心下有些发慌,难道是自己天劫来了。
落玉叹了口气,“那日见着个人...说来也怪,不提也罢。”
“哦?什么人,可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小狐靠过去偎着他,他自小就爱闻落玉身上的淡淡香味。
“罢了,无需再想,本也没什么。”他今天披着发,随着他轻晃额头如墨的发丝刚好隐去了半张脸,却还是看得出无端风仪。
银月边听他口气有些悠悠,笑着说:“哥哥长得这般好看,俊逸无双定要找个极美的人才能近身。”
“近身?”
“便是找到个喜欢的与之交合啊。倒是告诉弟弟什么人能让哥哥念念不忘?”
交合?落玉想起书中所写,凡间的男女都会行鱼水之欢,做时要裸呈相见,合二为一,两体相连痴缠一番,还说那是极为欢愉之事,妙不可言,落玉不禁郁闷,这事有什么可做的。
“哥哥千年道行还是处子之身,犹如仙祗也难怪众妖念念不忘想着法儿的要逃过巡河夜叉来向哥哥献殷勤了。”
一想到那些山精野怪大肆叨扰水府,不时前来携些礼物轰都轰不走,闹得水族不得安宁,落玉只觉头疼欲裂,“我乃河神弟子,想那些俗世做甚?”
对于□之事落玉就像一个稚儿,千百年来就连自渎之事都未曾有过。
“随月边去看看吧,那事也算有些滋味。”不等落玉回答就拉他去了迎香楼。
华灯初上,妓院里寻欢作乐的人不少,迎香楼算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妓院,楼中佳丽艳名远播,天下皆知,更有些貌美的小倌供喜好特殊的客人宠幸,其中不乏来自西域、南国、天竺这样的新鲜货色。
银月边带着落玉来到了上等的包房,选了几个貌美的红牌作陪。
楼里的莺莺燕燕平日都是认钱不认人,何时见过像落玉这般俊美之人,有几个女子仗着是头牌很是有几分姿色,只着了露骨的薄纱就着美酒和时令的鲜果搔首弄姿,妖娆的舞步挑逗的眼神,红唇吐出娇笑一句恩客一句相公的直往落玉身上贴。落玉本不近女色现下只得连连后退,口中直道自重,奈何佳丽们着实大胆更有甚者干脆露出乳峰掀起裙摆真真是风尘女子。
“哈哈哈,行了,一旁伺候就行别吓到我哥哥了。”银月边心情大好,揽着几个女子大笑,在水府中可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落玉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避开那些粘人的女子
老鸨带了个男人进来,那男人是妓馆的打手长得虎背熊腰,相貌粗野。银月边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虎目一转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抓起了一个紫衣头牌往床上扔。老鸨使了个眼色其余人识趣的跟着出去了。
那汉子掀起了女人的裙子,那女人本就风骚底下竟未着里裤,想必是为了图个方便也好随时能得欢愉。
紫衣女子下方一片湿淋,自顾解开了红肚兜露出了高耸的圆峰,再猴急的脱下大汉的长裤,一双小手抚上了那肿胀不堪的物事,口中不住的娇喘。
这般观景让落玉大惊,“他们这是要?”
“哥哥就看着吧,来到人间怎么也得做做这事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了。”银月边伏在落玉肩头小声的说。
“难道月边你...也做过这事?”落玉震惊之余还回不过神来,自己的小狐竟然也会做这种事了。
“这是自然,每来人间一次都要好好享受才行,也算是种修为,采阴补阳爽利的很。”银月边说的坦荡。
落玉闻言晶莹的肌肤染上了几分绯红,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话,这小狐是雪域白狐,此狐生性放荡,好淫交。
那两人已经办起了事,一阵阵软呢□从那女子口中传出,大汉心底也知这样的货色平日可是京中权贵才玩弄得起的,欣喜之余格外卖力,黑亮的物什不时从两人结合处露出,画面靡乱至极。
落玉也来了反应,活生生的春宫就在眼前毕竟也是个大男人,他自己都说不清是对令人羞赧的喘息声来了反应还是对那两人的摩擦来了反应。无论如何都彻底震撼了他尚且稚嫩的心境,那事果然是能得些趣味!
当晚银月边就要了五个女子作陪。落玉素来好洁闻不得脂粉味,看完那出活春宫便离开了,倒是让一众女子好不心伤。
瑞王府里一位红衣女子坐在偏殿的花厅中。那红衣出自御织局,是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大红的罗裙上绣着朵朵祥云,织了金线的衣领处绘着九色的络纹,内着锦茜红的薄纱明花抹胸,外披诸红的牡丹霞帔,头上用珠翠挽起了芙蓉归云髻,外插金镂珠饰和镶宝石双鸾鎏金簪,耳佩双蝶玉坠,眉间用朱砂描了红莲印记。
她此刻正用纤细的玉手轻抚着额头,唇如璎珞眉如墨画,真是姿艳绝伦,动人心魄。只是那眼中有着深深的哀怨。
贴身侍女戈月心疼的说道:“娘娘还是去正殿等吧,今日宫中有宴,王爷定是要晚一些的。”
“不,本宫就是要在这等着王爷,王爷回府了一定会从这经过。戈月,你看本宫今天美吗?”女子咬着红唇,留下了两行清泪。
“娘娘美,真的好美,便是这世间最美的人儿了。”戈月也跟着主子掉了泪。
女子不再说话,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她名叫单禾兰芷是南国唯一的公主,十六岁那年她的美貌传遍天下,想要娶她的王侯公子不计其数。
南国虽不像东晟雄踞中原,却也算是个国力强盛的国家,周围还有几个附属的小国。南国皇帝得六子却只在晚年得一女,她一直是皇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好的夫家也被她拒绝。
直到那人率领着卫队来南国提亲,只是马背上遥远的一眼已芳心暗许,甘愿跟着那如天神般气宇轩昂的男子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做了他的王妃。起初他待她极好,那温柔的笑脸,宽厚的手臂都让她深深沉醉。
大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很快疏远了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每当她刻意亲近时都被他以要勤于朝政为由推开,成婚五年了他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不是傻子自然心里透亮,他娶她不过是看中了她身后的权利,最疼爱她的大皇兄已经是南国的太子。再加上他日益暴露的野心,他要的不过是那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虽是如此可她是他的妻了,一颗心只盼着他,念着他,每天精心的梳妆打扮只愿那人能好好的看自己一眼。
一个白净的家丁喘着气跑了过来,“娘娘,娘娘,王爷回来了。”
女子整理了下仪容,满脸喜色赶紧吩咐侍女,“快,戈月,去厨房把我煨着的参汤端来,快。”
“是,娘娘。”戈月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了。
掌灯的管家薛福领着轩辕鉴尤从小径走了过来,瑞王穿着黑色的五爪金龙四团朝服,鬓若刀裁,眉如远山,踏着紫金的靴子整个人华贵无比。
他微皱着眉老远就看到花厅中那娇弱的倩影。
“妾身给王爷请安。”
“爱妃身子弱,快些起来。”轩辕鉴尤耐着性子扶起了她,脸上依旧一贯的神色。
“王爷去宫中只有几个时辰,可妾身却想王爷的紧,这便在花厅等候。”单禾兰芷故作垂怜,一双小手挽上了那强壮的手臂。
轩辕鉴尤面不改色的应付着,又安慰了几句两人一起去了洛华殿。
饮完了参汤,瑞王不顾美人眉目传情,而是冷冷的说道:“天色已晚,爱妃早些就寝吧。”
听到这话单禾兰芷咬紧了银牙,过了会婉婉一笑,“王爷也早些歇着,妾身先告退了。”再看了眼俯首于奏折中的男子便退了出去。
除了这样又能如何呢,刚进府时凡是和他欢好过的女子都被自己毒杀,如今这偌大的王府里只有她是王爷的女人,那寡情之人也是纵容自己的,尚算相敬如宾,她一直坚信有朝一日王爷定会真心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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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本奏折被扔到了地上,一位穿明黄色蹙金双层广绫九龙袍,腰缠明玉环佩的少年紧紧地捏着拳头,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显然是气极了。
他就是东晟皇朝的君主,轩辕昊。
一个秀气的小太监颤颤抖抖的弯下腰去捡奏折。
“别捡了,捡了有何用?皇叔真是欺人太甚”轩辕昊厉声吼了过去。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太监腿都吓软了,他一向胆子就小嘤嘤哭了出来。
“哭什么哭,敢情还嫌朕不够烦?”
“奴才知错了,不敢哭了。”小太监跪在地上用宽大的宫服擦着小脸。
少年天子看着那人儿,这可人儿平时胆子就够小的了,自己朝他撒什么气。
扶起那人,看他哭的梨花带雨的,替他抹去了眼泪望着那嫩白的脖颈处紫红的遗痕,只觉昨晚才发泄过的地方有些蠢蠢欲动。
“好了山儿别哭了,朕不该乱发脾气,我的好山儿,乖,别动给朕摸一摸。”说话间手已探入那太监的衣里。
“皇上,别...啊,别...”小太监细声细气的呢喃着,纤细的身子无力扭动着倍感苍白。
这话听在皇帝耳里是怎么也停不下了,嘴唇覆上那香甜的小嘴啃噬着,一时啧啧作响,“今日让好山儿流泪了,朕心痛万分,自会用这活儿好好补偿你,喂饱你。”边说边用如铁的下身顶了顶对方柔软的腹部。
山儿一直屈服于轩辕昊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但行*之事时又想要的紧,床上媚态百生和女子一般,只是恼这皇帝体力过人,每次都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
两人耳鬓厮磨,已经把持不住,轩辕昊当即扒了山儿的裤子,把他按在御桌上无暇湿润急忙挺了进去耸动了起来。
正是紧要关头,就闻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皇上”
轩辕昊大怒,恨不得活剐了他,又闻那太监说道:“皇上,瑞亲王到。”
坚硬发力般直捣黄龙数十下,猛然从山儿体内抽了出去,身下的人儿如一滩春水般柔软。
轩辕鉴尤走进了御书房,鼻尖问到了一股飘散着的欢爱的气味,再看那太监衣裳不整,脸上还带着媚态,自是知道他们刚刚干了什么勾当,当下一阵厌恶。
轩辕昊则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倒是苦了山儿股间粘稠,污秽顺着他大腿根部直流到宫靴里。
“来人,给王爷看座。不知皇叔前来所为何事?”轩辕昊心下明了,今日的奏折他已看过,很是发了一通火。
轩辕鉴尤坐下后挥退了要给他奉茶的山儿,“西域使团已经入京,现下在驿馆休息,本王已命礼部尚书莫杰连同鸿胪寺卿妥善接待,三日后在本王府中设宴为使团接风。”
“皇叔说的哪里话,这于理不合吧。按照祖制使团要到麟德殿谒见朕,并在内廷赐宴、百官同乐接受朕的封赏。”轩辕昊气极,到底谁才是东晟的皇帝。
轩辕鉴尤淡然回道:“使团首领丹哒王子乃本王表亲,我二人十几年未见,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皇上到时来观礼便可,不来也是无妨。”
轩辕鉴尤生母康毓太妃是一位来自西域的王族公主,是明王同族的胞妹,仔细瞧轩辕鉴尤蜜色肌肤,眉目深邃确有几分西域的风采。
“好,皇叔怎么说便怎么办吧,朕尚未亲政一切都由皇叔做主。”轩辕昊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头怒火。他记得母后从小对他的叮咛,这些话在他耳边围绕了几千次甚至几万次就是要他忍,一直忍,这样才能活下去。
轩辕鉴尤说完便走了,也不行礼,他贵为摄政王,手握天下兵权,群臣为他马首是瞻,那少年天子还能做几日龙椅也是他说了算,自是从未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