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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地点离师医院虽不过三四里路,但风平这次伤势太重,姚猛那一刀几乎豁开了他的后背。
让轮流背着他跑的三人宁肯累点背人跑,也不愿在后边看着他那从后背到腰际斜长绽开的皮肉和不断涌出的鲜血,终于明白了触目惊心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三人中有丘霖,另外两个是他的安徽老乡,趁休息日找他玩来的,不想遇见这事。
出于对战友的关心更由于他对风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惜力地背着风平急跑,途中数他背负得时间最长。
饶是如此他还不停地大声叫着已因伤情太重而昏迷过去的风平的名字,唯恐一松劲便成永别!
所以拼尽全力来为他争取时间,这样跑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医院,但丘霖却支持不住了,在风平被人抬走后,他即瘫坐在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部队医院在处理急诊的效率上远比地方高得多,且经验丰富,未经繁琐程序就直接把病人推到了急救室抢救,而这对生命垂危的病人太重要了。
风平的伤情惊动了医院几乎所有的大夫,韩亭亦不例外,直奔抢救室而来。
在门外焦急地等了好大一会,方见主治的大夫一脸疲倦地出来,面对她的急切,人家叹道:“伤口太深太长,还险些损伤脊椎,单是缝针就一百多次,关健的是他出血太多,多得让人都不敢相信,是以凶险难料啊!”
时丘霖在旁插话道:“他在重伤后仍激烈的制伏了两个凶徒,是以比常人失血多得多。”
“那就是了!”主治大夫长叹一口气,复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闻说,韩亭的秀眉几乎拧在了一起。
这次的事件震撼了市公安局的整个高层,当天下午,局长马刚来召集了所有的副局长及出事地点的分局领导开会。
他神色严肃地扫了眼众人后大声道:“一死两重伤,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发生的针对现役军人的谋杀,其本质已构成重大的刑事案件。
并引起了市委和当地驻军警备司令部的高度重视,市委的高秘书长和部队的xx师的冯科长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解案情了,故务必尽快的查清案情,给市委和部队一个圆满的答复。”
主抓刑事案件的副局长宋和即表示道:“请局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破案。”
言此又故作叹息地道:“只是这个风平仗着有些背景,不怎地跟警方好好合作,还请局长让军方的人压他配合我们的调查取证。”他还是不死心。
赵颖皱眉道:“宋局长是不是弄反了?他才是本案的受害者啊。”
宋和即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但也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呀,自他涉及到那起盗墓案后,就接连发生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而自身亦麻烦不断。这还不令我们警觉吗?我个人初步认为此案怕是一桩黑吃黑的特殊大案,
双方都逃脱不了犯罪的嫌。况且姚猛被他杀死,这本身就产生许多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人灭口呢?”说完自己都感到十分满意,这些理由太充分了。
不想赵颖冷冷地道:“据我所知,这是一起目的明确的报复案件,姚猛欲为他在部队的表弟报仇,不想被人录下作案动机而报了案,致使他在逃亡的途中越想越恨,从而折回来行凶杀人,这些在卷宗上都有记录。至于盗
墓案本身他与姚猛都未参与其中,又怎能扯上黑吃黑呢?宋局长还是加派人手追剿上次那些失窃的文物吧。”维护之心可以想象。
“但他毕竞杀了人。”宋和强辩。
马局长则点头道:“说到是否防卫过度,那是法院的事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厘清案情,给社会一个交待。宋局长现在就派人去部队押回那个唯一没受重伤的歹徒,彻夜复审。”
“怎么,部队的人先审过了?”宋和心中暗惊
。马刚来淡淡地道:“事发地点离营房不远,合情合理。”
原来是黄保柱多留个心眼,毕竟出了人命案,他一边使人报案把死者和重伤的人弄走,一边又在闻讯而来的战士们协助下将那个被自己擒住的人押回了连里。
而到了地方后,他直接将人犯带进禁闭室,并断然拒绝了林庆和李保军的在场听审,只与李恒两人轮流主审或记录。
比之公安在社会上混的人更怕部队上的,既便是弄死也不须通过当地法院啊!几皮带下去便什么都交待出来了,其中还有黄保住想听的,姚猛和李保军拜把子的事。
当晚在医院院长办公室内,徐院长听完监护室的护士长汇报后,对愁眉不展的韩亭道:“数据虽不乐观,但他非普通人,从在重伤后犹能仅用两下便击杀一人重创一人的能力来看,风小同志可谓大勇之人矣!而这种人生命力最强。”
时一资深的老专家在做,叹道:“他给人的震撼不止如此,大家都知头盖骨是人体最硬的部位,而听闻那死者的前额断裂内陷,这得用多大的力量啊?莫非金庸笔下的九阴白骨爪真有其事么!”他一定看过。
听者无不点头说是,啧啧称奇。徐院长微笑,又向韩亭道:“等他好了,你就劝他听从连处长的建议吧,金鳞岂是池中物,他这身能耐应该在更重要的位置为国效力。”
韩亭点头,但若有所思的不再言语。
次日凌晨风平醒了过来,见除了仪器上的指示灯外一片漆黑,而自己却是趴着的,且稍动便感背腰疼痛。
耳听:“祝贺你渡劫重生。”无名氏的笑声让他颇觉刺耳。
不由恨恨地道:“非让我玩完,你才甘心?”
“浑小子说什么呢,枉费老子为你乘机疏通任督两脉生死桥,好心扔到狗身上了!”无名氏很不满意。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风平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真成高手了?
哼了声,无名氏余怒未消地道:“九劫真气遇劫更上层楼,我费尽了心机为你换去大半血液而注入灵力,从而使你的经脉不因扩张而爆裂寸断,也只有如此才能在一个多月就达到了常人二十年的境界。
老子当年练了三载但还是在沈任的帮助下又差点没疼死才涉险过这一关,真是不识好歹。”
“您老幸苦,要不我给你磕一个?”风平喜笑颜开。
“你先别高兴太早,俗话说凡事皆有利弊,进境太快反更易招致不测后果,如现在你的情绪易暴易怒,就是副作用之一。”无名氏不忘提醒。
风平忙问:“您老示下,当如何解之?”
“除了以阴柔中和外,饮食亦注意不要吃太多热性的东西,如羊丶狗肉等,以米丶莲藕等寒食为佳。。。。。。”无名氏倒是说了一大堆他应该注意的事顶,想是真正动了栽培之心,让风平心里暖洋洋的。
高虹梁心怡知道这事也不慢,当天下午李小玲就跑到学校里,找着她俩就道:“风平被人砍成重伤,能不能活还在两可。”
两人大惊,其中高虹夹在腋下的书本都掉在地上,垂泪道:“我虽恨他,却也不希望他死啊!”
“咋回事,你慢慢地说。”梁心怡遇事比较冷静。
李小玲遂把事情始末叙述了一遍,最后道:“医生们都说从未见过有人出了那么多血,从事发地点一直到医院的路上都成了血路了,很多人都不看好他能醒来啊!”
听后,梁心怡忧郁一会,劝高虹道:“别哭了,他如只是个狂妄自大爱惹是生非的人,这样的结果不出人所料,反之真如大家所想象的那样为豪放不羁鹤立鸡群的奇男子,则应能渡过这场劫难。”
“我去看看他。”高虹真放不下心。
“现在去看什么?监护室能让你进?真有心就等医生宣布他死讯时,再送些纸钱过去,也不枉你们相识一场。”梁心怡口上虽轻松,心里却苦涩得很,只不过她比同龄人稳重得多一些罢了。
李小玲亦劝道:“是啊,现在去也见不着人,他正在监护室被输血抢救呢。我这就回去打听消息,一有结果就来告诉你们。”
高虹遂不再坚持,而待李小玲走后,梁心怡笑问:“你这么在乎,莫非爱上他了?”
闻言忙摇头,但高虹又找不出辩驳的词句。
风平的苏醒让很多人大感不可思议,而且心率丶血压等数据一切正常,使不少专家都亲自跑来用听诊器在他身上乱探,转入普通病房后仍有人陆续前来,让他烦烦的。
韩亭瞪着他道:“等你一拆线,就转到我们科里去,我已通知了你们部队领导,这次不彻底查个明白你休想再提前出院。”
此言又得到徐院长的肯定,道:“应该这样做,与你与部队都有好处。”风平苦笑不语,能说什么?但接下来怎么去面对人家呢?不由不使他费心斟酌。
当晚高虹和梁心怡来了,“你怎没被人弄死!”高虹第一句就让风平瞠目结舌。
还是人家梁心怡说的好听:“你的眼睛怎变得这么亮?真如武侠小说里的那样获得重生了吗?”
“赶紧把门关上,夜里讲鬼话,吓死人也得偿命!”风平口中谑笑,心里暗赞她心真细,连这都看得出来。
见侧躺着的他除脸色稍有点苍白外精神不错,还能调侃人,高虹大胆地坐到床沿上并拿起他的右手往牙边送。
“可不敢,我腰背还没拆线呢!”知其想干什么的风平忙大叫。
“就是趁你不敢还手才咬你的。”高虹没有停止动作,但力度不大,真敢!
她刚一松开,屁股上就传来“啪”的一声,没有风平不敢做的事。梁心怡忙边往外跑,边笑道:“你们好好谈谈吧,我出去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