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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他出声,本就心情不咋好的岳芳华即上前斥道:“你从哪冒出来的?爬一边去。”
“玉美,人更美!”胖青年看着她似的眼睛都直了。
“标准的一个地主羔子形象。”风平笑弯了腰。
青年自知有些失态,忙咳了声掩饰尴尬,对她道:“我就喜欢跟美女做交易,你报个价吧。”
见所有人都不出声,他提高声音道:“我出二十万元。”
见又没人理会,便又喊道:“三十万、五十万,这已是国内最高的价钱了。”青年有点急了。
风平慨叹这些东西能值这么大的价钱,按当时的工资水平怕是干到退休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遂淡淡地道:“明确告诉你说,一百万也不卖。”
青年还欲说什么,刘大师劝他道:“王公子,算了吧,这些人非富皆贵不在乎钱的。我答应以后帮你再找同等质量的便是了。”
王公子似有不甘地瞅了瞅工人们正在打磨的几个手镯,叹道:“可惜了如此晶莹剔透的宝贝!”
“会说人话吗!在人家手上就可惜在你手里就算好?什么人呐你这是。”岳芳华今天火气不小。
“口误,怪我乱说错,戴在您这等大美女手上肯定再适合不过。”王公子忙赔笑脸。
风平无意看他大献殷勤,问刘大师:“明天怎样?”
“应该不成问题,午饭后就可取货了。”刘大师给出了肯定的口气。
待王公子走后,刘大师对众人道:“这小子是活生生的现代败家子,仅去年一年就在女人身上撂了百十万,好在他爷、父在美国能挣大钱,否则谁家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
“刚才我还以为他要硬抢呢。”程志表情多有不屑。
刘大师则提醒众人道:“他没那个胆子,但其一班狐朋狗友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其中又以他似的堂弟,或许是本市最有钱的之一王承祖最为霸道。那小子可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主,去年为争一舞伴竟和市纪委书记的儿子发生了械斗,最后还把官司打嬴了。
同时他又是本市的一大传奇,自幼父母双亡的他年仅十六就涉足商海,不到二十就买下一个大商场的产权,现在他已拥有年利数千万大商场三家。”
“是个拼种!”风平大笑评价。
刘大师又忧虑地道:“我怕的是王富力这小子把他堂弟给搬出来而横生枝节。”
“无妨。”连正微笑道:“我知其根底,他在我面前不敢放肆。”
“认识?”岳芳华即问。
“岂止,他那官司还是老爷子发话而使人家主动撤诉的呢。”连正胸有成竹。
“当然,连处长何等人呀。”刘大师恍然大悟。
“如此就失去了不少乐趣。”
风平的不以为然,让连正忙道:“他虽有些嚣张,但本质不坏,且急公好义,你千万别动修理人的心思。”
王承祖很是郁闷,竞有人敢不接他的请帖,还说要他亲自去请才肯来,在他记忆中八年前有过这事,但现在谁敢不给他面子?
其妻陆云,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此时正抱着孩子呢,见他一脸阴沉的换上运动短衣裤,忙劝道:“你已是有两个儿子似的人了,别啥也不顾的找人打架。”
知夫莫若妻,她认为王承祖样样都好,唯从小就喜欢与人争勇斗狠让她常担惊受怕。
“知道啦。”王承祖应承,他很在意这个青梅竹马患难与共的妻子的感受。
待上了自己的进口豪华轿车,他的司机兼保镖,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二百六十多斤的阿祥问:“去那宾馆?”
王承祖点头。后座的王富力谄媚拍马地道:“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不给祖弟面子,简直是找死。。。”
没说完即被王承祖痛骂道:“你姨似的x,尽给我惹事,若不是看在同是老王家种的情份上,早叫你回炉再造了。”
阿祥拼命强忍,不敢笑出声来。王富力则毫不介意地赔笑道:“我也是一片好心吗,弟妹的生日快到了,我本想将那极品手镯当生日礼物送给您俩的。”
王承祖“哼”了声,遂不再骂。他打心里看不起这个花花大少,但自己最危难时曾得其父、祖的大力协助从而一鸣惊人,饮水思源,故虽不耻王富力的为人但也要尽力包容于他。
到地方后直奔客房,进了风平的单间,由阿祥质问道:“你收到请帖没有?”
风平没下来招呼的意思,仍斜倚着床头,道:“我不喜与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喝酒。”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有强大后盾撑腰,王富力胆气大壮。
风平失笑,鄙薄地看着他,道:“剥兔子不剥头,当时已给你留脸了,劝你别再老母猪赶餋子找那个了。”
中华汉字里骂人亦是一种文化,且各地骂法各不相同。他们费了不少心思才弄懂这几句的含意,撸袖子卷裤腿,准备打架。
“虽说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但朋友太嚣张了些吧?”王承祖语气多不快。
“是啊,他简直就是找死。”王富力大叫。
风平没理会他,反斥问王承祖道:“你语不惊人貌不压众,跟小鸡子似的,凭什么非要人家买你的面子?”
王承祖大怒,他最反感别人拿他仅一米六的精瘦身材说事,当下咆哮道:“你起来,老子不打躺着的。”
“我起来你就得趴下。”风平继续煽风点火。
“我来。”阿祥见不打不成了,就别等老板下令了,伸出蒲扇般似的大手就要抓来。
“住手,想断胳膊手啊。”连正他们及时赶了过来。
“世叔。”王承祖怔后忙打招呼,果然认识的。
王承祖的恭敬出乎大多数人的意外,他甚至自抽了下耳光,道:“我真浑。。。”
连正不要其说完,即道:“不知者不罪,承祖不必在意。”
转到连正和程志的双人间叙话,连正首先为他们介绍风平,并言:“其实渊源很深啊。”
王承祖忙追问原因,而连正沉吟片刻仍不知从何开口。
王承祖见状便让王富力和阿祥暂避,程志也知趣地出门吸烟,唯岳芳华不知真没眼色或出于其它目的,就是不走开,三人又不好意思硬撵,只好任她在那。
连正先向风平道:“承祖家世居苏州,其始祖明洪武年间的富商王大顺,与我始祖的恩师原大侠交好,并且曾救过其子王宝儿。”
“王奇凤的弟弟?”风平城府不深,脱口而出。
另两人都是一惊,但都没敢追问。连正继续叙道:“明永乐五年,原大侠的三弟子秦扬出任苏州卫,王宝儿便拜在门下学武,而我先祖在原大侠门下排名第七。”
“嗯,这些故事现在也能在王家祖谱上查到。”
王承祖插话,又道:“先辈与连家世代交好,我祖父又与国同爷爷有金兰之谊,去年有官少爷陷害于我,还是国同爷爷亲自过问的呢。”
一顿转问道:“与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呢?”
连正苦笑,道:“暂称彼此姓名,心里敬他是祖辈级的就是了。”
“长好几辈?”王承祖更加迷惑不解。
“现在没法解释!”连正使个眼色,让他误认为有外人在场,而实际上连正根本解释不出!
“走,上我家去。”王承祖拿起连正的包就走,有不去不行之意。
连正知再难推脱得掉,只好点头,遂招呼众人一同去王家赴宴。
王家占地甚巨,用方几十丈来形容,而王承祖则有遗憾地道:“从小就听爸妈讲以前这一条街都是我们家的,现在我只不过买回五分之一罢了。”
连正苦笑,道:“你千万别再这样想了,岂不知树大招风的道理,你爸妈怎么死的不会忘记了吧!”
王承祖脸色即阴沉下来,象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那时我家成份高,整天被红卫兵批斗,甚至垒个鸡窝也被他们给扒掉,说是看有没有里通外国的发报机。”
连正接过来劝道:“现在政策虽好,且你不到二十六七就坐拥亿万家产,但也须懂得谦虚谨慎,多做些公益方面的善举,以免招人忌恨。”
“谢谢世叔提醒。”
王承祖倒很虚心,又真诚的对连正道:“抛开去年的事不谈,若非国同爷爷那次指点迷津,我也不可能有今日。连家对我可谓恩德如山啊!”
连正听不懂他所说,想是父亲有意瞒他什么,便微笑道:“既是世家交好,连家自不会挟恩图报,只要你能幸福平安,就皆大欢喜了。”
“我一定不忘世叔的教侮。”王承祖很恭敬。
陆云出来迎接贵客,连正制止她的大礼,转对王承祖道:“你王家祖上有德,才使这么坚强贤淑的美女嫁你为妻,去年若不是她拖着待产的身子北上求助,我们还不知咋回事呢。”
闻说,众人都不禁对大美女肃然起敬。
不言酒菜的丰盛,三杯过后,王承祖瞪着堂兄道:“都是你这祸害惹的事,还不向两位长辈赔礼道歉。”
陆云白了爱人一眼,嗔道:“若不是富力哥,我们哪有机会见到正叔呢?应该感谢他才是。”
王富力更加惶恐不安,忙要向连正单膝跪地,连正自不受他一拜,连忙扶住,道:“哪有这样的?算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必为这小事而心中不快。”
“不错,原该如此。”风平亦含笑点头,却引来旁边的岳芳华冷哼一声加记白眼,引众人微笑。
席间风平见王承祖言谈举止无不透露出其性情中人的直爽,便也和他相谈甚欢,扯到玉上,他道:“我在这上面颇有心得,如你需要极品翡翠,两月后可到云南瑞丽找我。”
“好”王承祖一口答应下来。“到时我也去,孩子交给他姥姥照看几天不成问题。”陆云欣然,女人罕有不喜翡翠者,当然买起买不起,则另当别论。
王承祖道:“当然可以,到时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怕得专意租个旅游车不可。”
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呢,一青年快步走了过来,附在王承祖耳边说了通,立见他脸色大变。
急道:“怎没给xx区工商局的吴局长打电话?”
那人苦笑道:“人家说了,这是上面的意思,要当大案要案来办,他爱莫能助。”
事不小啊!王承祖脸色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