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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约好去看房子的风平只能在医院与王承祖见面,随从王承祖来的阿祥、刘勇、杨致和三人,风平都认识,一一打过招呼后,便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望着昏迷不醒仍然没脱离危险的田放,叹道:“田大哥乃世间少有的好人,若因此不起,会让我难受一辈子的!”
王承祖不以为然道:“作为朋友你已经尽力了且又不是你把他气病的。。。”
风平摆手不让他说下去,道:“人家父子本来好好似的,却因我而不和以至染病,看来还是钱闹的,穷固不好,但钱多了反而让正常人失去了理性啊!”
王承祖点头,叹道:“却也是至理,但终究在人,心放平和了,什么问题都好解决!
随后又闲聊了一阵,鉴于风平要照顾病人而难走开,便另约看房的时间,王承祖等遂告退。
找着区医院的主治田放的大夫询问病情,听那年轻的胖大夫道:“你们家属得有心理准备,病人脑血管大面积淤塞坏死,不容乐观,纵使能清醒过来,亦必会遗留下语言或肢体上的障碍。”
随后便指着片子一一为他详解,但风平一句也没听下去,心情坏到了极点。
待交待好店里的事情赶来的梁心怡,见走廊里一脸沮丧的风平脚下一堆烟头时,抱着他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田大哥这样的大好人定能获得上天的垂怜的。”两人抱头落泪。
韩亭赶来了,她是脑神经方面的专家,所学和脑内血管有许多共同之处。在医生办公室看过片子后,眉头皱得很紧。
梁心怡望着这位“大姐”,轻声问:“有恢复的可能吗?”她早知风平来深圳的目的,只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韩亭是见过梁心怡的,也知怎么回事,报以微笑,后又凝重的叹道:“我与他们之前分析得一样,没有太好的办法,除非出现医学认知外的奇迹,不然田大哥很难再象以前一样健全了!”
闻言,其它人都默默无语,风平却是脑海中灵光一现。
适田齐和潘丽来到,风平厌恶的走出去,到外面吸烟,韩亭则与梁心怡寻一清静之处交谈起来,出乎风平意料的是两人竟都很愉悦!
“你是怎么把我公公给气病的?”潘丽的突兀质问异常刺耳。
风平怒极反笑,鄙夷而又恶毒的骂道:“你是人做的吗?阎王爷白给你一张人皮,为了钱最基本似的人脸都不要了。”
“我就是不要脸了。。。”潘丽正想把事闹大,边说边要扑上来抓对方的脸。
不想有人横在她与风平面前,抬手一记耳光就让她倒地鬼嚎,是梁心怡下的手,而且是狠手,表面上潘丽涂了粉的脸上就印上了个红掌印。
“你敢打人!”田齐欲为潘丽讨公道。
“跪下。”风平的暴喝让田齐心惊胆寒,双膝一软,不自觉跪下来。
“尔等小人为钱泯灭天良。。。。。。”情绪激动的风平当着众人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这疯婆子定是窑姐儿出身,想钱想疯了。。。”
“不错,当代潘金莲,那小伙子可得注意了,不定啥时碗里就多了味老鼠药。。。”
“毒死更好,免得再上狗头铡。。。”
“这公母俩不是人做的活!”
“连婚都没订,就敢自称为人家儿媳妇,这脸皮是咋长的?”。。。。。。
包括科内所有的医生、护士、病号、陪护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大骂潘、田两人的行为,让本来还想撒泼放刁的潘丽终于架不住,拉起田齐抱头鼠窜。
而当潘丽跑到她认为的安全位置后,回头大叫道:“姓风的,你侵占田家财产,等着被法院传唤打官司吧。”
官司?她有脸打官司!风平觉得好笑。
但韩亭不这么认为,道:“他们欺你是外乡人,不敢闹个鱼死网破,必贿赂当地执法人员迫使你就范,而田大哥尚在昏迷之中,不能为你做证啊!”
“是啊,你千万不能大意,毕竟人家是本地人。”梁心怡没了刚才揍人时霸气。
风平无奈地拨通叶枫的手机号码,对他道:“帮我查一下那叫潘丽的底细,她扬言跟我打官司呢。”
那边叶枫笑着答应下来,道:“现实是法治社会,你那套仗剑行万里的处世方法行不通了,还是用计谋来保护自己和你那几个对象吧。”
“你小子絮叨个没完没了了!”风平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韩亭苦笑,道:“人家一片好心,哪有你这样的!”
风平则挑眉道:“你们信不信即使我打哭他也没事?”实是自己难以解开被人很揍的心结罢了。
潘丽找表叔哭诉,丁强在办公室全方位安慰她一番后笑道 :“这样岂不最好,又给他们加了个攻击他人人身的罪名,我先找人去给你做法医鉴定,然后逼田齐写诉状,官司赢定了。”
待潘丽咬牙忍痛把自己弄个耳穿孔,够轻伤标准后,兴冲冲地回家找田齐商量诉状的事时,却发现人家压根不愿配合。
许是被众人给骂醒了,田齐把自己灌得大醉,打都打不醒。直等到日落西山才起床,但听了这事后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答应告风平。
道:“给你说过平叔不是凡人,那么凶恶的蛇精都给他一刀杀跑了。。。”
潘丽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即打断他,骂道:“你敢不听老娘的?滚。”
“走就走。”田齐头也不回的出门,等她反应过来,人已坐上的士了。
回说风平三人在一起吃了午饭,期间他不厌其烦的询问韩亭有关脑血管的事。
韩亭一一解答后,皱眉道:“我知你想干什么,不得不提醒你的是,脑部是控制人所有语言表情、行为能力等等的司令部,神经系统极其敏感和脆弱,连最世界上著名的脑外大夫都不敢尝试拨其分毫,你千万别动用气功为他疏通的事,须知一旦颅压升得太高,就有生命危险。”
风平听她这样说,心中不免懊丧。
梁心怡则不然的道:“反正田大哥这样了,与其只能在床上躺着,就不如尽力一试,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风平脸色稍缓,道:“我听我师傅说过他当年被碎心掌袭中,几绝生机,最后以大无畏的勇气冲开闭死的心脉而得以康复的。”
韩亭默然,她也改变了初衷,尽管她还难认可这种做法,但亦对小冤家充满信心,他本身就是个神奇。
转而道:“房子装修已近尾声,星期六你回去看看。”
风平点头,嘻笑道:“其它的我不管,大床得找人特制,做一个宽三米的。”
“呸,神经!”两女异口同声笑骂,脸红耳热。
顾成来了,对他们道:“这都下午了,你们都回去歇一会,其实也用不了多少人,由我一人照看田老哥就行了。”
风平点头,他对成子比较放心。道了声:“晚上我来给你送饭。”后,就领两女出了病房楼。
找了家小饭馆,两女陪他吃午饭,韩亭犹不放心地叮嘱:“你发功时千万别忘观察田放哥的神情、感受,一有危险就立即收手,不然万一有个意外,他儿子更会翻脸不认人。”
梁心怡亦点头称是,逼风平向她俩保证不鲁莽行事,才稍放心。
饭后风平又一人回到医院,让韩亭回去上班,梁心怡去照应店里的生意。
他对成子道:“明天早上你再来换班,今天是放哥的病情关键期,我还得找专家制定治疗方案呢。”
涉及到医疗方面,成子可不敢逞能,叹道:“放哥的病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你得悠着点,否则再把自己累倒了,整个玉石店就完了,让大家依靠谁去!”
“我明白,你们放心就是了。”风平点头应承。而他之所以让成子离开,因为心里早下了决定。
脑内科病房楼里的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单是他为朋友尽心尽责就让人钦佩了,而病人的亲生儿子不仅不问事,而且还来无理吵闹。
正当风平寻思如何进入重症监护室时,田放醒了,但半边身子没有知觉,且口不能言,看见风平一个劲的落泪,在医生和风平的劝慰下始稳定下来。
待房里仅剩他俩后,风平斟酌着字句道:“我或有个办法能减轻大哥的病情,然而我对此亦没一点把握,且不知有何副作用,故难下决定。。。”
田放不等他说完,即用使劲点头表示。
“放松精神和身体,除非很不适,你不要乱动。”
风平不忍田放余下的日子将在轮椅上度过,果断的决定为其疏通。将右掌贴其百会穴上,他尽量用柔和的内气渡入,这是救人而不是杀人,不容他不加倍小心!
直至今日世界上所有的科学家亦没准确的指出来“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大都赞同它对人体益多害少,而现实中真正能发放外气的少之又少,故归之为神秘。
一刻后,满头大汗的风平不得不收功调息,他目前的水平也只能坚持这么长。
“谢、谢谢。”田放简单的发音听在风平耳里不啻为仙乐,差点没激动地岔气。
右手亦能抬起少许,田放眼里尽是泪水,他看到了希望。
风平微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哥莫急,我的信心大大增强了。”
回到潘家,田齐因在控告风平的问题上与潘丽的主意不同,而大吵了一架,结果是田齐脸上挨了一巴掌后,田齐落荒而逃。潘丽没有去追,认为田齐已是她笼中之鸟,即使飞出去会也不敢飞远,何况他已没脸再去店里了。
然而午时不见他回来吃饭,且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仍不见人影后,潘丽有点慌神,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他脱离控制,忙拨通表叔的电话。
田齐并没跑多远,而是到离她家不远的一小池塘边坐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地望着水面发呆,他能去哪啊?就这样一连呆坐了好几个小时,直至两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之间的对话,才使他如梦初醒。
那两人是一对父子,儿子扶着行走有些吃力的老父,老父口齿不清地说:“你上班那么忙,就让我自己锻炼好了,别让你爱人有意见。”
中年微笑道:“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媳妇走了可以再娶,而老爸只有一个呀!”
田齐出了身冷汗,自己这样还算人吗?于是急急起身,往医院方向跑。
但没进病房楼呢,就被人给截了下来,一穿警服的高壮青年对他道:“我们丁局长要见你。”
田家人老几辈子皆是良民,对公安的人明显感到怯劲,哪敢说不去?
谁知上车后没被带往公安局,而是又回到潘家,看到仅有潘丽和一长相一般而气势不小的便衣中老年后,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就等你入席呢。”丁强坐在桌边招呼。
“这是咱表叔丁大局长。”潘丽殷勤介绍。
寒暄后,田齐直问:“这官司非打不可吗?”
“不错,而且一定能打赢。”丁强信心满满。
田齐摇头,叹道:“我刚才想了很多,即使得到了父亲的财产,但却只能在世人的白眼下生活,有何意义呢!”
丁强脸色一红,他毕竟是国家干部,有许多话是不能说的。
潘丽则不以为然地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你拿什么娶我啊?”
田齐还是愧色道:“你清楚我们家的实际情况,若无平叔的帮助,怕现在只能算个生意人而已。”
言此一转话题,对潘丽道:“要不我去跟平叔说说,让他给我们个五百万现金,另寻别的生意干吧?以他的豪爽不会不答应的。”
潘丽和丁强对望一眼均感震惊,之前都未料到珠宝店有这么大的油水!同时又窃喜不已,更坚定了霸占它的决心。
“来,喝酒,不醉不休。”计谋多端的丁强暗向潘丽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