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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奏折是正在赶往洛阳的牛达将军派来送来的,上面向李玄禀报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他带过去的三万精兵中大部分都是中原和关中子弟。
除了这次随他回来的一些有功之士,其余大部分都留在原地修整,现在南疆的天气极为炎热和潮湿,留在那边附近的士兵都无法适应,其中有三四成士兵都因为抵受不住炎热的天气而病倒。
“陛下,为今之计要尽快将病重的将士撤出来,迟则军心生变啊!”汤业也一脸沉重的站起来说道,前不久牛达带领着三万士兵与南诏一站让其丧胆,而且已经从南疆那里打开一个缺口,在南疆上建立了一个据点,以做练兵之用,却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意外,如果一撤兵,南诏上的据点就要放弃,以后想要再进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朕不甘心!如此大好局面,难道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放弃吗?”李玄气的用拳头捶着桌案咆哮道,上次南诏国王的那封信已经让他对南诏起了杀心,现在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正是将南诏彻底压制的好时机,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
看着李玄不甘心的样子,王宇的心中顿时暗喜……
不过就算李玄再不甘心,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军中有将近三四成都在生病,剩下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幸好这三万人都是大汉的精锐,平日里军纪森严,在将官们的弹压下,现在军心还算稳定,如果换成其它差一点的军队,估计现在早就已经发展成暴乱了。
牛达将军也是在半路上才接到的这个消息,现在他正在路上犹豫不定,在奏折的最后请示李玄,自己是不是要先回去,以防军队内部有什么不测?
“父皇,您又在发脾气了!”正在这时,殿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殿里,一脸笑嘻嘻的扑进李玄怀里。
刚才还满脸怒意的李玄一把抱住来人,脸上阴云尽消转成一个笑脸,十分溺爱的说道:“紫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能让李玄转怒为喜,而且不用任何通报就能闯进皇极殿的,只有我们的小紫儿公主殿下。
看到李玄的脸色转变如此之快,将正事放在一边,反而和女儿调笑起来。
陆明和汤业都在心中暗自苦笑:陛下做为一个少有的明君,无论政事上还是军事上,都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帝王,可是对于处理儿女关系上,却常常显得十分幼稚。比如虽然已经立长子李轩为太子,却又对三皇子李天宠爱异常,甚至允许他开招贤馆,这可是只有太子才有的待遇。这也导致了李天对太子之位产生了觊觎,明里暗里和太子李轩乾斗个不停,甚至朝堂上也受到影响。
如果李玄说对李天是不知节制的宠爱,那么他对于这位小紫儿公主就是毫无理智的溺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位小公主来找他,李玄立刻就会放下政事来陪女儿,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会放在一边。不过幸好这位公主年纪虽小,但却十分懂事,平时很少来打扰李玄,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忽然跑到这里?
“父皇,今天小紫儿在五哥那里学了一个戏法,我变给您看好不好。”只听见小紫儿奶声奶气的对李玄说道。两人的脸色则又是一阵苦笑,他们这儿正商量南疆那边的大事呢,哪有空看一个小孩子变什么戏法?
而王宇的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寒光。
“好啊,父皇最喜欢看戏法了。”李玄将小紫儿抱起来笑道,这个回答果然不出人所料。
“父皇您看,这是您的茶杯。”小紫儿伸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拿来,里面还有未喝的凉茶。做为一个小孩子,遇到好玩的东西当然不会放过,所以在小紫儿回宫的时候,向李旭要了不少硝石,她在来皇极之前,已经到明德皇后那里表演过,把她吓的不轻,以为小紫儿小小年纪就会什么仙法呢。
她模仿能力很强,把李旭装神棍的样子学了个十足,连满心国事的两人,也被小丫头的样子逗的想发笑。
“父皇您看,变了……”小紫儿不会说那句拗口的‘急急如律令’,只能大喊了一声将李玄的注意力吸引到桌子上,然后袖子猛然掀开。虽然这套动作已经作了好几遍了,但可能是在父亲面前太激动的原因,她袖子里装硝石的袋子没抓好,结果这一下将袋子扔了出去,硝石出撒了不少,前面的王宇躲闪不及,一下子全都砸到了他身上。
“啊!”小紫儿失望的大叫一声,心中满是懊恼,在母后那里都没有出过错,可为什么偏偏在父皇这里出了差子?
“哈哈哈……小紫儿你这是在搞什么,要暗算王大人吗?”李玄看着王宇灰头土脑的样子哈哈大笑,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股飞出去的硝石粉吸引过去了,根本没注意到桌子上茶杯的变化。
“王相恕罪,小紫儿错了。”小紫儿虽然满心失望,不过倒没有忘记礼节,从李玄的怀里跳下来向王宇赔罪道。
“呵呵,无妨!无妨!”王宇当然表面上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可是心里那?。
“咦?这……这怎么可能?”正在这时,王宇身边的两人忽然上前两步,两人的双眼紧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喃喃自语,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玄和王宇也被他们的样子吸引过去,看到桌面上的茶杯时,立刻也都吓了一跳,只见刚才小紫儿盖在袖子下面的茶杯里,竟然已经结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茶色的冰块里面还冻着几片茶叶,冰面上有丝丝的寒气冒出。
“这……这……”李玄用手揉了揉眼睛,也是一脸不敢相信,最后他伸手把茶杯拿起来,感觉到上现刺骨的冰寒后,这才相信了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三人的表现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劲的掐自己的胳膊。
“嘻嘻……”看到父皇和三位大臣的样子,小紫儿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刚才因为戏法没做成功的沮丧一扫而光。
“小紫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水变成冰的?”李玄一脸疑惑的问道。
“嘻嘻,父皇你猜!”小紫儿却卖起关子,调皮的说道,“三位大臣也帮父皇一起猜猜!”
虽然为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不过李玄他们四人都才智高绝之辈,很快就想到小紫儿袖子中撒出的白色粉末。汤业从地上将装硝石的袋子捡起来,抹出一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十分肯定的说道:“这是硝石!”
“硝石?难道……”陆明皱着眉头,将自己桌子上的茶杯拿了过来,汤业也想到了这一点,将袋子中剩余的硝石倒进茶杯。
“唉……真没趣!”小紫儿一看两位老大人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把戏,十分不满的自语道。
袋子中剩余的硝石虽然不多,但足够让一杯水结冰的,不一会水面上就开始冒寒气,并有细小的冰渣出现。看到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两人都是一脸的狂喜,看向小紫儿的目光中都快冒出火花了。
李玄看着陆明手中慢慢结冰的茶杯,先是一阵惊愕,然后慢慢转为狂喜,最后抑制不住开始放声大笑,并且一边笑还一边大喊:“天佑大汉……!天佑我大汉江山!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