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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在山上睡着很容易着凉的,要睡也要等回去之后再睡,乖。”太子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山下走去。
司空冰岚依偎在他的怀中,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似梦似醒之间,低喃道,“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家。”
“岚儿…”脚步突然变慢了下来,太子抱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低头看向她,发现她恬静的侧脸下,入羽般浓密的睫毛正微微颤着,就连眉心都是微蹙着的,难道刚刚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还是这片刻的功夫,做梦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心中一阵不安和不舍,他也不想跟岚儿分开,可距离大婚还有些日子,现在必须忍一忍,于是耐心的温声哄道,“府里不是还有剑舞么,剑舞一定还在等你,要是不回去,那丫头会担心的。”
说话间的功夫,他又迈开了步子,朝山脚下走去。
他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停在林子里,就是为了晚上送她回府方便。
坐在马车上的飓风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立刻跳下马车迎了上去,“主子。”
还没等他说下面的话,太子朝他使了个眼色,用下吧指了指怀中似乎已经睡熟了的司空冰岚。
飓风了然的点了点头,撩开了车帘,让两人坐进了马车中,就由他驱马赶回了司空府。
回到司空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剑舞提着灯笼,一直都在门外等候。
远远的听见马蹄声,她这才走下阶梯,用灯笼探了探。
“太子殿下。”看着从马车上跳下的人,她快步上前欠身作揖。
又瞧见主子都在太子的怀里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主子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只有跟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睡得这么熟,这么香呢。”
“守门的两个家丁我都已经先支开了,太子殿下随我来吧。”说着,她提着灯笼往府里走去。
太子抱着司空冰岚跟在她的身后,这一路上几乎没看到巡夜的家丁,想来应该都是她安排好的,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等到了她的闺房门前,剑舞推开房门走进屋,刚要点蜡烛,身后的太子开口道,“不用点了,我把岚儿送回来还要回宫的,今晚不留下来了。”
“是。”剑舞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走到床边,接过他的手,帮主子把被子盖好。
“我这就走了,听说岚儿最近胃口不好,我让橱子学了几道辰国的新鲜菜式,明天橱子就会来司空府,以后的膳食就都由那橱子准备就好,你看岚儿要是比较喜欢吃什么菜,什么口味的都记下,跟橱子说,橱子自然会准备妥当。”临走前,太子在门口低声叮嘱道。
见太子对主子这么关怀备至,剑舞的心中不禁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欣慰。
主子要是嫁给了太子爷,那今后的日子已经幸福的不得了。
而自己呢…
“我先出去了。”太子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送了。
随即,那修长的身影翩然从别院的大门拐了出去。
剑舞刚要转身进门,突然听到院子里的松树上沙沙作响。
侧身抬头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跃而下,闪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还在这?”她微微一愣,脱口问道。
“我想你了,这几天你都没进宫看我,我就带些东西出宫给你。”来人正是飓风。
他的手里确实提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盒子,而盒子上竟然还有一把银色的小锁。
“这是什么?”剑舞前一段时间长长跟他在一起执行任务,再加上又收下了他送的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秒了起来。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盒子,心中升起几分好奇来。
“等我走了你再打开吧。”飓风把那盒子递给了她,俊逸雅致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
等剑舞接过盒子,他才把一把精致的银钥匙放在了她的掌心中,“记住,一定要等我走了才打开。”
“嗯。”剑舞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飓风本以为她会有什么话跟自己说,可她却什么都没说。
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再问,转身朝院子外走去。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转身的时候,剑舞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视着自己的,可是这丫头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如果想了就说出口,又不会少一块肉。
等从大门口转出去,剑舞这才长吁出一口气,紧张到发僵的身体,才稍稍有了些知觉。
刚刚他送自己里屋的时候,那认真的神情,总让人不自觉的会想到其它地方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耳根子滚烫,脸颊好像也火辣辣的。
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摸样,赶忙抱着盒子往房间里走去。
等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才把那锦盒放在了桌上。
摊开手掌,掌心里那把小小的银钥匙已经被攥的热热的,暖暖的。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盒子,对于盒子里的东西既期待有有点害怕。
踌躇了许久,她还是把盒子抱了起来,转身放到了柜子的最里面,又取出了丝线,用红色的丝线把钥匙串了起来,挂在了脖颈里。
现在,她还没有勇气打开锦盒,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离开房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朝柜子瞥了一眼,垂在心口的钥匙,好像也变得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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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外的马车上,飓风从墙壁上纵身跃下,跳上马车,飞快的策马赶向宫门。
马车内,传来太子的声音,“送出去的东西,她收下了么?”
“回主子的话,收下了。”飓风一边驾车,一边回答道。
“收下就好,你也可以安下心了。”太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身子靠在了车壁上,微微闭上了眸子。
“就算收下了,估计那丫头也未必会打开看啊…”飓风的声音轻不可闻,很快被马蹄声和涩涩的冷风声所代替。
稀薄的月光下,他的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唇角却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谁让他喜欢那丫头呢,那丫头对感情的意识比弦清那丫头更迟钝,当时六爷可是好不容易搞定弦清的,现在自己,想要拿下剑舞,恐怕需要更大的耐心和细心了。
“驾!”沉声喝着,他仿佛是要发泄心中情绪,马儿的蹄声变得越发紧密急促了。
马车一路疾奔,回到宫中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在外面折腾了一宿,太子却没有半分倦意。
在明瑟殿外停下后,他翻身下了马车,开口道,“你等会回母后寝宫汇报的时候,我随你一起去。”
“主子,现在摊牌会不会有些早?”飓风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陈胜问道。
“我等了很久了,现在也是时候该摊牌了。”太子抬起头看向渐渐被阳光所照亮的天际,狭长的凤眸也一点点被这赤红的霞光所渲染。
他站在明瑟殿的大门口,负手而立。
万丈光芒从远处慢慢延伸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笼罩在一片光亮之中。
他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者,俊美绝伦犹如雕刻一般的五官,流光溢彩的凤眸,和那浑身上下透着的王者的霸气,只要看上一眼,都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飓风从马厩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他的身影,也不禁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所震惊。
曾经那个弱小到任人欺凌的太子,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变得强大无比,而且太子的隐忍,太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要比任何人都清楚。
深吸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到了太子面前,恭敬道,“主子,可以走了。”
“嗯。”太子缓缓的收回目光,长袖一挥,和他一起朝皇后居住的寝宫走去。
两人来到寝宫的时候,古嬷嬷正在庭院里盯着几个宫女打扫。
一看见太子来了,古嬷嬷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前去,请安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起来吧,母后起来了么?”太子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后娘娘一早就一起起来了,现在正在别院的佛堂里进香,让老奴为太子殿下带路。”古嬷嬷朝两边跪着的宫女摆了摆手,“都给我好好打扫。”
说着,又侧过身,满脸堆笑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这边走。”
皇后平日里很少跟后宫中的其它嫔妃应酬,平日里没有事情,就在自己宫里的佛堂看佛经和抄写心经,尤其是这几年太子的势力逐渐稳固之后,皇后对于后宫的事情管的就更少了。
自从司空冰岚恢复女儿身出宫之后,太子也很少来漪兰殿给皇后请安,皇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不悦,要不是她必须要接着帝君对太子的喜爱,来稳固自己的后位,早就训斥了,根本不会纵容,表现出一副慈母的姿态来。
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佛堂。
古嬷嬷在佛堂门外敲了敲门,贴在门边禀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让他进来吧。”房间里传来柔和的声音。
太子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古嬷嬷还想跟着进去伺候,眼前的大门却被太子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她差点没头撞上门,吓得跪倒在地。
走进佛堂的太子朝四周望去,此刻皇后正坐在明黄色的珠帘后面,这佛堂里因为常年燃香,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倒也不刺鼻。
太子走到珠帘前,开口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嗯。”珠帘后,皇后手指拨弄佛珠的手不曾停过,“你已经许久没有到本宫这里来坐坐了,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望本宫了。”
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透出几分不满之意来。
“儿臣不过是怕叨扰了母后的清净。”太子付之一笑,随即又接着道,“这些年来,母后潜心修佛,钻研佛道,从小教育儿臣的也是要与人向善,可最近儿臣一直被一件事情困扰,不知道母后可否为儿臣解惑?”
“你向来聪明灵慧,有什么时候会想不通的,那就跟母后说说吧。”皇后拨弄着佛珠的手,总算是停了下来。
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太子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母后,如果有一个对你十分疼爱的亲人,想方设法的想要伤害你所爱的人,你说如何去做?”
“要看这两个人对于本宫而言,哪一个更加重要。”皇后的声音散淡而冰冷,脸上的神色仿佛骤然发生了变化,目光中泛着一抹锐利,一字一顿道,“如果是本宫,本宫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至少,不会因为一个人,让自己陷入窘境之中。”
言下之意就是,让太子不要因小失大,不要为了保护司空冰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不然的话,不仅仅是皇后,就连安陵家也会插手,到时候就是两难的境地。
她在深宫中呆了几十年,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太子突然来给自己请安,她也已经猜到,一定是因为司空冰岚。
要不是太子一门心思的想要娶司空冰岚,帝君又对司空冰岚十分欣赏和喜爱,她一定会尽全力阻止这一门亲事,他自然想的是太子妃的人选让安陵家的人来当,可是帝君突然下旨,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是,前两天她突然听到风声,帝君好像在查太子生母当年的死因一事。
她立刻就警觉了起来,知道在东窗事发之前,必须先为自己找好后路,而她的后路就是司空冰岚,只要掌控了司空冰岚,就等于是掌控了太子,那么帝君到时候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
“母后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不过,儿臣忘记说,如果那个一直对儿臣很好的亲人,实则是儿臣的杀母仇人,那儿臣又该如何去做呢?”话音刚落,太子突然抬起头朝纱帘后看去。
在那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下,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猛地射向了皇后…
原本宁静安详的佛堂中,顷刻间,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跪在佛像前的皇后脸色煞白,十分难看,就连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下唇仿佛都要被咬破了还不自知。
太子却仿佛谈笑风生一般的开口道,“母后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么?要不是让儿臣找当年为儿臣生母亲自下药的李太医来,为母后诊断一下?”
“太子!”皇后气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止不住的发颤,“本宫今天身体不适,太子还是先行回宫,改天再来探望本宫。”
“母后,儿臣难得来一次漪兰殿,怎么母后这么着急要赶儿臣走么?还是说,母后是担心当年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被曝光,再无颜面苟活在这世上?”太子悠然自得的在房间内踱步,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要刺穿皇后的心脏。
皇后心底的寒气,一层层的冒了起来,她瞪大了杏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柔和的声音早就变得尖锐刺耳,“你不要忘了,是本宫从小把你抚养长大,给了你今天的荣耀和地位!”
“哎呀,母后若是不提醒的话,儿臣差点忘了,要不是因为母后的嫉妒,儿臣又怎么会变成从小没了亲娘的孩子呢?要不是母后的心狠手辣,儿臣又怎么会被那些皇亲贵族欺负呢?母后还是以为儿臣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么?”太子猛地撩开了眼前的珠帘,走进了内阁。
皇后此刻已经震惊的膛目结舌,张着嘴,怔怔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这番反应,太子不禁冷然道,“母后一定觉得,儿臣不敢对母后怎么样吧?”
“这里是漪兰殿,若是你做了什么,到时候对你也没有好处,别忘了,你现在最大的势力都是安陵一族,若是你轻举妄动,到时候安陵一族定会扳倒你,辅佐其它皇子。”皇后浑身一颤,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慈爱,更多的是厌恶,“没有了本宫的支持,太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羽翼丰满了么?还是觉得有能力跟本宫抗衡了?告诉你,没有本宫,你阎瀚玥就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帝君疼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算你那亲娘还尚在人间,也是抵不住这后宫的阴谋手段,迟早也会死在后宫。”
“现如今,你做好你的太子,我做好我的皇后,你我之间互不干扰,相安无事,而安陵一族也依旧会衷心的辅佐太子殿下你,难道不好么?”她局促不安的说道。
“母后,既然这么厌恶我的生母,又何必抚养我长大呢?我想母后你这么有本事,就算没有我这个太子爷,也可以稳坐皇后之位,不是么?”太子突然笑道,笑容冰冷刺骨,“本来我还想给母后一次机会,不过看来母后没有半点悔改之意,那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太子从袖口中甩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这些都是当年母后和后宫其它妃子谋害儿臣生母的来往信件,母后,你可否还记得?”
看到那些泛黄信纸的一刹那,皇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光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跌做到了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这些!”
“本来,这些信确实早应该被古嬷嬷烧毁了,只可惜,当年的古嬷嬷办事太不小心了,拿信纸去烧的时候,竟然连看都没看清楚,就以为事情办妥了,殊不知当年跟儿臣生母关系最好的秀女,暗中掉包,把真正的信件全部留了下来,一直保存至今。”太子看着她失去了血色的脸颊,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恨,总算得到了一丝快慰。
“谨嫔不是疯了,被打入冷宫了么,怎么会…”皇后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伸手去抓那些信,想要将它们损毁。
却没想到太子一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慌乱的收回了手,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向太子,“帝君不会相信你这些话的,谨嫔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母后真以为谨嫔姑姑疯了么?”太子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要是不装疯的话,母后您怎么可能放过谨嫔姑姑呢?这后宫中龌龊的阴谋手段多了去了,而母后您又这般的心狠手辣,要不是谨嫔姑姑懂得求生,忍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已经被母后您害死了。”
“若是太子相信谨嫔那疯子说的话,本宫也无话可说,今天本宫累了,太子回去吧!”皇后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珠。
可刚拿起来,佛珠上的链子竟然断了!
哗啦啦,十几颗珠子瞬间散落一地。
这散落的主子,就像是皇后此刻的心情…
“儿臣大婚在即,至少在成亲之前,不会对母后怎么样,不过母后最好也安安分分的呆在漪兰殿中,若是再做出派人盯着岚儿这种无谓的手段,儿臣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太子俯身捡起地上的一颗珠子,把主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已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连说些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太子手中的那颗佛珠,就在佛珠放回到手掌心的时候。
太子突然使用内力,猛地加重手指的力道。
那颗佛珠,瞬间被震成沙粒,从她的指尖滑落…
“你,你!”皇后激动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眼眶湿润的呵斥道,“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对你的母后这般无理!”
太子冷冷的将她的手甩开,漠然的转身离开了佛堂。
被甩倒在地的皇后,两眼茫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良久,痛苦的失声大哭起来。
古嬷嬷听到哭声,吓得手足无措,赶忙跑进了房间,“皇后娘娘,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到底说了什么了?”
可是皇后只是埋头痛哭…
这一切她精心计划了这么多年的局,没想到在今天被彻底推翻。
要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被帝君知道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自己,安陵家也会遭到牵连,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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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在漪兰殿跟皇后摊派后,第二天古嬷嬷就亲自上司空府,把姹紫和嫣红带回了宫中,又带了不少的奇珍异宝送给司空冰岚,之后再也没有暗中派人盯着司空冰岚,直到大婚前都是十分安分。
太子自然知道她是怕东窗事发,实则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父皇早已经了如指掌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摆到台面上来说,撕破脸面,如果皇后当初这些恶行被揭露的话,不仅仅是除去后位,就连安陵家也会收到震荡。
帝君还是顾及了安陵家这几代忠臣家族的颜面,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眼看着太子大婚之日临近,云国举国上下都是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
安陵玄明大战大胜后带回来的雨国降和书也已经签下,现如今的云国和雨国已经算是邦交了,这一次太子大婚的消息,也传到了雨国和辰国中,两国都分别送来了不少的礼物作为祝贺,尤其是辰国,还是由使臣亲自送来的贺礼。
大婚前一天晚上,司空良在命府中的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说是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了,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晚,要好好的跟女儿畅饮一番。
司空冰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司空良已经摆好了酒菜,在花园里等着她了。
“小姐,不知道这司空良到底是什么居心,小姐今晚要万万小心,奴婢也会在周围盯着的。”剑舞一边帮她梳头一边冷声提醒。
“放心吧,在自家府邸里,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司空良也难辞其咎,他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司空冰岚站起身来,出了门朝花园走去。
天色将暗,花园里已经点上了两排灯笼,照的通明。
她一眼就看到了司空良坐在园子里的石桌前,桌子上确实摆了丰富的彩色,地上还放着两坛酒。
这老家伙是真舍不得自己出嫁,所以要跟自己喝酒?
可怎么想,都不像是司空良的作风。
她勾了勾唇角,缓步走上前去,坐到了司空良对面的石椅上,“爹爹,吃饭可以,不过女儿不胜酒力,就不喝酒了。”
“以前不是听你说,跟太子和六殿下一起喝酒赏月的么?怎么跟爹爹喝酒就是不胜酒力了?”司空良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倒了一杯酒就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明天就要出嫁了,爹心里舍不得,今天晚上,只有关乎父、女之情,不关乎其它,陪爹爹喝几杯吧。”
听出他语气中的苦涩之意,司空冰岚还是有些动容,于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啊,虽然嫁给太子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太子登基后,后宫佳丽三千,爹爹只怕你这样的性子会忍受不了,到时候在后宫中的日子艰苦难熬,你该如何是好?”司空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自己一口饮尽。
司空冰岚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一时间,也有些疑惑起来。
“爹想要让你嫁给四皇子,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司空家,也是为了你以后的日子着想,四皇子体弱多病,虽然嫁给他你会吃亏,但是嫁给四皇子以后不会有争风吃醋,也不会有后院中的尔虞我诈,你可以过的很好,爹也能够放心,不是么?”司空良又开始旧事重提。
“爹爹要是还想谈这件事,那就恕女儿没工夫奉陪了。”司空冰岚放下酒杯就站起身来,转身欲走。
没想到身后的司空良突然喊道,“我已经在刚刚的酒里下了毒!这种毒不会让人马上毙命,但是必须用解药来控制,岚儿,不要怪爹狠心,爹也只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而已。”
“卑鄙!”司空冰岚心中一惊,立刻用手为自己把脉。
没想到自己的脉象竟然十分平和,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司空良难不成是在吓唬自己?
她转过身朝司空良望去,见他一脸得意,严重泛着算计的精光,就明白这只老狐狸刚刚说的话并不是吓唬自己,是真的下了毒的。
可是,自己的脉象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该不会是这毒高级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吧?
“只要岚儿你乖乖配合,爹就一定不会伤害你的。”司空良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她逼近,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令人厌恶起来。
司空冰岚眯起眸子,神色自若的淡淡道,“爹爹既然下了毒,想要毒害女儿,又何必再给女儿解药呢,女儿就算是死,也不想在爹爹的控制下苟延残喘,至于解药,爹爹还是省省吧。”
话音刚落,她狠狠拍开了司空良伸过来的手,转身离开。
“岚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司空良突然把桌上的酒杯往地上一砸。
片刻的功夫,二十几个精锐的士兵竟然从两旁冲了出来,把司空冰岚团团包围。
见情况不对,躲在树上的剑舞立刻吹响暗哨。
而此时的司空冰岚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笃定的司空良,心中不由冷笑。
这老狐狸当真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么?还是以为这区区二十几个士兵能够阻拦得住自己?
“把小姐抓住,绑起来,送到四殿下的王府中!”司空良冷喝一声。
随即,那些士兵们就要群攻而上。
突然间,在花园周围的屋顶上,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从天而降。
那速度,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还不等那些士兵有所察觉,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士们,已经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插进他们的胸膛。
一瞬间,围住司空冰岚的士兵纷纷倒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司空良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那些士兵到底的刹那,暗士们已经迅速撤离,根本不给司空良看清楚的机会。
冷风,掠过荒凉的花园,吹起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枝叶。
司空良怔怔的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司空冰岚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可是刚刚那一幕二十几个士兵瞬间被秒杀的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往前迈出一步,如鲠在喉,再也喊不出一句让她回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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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把刚刚的事情去宫中汇报给太子,不要漏了什么细节,还有那些精锐士兵是不是四殿下府中的也要查清楚。”房间里,司空冰岚褪去了外袍,刚刚那一顿鸿门宴吃的她消化不良,本来还有些饿的感觉,现在全都没了。
“奴婢这就去。”剑舞帮她把衣衫挂起来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司空冰岚躺在床上,想要早些休息,明天大婚,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半点困意。
就这么来回翻了几十次之后,总算是有些倦了,半梦半醒之间,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景象,那是洛家,之前自己中毒后差点淹死的湖边。
脑海中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个叫仁公子的话语还是历历在目。
当时自己明明是慎重剧毒,可是仁公子却不知怎么帮自己解了毒不说,之后她想要在洛府再找到那位仁公子,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就算询问家丁婢女,也都说没见过。
难不成,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就连梦到仁公子也只不过是梦?
可是洛君鸣当时为了救他爹,也提到过解毒的事情。
她不禁更加肯定,解读这件事情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那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迷迷糊糊的,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外已经热闹非凡,婢女们的欢笑声和人走动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阳穴,唤道,“剑舞。”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剑舞带着两个下人进了房间,把洗脸水和今天要穿的嫁衣凤冠都拿了进来。
“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吧,时候不早了。”剑舞对身后的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两名婢女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司空冰岚才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的话,现在已经辰时了,马上就要到巳时了,距离太子来迎亲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小姐您要是再晚些醒过来,恐怕打扮都来不及了。”剑舞一边说,一边把拧干的毛巾给她递过去。
司空冰岚擦了擦脸,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翻身下床后,任由着她帮自己套上那一层一层复杂的嫁衣。
“剑舞,昨晚上那些酒你查验过了没,是否真的下了毒?”她的目光停留在镜子中,仿佛不经一般的提起。
“奴婢检查过了,那些酒里确实下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这件事奴婢也已经告诉过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说一定会让司空良把解药交出来的,让小姐不必担心。”说话间的功夫,剑舞帮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
花缂金丝尽显贵气,披上那件孔雀绣云的外罩火红霞披后,更加娇艳夺目了。
剑舞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弄坏这精致而又细腻的嫁衣。
随着那玫红色的段彩腰带和五彩琉璃流苏扣上后,司空冰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眸中,泛起了灼目的光辉,她忍不住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提起裙摆,原地转了几圈。
如瀑的墨发随之飘舞起来,裙摆上那盛开的金丝牡丹也跟着变活灵活现了,仿佛都能够闻得到花香一般。
“主子真是美极了。”剑舞站在一旁几乎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司空冰岚的脸颊微微泛红,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浅浅的红光,就算不施粉黛,也美艳动人。
她拽着裙摆,坐到了梳妆台前,眼中满是即将要出嫁的女子幸福的笑容。
“主子,让奴婢给您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剑舞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为她梳头。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安陵珞夏带着三岁的司空天走进了房间中。
司空天虽然年幼,但是也聪明的不得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姐姐马上要出嫁了,而且还是嫁给太子,每天嘴里都是念叨着,“我的姐姐是太子妃,我的姐姐是太子妃呢!”
这会儿的功夫,一跑进房间里,看到穿上嫁衣,美不胜收的司空冰岚,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呆住了,口水就这么顺着嘴角滑落了下去,“姐姐好漂亮哦,姐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小嘴真甜。”司空冰岚对这个弟弟倒是疼爱,别的不说,这孩子虽然平时跟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都会粘着自己,自己练武的时候,小家伙就在旁边看着,自己看书的时候,小家伙就也拿着一本书在旁边不懂装懂,自己画画,小家伙就用手指沾着墨汁在纸上乱抹。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是司空良犯下的过错跟孩子没关系。
司空天这个可爱乖巧的弟弟,她还是喜欢的。
“天儿,别把你姐姐的衣服弄皱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安陵珞夏的脸上也满是笑意,轻轻的拉住了想要去摸流苏的儿子,让他乖乖呆在一旁。
她走到司空冰岚的面前,带着和善的微笑朝镜子中望去,忍不住惊叹道,“岚儿,今天你就要嫁出去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作为二娘,还是想给你梳梳头,至少也算是我半个闺女。”
说着,从剑舞的手中取过梳子,木梳顺着头顶,慢慢往下梳,一边梳,一边口中还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随着木梳梳到发尾,安陵珞夏又把梳子交还给了剑舞。
她双手轻轻按在司空冰岚的肩膀上,柔声道,“岚儿啊,嫁给太子虽然好,不过以后免不了太子会三妻四妾的,你既然是正妻,是太子妃,就要学会容忍,万万不能意气用事,要忍得住啊。”
“多谢二娘教诲,岚儿谨记于心。”司空冰岚虽然对于这一番话毫无兴趣,不过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她不打算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安陵珞夏的心思不坏。
剑舞则是动作娴熟的挽起了她墨黑柔软的长发,梳起发髻后,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精致华丽的凤冠,慢慢的带到了司空冰岚的头上,在用两根金簪固定,才算完成。
在梳发髻的时候,安陵珞夏已经帮她画上了淡淡的妆容,黛眉开娇横远岫,粉腻酥融娇欲滴。
看着镜子中的美人儿,司空冰岚差一点就要认不出自己了。
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远远的就听见人喊,“太子殿下到了!”
听见这一声,剑舞赶忙把红盖头取了过来,帮她盖在了头上。
等到那鞭炮声越来越近,知道别院的大门口,两个宫里来的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来接新娘子了。
剑舞这才扶起司空冰岚,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让我们来扶着太子妃吧。”一个嬷嬷伸手就要去接司空冰岚的手。
“剑舞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扶着就可以了。”喜帕下,司空冰岚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伸手的嬷嬷虽然尴尬,但还是陪着笑退到了一旁,在后面跟着。
从别院走到大门口,往外望去,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由红色绸带装扮过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壮观不已。
在周围围观的百姓数不胜数,而两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把涌动的人群挡在两侧,拉开了一条顺畅无阻的大道。
太子就坐在最前面的马背上,脊背挺直,今天他一袭红袍,衬得光洁白皙的肌肤更是好看,风华月貌的脸上,泛着沁人心脾的肆意笑容,狭长深邃的凤眸从那身着一袭华贵嫁衣的新娘出来之后,就不曾移开过。
司空冰岚由剑舞扶进喜轿之后,迎亲的人马就浩浩荡荡的朝不远处帝君新赐给太子的府邸而去,那是专门给他们新婚用的府邸,听剑舞说那府邸大的比得上两个司空府。
坐在喜轿中的司空冰岚原本镇定的心情,莫名的就开始紧张起来。
耳边依稀还能听到在轿子外面的热闹的喧嚷声,和一路上喜庆的琴乐声。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轿外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新娘到!”
随即,炮仗,烟花,齐声而放。
而司空冰岚也变得更加忐忑紧张起来,她又不能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正在疑惑的时候,一温暖的大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掌,把她往外啦去。
太子的府邸,里里外外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贴满了喜字。
太子牵着司空冰岚的手,缓缓的迈向大门,省去了那些复杂的习俗,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大厅之中。
今天帝君和皇后娘娘都亲自来到了太子府中,而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喜宴,几乎把帝都中所有的皇亲贵族和商贾名流都邀请了来。
进了大厅后,嬷嬷地上了茶杯,由司空冰岚递茶。
司空冰岚接过茶杯,由剑舞搀扶着跪倒在地,把茶杯递了过去,“父皇请喝茶。”
“呵呵,好,好儿媳。”帝君乐呵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进了她的手里。
虽然看不见,但这一摸,这厚度!
起码得几十万两的银票吧?
这可真是发了横财了…
没想到这皇家成亲也流行给红包啊,她的心中不由一乐。
剑舞又把另外一杯茶递过去,司空冰岚接过茶杯,又开口道,“母后请喝茶。”
“嗯。”皇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声音却有些冷淡。
接过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后,也拿了个红包递给她。
不过这红包比起帝君刚刚给的,薄了好多,“多谢母后。”
她心下一阵鄙视之后,把两个红包让剑舞保管好。
“新人拜天地吧。”古嬷嬷在旁边说道。
“一拜天地。”
“二拜君亲。”
在剑舞的的搀扶下,司空冰岚转过身子,俯身跪下,向着帝君和皇后俯身行礼。
“夫妻交拜。”
话音落下,司空冰岚和太子两人相对而立,微微躬身,两头相接,行了最后的交拜之礼。
“礼成!”
话音刚落,古嬷嬷就又接着道,“把新娘先扶回房间里去等候吧。”
“是,”剑舞扶着司空冰岚,由古嬷嬷领着,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新房中。
一进新房,剑舞就开口道,“这里就我一个照顾太子妃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你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怎么伺候太子妃?老奴今天得在这里候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古嬷嬷斜眼睨着她,语气十分不善。
“嬷嬷就请先行退下吧,这里由剑舞一个足够了。”司空冰岚被扶坐到了床边,语气淡漠生冷的吩咐道,“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古嬷嬷一听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生气又不好发作,今天她是太子妃,这里除了帝君和皇后,就数她最大了,再怎么不舒服,也得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司空冰岚这才扯下了喜帕,长吁出一口气来。
“闷死了,差点就闷死了。”她刚刚一路上都紧张的不敢正常呼吸,不知怎么的就是紧张。
现在总算是只剩下她和剑舞两个人了,心情算是放松了一些。
“小姐,这喜帕是要让太子殿下摘下来的,您不能先摘啊。”剑舞急忙想要把喜帕再帮她带上。
“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带着也是闷,不要紧的。”司空冰岚随手将喜帕往身后一放。
手下突然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没想到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了满满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这是早生贵子的好意头啊。”剑舞也是满脸的喜色,眼中带着几分羡慕之色。
“早生贵子…我才十七岁,生孩子太早了吧。”司空冰岚一阵头皮发麻。
“小姐,照理说女子十五岁就能结婚生子了,十七岁已经不算小了。”剑舞笑着说道,“记得我额娘十五岁就已经生下了我呢。”
十五岁都还没成年呢!
司空冰岚心中暗暗感叹,这古代人不仅发育的早,就连结婚生子都要早上很多。
她随手拿起一颗红枣就往嘴里放,剑舞见状,赶忙阻拦,“小姐要是饿了,这桌上有不少吃的,奴婢拿给您。”
说着,她转身朝桌子边走去。
在拿糕点的时候,发现有一盘红豆糕,不由得微微一愣,口中不由念叨道,“小姐您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弦清也不知道回来看望小姐,真是见色忘义。”
“你也别这么说她,她跟六爷远在北方,能不能回来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不提还好,一提弦清,司空冰岚的心中也甚是想念。
这丫头已经走了近小半年了,去了北方之后,也很少写信回来,该不会真是把她这个主子给忘了吧。
不过想那丫头走的时候哭的那么伤心,恐怕是被麻烦的事情缠身才是真的。
“小姐,您先吃这些填填肚子吧。”剑舞把蜜饯桂圆递到了她的面前。
司空冰岚拿了一颗放在嘴里正吃着呢,门外突然有一阵响动声。
好像是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但分明听起来还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她和剑舞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剑舞放下盆子,快步朝门口走去。
没想到门一打开,一个身影就扑进了她的怀中,“主子,奴婢都快想死你了!”
“弦,弦清?”剑舞也被吓了一跳,这丫头像是八爪鱼一样的抱住了自己。
门外除了守门的丫鬟之外,还站着许久未见的六殿下,她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怎么是你呀剑舞,小姐人呢?”听到声音不对,弦清离开就松开了手,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
剑舞无奈的指了指房间里头,“小姐当然在房间里了。”
话音刚落,弦清已经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里,朝司空冰岚扑去。
守门的丫鬟见状,急忙道,“剑舞姑娘,这新房里不相干的人不能随便进去的。”
“她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剑舞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把们稍稍拉上了一些,抬头看向阎星辰道,“六爷,今天晚上除了太子殿下,其它男人都不能进新房,您还是去前院找太子殿下喝酒吧。”
“嗯,替我转告岚儿,就说祝她和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阎星辰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剑舞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回了房间。
此刻,弦清已经扑在了司空冰岚的怀里,高兴的热泪盈眶,“主子,您知不知道,奴婢这一次回来参加您的大婚,真的是风雨无阻,跨越千山万水!路上还有暗杀的刺客,真的是历尽千辛万苦…呜呜。”
“刺客?”司空冰岚闻言,不由挑眉问道,“怎么还有刺客?你们在北方的情况很糟糕么?”
“不是啦!”弦清赶忙摇了摇头道,“是喜欢六爷的一个女子,是江湖人士,而且武功好高!逼着六爷,非要六爷娶她不可,六爷不愿意,说是已经有我了,可是那女子心肠歹毒的很,说是把奴婢杀了,六爷就没喜欢的人了!”
噗!
听到她的解释,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
没想到离开帝都之后,阎星辰的桃花运竟然这么旺盛,还被江湖中的女子看上。
“谁让你不好好习武。”剑舞冷声调侃道,“等到时候夫君被别的女人抢走,有你哭的。”
“喂喂喂,你这乌鸦嘴,怎么说话的呢!六爷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六爷对我可好了,才不喜欢那种彪悍的女子,哼,武功好又怎么样,我不稀罕。”弦清歪着脑袋轻哼一声。
“好了,别一回来就吵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一次了,司空冰岚看到她回来,就连心都是暖暖的。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明瑟殿,自己还是女扮男装,弦清和剑舞都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过的不快活,但是有他们两个陪着自己,互相扶持的那种感觉,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她握着弦清的手,感觉到她的手也反过来紧紧握住自己的,鼻尖不由有些泛酸。
“主子,您今天真的是美极了,奴婢都要被你迷倒了呢。”弦清小嘴甜的出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姐你知不知道,奴婢在北方的时候,天天晚上做梦做到您,全部都是咱们以前在宫里一起住的时候,那些快乐的时光,虽然现在身边有六爷,但是奴婢还是想着念着您和剑舞。”
说到这,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不对不对,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能说这些话呢。”
“想我们也不多写信回来,知不知道主子一直都很惦记着你,也不知道你在北方过的怎么样。”剑舞靠在床边,没有看她,就怕多看几眼,也要被她的情绪多感染,就怕掉泪。
“我有写信啊,可是,每一回写完了,又不敢寄出去,就怕烦到主子,不想让主子担心,你也知道,我的话那么多,高兴的和不高兴的都要说,有的时候就是一阵子的不高兴,等过了一会儿又好了,我要是什么都写在信里,岂不是要烦死主子了。”弦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抿了抿嘴。
“算了,知道你好,就放心了,而且六爷把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过的挺滋润的。”司空冰岚唇角含笑,抬起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心中感慨,弦清已经长大了啊,想必再过几年也要成亲生子了。
“奴婢过的很好,主子您就放心吧。”弦清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说,“六爷这些日子已经差不多把北方的那三个部落的事情搞定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跟六爷回帝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回来再跟住在呆在一起了。”
“六爷也越发的能干了。”司空冰岚淡淡笑道,这一件藏在心里的事情,也算是放下了。
房间里聊得正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头看去,只见太子摇摇晃晃的朝里走来。
弦清赶忙站了起来,站到了一旁,行礼请安,“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说着,她拉着剑舞的手就往外撤,“奴婢题六爷祝太子殿下新婚愉快,和主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所以今天晚上太子殿下要好好努力哟~”
话音刚落,她已经拽着剑舞闪出了门外。
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听到那丫头的话,司空冰岚差点笑出声来,什么叫做今天晚上要好好努力,这丫头跟阎星辰在一起都学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知识了。
“岚儿……”太子一步一酿跄的朝她走来,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摔倒一样。
司空冰岚听到他欢自己,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扶着他。
一股酒味瞬间刺入她的鼻腔,好重,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
太子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就算喝上十几坛都是没问题的,今天怎么就醉成了这样,该不是被什么人灌得吧?
她小心翼翼的把太子扶坐到了床边,太子身子一晃,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双手把她的手臂紧紧怀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什么心爱的东西一般,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岚儿,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
他一边说,鼻尖还发出轻哼。
司空冰岚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
没想到脸颊滚烫,皮肤倒是挺滑挺细腻的。
“尤其是安陵家的那个两兄弟,坏!太坏了!”太子突然抬起一只手,朝外边乱指着,嘴里就咕哝道,“拼命的灌我酒,明知道,明知道我今天要跟岚儿洞房花烛,良宵美景,*一刻值千金的,可是,可是他们就是诚心想要灌醉我,呜呜,岚儿,我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眼皮好重好重。”
“来,我帮你宽衣,你好好躺着休息。”司空冰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先把自己头顶上那重的要死的凤冠拿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伸手想要扶着他,让他先靠在床沿边。
没想到这家伙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都还没怎么动呢,太子整个就朝她压倒了下来。
一时间,她刚站起身的脚跟踩到了裙摆,整个人也跟着一晃,连同着太子两个人以,一起滚到了床上。
“嘶,我的头。”刚刚混乱之中,她也不知道脑袋磕到什么东西了,只觉得一阵酸麻。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揉脑袋,手臂却被什么东西压得根本抽不出来。
低头一看,这才看清楚,太子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怪不得这么沉。
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把太子往旁边一推,趁着这家伙往旁边滚的时候,把手抽了回来。
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回头却看到太子这家伙朝自己又滚了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太子滚着滚着,滚着滚着…他丫的就滚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然后,像八抓鱼一样,把自己楼的紧紧的,几乎把她圈在了怀抱中。
这丫的真的喝醉了?真的意识不清,还是装的?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凌乱,完全摸不清楚太子这算是什么套路。
“哎呀,我的手臂,好疼…”为了验一验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她突然捂着手臂,轻呼起来。
听到她的呼声,太子的手臂稍稍松开了些,压着她的身子,也挪了挪地方。
“阎!瀚!玥!你装醉。”司空冰岚顿时一股火冒上了头顶,抬起脚就朝他腹部踹去。
“呜呜,岚儿,我的头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好疼好疼,好像要裂开来了。”太子将计就计,突然捂着脑袋,用手去捶打。
司空冰岚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刚刚的火气,顿时被担心取代,赶忙拽住他的手,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傻瓜,怎么可以打头,打笨了怎么办。”
她一边帮太子按摩头部,一边柔声问,“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唔,还是疼,身体也好难受,胸口闷闷的,岚儿,怎么办…”太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脸颊仿佛染上了一片绯红,与原来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衣衫在刚刚的翻滚时,有些松垮,微微敞开的衣衫下,强而有力的胸肌若影若现,美的仿佛能摄人心魂。
他一边说,还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衫,仿佛嫌身上的衣服太多,热的慌。
“你等下,我帮你倒茶。”司空冰岚没想到这家伙喝醉后的酒品这么差,心中想着,下次谁要是再敢灌太子酒,就非抽死那家伙不可。
她刚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帮太子倒茶,没想到太子死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肯撒手,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岚儿,我不许你走,你是不是又要去见安陵玄明那个花花公子了,我不许,我每次看到他对你献殷勤,心情就难受,你知不知道,我不许你跟她亲近,我不许…”
听着他似醉非醉的话,司空冰岚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借着喝了酒,又跟自己撒娇,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已经摆了堂,行了礼,今后他们两个就是夫妻了。
要是这家伙真这么介意,自己以后大不了不见安陵玄明就是了。
反正现在安陵家已经忠心不二的对太子孝忠,自己以后只要安安心心的做太子妃就好了,至于其它事情…
她低头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双膝之上的太子,唇角不由泛起甜甜笑意。
其它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她的丈夫去解决好了。
“以后再这么乱喝酒,就不许在我房里睡了。”她娇嗔了一句,把太子拽到床上,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刚把太子拽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方便喝茶。
没想到茶杯刚递过去,太子突然乱动起来。
这一晃,手里的茶杯根本还不急放稳,已经往自己的身上撒去!
“你!”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精致的嫁衣被泼的湿了一大半,她无奈的站起身来,放下茶杯,只能先把湿掉的衣服褪去。
可刚解开腰带,太子就从身后环抱住了她,把脑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咕哝道,“岚儿,湿掉的衣服不能穿在身上的,容易着凉,我帮你宽衣解带,好不好?”
这一句话,说的倒是挺顺溜的呀。
司空冰岚挑眉,斜眼睨向他,见他笑得眉飞色舞,就知道这家伙从一开始进屋就是在装醉!
想必刚刚把茶杯晃倒在自己的身上,让水泼湿衣服,也是这家伙的计谋。
好你个阎瀚玥,为了洞房花烛,想得出这么没脸皮的办法来,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衣服湿了怕什么呀。”她勾唇浅笑,知道他这么‘用心良苦!’又怎么好意思不配合他继续演下去呢,“夫君,今天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着,她转过身,双手按在太子的肩膀上轻轻一推。
太子被她推到了床上坐下,她则是走到桌边,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这烛光一灭,房间里就只有微弱的月光映照着,浅浅的月光只照到床边,让昏暗的房间蒙上了一片迷蒙的色彩。
她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笑容如三月里盛开的娇艳桃花。
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显迷人和典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太子看的痴了,深邃的眸子里,已经全部被她的身影所占满,仿佛整个脑海,整个身体,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美人儿。
“新婚之夜,要和交杯酒。”司空冰岚倒了两杯酒,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酒杯递了过去。
没想到太子却捏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圈在他的大手中,就这么紧紧握着,火辣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司空冰岚定他盯得脸颊绯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气到,“你不喝我就撒了。”
“喝,我亲爱的夫人倒的酒怎么能不喝。”成了亲,这称呼也有所改变,太子起初想了想叫什么才能更显亲密,刚刚灵光一闪,就脱口而出。
这刚以说出口,司空冰岚的脸蛋儿,不禁更红了。
把酒杯塞进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娇嗔道,“再闹今晚上你就睡书房去。”
“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来,咱们和交杯酒。”说着,太子和她的手交替,两个酒杯都放到了各自的唇边,一仰头,一口饮尽。
酒喝完了,太子直接把酒杯扔地上一扔。
司空冰岚没见过他这么豪放的样子,一时间竟愣住了…
下一刻,这家伙啦着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拽,就把自己拉到了床上。
纱帘,也被他轻轻拉下,雪白的薄纱,随之飘荡,轻轻拂过司空冰岚的脸颊…
“岚儿,我总算把你娶回来了,今后,你就是我阎瀚玥唯一的妻子,你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太子和她相对而坐,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深情款款。
他的手缓缓移到了她的发髻上,把发髻上的玉簪抽出,瞬间,如瀑般乌黑柔亮的长发一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脖颈中,从耳际滑落。
“岚儿,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太子殿下,也不许再叫我太子,只能叫我玥,或者夫君,知道么。”太子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长发,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把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拉进。
他的脑袋低着司空冰岚的额头,俯身贴在她的耳边,撒娇般的喃呢道,“岚儿,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我好想听你这么喊我。”
“夫,夫君…”司空冰岚仿佛能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羞得她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
“岚儿叫的真好听。”太子兴致正浓,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沁入他的鼻尖,让不由心神一震,好奇的问,“夫人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花的味道?”
“明瑟殿里的书房里不是摆着两盆茉莉花么。”司空冰岚也是这一次回宫之后才注意到的,之前他的书房里什么都没放,突然多了两盆茉莉花,于是心想着他应该是喜欢,就把身边的东西都熏上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夫人沐浴的时候,用的也是茉莉花瓣么?”太子突然挑眉问道。
“嗯。”司空冰岚的声音细弱无声,要不是贴在她的唇边,根本就听不到。
“夫人真是太贴心了。”怀中,她张娇艳欲滴的娇容,说不出的甜美可爱,太子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纤腰,俯身覆上了她的唇瓣。
带有侵略性的吻霸道到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炽热且急剧地深入她口中,几乎要占有她的全部,司空冰岚不自觉的抬起双手已圈上他的脖颈,生涩而主动地回吻着他,相互撩动和探索,犹如甜美的蜜糖,让他们忘乎所以。
往日的矜持和自若都已经被抛开,学着他的毫无忌惮,与他紧紧相拥在这绯色的夜晚中。
而与此同时,在新房外,一抹落寞的身影转瞬即逝。
在那紫色身影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个身影追了上去。
在无人的后院中,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拒绝跟我和亲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新房里的那个女子?你这么喜欢,竟然还让她嫁给太子,真是没用!”
“伊月公主,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安陵玄明手中提着酒壶,唇边吐露着醉人的芳香,迷人的眼眸中却掠过一抹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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