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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的存在是一个意外。而95277的诞生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当然也会发生一些难以意料的事情,正如一些副作用,比如,从眼前经过人所带的东西,无论是包装在包装盒里还是在塑料袋提包之类的包装中,里面所装的细小物体都很快会在脑海中浮现,分类列来,并且还与自动生成编号的人物各种参数等数据生成一份表格,整齐地排列在一起,显示在那个大地图中,随着人物的移动而移动…..
这些东西有用吗?对于陈国彬来说,很多时候在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功能确实很是累赘,有什么能比脑海里每时每刻都显示着一个3d地图更令人分神的呢?即便是在强制要求关闭对人体的完全重现后,这个功能太残酷了,如果一天到晚在街头都可以看到赤luo的人在行走,且纤毫毕现,没多久肯定会发生某功能障碍,而发生那种功能障碍之前也会常有出丑的事情发生,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啊….
即便在这样做之后,陈国彬也总会不自禁地注意上某人身上带着的稀奇东西,或许是一部新款手机,或许是红色纸币特别多的钱包,甚至可能是一个造型别致的钥匙扣或者是出现在某个精致女式手袋里的保险套,好在他的分心二用能力在9527的半强制性教育下有了些成效….
9527的研究似乎还没有停止,她正着手去研究如何远程读取那些手袋提包钱包里的身份证信息,这个研究似乎已经有了成果,接近实现,而下一步,是否是提取别人的手机号码之类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对陈国彬来讲,除了可能会取得某个路遇而令人感到惊艳的女孩子的手机号码家庭信息等等东西之外,并没有别的用处,犯罪分子不可能随身带着身份证,即便带了,也不会是真的…..
不过,这个功能现在发挥了一点小小的用处,因为他看到了张进新袋子里的东西,一袋水果….
他来医院干什么?有亲友病了还是出事了?
对于张进新,陈国彬总有些莫名奇妙的感觉,大约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候他给了自己一个兼职的机会,还或者是在得知自己对李冰作出不正当举动后表现出的正义,再或者是因为他那么爽快地把那家店和员工统统都转交给了自己,虽然说他肯定是赚了不少钱,却也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拥有了一个根基产业,至于刚刚救的老太太。已经被他抛之脑后,救的只是一个老太太,不是什么高官家属,如果她额头上高挂个高官家属的牌子,估计这救不救嘛…..当然也轮不到他了…
来自农村的人并不总是像某些无良写手笔下人物那般贪小便宜,蛮横无礼,在教育条件及生活条件的差异产生了不同社会观和人生观,并可能会导致他们在面对事情时会有让人难以理解的想法和做法,但是,那并不代表全部,很多人在那些错综复杂的亲友关系及势力逻辑之外,他们也会更注人情,最简单的人情,在没有触犯及利益的时候,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好,这种想法有时候甚至深深地刻到了骨头里…..
当看到张进新似乎遇到了困难的时候,陈国彬总有种想给他帮助的想法,或许,那只是一个念头,面对问题。他总会习惯性犹豫,然后分析,可能是由于他天生的自信缺失…..
提着一袋水果意味着什么?代表的东西似乎很多,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或者说需要巴结的朋友,他提着的可能就是一个果篮,如果是至亲,应该还要提些日用品甚至是家里做的食品,明显两者都不是….
巡视路线已经成了空话,即便真的要去,陈国彬再小气也宁愿打个黑的,有天窗的黑的,虽然发型可能会被吹乱,但是效率高,只要不堵车,来回估计也就个把小时,回来刚好吃晚饭。
那么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裕,该去和张进新打个招呼,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就这么一转眼,那个标明是张进新的人型亮点在脑海里的3d地图里已经走到了住院部,陈国彬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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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分外脸红,这句话很适合香洲第二人民医院烧伤科某病房中的某些人。
大一匹的空调正呼呼喷着白气,两张床上铺着蓝色白条纹的床单,两个不锈钢点滴支架,每个支架上都挂着一个还有一半液体的输液瓶,透明的输液管连到了身上盖着张同样是蓝白相间的被单背靠着枕头的病人,他们的目光都注视在这房间里唯一可以娱乐的东西:着一台正在播放着电视购物节目的二十一寸电视机….
“邢哥,兄弟们都没什么事吧?我带了点水果。先给你剥个桔子…”张进新一推开那个上面是玻璃的门后便用讨好的语气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提着的塑料袋放到一个小床头柜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个桔子剥了起来,他知道这里面的都是些不要命的货色,而且事情因自己而起….
梅仁邢自打门一开就把目光放到来人的身上,在张进新的示好下,他还是没有说话,有着几道微疤的脸一直在板着,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神也是阴晴不定,盖在身上的被单发出轻微的频率杂乱的颤动,看不出被单下的手在做着什么动作。
“来,邢哥,吃点桔子,沙塘柑,挺甜的… ”比鸡蛋还小的桔子在剥了皮后被张进新分成了两片,再递到了头上包着一圈白色纱布的梅仁邢嘴边,在他缓缓张开嘴的时候分两次塞了进去,这种只在照顾小情人时出现的动作此时在张进新的手中表现得非常轻柔,在看到梅仁邢开始嚼动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对着另一张病房上躺着的那位染着金发的小伙子问道:“这位兄弟要不要也吃个桔子?”
“吃两个吧,我给你剥…”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后,张进新便判断这年青人对自己还有些怨气。再次劝说的同时手也伸进了黑色的塑料袋,心道这两人估计伤得是不轻,不然以他们的性格,现在早就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说几句狠话了….
没有了解到事情经过的张进新很怀疑那个瘦弱的陈国彬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那几位凶狠的爷给弄成了这样,要说他能打,估计自己以前那个广告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但是看到眼前这样子,不信也得信了,看这两个爷这符模样,手脚上应该都上了石膏,要不哪会这么老实…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一股恶寒,如果如此凶狠的他知道始作蛹者是自己的话会怎么做…..
沙塘柑薄薄的皮在张进新的指甲划动下一一被剥开,露出缠着的白**状物,还有网状物下那橙色的桔片,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颗桔子,然后弯下腰,把桔子往金发小伙子嘴边递过去:
“这位兄弟,来,吃个桔子吧,我剥好了….”声音带着些许歉意。
金发小伙子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张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张进新一眼,他的视线一直盯在门的方向….
“别气了,吃个桔子…”张进新再次说道。
病房里一片寂静,除了电视机那低分贝的声音之外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再怎么样,你们老大都吃了,这么不给面子,改天叫你老大收拾你..’张进新心中有了些不快,他收起手,转身往梅仁邢的病床靠过去,却发现梅仁邢已经停止了咀嚼,目光往门的方向望去,嘴巴微张,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却许久没有其它的动作….
张进新觉得有了些不对劲,梅仁邢的表情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他身上的被单的抖动也明显变得更剧烈了,而且病房里似乎多了些别的声音,是铁架床抖动的声音,是不是门口出现了什么….
他赶紧转过头,睁大眼睛往门口望去,便看到那扇上半月截是透明玻璃的病房门外是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那个人就是陈国彬,此时的他背着个电脑包,肩上趴一条白色京巴,此时,正在往病房里张望着,目光平淡。面无表情,很显然,这种方便医护人员观察的门口阻挡不了他的视线,也就是说,病房里的一切都被他收入眼中….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他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张进新心中有无数个问题燃起,同时发自内心中不自禁的一颤,嘴巴不受控地轻微张开,手一抖,两指捏着的那个剥好皮的桔子滑落地上,然后溜溜地滚到了一张病床下….
病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陈国彬以几乎无声的脚步慢慢走了进来,在松开门把的时候,任那病房门在自动阻尼弹臂的作用下缓缓闭合….
看到那个青年人的动作,躺在病床上的梅仁邢脸色数次剧变,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这报应真是夏天的雨啊,来得实在是太快了,早上的痛苦太刻骨铭心了,来自手脚的剧痛,来自脑海里的混乱,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明显这个痛苦的记忆还会继续加深,恶梦还没有结束…..
梅仁邢这时候很想摆出一付凶狠的表情,再对着那个令自己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的身影说出几句狠话,但是他发现自己难以做到,在看到那双貌似平淡的眼神之后,恐惧感就慢慢地侵袭着他的全身,是的,就是这种眼神,那平淡的目光背后有着令人无法想像的凶狠,他记得很清楚,那个看起来无害的年青人就是在这种目光下在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把自己的脑袋砸向地面,耳朵甚至还回荡着他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凌厉:
“我要过去,请让一让,我的狗很凶…”
“说,你们刚才到底想要对我干什么?”
“你到底说不说?”
‘他是个恶魔!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全家….’敌人狠,要比敌人更狠,这是梅仁邢一直以来的信念,支撑着他抵抗恐惧及痛苦的信念,在陈国彬出现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个信念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是的,支撑不了多久了….
看来他是要斩尽杀绝了,他会给难以动弹的我一顿折磨羞辱还是直接干掉?
总算见识到真正的狠,笑里藏刀啊,趁你病要你命,逃不了了,可是就因为在巷子里赌住他想揍一顿?太狠了….想到自己的光辉历史,梅仁邢终于觉得比起这个年轻人,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善良,因为道义,因为有些事自己还下不去手….
他的能力确实很强大,强大到足以轻易把自己弄死,可是,就算是死,也要拼得他脱一层皮,我从来不是任人欺辱的!!!梅仁邢突下定了决心。
插着针连着输液管的左手轻轻往胸前收回,右手也五指也开始并拢,指尖往包了厚厚一层纱布的位置努力靠拢,他只想做到哪怕只是一些可以给自己带来些安全感的防护动作,可是手脚的轻微动作都在扯动伤口,麻药及止痛药的作用已经过去,从伤口处传来的是催心的痛,痛苦让他的动作快速缩回,同时面部肌肉急剧抽动,嘴角发出一声大声吸气的咝声,这种痛苦令他的决心受到了一些打击….
身体为什么不受控制了?那一次,挨上了六刀,还可以拿着把西瓜刀把人追了几条街,最后到医院缝针的时候连那个实力医生的手都是抖的;还有那一次,被啤酒瓶砸得头破血流,左手也被打得脱臼了,最后还是把对方几个人都给打趴下了,还有还有…什么时候有过现在这样子?就算是要拼,拿什么来和那个恶魔拼?用牙齿咬?他早上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的根本就没有人看清,他要弄死自己还不是…..
可是这个恶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个外地人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派出所的人会给他提供情报吗?张进新来了没多久他就到了….是的,就是他,张进新!梅仁邢把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身上,并且转变成了怒骂声:
“张进新,我丢你老母,你个全家铲….咝….二五仔,老点我,你死梗了….咝…”
“邢哥,真系唔关我事啊…..”张进新哭丧着脸说道,他知道误会已经产生了,得罪陈国彬这样的人或许还不会有什么大事,他的学业,他的产业都在限制着他,但是得罪了梅仁邢这样的亡命之徒,自己一家的安危都会有问题,他想辩解,但是一时半会却又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