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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施礼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细致地打量了一番，直到她神情有些退缩之后，他才微笑着说：“你这年纪都能当我女儿了，我可没有恋-童癖。”
“我也觉得您一身正气，看起来不像是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陶婧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所以，我的手机号就不告诉你了哈。你们破案是你们的事情，我顶多算个目击者，平白无故被牵扯进来的。”
“那行。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迟早有一天你还得告诉我。”施礼从她面前让开，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看着她娉婷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有些出神，直到下属过来他身边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队长？”苏灿看着他发呆，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挥了挥，“队长！”
“嗯。”施礼回神，看着苏灿吩咐道：“调几个人跟着这个小姑娘，我有预感，嫌疑人会跟着她，她我最近应该不是很安全。”
“收到。”苏灿点了点头，不过他觉得施礼的确是小题大作了，而且他们现在还根本不能确定陶婧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这样调人过去保护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头这样怀疑一下，施礼的经验比他多多少倍他也清楚，这个时候他这么做，苏灿知道，一定是有理由的。
还有……刚才是他工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施礼出神。苏灿突然就很八卦地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能发呆那么久。
施礼是他们这个区的刑侦队里年纪最大的人了，他手下的人基本都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而他已经四十多了，离婚之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队里平时有人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用自己不会再娶这样的借口来推掉。
久而久之，他在大家伙的心里就是清心寡欲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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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回来之后，陶婧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本来飞了一天她就很累了，大晚上再这么折腾一次，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和邵延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入睡之前，陶婧还在一直想着他的脸。
她没有办法用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对邵延承的感觉。说喜欢他的外表会显得很肤浅，可是她又不了解他的内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青梅竹马。
所以到头来，她献出自己的第一次也是没用的。不属于她的东西，用什么挽留都是徒劳无功。
陶婧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和施礼再次碰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陶婧一直睡到晚上六点半才醒的，醒来收拾完自己之后，她素颜就出去了，她穿得很随意，一件短T恤，一条牛仔裤，脚上穿了双人字拖，头发也全部扎起来了，看起来就像还在念大学的学生。
一天没有吃东西，她胃里空空的，还好她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出去之后就有很多餐厅，这个时候大街上的人正多，陶婧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玩手机，刚刚发出一条短信将手机收起来，面前就已经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小腹处被抵了一把刀子，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再抬头看到来人的脸时，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
这是昨天在机场看到的那个黑衣服男人。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不许叫，乖乖地跟我走。”男人看到她惊恐的表情，低声吩咐她。
陶婧的确是被他震到了，毕竟这个时候她是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她朝着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小腹处的刀才被他收回去，陶婧被他带到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心怦怦地跳着。
早知道她就留电话号码给那个警察叔叔了……而且也不应该拒绝他要找人保护她的提议。陶婧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小姑娘，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实在没有办法不害怕。
跟在陶婧身后的队员早就察觉到了这个情况，已经在第一时间给苏灿打了电话，苏灿接到电话之后立马抓起外套还有枪来准备出去，刚刚出去就碰见了施礼。
“匆匆忙忙地干什么去？”施礼看到他神色匆忙，皱着眉问他。
“队长，昨天你吩咐我们跟的那个小姑娘出事儿了，跟着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一个男人拿着刀把她带走了。”苏灿的语气有些焦急，“我怀疑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在机场的那个……”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施礼的声音陡然提高，他将苏灿手里的枪拿过来，然后把车钥匙扔给他：“去开车，我在大门口等你！”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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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陶婧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那个男人的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凉的刀刃让陶婧身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害怕极了，连开口和他周旋的胆子都没有。
“看到我长相的人，都被我杀死了，你也不会例外。”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握着军刀的手又用了几分力，陶婧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挣扎之后被刀伤到。
“是在左边的巷子里吗？！”施礼对着对讲机问道。
“是的队长，现在嫌疑人用好像是掐着那个小姑娘，两个人似乎是在说话。”
“等着，别轻举妄动，等我亲自过去解决他。”
“收到！”
施礼说完之后就将对讲机扔给了苏灿，然后加快了步伐朝着巷子的方向走去，和队员回合，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他便一个人拿着枪上去了，苏灿原本想跟着他，可是被他呵斥回去了。
这样的行动，还是一个人最合适，也最安全。
陶婧看到有人影走过来的时候，眼睛瞪大了好多，她正想开口求救，男人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手中的刀子一用力，她的脖子上就渗出了血丝，陶婧疼得□了几声，双腿不断地发抖。
实在是太害怕了。
男人转过身看到穿着警服的施礼之后，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开口威胁他：“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结果了她！”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施礼从容不迫地走着，他现在需要找一个机会，让他分神，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陶婧从他手里救下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初步估计，需要五秒钟。施礼拿起枪来，朝着右上方的天空开了一发，那个男人的目光果然立即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施礼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陶婧从他手中拽了出来，只是他拽得有些用力，她的脖子上又被刀擦伤了一些。
“嘶——”陶婧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警察叔叔是个好人，不会伤害她。
那个男人意识到自己中了施礼的圈套之后，立马上前和施礼开始了一场搏斗。
“赶紧走，巷子口有人接应你！”施礼一边和他打，一边回头朝陶婧吼。
“可是你现在——”
“让你走！！”
平时擒拿嫌疑人的时候施礼基本上不会自己出马，他手下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都觉得他年纪大了，这样的活动不想让他参与太多，不过施礼的身手一如当年。
他在警校的时候就是很突出的那种，学校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
陶婧跑到巷子口的时候，对他们说了施礼的情况，苏灿立马带着所有的人过去找施礼。
寡不敌众，那个男人没过一会儿就被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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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脖子受伤了，赶紧去医院看看，时间长了会感染。”施礼吩咐苏灿和其他的几个人带着那个男人回警局，他们刚走没一会儿，施礼就要拉着陶婧去医院。
“没事，我家里有医药箱，到时候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陶婧看着自己被他拉着的手，十分不自然地抽了出来。
“你们这一行好像身上不能留疤吧。”施礼也没有在意她的排斥，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会儿，“你这样，还能继续工作吗？”
“不关你事。”陶婧对他的这种关心有种莫名的排斥，可能是她一个人生活惯了，不太喜欢身边总是有个人束缚她。施礼这种长辈范儿十足的语气让她十分膈应。
“请假吧。一个月，伤口应该差不多能好，祛疤的药我这里有，过几天给你送过去。”施礼对她十分有耐心，“这次能不能给我留你的电话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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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过后，陶婧自然是要请假的，她总不能身上带着疤去飞，不过还好公安局和航空公司打了招呼，她这个假算是带薪休的。原因是她帮助警方破了一个情节严重的连环杀人案件。
陶婧原本以为自己和施礼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虽然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可是他从来没主动联系过她。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原点。
陶婧开始上班之后的某个晚上，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邵延承和他的女朋友姿势暧昧地站在一起，他霸道的口气让她有些想落泪。
那么强的占有欲，他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哪怕是她那么认真地对他说“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他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
坐在酒吧的吧台处，陶婧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的情绪，只有醉了，她才不需要活得这么苦痛。
爱而不得，对她来说是世间最难以承受的折磨。
正喝着，手边的手机就响了，她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根本看不清来电显示是谁就接了起来，然后含混不清地说：“你好……我、我是陶婧……您哪位……”
施礼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这丫头是喝酒了？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像撒酒疯的？
“你在哪里？”
“哦……我啊……我在酒吧啊……”陶婧看了眼四周的人，被烟味呛得咳嗽了几声，然后对他说：“警察叔叔……你这样……呃，真的很像爸爸在教育女儿。”
“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施礼今天给她打电话原本只是想问一下她的近况，没想到打过去的时候她会醉成这样。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喝酒就会和坏女孩划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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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礼过来的时候，陶婧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她的酒量不好，今天又喝得多，酒品也不好，从他带着她走出酒吧之后就一直在撒酒疯。
“你说，我不好吗？”陶婧迷蒙着双眼抓着他的衣领问他，“我觉得，我身材好，又漂亮，为什么他不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施礼无奈地笑笑，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酸涩，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姑娘，他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问她：“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找不到了……”陶婧十分不雅地打了个酒嗝，“我现在是喝醉的人，怎么能找得到回家的路……”
施礼扶额，思考了一下，总不能带她回她家吧？他摸了摸自己口袋，还好出来的时候带了钱包。
“那你别闹了，我现在带你去酒店，今天晚上先住那里。”施礼继续扶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