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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林山同行后已又过了半日,易苒在前带路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了起来,道路的坎坷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随着出口的临近,易苒对面前方向的选择也越来越是慎重、更别说在寻找生路的同时,她还要仔细探看着有没有合适的,能将林山绕进去的死路,因此易苒仰头研究天上黑白符路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明明是直接便能越过的道路,她却偏偏上上下下的,绕了许多个弯才会拐到之前近在眼前的道路。
在易苒这般表现下,剩余四人虽不明却也不禁很是觉厉,一个个的都严肃了面色,仿佛怕惊动了什么般屏气凝神、轻手轻脚,几乎连呼吸声都不闻,连嘤嘤都受了影响般乖巧的连原本一刻不停的晃动都收敛了起来。
就是在这样的安静里,前方一女人略显气急的呵斥声才很是清晰的传到了几人耳中:“曾不凡!你给我放手!”
几人都被这女声吓了一跳,若非四人都还算久经考验怕是尤其易苒林山,除了声音本身外被惊到的更还有话中提到的熟悉人名,“曾不凡!”
曾不凡在前面?易苒抚着极速跳动的心口,深吸口气止住了向前的步子,小心翼翼的矮□子,退了回来,多亏了这时候的道路已不像阵中般平坦,几人面前就刚好是一一人高的巨石,虽然听见了人声却完全看不见来人,想必曾不凡也还并未发现她们。
其余人的反应与易苒差不多,皆是先小心的退了回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在这功夫里,前方女人的声音却依然很是明显的传了过来似是丁点没发现不远处有四人一花在偷偷藏着。
“你们天羽都做出了这事你又何必救我!我不需你装模作样!”女声很是高亢,满怀愤怒。
相反曾不凡的声音就压抑低沉了许多,不仔细些几乎听不明白:“清羽怎么说也是宗主,为了宗门我不能违背,冰儿,我偷偷将你带出来已经对不起师门了,你就莫要如此。”
虽然是熟悉的声音,但这样委屈甚至曲意讨好的口气易苒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真的是那个天才白痴、只会高冷的鄙视自己智商的曾不凡吗!易苒瞪大了眼睛,虽然这种情况下本该担心被天羽宗发现后该如何脱身,但易苒却是如何也忍不住心头的好奇,小心的从巨石一角探出了一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大致瞄了一眼,易苒就立刻确定了下来,那熟悉的天羽白衣、高瘦的单薄身材、违和的桃花细目,绝对是曾不凡没错!倒是百里冰,因为角度易苒刚好只能看见她的背面,衣服还是白水的那一身灰衣,倒是黑发披了下来挽成了女子样子,只是没有看到正面,并不知道她是否除去了白水的易容,或是样貌到底如何。
怕被发现不敢偷看太久,只迅速瞟了一眼便又立即收了回来,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大家都没什么动作,四人一花团团而坐,只是一本正经的坐在石后听着壁角。
可能是被曾不凡这态度影响,百里冰口气也软化了下来:“我父亲还在阵内,你这样子只放我一人出来,又将我置于何地!”
提起别人,就算是心上人的父亲,曾不凡的口气也瞬间不屑一顾了起来:“你父亲并非红月、仁长两派的人,与天羽也未曾真正交恶,不算什么仇人,只要百里行识趣,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
“识趣?什么意思?”百里冰闻言却瞬间怀疑了起来:“你们要对进阵之人做什么?”
“立下血契便好。”曾不凡口中带着不耐,只笼统的这般解释了一句,却并不详细说这血契契约的内容。
这话一出,不止外面的百里冰,便是易苒四人也都不禁猛地一正,面带深思,废了这么大阵仗却并不赶尽杀绝,只是要他们立下血契,会是什么?日后不再与天羽为敌甚至自此听从天羽号令恐都是轻的吧,便是再狠些,如林山对林大做的那般逼他们认下主仆血契恐怕都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这消息的震惊,易苒甚至一时间都顾不得再理会百里冰与曾不凡又说了什么,等得再反应过来时,外边的两人已不知怎么的吵了起来,曾不凡像是有些无奈:“冰儿,你莫闹了,若非看在你我旧情的份上,我恐怕连你……”
“屁的旧情!”百里冰突地爆了一句粗口,终于忍耐不住般口气愤愤:“若不是你!我怎会躲躲藏藏的家不能回、面不能露、连个女人不能当的这么伪装十几年!若不是你!我早就与三师兄,兄……,你!”百里冰说着一顿,羞恼的住了口,顿了半晌却气急败坏的总结了一句:“屁的旧情!”
曾不凡口气满是没反应过来的怔愣:“什,什么?可,可你先前明明,在凌风居内你不是答应了与我成亲……”
“你能不能听懂人话!” 百里冰的情绪像是又被这句话引了出来:你第一次与我求婚,我便说了门小家寒,配不上你这天羽宗宗主弟子。好!就是这话我说的太委婉了你当我真是在谦虚!那之后呢?我只将你看做兄长、前辈!莫在为了我耽搁青春!我已心系他人!父亲给我与师兄自幼定亲、我与他青梅竹马!你是从哪句话里听出来我愿意与你结成双修伴侣的!”
“可我问过白齐,他说这些都只不过是你女儿家矜持羞涩、欲拒还迎,考验我罢了。”曾不凡的还有些疑惑,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了!而且你父亲也答应了,也说你早已同意!”
百里冰越发愤怒:“你还好意思说我父亲!在我父亲金丹得成的贺宴上,让你师父、天羽宗前宗主带礼上门说你我早已私定终生,特地前来为晚辈们将事定下!”
“别说我父亲那时不知详情,他就是知道,敢在那种时候当着南华全界的面把你天下第一宗、元婴大能的的脸面扫到地上、说天羽宗宗主在胡说吗?”越说越气,百里冰本已平静下的声调又越提越高:“堂堂天下第一的名门正派!除了已势压人还会怎么样?父亲没因为天羽宗把我卖出去就不错了!我为了不连累师门除了偷偷躲起来还有什么办法!”
这其实倒当真是冤枉了曾不凡与清羽的师父,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宗之主、站在一界顶端的威严存在,绝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老人家那时其实只是活了近千年寿元将至,又对曾不凡这个自己最小的徒弟偏疼了些,在自己驾鹤西归之前听到曾不凡说与人家姑娘两情相悦浓情蜜意了,心里高兴才决定出面把小徒弟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最好做的气派些。毕竟怎么说他堂堂元婴真人、又是一派之主,亲自带礼上门到一小小灵兽门提亲,实在是给了女方这边天大的面子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自个徒弟会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乌龙,把本来好好的,对方本该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好事生生干成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了呢?
话已经说的这般清楚,在墙角听到这,易苒几乎咬着手指是强忍着,才按捺下了再探出头去看看曾不凡现在是什么表情的冲动,双耳却是已直直的竖了起来,等着听曾不凡接下来的反应。
“怎么可能呢……”外面沉默了半晌,曾不凡不敢置信的声音才终于响了起来,喃喃的似乎还依然觉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我是南华千年一遇的天才,你那三师兄从相貌到修为都庸庸碌碌、无一处能及我万一,你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他不喜欢我呢?”
他夸赞自己,同时评价情敌的口气一点都不妒忌仇恨、丁点不让人觉着是在恶意贬低,反而是一贯的、那种易苒很熟悉的、好像“今天是阴天”那样天经地义本该如此的态度,让人连反驳都觉瞬间无力了起来。
百里冰估计就是被这口气影响了,一下子泄了气般,咬牙说道:“随你,你既明白了也别再拦我,我这便回去找父亲,由得你们阴险狡诈的天羽宗如何吧!”
百里冰不是在说气话,说这话的同时就已转身往回的方向——也便是易苒等人来的方向走了过来,对,没错,也就是易苒她们此刻藏身的方向。
于是几个呼吸过后,余怒未消的百里冰便脚步匆匆的路过了这块一人余高的巨石,先是脚步一顿,接着发现了什么般转了身,接着就张大了口,表情凝固的看着有男有女、有人有花、各具特色却亲亲密密蹲坐在一起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着,神情很是复杂。
现在的角度简直再合适不过,易苒终于看到了百里冰的正脸,除去了白水的伪装、的确肤白貌美、春半桃花的漂亮姑娘,因为刚刚生了气、双颊嫣红的看来很有活力的样子,只是这时张着嘴的惊诧造型有些怪异。
易苒在这尴尬的气氛里迎着百里冰直直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啊哈哈哈哈,我要是说我其实什么都没听见,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