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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芷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闺阁女儿家,有些事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然想不明白。但心里一旦有了疑惑,难免就要越发的关注。于是,惠芷回了储秀宫便打发她的贴身宫女去乾清宫打听消息,这宫女倒也不负使命,没几天还真让她打听到了些蹊跷的事儿出来。比如,皇上身边是有一位贴身的小太监,皇上宠得跟什么似得,不但平日里写字读书让他陪着,批奏折让他陪着,就连睡觉用膳那也是形影不离。这份荣宠别说太监之首的李德全,就算是纵观后宫,也没有哪位娘娘能够比得上的。
小宫女将这番话原原本本告诉惠芷,末了还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道:“小主您不知道,据说皇上还曾经为了护着这个小德子挨了太皇太后一鞭子呢!当时乾清宫里不少人都是看见的,可皇上不让说,要不是我平日里在乾清宫还有几分人缘儿,这些个事换了别人可真是打听不出来呢!”
惠芷忙夸了她有本事,又塞给一支金骨的珠钗,还嘱咐她既然皇上不让说,这些个事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肯定要杀头的。小宫女也明白其中利弊,自然点头答应着。
惠芷这边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寻思着哪天真得寻个机会见成德一面,且不论他与皇上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他在皇上面前那么受宠,若是他能帮自己说上一句话,那自己说不定就能再次得见圣颜呢!至于,得见圣颜之后,惠芷不敢再想,双颊已经绯红。
自从成德提出要出宫,这段日子玄烨看人看得越发紧了。除了吃饭睡觉陪着,就连上朝都让成德扮成小太监跟在李德全后边跟着。成德不愿,玄烨便软磨硬泡地磨,直磨得成德无可奈何答应他为止。
成德见玄烨心魔如此,心知自己是不能再提走了,否则便不止是惹怒玄烨那么简单,怕是玄烨发怒之余还会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事已至此,成德也只好尽量静下心来,在宫里住下来,这一住就到了年根儿底下。
这些日子,玄烨眼瞧着成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知道成德想出宫,但他舍不得放人走,好不容易皇祖母这阵子不再管他们的事了,他若不抓住机会,说不准哪天皇祖母一个不高兴又要针对成德呢!有那个孝字在头顶上压着,很多事他却是不好插手的。
这一日,玄烨下朝,成德跟着他回了乾清宫,进了正殿成德便一言不发兀自往内殿走。其他随从很有默契地止步于殿门外并没有跟进来,就连李德全也因看出皇上和纳兰公子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没敢跟进来。
玄烨叫了成德一声,成德就像没听见一样挑帘子进了内殿,玄烨微叹口气,大步跟了进去。
玄烨进房就看见,成德站在床边正一件一件将身上的太监衣服脱下来叠好了放在床角边上。他身上只穿了亵衣,雪白的绸缎裹着日渐消瘦的身子,显得人越发得单薄起来。
玄烨看得心中一疼,见成德叠好衣服,抖开另一边他惯常穿的袍子要穿,便几大步走了过去,将成德一把抱进怀里。他嘴唇贴着成德的耳根,斯磨许久,才幽幽开口道:“早上都怪我,没忍住……”
“别说了,我不想听。”成德想起今早起床时的光景脸上怒羞相加,忙打断玄烨的话。
玄烨本就趴在成德的耳根,这会也是亲眼验证了成德耳朵由粉变红的全部过程,玄烨盯得目不转睛,那耳朵迎着光粉红相间就如莹润的粉玉般透着诱人的光泽,玄烨忍不住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成德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瞪玄烨,推他,道:“别闹!”
“我哪里有闹,不过是早上不尽兴罢了!大宝你怎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我很累!”成德说完这句,仿佛力气也跟着被抽走一样,眼前一阵眩晕,忍不住扶了下额头。
这可把玄烨吓得不轻,忙半抱着人坐到床上,“怎么样大宝?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张璐来!”
他说着便要起身,成德忙一把拉住,“不用!我趟会儿就好了!”今儿早上,玄烨弄得有些太猛,以致成德那里受了点伤,虽然上了药,却不得安生的休息,随玄烨在朝堂上站了两个时辰,这会儿难受那还不是在正常不过了么。
但伤口的位置在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成德又怎么愿意让外人知道,即使是张璐这个御医,成德也觉得实在是能不看便不看得好。也正是因着这个,成德心里对玄烨存了气便没什么好脸色。
自从两人有了那层关系,这些日子玄烨要得多,成德便有些吃不消。他身子敏感,玄烨稍微撩拨便受不住,很快就沦陷了。事后,成德每每想起,既气玄烨又气自己,免不了就对这事越发抗拒。但他抗拒归抗拒,到底也是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回,很多时候他和玄烨一样食髓知味,带着新奇和探索是抵制不了那种诱惑的。
玄烨见成德这样,便说去吩咐人弄些吃的,起身来到外殿。李德全见皇上一个人出来,忙小跑着进来,问玄烨有什么吩咐。
玄烨道:“去太医院悄悄的把张璐给朕叫来!”
李德全领命去了,玄烨这才令叫人去准备些羹汤等物,成德如今这般样子,也只有吃些汤汤水水才能轻松一点。玄烨心疼成德,吩咐完便又转身回了内殿。
就离开这么会儿功夫,成德已蜷在床上昏沉着睡了过去。他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生,梦里还不断得喊着玄烨的名字,偶尔喊一句阿玛、额娘。
玄烨守在床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心疼成德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放他离开,这人太耀眼,也太心软,一旦离开自己的视野还不知要被多少人惦记上,玄烨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一股怒火带着酸味翻腾起来。
他盯着成德的脸,握着成德的手抵在唇边一下下吻着,心里发着狠暗暗道,大宝,只要我还活着,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我不会放手的,绝不!
片刻功夫,李德全领着张璐求见。玄烨让他们进来,两人见成德睡着,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玄烨免了他们的礼,便着张璐为成德诊脉。
与此同时慈宁宫里,惠芷正陪着太皇太后说话。惠芷是太皇太后让明珠送进宫的,或许是因着纳兰家的血统,惠芷的容貌虽不似成德那般精致却也是极秀丽的。那天太皇太后在交泰殿广场上仔细打量过她,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佳人,因着玄烨最近几乎不进后宫,太皇太后不好再明着说他,便想要安排惠芷一次侍寝的机会。
两人正说着,就见太皇太后的心腹宫女苏澜疾步走了进来。苏澜见惠芷在,便顿了下,太皇太后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有心要用惠芷,便对苏澜道:“有什么事还这么吞吞吐吐的,放心这丫头不是外人你大胆的说!”
苏澜得允,当下便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因道:“奴婢刚刚从太医院回来,见李德全匆匆忙忙请了太医正张璐往乾清宫去了!”
惠芷心下一惊,以为是皇上病了,却又不敢多嘴,忙去看太皇太后,就见太皇太后微不可查地冷笑一下,又面色如常地道:“今儿早上皇上来给哀家请安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妥,怎么这么会儿就病了?”
苏澜忙摇头道:“老祖宗您怕是想差了,奴婢去打听过了,似乎不是皇上病了,而是皇上宠着的那位突然病倒在了床上!”
‘啪’!太皇太后狠狠拍了下桌子,竟似怒极般喝道:“成何体统!不过是个太监病了,皇上竟然——唉!”
惠芷闻言心都跟着颤了两颤,此时她大概已经猜到病了的那位是谁,她既担心成德又觉着这是个机会,见太皇太后皱着眉似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忙安慰道:“太皇太后您别急,这事苏姑姑毕竟也是听奴才们嚼舌头根子,若是太皇太后您信得过我,我愿替太皇太后分忧!”
“哦?你倒是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
等惠芷领着一帮人出了慈宁宫,苏澜回到太皇太后身边,道:“这个丫头看起来倒是个机灵的!”
太皇太后不置可否,道:“有点儿小聪明!不过,那天放风筝时她应该也见过玄烨和纳兰家那个小子了,也亏她能沉得住气,没跟那小子相认,不然哀家也不会留她到现在!”
苏澜不解道:“太皇太后既然不喜欢她,怎么还让她去乾清宫传旨?”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没看出来她如今只要听到皇上二字就两眼放光吗?既然她自个儿想通了,不再装病了,总归在这宫里也算是个新鲜人儿,就让她多在皇上面前晃一晃又有什么打紧?不管怎么说,这后宫里是皇上的后宫,也不能少了皇上。”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用她将皇上的心收回来?”苏澜有些担忧地又望了望门口。
“你觉着她没那个本事?”太皇太后有些想笑。
苏澜摇了摇头,道:“奴婢只是觉得虽然同是纳兰家的儿女,单单容貌相较还是那一位略胜一筹。”
太皇太后又叹了口气,“哀家何尝不知?只是那位终究是个男人!哀家现在不过是有病乱投医罢了!”
“太皇太后宽心罢!”苏姑姑不好再说,只得转而安慰起来。
其实惠芷并不像太皇太后想得那么没用,最起码她在心计上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她带着慈宁宫过来的那些人并没有直接去乾清宫,而是等在慈宁宫通往太医院的路上,眼瞧着张璐回太医院她还故意上前打了个招呼,张璐不认识惠芷,只以为她是哪宫的贵人,行过礼寒暄几句便走了。
惠芷这才带着人往乾清宫来,她身后的宫女虽然或不解或不屑,可也没多问,一同随着惠芷来到乾清宫。惠芷说是太皇太后那边来的,递了手信便有人报给了李德全。
玄烨将张璐写好的方子交给李德全让他亲自督人去煎药,李德全刚出去没一会儿就又跑进来了。
玄烨不悦地皱了下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煎药么?”
“皇上息怒!是外面有太皇太后派来的人,说要见皇上!”李德全赶紧澄清。
“皇祖母?那人有没有说什么事?”玄烨坐在成德床边,手里正翻着一本医书,不咸不淡地问道。
其实李德全是问了的,不过惠芷不说,只说太皇太后让她来见皇上。李德全见她身上没穿宫女的装束,知道来者不善,不好惹,便忙回来玄烨这里禀报。这会儿见玄烨问,他只好挠挠头道:“是位面生的姑娘,看着也不像宫女,皇上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哦?”玄烨这才抬起头,想了想便合上书,起身往外走。李德全跟在后面,帮皇上挑起门帘。
惠芷等在正厅,见了玄烨忙欣喜地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烨坐上乾清宫正殿龙椅,这才慢悠悠道:“免礼,起来回话吧!”
惠芷谢恩,尽管低着头却掩不住嘴角眉间的喜悦。
“听说皇祖母叫你来见朕,有什么事?”
“回皇上,奴婢今儿个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在路上遇见了从乾清宫出来的张太医,奴婢便多嘴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问起,哪知道这下奴婢可闯了祸,太皇太后担心皇上龙体,特命奴婢给皇上送了些补品,望皇上保重龙体!”惠芷本来就会说话,这番话被她说得绘声绘色,说完还小心翼翼地抬眸偷偷去看玄烨,正好对上玄烨微眯的冰冷眸光,惠芷吓得忙垂下头去,瞬间满脸绯红。
半晌玄烨才道:“谢皇祖母关怀!你回去替朕好好宽慰皇祖母,就说累她老人家担心了!”
“奴婢遵旨!”惠芷话没有说完,便听见玄烨的脚步声,想着玄烨就要走了,情急之下忙呼了一声,“皇上!”
玄烨顿足,不耐烦地皱了下眉,“还有事?”
“奴婢,奴婢……”惠芷也是下意识喊出来的,这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思慕玄烨已久,春心早已大动,这会儿好不容易见了人不舍之情到也可以理解,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将她从此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皇上,奴婢是……奴婢上元节时见过皇上啊!”惠芷说着猛地抬起头,有些不管不顾地望向玄烨。
玄烨却对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会意将殿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便悄么声地进内殿去看护成德去了。
玄烨这才重新坐上龙椅,“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皇上不记得我了吗?”
“大胆!谁让你自称我了?”玄烨这般呵斥,心里却想着他家大宝的特权怎么能随便被别人抢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惠芷慌忙跪下,仿佛要极力挽回刚刚失掉的形象,宫里规矩森严她学了这些天也知道自己刚刚是逾越了,生怕玄烨因此认为她不懂规矩。
“奴婢只是一时心急,才冲撞了皇上,望皇上恕罪!奴婢是纳兰索尔和之女,上元节那一日奴婢与成德同赴灯谜大赛曾有幸一睹圣颜,至此便,便,”她说不下去,抬起头双眸如水般望着玄烨,绯红的双颊早出卖了她那点儿说不出口的女儿心事,玄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玄烨心里冷笑一声,心道成德啊成德亏你还为了这个女子跟朕闹了好一阵子别扭,真是白白浪费你那一片苦心。
玄烨沉着脸,将眸光调向通往内殿的布帘,他似乎听到了内殿里成德和李德全低低的谈话声。因此,漠然道:“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些国事要处理!”
拒绝得如此明显!惠芷的眼泪几乎在那一刻流下来,她捂住嘴,一言不发地扭头跑了出去。
果然,惠芷前脚刚出去,李德全后脚就出来了,见玄烨一脸阴沉,李德全也不敢造次,只说成德醒了,想要喝水。
玄烨命李德全去端蜂蜜水忙转身进了内殿。
成德靠在床头见他进来,便问道:“刚刚是谁在外面,我怎么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玄烨也不瞒他,道:“皇祖母让你那小姑姑来看我!”边说着边在成德身侧坐了下来,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成德过了还一会儿才凄然一笑,道:“皇上久不去后宫,太皇太后这是在怪皇上了吧?”
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玄烨心情却渐渐转晴,紧了下抱着成德的手臂,道:“你怎么不问你那小姑姑和我说了什么?”
“小姑姑通情达理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成德说得有些没有底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微颤着。
玄烨见他这般模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温暖的大手覆上成德的,磨蹭了下成德发鬓,道:“放心谁也抢不走我,我就是你的!”
成德勉强扯了下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玄烨见成德这般,到底是自己心尖儿上的人,便想着这宫里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不出出去换换环境,于是便道:“你若是想出宫,我也可以答应你!不过是我和你一起出宫!”
成德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玄烨,道:“你是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出宫?!”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去干什么!”
成德眨眨眼,就听玄烨接着道:“陪我去南苑待一阵子可好?”
南苑在京城永定门外二十里,方圆一百六十里。顺治时便设有总尉防御把守,其周围绕以短垣,专门饲养了麋鹿雉兔等,是名符其实的皇家猎场。
每到年末清朝历代帝王均有围猎南苑的习俗,玄烨这时候提出来到也是名正言顺。
成德想了想,去南苑总能喘口气总好过在这宫里压抑,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玄烨第二日早朝时便下了旨于十一月初一选百名宗室子弟八旗精英并文武官员同赴南苑围猎。
玄烨又考虑着成德昏迷时曾喊过阿玛,知道他想念父母,这次随行的官员便特地点了明珠。
成德得知后,心中感动,所以那天晚上玄烨求/欢时便很是顺从,甚至满足了玄烨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鸳鸯浴。
乾清宫有为玄烨特别准备的浴池,因着第二天就要出发围猎,这晚玄烨便以好好泡一泡为由,拉着成德一起泡澡。
打发了一应伺候的人出去,偌大的殿里除了沥沥流动的水声之外就只剩下袅袅白烟和渐渐响起的粗重呼吸以及那些难以启齿的允吸和碰撞之声。
“疼~~嗯!”成德被玄烨抵在池边,池壁上的浮雕隔了他一下引得他一阵不满的痛呼。
“转过来!——唔……”玄烨边说边就着连接的姿势将人翻转过来,那种摩擦引起的刺激无法言说。
成德双手才抵上池壁,玄烨便迫不及待地一阵猛顶,弄得成德差点哭出来。
“慢——啊~哈!”
“……”玄烨咬牙控制着不泄出来,一边加快腰部动作一边抽着气赞叹道:“大宝,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这么紧!嘶——”
“不,不许说!啊——哼~~嗯”
“腰太细了,你要多吃肉!这次围猎哥哥会喂你个够!”
“闭,闭嘴!嗯~~~~~!”
……
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日成德还睡得迷迷糊糊便被玄烨提前抱上龙辇,等玄烨受过百官参拜登上龙辇时成德仍然在睡。龙辇并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驶出皇宫,直到路程过半成德才悠然转醒,浑身上下叫嚣的疼痛无不提醒着他昨晚那场激烈的□,以及那个悠然靠在窗边看着医书的家伙便是罪魁祸首。
玄烨见成德醒了,忙放下那本近些日子以来不曾离手的医书凑过来,却没想到成德竟轻哼一声翻身向里,摆明了不愿理他。
想起最晚两人的种种,玄烨心情大好,厚着脸皮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贴着成德的耳垂,悄声道:“你不理我,是在怨我昨晚弄疼你了么?”
“你——”成德气得猛然扭头瞪过来,却不料话还没有出口,嘴已经被玄烨用唇堵住。
“唔?唔唔!”成德气得又捶又推,玄烨却无赖般反而将人抱得越来越紧。
直到将成德亲得软了身子□出声,玄烨才坏笑着放开他,又故作一本正经地道:“放心,这是马车里,四周又都是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可不想白白便宜了这些人的耳朵!”
“你——”成德被玄烨气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瞪着一双极其漂亮的水眸控诉他,可惜若成德的脸颊没有那么绯红,嘴唇不是那样微肿,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玄烨被成德这般模样瞪着,只觉得那双流光微荡的眼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被这双眼这样直勾勾地瞪着,却什么也不做,真是一件熬人的事情。玄烨喉结滑动了下,贼手就那么不受控制般摸上成德的眼眸,可惜手指还没有碰到,就被成德一把打开。
“君无戏言!”成德没好气儿地说完,便裹紧身上的狐裘,重重翻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
玄烨低笑一声,盘算着这次围猎该如何找了机会与成德这样那样一番才好。他知道成德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便乖乖收手,不敢再去招惹人家。
因着太皇太后的吩咐,这次围猎玄烨不是没有带女眷,马尔佳氏和惠芷便是奉太皇太后之命死皮赖脸跟来的。
这一队浩浩荡荡直接进驻位于团河的行宫内,玄烨让李德全去下旨令百官和重随侍先行到璇源堂候着,龙辇则是一路无阻进了帝王寝宫涵道斋。百官领命而去,马尔佳氏和惠芷没有在旨意范围内正暗自窃喜,随着皇上的龙辇一路进了涵道斋,才下马车准备前去拜见皇上,就见皇上的龙辇车帘一挑,皇上抱着一个人跳了下来。
那人被白狐裘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从她们的角度看不清面容,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不解和嫉妒,但又心照不宣地没有互相点破。
惠芷见马尔佳氏不动便收住想要追上去的脚步,她清楚地明白如今她尚未被宠幸而马尔佳氏却已封嫔。正想要与马尔佳氏搭话,远远地惠芷竟看见明珠跑了过来,她心下一喜,正想迎上去就见明珠拐了个弯急急去追皇上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惠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退了个干净。马尔佳氏将惠芷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不屑地撇了下嘴,便带着自己的随身宫女昂首挺胸地率先走了。
且说明珠是接到李德全派来的小太监传得密旨,自然是玄烨告诉他成德也来了,让他过去见一见。明珠念着儿子,这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成德一路颠簸这会正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般酸痛着,他趟在行宫玄烨御用的龙床上,一根指头都懒得再动,他迷了一会儿因有些口渴醒了过来,睁眼却没有看见玄烨的身形,心中竟有一阵发慌。
他强撑着坐起身想要下地,房门就在这时被推了开来,看清进来之人成德愣在当下,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人几步走到床前,有些颤抖的手握住他的肩膀,成德这才惭愧地喊了一声‘阿玛’!
多日不见,明珠心中激动,忍不住便上上下下打量成德,生怕自己的儿子瘦了委屈似的,这一细看便一眼就看到了成德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痕迹。明珠心下大惊,忍不住问道:“皇上罚你了?”
“罚?”成德迷茫抬头看过去,这一抬难免脖颈拉长倒是将那处痕迹露得更加清楚,这下明珠才算真正看清那个痕迹是什么。
明珠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种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那可不是什么鞭痕打痕,那是只有一种情况才会留下的记号——是吻痕!
成德和玄烨的事明珠心里有数,可是当事实这般明目张胆地摆在他眼前,他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恼怒!这是耻辱,是纳兰家男儿的耻辱啊!明珠心里翻江倒海,此刻他有种冲动,他想狠狠打成德一顿,直把他打死那样他便再也不能伺候皇上,也不用丢纳兰家的脸了!
明珠的眼光太过直白,成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慌忙冲下床,跑到镜子前看了一眼,便一把揪住领口衣襟紧紧闭上了眼睛。被阿玛看到了!
殿里一时极静,父子二人相对无言。沉默的尴尬渐渐弥散开来,有那么一刻,成德竟深深感到无地自容。但他很快便坚定下来,转过身迎上明珠痛心疾首的目光,道:“儿子是心甘情愿的!”
“我会去求太皇太后为你赐婚!”明珠闭了下眼,再睁开,一时竟也毫不退让。
“没有用的,太皇太后不会管这件事了!”成德苦笑了下。
“你真的心甘情愿?”明珠徐徐道。
成德紧抿着唇,点点头。
“且不说你是我纳兰家的男儿,我且问你作为一个男子你真的甘心么?这辈子就在后宫里过?”明珠任不死心地追问。
这次,成德过了好久都没有吭声,他怎么会甘心呢?
明珠不再多言,拍了拍成德的肩,道:“一切交给阿玛!”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理会成德的追喊。
明珠这次是真得窝火窝大了。他阴沉着脸出了门,刚刚皇上找他说话时已经说了让他陪成德说说话,而皇上则要赶着去会见百官,想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明珠便直接找到了惠芷所住的偏院。
惠芷见到明珠欣喜异常,在她眼里明珠是整个纳兰家族里最会做官的人,自然将来也必然成为她生存后宫的朝堂凭仗。
“大哥哥怎么有空来看我呢?”惠芷高兴地问。
明珠笑笑道:“这些日子进宫见到皇上了吗?听说太皇太后对你很好?”
惠芷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笑道:“太皇太后似乎很喜欢我,总时不时地拉我去陪她说话,至于皇上……唉……”
“你也别灰心,皇上这次围猎所带嫔妃寥寥无几,你既然奉太皇太后之命伴驾出行,机会自然是有的!不过,皇上精明得很,你自己要明白抓住时机!”
“时机?”惠芷这次毫不掩饰沮丧,抱怨道:“恐怕现在皇上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了!”
明珠接着话问下来,惠芷便将那日跑去乾清宫的事情说了一遍,明珠听得皱眉,但已经发生的事也不好再责怪她,只安慰了两句,告诉她明日皇上行围第一天,晚上会赐宴群臣,让惠芷亥时初刻在团湖北岸的大青石边上等着便是。
尽管明珠没有说明,惠芷一样从他这番吩咐中听出了什么,当下便喜不自胜,双颊绯红。
玄烨安抚过群臣,便令他们早些休息明日行猎。他往璇源堂走的路上,就见李德全匆匆忙忙地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见到玄烨也不顾有多少人看着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得哭道:“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看好小主子,小主子他,他——”
“他怎么了?”玄烨急得一把揪住李德全衣领,咬牙切齿地问:“说!”
“他不见了!”
“什么?!那还不快去找!”玄烨一脚踢翻李德全,飞一般地向璇源堂跑去。
皇帝寝殿的门被哗啦一声大力推开,玄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边大喊成德的名字边四处胡乱翻找,忽然他看到桌案上的毛笔笔尖是湿得,显然成德曾经用过,那么他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什么。玄烨发了疯般翻找,终于在枕头底下翻出了成德留给他的一封信。
信上字迹不多,寥寥数语,却看得玄烨胸口一阵绞痛。这算什么?!什么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什么叫一代明君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什么叫旧爱已矣珍惜眼前人?!全都是狗屁!狗屁!
玄烨盯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不相信这是成德给他的,但信上的笔迹又令他不得不信!忽然,玄烨笑了一声,紧接着他大笑出来。
康熙六年冬,康熙帝行猎南苑第一晚整个团河行宫戒严。
李德全带着人将行宫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而此时的成德,正昏迷着趟在一辆普通的马车里,不断向南远去。
康熙帝行猎头一天,晚宴与群臣共饮,皇上大醉,后得密报说于团河北岸发现可疑之人,皇上大喜,亲自前往,竟得一女,临幸后回宫便封为贵人。
成德昏迷了三天终于醒来,竟发现自己所在是一辆马车,马车颠簸得厉害,显然是在疾行。成德不明所以,忙撩开车帘向外看去,看清赶车之人,当下惊喜交加,呼道:“陈师父,怎么会是你?!”
陈汝信笑了笑,道:“受你阿玛之托带你脱离虎口。”
成德脑袋嗡地一声,瞬间记忆的闸门被翻涌的洪流冲破,昏迷前的一幕幕翻腾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令他的头一时间胀痛无比。成德晃了下,忙扶住车辕稳住身形。
“果然是……”阿玛容不得他么?成德嘴里的苦涩慢慢散开,对陈汝信一抱拳道:“陈师父大恩成德没齿难忘,只是我在京城尚有牵挂,并不想就这样离开!”
陈汝信长长叹了口气,将车停到路边,这才面向成德,肃容道:“你要回京城怕是再过一阵子比较好。听说皇上围猎只围了两天便回宫了,百姓传言皇上在团河边得了一个美人,如今更是将与这个美人相似的画像张贴出来,不论男女只要长得像便通通要被抓进牢去,你这会儿回去,怕是又要入虎口了!”
明珠并没有将成德和玄烨的关系与陈汝信实说,他只是传信告诉陈汝信成德被困在宫里,希望他能救成德一命。
“师父可有那美人的画像?”
成德问得急切,陈汝信疑惑着自怀中拿出一张宣纸来,纸上画着一个女子,只是那面容却与成德极为相似。
成德拿着画像的手禁不住剧烈地抖了起来。他颤声儿问,“师父却定是抓进牢里,不是抓进宫里么?”
陈汝信点头,又关切地问道:“成德你没事吧?是不是想起在宫里吃苦的日子了?”
成德摇摇头,想笑却挤不出一丝来。或许玄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若自己就这般贸然回去,连累了阿玛……
半晌成德对陈汝信道:“阿玛要师父送我到哪里?”
“明珠大人说在杭州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让我将你送到哪里的一处柳泉居,自然有故人招抚。”
成德昂头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良久,点了点头。
皇宫里,玄烨退罢早朝,阴沉着脸回到乾清宫。这短短几天乾清宫里黑云密布人人自危即若寒蝉。谁都知道,皇上行猎去的时候带走了小德子,回来的时候小德子没了,却多了一个惠贵人。只是皇上虽赐了惠贵人封号却再也没有召见过她。
小德子在时皇上不去后宫,如今小德子是没回来,却依然不见皇上去他的后宫。皇后已经连着好几天天天陪太皇太后说话了,可惜太皇太后尽管劝过皇上,却依然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这些日子皇上唯一爱见的人就是天天被召见过来的明珠大人,可是每次明珠离开后皇上非但没有一丁点儿高兴,反而要发好大一顿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忙,累,但搞定了一连串的大单,我很开心,只是觉得对不起亲们,拖到最后一天才来更,也不知道有多少错别字,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有时间我会改的!求散花,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