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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一鸣交待完之后,一边嘴里吃着从韩秦背包里收缴来的饼干,一边施施然地离开了。
晚饭是宫南雁送来的,装在一个竹编的食盒里,一大盆米饭,几碟小菜,很是素净。
宫南雁换了一身衣服,这时穿的是一套白sè唐装,和洞寨里的其他人一样,但穿在她身上却立刻一下子显得好看多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宫同学,还是宫师姐?”韩秦看见宫南雁时,想起了她今天被揭下面纱后落荒而逃的情景,还是有点忍不住想笑。
宫南雁板着脸,没理会韩秦,只顾着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到木桌上。
“不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师父的孙女,而我是师父的弟子,算起来比你高了一个辈份,你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韩秦拍了拍脑袋,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
“胡说!”宫南雁果然象是被一脚踩中了尾巴似的,立刻跳了起来,瞪着韩秦柳眉倒竖,“我比你大了一岁,你该叫我师姐!”
“不对,我是你爷爷的徒弟,当然应该是你叫我师叔!”韩秦故意坚持。
“你……”宫南雁气愤不已,呼呼喘着气,忽然一转念,冷笑了一声,“哼,你别得意,我去叫爷爷来,让他把你给我当徒弟,到时你就得叫我师父了!”
说完,一跺脚,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这么认真?”韩秦有点失笑,他本来只是见宫南雁板着脸,为免气氛尴尬而逗她玩的,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片刻之后,韩秦的饭才吃到一半,宫南雁果然将宫一鸣又拉过来了,伸手指着韩秦说道:“爷爷,你瞧,他刚来第一天就又欺负我!你把他给我当徒弟吧,让我来好好教导一下他!”
宫一鸣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竹制水烟筒,满脸无奈的神情,干咳了一声,说道:“好了,雁儿,别胡闹!韩秦现在是金乌传人,当然只能是我的徒弟。”
宫南雁嘟起了嘴,摇着宫一鸣的手不依道:“可是他竟然想要我叫他师叔!这怎么可以!”
宫一鸣看了看韩秦,安慰孙女儿道:“好了,家里的辈分和宗门辈分是两码子事,你的武功从小就是我亲传,当然也算是我的徒弟,你又比韩秦大了好几个月,自然应该算是他的师姐!”
宫南雁听了,立刻得意地对着韩秦道:“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叫师姐!”
韩秦见到宫一鸣在旁不断地给自己使着眼sè,于是会意地站了起来,学着今天见到别人行礼时的样子,双手抱拳对着宫南雁拱了一拱,叫道:“宫师姐!”
“喛……”宫南雁答应了一声,把尾音拖得很长,志得意满地瞧着韩秦,眼睛都笑眯了,“这样才乖!”
很快,韩秦就知道了宫南雁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师姐”的这个名分。
原来在洞玄派中,极重上下尊卑之分,晚辈对长辈一定要执礼甚恭,崇敬师长,绝对不可轻慢。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宫南雁摆足了师姐的谱,天不亮就来揪着韩秦的耳朵叫他起床,带着他去爬悬崖练习轻功。
虽然前一天晚上已经得到宫南雁传授了洞玄派的独门轻功功法“逍遥步”,并且认真地练习了大半晚,但当韩秦首次站在小尖崖下,抬头望着上边那座似乎遥不可攀的高高悬崖时,还是不禁有点发憷。
要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摔下来,那肯定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呀!
幸好,在下半部分的崖壁上攀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藤,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份,普遍至少都有手臂粗细,可以当作借力的绳索。岩面虽然是垂直的,十分陡峭,但表面凹凸不平,有许多可供攀附踩踏的地方,爬上去时有点类似于攀岩,倒也不算太难。
而当韩秦依照宫南雁所教,默记“逍遥步”功诀,将体内真元通过指定经脉运行到四肢上之后,果然感到自己的手脚一下子变得轻灵了许多,腾跃攀爬都十分有力。
宫南雁以身作则,一马当先,同样爬上了悬崖作示范,并始终保持攀在韩秦右上方的岩壁处,不时转头回来指点,顺便也不忘时常嘲讽一下韩秦动作太慢,胆子太小。
两人同居了那么久,韩秦已经熟知她的脾气,倒也并不生气,也不理会她的讽刺话语,依旧是小心谨慎地慢慢练习着,一点点往上爬。
第一天,韩秦最高时攀到了悬崖上的约五十米处,已经相当于十多层楼高了,不敢再往上,只是反复地多次上下练习。
第二天,韩秦攀到了崖壁上约九十多米处。
第三天,临近中午时,韩秦已经攀到了一百多米的悬崖中部处,正想再往高处试试,一直在旁指导保驾的宫南雁回头时却似乎是瞧见了什么东西,一声招呼也不打,哧溜一下就自顾自地滑下去了。
没了保镖,韩秦只好暂时打消了继续往上的念头,自己一个人又上下练习了两遍。
当他再一次回到崖底时,忽然发现宫南雁正在一旁的树林里,独自荡着一副秋千,那秋千是用几根野藤做成的,系在两棵树上,看上去倒是颇有野趣。
“你的未婚妻子来了!”宫南雁说道,眼睛却没看韩秦,坐在秋千上荡了过来,又荡了回去。
“未婚……妻子?我的?”韩秦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还有点懵。
“别装傻了!我就不信爷爷没跟你提起过。”宫南雁哼了一声。
韩秦这时也已经想了起来,师父的确曾跟自己提过,将来自己必须要娶一个姓卓的女孩子,来自一个叫什么“扶青门”的门派,事关两派利益,不得不娶。
不过那时候韩秦还感觉这门亲事离自己十分遥远,打的是能拖则拖,能赖则赖的主意,没想到刚来到宗门三天,对方竟然就主动登门来了!
莫非这个姓卓的女孩子其实很丑,十分恨嫁,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想到这儿,韩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问道:“她在哪?”
“在爷爷那儿。”宫南雁的声音也随着秋千飘来荡去,听着有点怪怪的。
“我过去看看!”韩秦拨腿就走。
“心再急也用不着跑那么快……”后方传来宫南雁的冷笑,“莫非你还怕人家会飞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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