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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素打电话来也没别的事,她说要请朋友吃饭,也知道陆家搞餐饮,就起了这个意。章瑾知道的,韩素辉煌时,请客都往好的地方带,不想落魄了,这习惯却没变。
章瑾也没想,提到陆成章,那晚的事就在她脑子盘旋,一时间没好气:“关系没到那地步,何必去麻烦别人,我给你找个地方过得去就行了。”
韩素不理:“紫竹园那边有家云仙阁,是陆家的吧,我就觉得那儿不错。洁洁周岁时没请客,我打算月中时请朋友们露个脸。”
提起这事,章瑾气虚,那时手头紧,能动用的钱有限,精力也有限。她也知道韩素好面子,讲究排场,如果在别的时候也就顺了她。现在她搅合进来,章瑾万万个不愿。陆成章这个名字,她是不想再提。她提了提气,想说那些亲戚朋友在他们落难时都袖手旁观,现在真没必要为了面子去宴请一回。说白了,这名头是请客,谁不知道是去显摆。但章瑾知道,韩素不会听她的。
韩素又说:“你要能听我一两回,别和洁洁他爸爸闹,我也不好去找别人。”
章瑾现在有些焦头烂额,敷衍着打发了韩素,又在分公司走了一圈未见成果,正想着要不要找人帮忙时,某部门工作人员打电话来说是他们搞错了,说工程结算没问题。
韩素交给她的事,她没想要办,只想着找个理由搪塞或者让她打消这个想法。忙完一天的工作,她只觉得乏,有点不大想回去,虽然很想回去看看女儿,回头又一想,韩素今天有事外出,洁洁有她奶奶带。寻思着,她打了宋母的电话。宋母接到电话很高兴,非要她过去吃饭。章瑾虽不愿和宋家过多接触,可洁洁在那边,答应过去一趟。宋母又说这两天她闲得慌,昨晚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洁洁发高烧生生把她吓着了,她很想照顾洁洁两天。
宋母几乎哀求的语调,章瑾考虑到这两天焦头烂额,如果真跟宋迟闹开,宋父宋母也会帮着站在她这一边,这一点上她还是信得过,也就同意了。
晚上,韩素也没回来,打电话去她说在办事。她每天晚上几乎都有事要做,恰好忙完,宋迟的电话进来。看是他的号码,章瑾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有完没完。”
宋迟也不生气,很淡定:“洁洁闹着找你,你说怎么办吧。”
章瑾有些抓狂,拉下脸:“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宋迟不理她,说:“大概吃坏了肚子,医生刚刚来看过,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章瑾瞪眼,气得嘴角抽了抽,连骂人都省了,直奔宋家而去。
赶到后才知道又上当,不过是宋母吃坏肚子,因下午都是宋母照料洁洁,为了保险起见,大人小孩都检查。至于洁洁找妈妈,章瑾不信,这丫头不怕生人,谁带她都可以,有时她难得带一天,还不乐意。章瑾觉得,章洁洁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宋母拖着病起来,非要安排章瑾夜宵,非说几天没见又瘦了一圈。章瑾简直哭笑不得,她这个体重从大学就保持至今,怀洁洁时有飚上去,生产后很快就恢复了。对宋母睁眼说瞎话,她也只能理解为老人家没事找事。
章瑾连哄带骗把宋母推进了卧室,很想抱着洁洁就走人。宋迟看穿了她心思,手抬到嘴边轻咳了声,显然是故意制造噪音。
章瑾正要抱洁洁,咳嗽声吵醒章洁洁,孩子睡性大,这一吵放声大哭。章瑾咬牙朝宋迟瞪去一眼,脸上浮上了一丝红意,约莫被气得不轻。把洁洁抱起来,从牙缝里崩出一句:“敢情洁洁不是你的……”
章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迟截回了牙关,“不用激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大半夜的,洁洁你已经看过,她睡的正好,你也别折腾了。要么就在这边将就,要么我开车送你回去。”
许是他们的动静闹得大了些,宋母不放心,敲了声门问:“这么晚了明天还工作,早点休息吧。洁洁闹的话抱她来跟我睡。”
宋迟瞥了她一眼,扭身去打开门,低声跟宋母说了什么,又走回来。依照章瑾的想法,她是打算抱着章洁洁打道回府的。
宋迟踱步回来,凝视她的侧颜。章瑾望着熟睡的女儿蹙了蹙眉,心肠一半柔软一半硬。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下气:“我们把前尘过往一笔勾销了吧。”
他望着她的目光里起了些情愫,神情也有些落寞,借着洒下的灯光,竟把他照得有几分忧郁。章瑾也望向他,望进他的目光里。
他忽然一笑,声音略有些波澜:“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扯清的,有些情也不是三天五日就撇得一干二净的。所以,这个一笔勾销我们还得……”他又看了看她,见她脸上有些波澜,他那千山漠雪的面容与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从长计议。”
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章瑾觉得,他对她或许还是有些感情的,也许因她是孩子她妈。这一恍一惚,对上他的眼骤然清醒,他或许也意识到仅凭他想要回洁洁的抚养权是不可能的,加之宋母极力凑合两人破镜的情形来看,他此番态度和这些日来的态度,嘴上说也不愿离婚,大抵是为了麻痹她神经,然后给她个措手不及?
章瑾把他的态度从头到尾细细地分析了又分析,认定了他采用曲线救国套路。
以为他还会说什么讽刺的话或和她杠着,却被他的大手紧紧捂住了眼,又一改方才的态度,极可恶地说:“闹腾半晚还不嫌累啊,我累得慌,你慢慢折腾吧。”
眼睛恢复光亮,他已经半躺着到了床上,抬手揉了揉章洁洁的眉,忽然说:“这丫头,要不是敢确定她是你生的我都要怀疑,你长得也不赖,她的基因是不是我们两的。”
一口嫌弃,眉目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柔柔地绽放。
章瑾瞪了他一眼,半天才想得出驳他:“也许是孩子她爹不怎样,这怨不得她娘。”
宋迟嘴角抽了抽,瞧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也许是把我们不好的基因全都给吸了去。”说着还不忘提醒:“明天周三吧,那什么漳州工程开标了吧,有把握吗。”
章瑾愣了愣,未料到他话题转得如此之快。
宋迟又道:“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可以告诉你东信的报价……”
章瑾有些意外,对宋迟此番行为甚是费解,要知道如果东信输了这标段,章瑜还不给气死。想起能气到她,章瑾抬眼去瞅了一下他,恍然道:“你是想我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在这之前,林霄已经探到了,章瑜才是东信真的掌权人。所以林霄万分诚恳地为他之前散布的‘谣言’郑重其事道过歉,尤其是说东信老板配得上她一事。林霄不提,她也把这事儿刻意放脑后的。
他微笑说:“也可以这么说。”
宋迟的话章瑾不全信,洁洁也在熟睡中,想着下半年的债务还得靠这个工程,也就不多做无谓的挣扎。走前很想把洁洁一并带走,思考半刻只嘱咐宋迟尽职尽责,她自己则开着车回家,一头扎进工作里,天微亮了她去床上躺了一小下,起来时头有些胀痛,随意掰了一颗止痛药,水也没兑就吞了,驾车直接去了建设方。
她不想章瑜今天会来,从头到尾散发出强势干练的气质,与之前几次相见截然不同。章瑾对她连表面功夫都省去了,直接和林霄阔进了偌大的会议室。
开标的过程很枯味,尤其是陪标的同僚们已在底下窃窃私聊开来。章瑾不知自己会不会也沦为陪标人,她和林霄正襟危坐,斜眼看去,章瑜嘴角微微翘起,势在必得的笑着瞟了她一眼。
章瑾错开视线,林霄看不惯,鼻中哼哼:“德行。”
章瑜的德行持续到开标,章瑾紧张的心情也到那一刻才得放松。余光瞄到章瑜骤变的脸色,心底涌出了许多窃喜,从新在心底评估了宋迟一番。
做了一番陈述,这个标终尘埃落定。领导们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各代表才陆陆续续离场。
章瑾和林霄往外走去,章瑜追上来,很不客气喊道:“章瑾,我有话要说。”
林霄警惕地飞去一眼,章瑾示意他先走,待人都散去了才开口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章瑜冷笑:“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跟你说什么,不过章瑾,有件事你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章瑾‘哦’了一声,含笑道:“有些事,我确实不知道。”
章瑜嘴角一抽,继而得意:“你当然不会知道,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这些。知道你的婚姻怎么来的吗。”
章瑾看向她,记起宋迟那句‘韩素没告诉你吗’,她不是没疑问,只不想去深究,害怕最后的亲情也跟爱情一样支离破碎。她忽视胸口那颗突突跳动的心,反笑:“章瑜,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我成全你伟大的爱情吗。如果你们是真爱,何须我来成全?”
章瑜定定地看着她,蹙了蹙眉,脸色一点点的沉白,“章瑾,你最擅长掩耳盗铃。既然你不敢不愿意听,我还偏要说。因为我要进章家宗祠,韩素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你看上宋迟,所以想方设法帮你把他搞到手。她提出的唯一条件便是只要宋迟和你结婚,我即可分得章家一半家业。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她女儿也不是人见人爱。”
章瑾的神情瞬间肃穆起来,并没有接章瑜的话,似乎在斟酌章瑜的话可信度。
章瑜没耐心,“章瑾,到了现在你还幻想着他爱你是吗。”
章瑾讶然:“你处心积虑跟我讲,到底要表达什么。”
章瑜脸上浮上恼色,她大概没想到章瑾这个人并非她所想的好对付。她警告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失了气场。她说:“宋迟娶你只是一场交易,章洁洁的出生是交易中的意外,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章瑾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他不爱我,你说了不止一遍,自然说得很清楚。章瑜,有些事,不是你情我爱就能解决。你花费大把功夫在我身上还不如把这时间专注于他,说不定事半功倍。不好意思,我工作忙,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讨论风花雪月。”
章瑾不屑在看,优雅地往正厅走去。
章瑜恨意渐浓,“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提离婚了吗,因为暖暖一个人太孤单,生暖暖时没养好,我们不能给暖暖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所以为了暖暖不再孤单,章洁洁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