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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悠然一字一句,心中早就想好了措辞,所以下笔也是十分快的。云长卿在一旁歪着头看她,浅笑不语,等她写完之后,他把那纸拿了过来,扫了一遍,然后开口,缓缓说道:“这些话,你是不是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没啊。”祁悠然傻笑着,询问云长卿的意见。“还满意吗?哪儿需要我改一下?”
云长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某一处窀。
“你我自愿成亲是没错,不过这成亲之后三天就休妻,会不会太快一些了?”云长卿抗议道:“到时我云长卿在别人眼中,成什么了?”
“那……改成多久?妲”
“最少三个月。”
“哦。”祁悠然点了下头,在三天那里画了个圈,做了个标记。“那还有呢?”
“不能让我和太子的名字同时出现在这上头,万一这东西泄露出去了,太子会找我麻烦的。”
“哦,好。”祁悠然又点了点头,用笔把上面楚云逸的名字勾了下去。
“男方云长卿,女方祁悠然,二人经沟通后,双方一致同意成亲。婚期时间为三个月,三个月后云长卿休妻,祁悠然不得任何意见。”
祁悠然把云长卿的话一字不差的写在了纸上,然后抬头看他,“没了?”
“作为报答,祁悠然必须全力配合云长卿。入逍遥阁,期限,不少于十年。”
祁悠然在写“十”这个字的时候,手差点抖了一下。她为了逃个婚,就不得不卖命给逍遥阁十年,这生意做的是不是有点赔大了?
祁悠然写完之后,一脸不情愿的把纸交到了云长卿的手上,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云长卿挑眉一笑,“不用嫁给二皇子和太子,对你而言不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吗?再说了,就算是演戏也好,能当我云长卿的夫人,光是这个名号,也要值上好些银子了吧?”
祁悠然想想,也是。若不是因为云长卿的话,醉红妆也不会因此接纳自己,最后还把五毒教的掌门令牌送给了自己。
“那你……不会占我便宜吧?”祁悠然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脸不靠谱的盯着云长卿脸上的面具。
云长卿轻笑出声,“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便宜?”
祁悠然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还好那云长卿继续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
云长卿好像对祁悠然的这一纸协议还挺满意,不由分说扯过祁悠然的手来,祁悠然还没留意,指尖就溢出了血滴。
看着那纸上自己的手印,祁悠然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卖身的凄凉感觉。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她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啊……
云长卿站起身来,祁悠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很确定,他是在微笑。
“这把剑我就带走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再来找你的。”
云长卿头也不回的离开,祁悠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愣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哪儿不对劲。迷迷糊糊的回了床上趴下睡觉,祁悠然这一觉,倒是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天起来后,她就匆匆赶往训练场地。其他人都到齐了,祁悠然今天换了身男装,一出场,便又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有楚小白这种贱人在场,祁悠然就算是想和其他人一样低调,都不行。
“悠然早上好。”堂堂二皇子,竟然要给一个女人请早安,这说得过去吗?
“二皇子早上好!”祁悠然赶紧迎了上去,“这荒山野岭的,不知二皇子昨儿个睡的好不好?”
“还好还好,你是懂我的,我这种人适应能力一向很强。”楚小白自夸自擂,“不过如果晚上有你陪着的话,那睡的肯定更好。”
祁悠然斜了他一眼,这种人,真是不能给好脸色看。
祁悠然把楚小白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打下去,面无表情的走入人堆里。其他人对祁悠然都是防备着的,因为她是女人,也因为她和二皇子不明不白的关系。
女人天生就是弱势群体,在这个时代更是如此。祁悠然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形象如何。不过她也不在意,来日方长,是骡子是马上场溜一溜就知道了。
因为有武功功底,所以这些人现在最先要练习的,是相互之间的配合。在比武大赛中他们都是对手是敌人,有的甚至交过很多次手。楚小白要做的,是要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教会他们最基础的暗战技能。暗号手势是其中之一,书写译读密文,是第二要素。
文武双全的人并不多,面对这些粗人,想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熟悉一门密文的书写阅读方式,是很困难的。所以楚小白想了想,把这份苦差事交给了祁悠然。
“我教?那你干什么?”祁悠然不解问道。
“我去找太子爷聊会儿天。”
楚小白大摇大摆的走了,把烂摊子扔给了祁悠然。
祁悠然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那边的十多个男人,头疼。
一共十八人,算上祁悠然和楚小白,二十。最为第一批特战人员,祁悠然觉得楚云逸能在短时间内找出这些合适的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这十八人中,又有一半,是从逍遥阁那边挖过来的。
祁悠然觉得,云长卿应该是提前给他们打好了招呼,所以这几个人很服从也很配合祁悠然,让祁悠然又有了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不多说废话,祁悠然把数字对应的拼音告诉了他们,并且将运用的方法也一并告知。
“一周的时间,我只能给你们这么多。”祁悠然和他们一块儿席地而坐,低声说道。
祁悠然也知,不能用自己的记忆力去衡量他们的。一周的时间练这个,一周的时间练习暗杀格斗之术,一周的时间相互分队磨合,最后一周,则可以去实践一下。这种速成模式祁悠然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大可靠,可这种情形之下,也没别的办法。
楚云逸好像打算这段时间一直留在这里,因为在晚上,祁悠然出来溜圈的时候,竟然意外看见了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祁悠然惊讶的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楚云逸奇怪反问,“你难道不希望在这儿看见我?”
“太子爷真会说笑,能见到您,那是天下百姓都盼着的事情。我不过是觉得,这简陋的地方和您那东宫无法相比罢了,怕您睡不习惯。”
“我倒是觉得,这儿比东宫好的多。”楚云逸向前走去,然后转移了话题。“你让云长卿拿给我的剑,我已经看过了,并命人去找了铸剑者。等个几天,就会有下落了。”
“这么快?”祁悠然赶紧追上楚云逸的脚步,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这楚云逸究竟是有多么神通广大?随便拿来一把剑,他都能看出是出自谁的手?
“嗯,恰好之前有见过别人用同样的剑。”楚云逸眼底阴沉不堪,他并不希望自己所怀疑的成真。
那把剑,楚云逸曾在苏安身边的人身上见过,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也就可以确定,祁悠然之前所中的胭脂红,也的确是苏安所为了。
不过楚云逸现在还有一点没弄清楚,西域那块地方很复杂,如果不是有在当地熟络的人在,苏安是绝对不可能冒然就对五毒教下手的。那么现在在西域,暗中和苏安联系的人会是谁?这件事,楚云逸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查清楚。
“在五毒教几个月,你都得了什么好处?”
“这个算不算?”祁悠然顺手把窝在她怀里熟睡的小蛇拽了出来,在楚云逸的面前晃了晃,看的楚云逸目光一僵。“掌门说这是我们五毒最毒的蛇,它愿意跟着我说明是天意,所以这次我回来,掌门也就答应让它跟着一块儿来了。”
祁悠然因为有和云长卿的协议在,所以和楚云逸说话,就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时而狗腿,时而锐利,表情丰富的,让楚云逸看着就觉十分有趣。
“对了,我昨天回宫的时候碰见了亦晨,他还说哪天要来看看你。”
楚云逸一句话,让祁悠然想起了一个已经快要被她完全忘记的人来。十三皇子,楚亦晨,第一个开口说要娶她的麻烦。
“听说他现在还时常去找皇上要你。”楚云逸观察着祁悠然神情的细微变化,微笑说道。
祁悠然听了这话好心情没了一半,他们楚家人怎么就不能放过她了?
祁悠然找了个借口,说是身体不舒服,落荒而逃。楚云逸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后,转身离开。
想和他斗?她也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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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着,祁悠然跟着一群男人在山里摸爬滚打,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不过,她并没有因为参军一事,就忘记祁沫儿和祁震这两个贱人。
祁震继续留在京城,是因为比武招贤刚刚结束。不出个把月,他就会走了。至于那祁沫儿,祁悠然觉得,在祁青云下一次回京之前,就得让她消失。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祁沫儿最先对祁悠然动了毒,祁悠然也就没理由对她客气。虽然祁悠然现在不在京城,可是灼珏在啊。跟在醉红妆身边的灼珏,想要对付一个祁沫儿,那岂不是绰绰有余?而且,祁悠然不在京城,也有了很好的不在场证据。灼珏的身份大家都不清楚,只知是二皇子送给祁悠然的贴身丫鬟。
灼珏曾在祁悠然离开京城前问过她,要怎么对付祁沫儿。祁悠然想了想后,说出了三个字,“胭脂红”。
“记得别一次性把药量放全,我要回来后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变烂。”祁悠然特意嘱咐灼珏,将药量分成多份,每日掺进祁沫儿的饭菜之中。“对了,这个也顺便放进去。”
灼珏捻了捻那药粉,又放在鼻前闻了闻,识出了药性。
“花未眠?”
这药其实没什么毒性,都是由花瓣所制。但是,它的功效就有点奇特了。类似媚药,又不像媚药的效果那么明显。它是属于慢性的,长期服用的话,自会让人心生浮躁,寂寞难耐,想着那档子事儿。可用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放心去做,我保证你不枉来京城这一趟。”
祁悠然这个掌门继承人发了话,灼珏只能照办。于是祁沫儿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服下了“胭脂红”还有“花未眠”。这些药的药性被灼珏控制的很好,又都都是慢性药,所以祁沫儿根本就察觉不到自己的不适。
祁悠然拿了五毒教掌门令牌一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楚小白、楚云逸、云长卿,没一个人知晓。
祁悠然这天,突然在山内发现了一个女人的踪迹。远远看去,那女子的身形体态都和自己有些相似,而且站在那里不动,好像是特意在等着自己。
祁悠然慢慢走过去,还没等开口问话,那人就先问道:“你就是祁悠然吧?”
祁悠然慢慢点头,她又低声说:“我叫苏墨瞳,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代替你,参加了比武。”
祁悠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楚云逸找来代替自己,继续比武招贤的人。不过她还以为,楚云逸会找个真的男人,没想到还是个女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的身高形态摆在那儿呢,真想找个合适的男人来,也不容易。
“苏姑娘找我,有事?”祁悠然迟疑的问。
“没事呀,我来找太子的。”苏墨瞳痛快回答,“不过知道你也在这儿,就过来看看。我之前听他们提起过你,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苏墨瞳上上下下打量着祁悠然,嘴角噙着笑意,眼里含着感兴趣。
“他们?谁?”祁悠然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没谁没谁。”苏墨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对祁悠然说:“见到了就好,你先忙,我去找太子了。”
说完,她就扭头跑掉了。
祁悠然看着她,觉得这人奇怪。不过祁悠然也没多想,直到后来,又碰见了那苏墨瞳。
苏墨瞳是和楚云逸并肩而行的,看见祁悠然后,兴奋的叫住了她。
苏墨瞳的长相和祁悠然完全不是一个套路的,小小的瓜子脸,圆圆的杏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关键,她有一双十分透澈的眼眸。不管什么情绪,好像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就像现在,祁悠然知道她很高兴能再碰见自己。
苏墨瞳跑了几步来到祁悠然身边,好像两人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一样,聊了起来。“我刚刚问了太子,他说你这段时间都脱不了身。这样吧,等你有了时间以后,让太子通知我一声,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祁悠然瞥了瞥那边的楚云逸,无声的询问他这姑娘到底是谁。祁悠然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男女通吃,让人看一眼就想要请吃饭的地步。
“诶哟你别看他,看我。”苏墨瞳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挡住了祁悠然的视线,小声说:“你想不想知道太子爷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苏墨瞳的声音很小,不过那边的楚云逸也还是听到了。
“苏墨瞳?”他清声开口,苏墨瞳的笑意一僵,不情愿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不说。”苏墨瞳无奈的向楚云逸保证,然后又对祁悠然说:“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再来找你说话,再见。”
祁悠然被她和楚云逸弄的有点迷糊,目送苏墨瞳离开,祁悠然慢慢扭头去看楚云逸,问:“太子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看那苏墨瞳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这秘密还不小。不过她和楚云逸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的?
楚云逸不说话,祁悠然觉得他这是心虚的表现。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胆子也肥了起来。跑到楚云逸面前,微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看,“那位苏姑娘都知道了,你不介意也让我知道知道吧?你放心,我这张嘴很牢靠的,我会随时把它给封上,绝不会让你的秘密泄露出去!”
祁悠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楚云逸站的有多近,两人之间也就一拳的距离,她明媚的笑脸就那么大刺刺的摆在楚云逸的面前,朱唇微张,看的楚云逸有点恼。
楚云逸伸手直接把她的脸给推开,问:“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引诱本太子,真的好吗?”
“我勾……”祁悠然听见这话,愣了愣神,然后也反应过来刚刚两人的动作是有多暧昧。“我哪敢啊,我没那个胆子。”
祁悠然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和楚云逸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呗,我不问就是了。”
她一步一步的退,楚云逸一步一步的逼过来。祁悠然看着他气定神闲,脚步缓慢,觉得自己好像刚才无意间踩进了他的雷池,要遭殃。
“你确定,想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想知道!”祁悠然很肯定的改了口,“太子爷求放过!”
“明明从五毒教学了一身好本事回来,怎么还这么没出息?”楚云逸听的出来,祁悠然走路的脚步都和以前所有不同。她的武功大有增长,至于长了多少,他还得试一试才知道。
祁悠然又被楚云逸给鄙夷了,祁悠然固然有想翻身做主人的心思,可是实力差距摆在那儿,她现在和楚云逸对立的下场只有一个,就像是鸡掉进河里,顶多扑腾几下,最后肯定会被淹死的。她不想死的那么惨,所以现在,必须要忍住。
“我学的都是皮毛。”祁悠然讨好说道:“我一个当奴才的,怎么敢和主子厉害呢?太子爷你说对不对。”
楚云逸就是爱看她在自己面前狗腿的模样,调侃说到:“哪天小庄子死了的话,我觉得把你弄进宫代替他,完全可以。”
小庄子……这极具特色的名字一听,就能猜出它主人的身份来。不过祁悠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句:“小庄子是人还是狗……”
“是我身边的小太监。”楚云逸倏的加快脚步,来到祁悠然的面前。吓的祁悠然身子一歪,差点向后仰去。好在楚云逸反应快,长臂一伸,把人捞了过来。
祁悠然条件反射的抓住楚云逸的胳膊,最后还踉踉跄跄的撞到他胸口。身手利落头脑清晰的佣兵形象,这会儿已经被打磨的见不着了。
“行了,不逗你了。”楚云逸瞥见祁悠然脸颊的那一抹红晕,满意的松手。“刚刚那苏墨瞳,是来告诉我调查的结果的。你从西域带回来那柄剑,是出自她们苏家。”
“那她们家一年要铸多少剑?能认得出这剑当初是被何人买走的吗?”
“苏家世代铸剑,就算是剩下来的残次品,都是外人争先抢后想要得到的宝贝。你带回来的那把,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据苏墨瞳说,这一批剑当年都送给了逍遥阁。”
“逍、逍遥阁?”祁悠然觉得这事情转变的有点快,“太子的意思是说,那晚到五毒山想要杀我和醉红妆的,很有可能是逍遥阁的人?你和云长卿的手下?”
祁悠然有点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她因为逍遥阁上的五毒山,最后不会还要因为逍遥阁,和醉红妆反目成仇吧?
“我已经有了些线索,会继续调查下去,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楚云逸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祁悠然也好受了一些。“晚上你到我那儿去一趟,有东西给你。”
两人分开后,祁悠然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难道,逍遥阁真的出现叛徒了?
一天的强度训练过后,祁悠然四下找着能洗澡的地方。那些个男人衣服一扔,裤子一脱,就能跑河里去洗个干净。里里外外就她这么一个女人,她再豪放,也不能如他们一样……
在山上找了又找,祁悠然终于发现了一处好地方。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没人。祁悠然挑眉一笑,慢慢靠近了水边。
试了试水温,有些清凉。不过对祁悠然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褪去衣服,祁悠然一脸满足的下了水。想起一会儿还得到楚云逸那去一趟,也不知他是要给自己什么东西。把小云缠在手上,祁悠然试图把它放进水里,不过它死活不肯,也让祁悠然知道了它怕水的弱点。
远处,楚云逸远远的望着水中的那一抹倩影,目光深邃而复杂。看着她一人上了山,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就跟了过来。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微微叹了叹气,楚云逸跃身上树。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靠在那里,闭目养神,等着祁悠然洗完身子,返回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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