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风云酒镇(三)

方之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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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贱丫头,竟敢偷袭我?”锦衣公子被宁小青一拳击飞,鼻骨完全被击得粉碎,虽然他修为不弱,身上又有诸多疗伤至宝,这点伤势很快就能恢复,但这对于出身尊贵,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挫折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心中的怒意如岩浆般翻滚咆哮,双目瞪得像铜铃,似要宁小青生吞活剥一般朝宁她扑了过来,与此同时,他的手中同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乌黑的卷轴,离宁小青约还有二百米距离的时候,用力一扔,嗖的一声,卷轴化为一块黑雾滚动的图画,朝宁小青飞了过去。

    “小心,那是附有黑暗之神咒语的魔卷,千万不可让它沾身。”石毛驴目中余光看见那疾速朝宁小青飘来的轴卷,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锦衣公子与那黑衣汉子心头齐齐心头一震,这老儿是什么人?居然一眼就道出了魔卷的来历?石毛驴可懒得管这二人在想什么,它不再继续与黑衣汉子对峙下去,只见他手掌朝虚空中一抓,黑衣人只觉头顶一暗,自己所在的空间已被锁定,形成了一方小世界,里面只有他与石毛驴二人的存在,他再也无法顾及锦衣青年。

    宁小青的面色阴沉似水,眼前这锦衣青年的疯狂行为已彻底激起了她的杀机,她不是好杀之人,但对于这种嚣张跋扈,不把别人当人的二世祖,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只有一个字:杀!

    空中那块飞掠而至的黑卷中所蕴含的禁忌之力让她心头发寒,她不敢硬接,一把将方怡抓起来,腾身冲向天空,手中的乌灵则脱手飞出,化为一只剑兽,朝画卷冲了过去。

    嗡!乌灵与画卷搅在一起,围周的天空突然暗了下去,一阵仿佛来自地狱厉鬼啸声从虚无中响了起来,啸声中蕴含着一种慑人心魂的力量,让闻者四肢僵硬,通体发凉,似乎只能引颈待戮。

    鬼啸声愈来愈盛,清风楼的不少客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十分困人,四肢麻木难移,却在此时,一声清亮高亢的龙吟也跟随着响了起来,龙吟声一起,立即将那股鬼啸声压了下去,所有人脑子顿时一清,只见空中突然暴出一道数百丈的剑龙。

    剑龙身上的光华大盛,随着碰的一声轻响,黑色卷轴顿时被绞得粉碎,一股黑暗的能量从卷轴中逸出,似乎要借风而窜,可乌灵身上却突然生出一股更强大的吸咐力,将那想逃的暗能力狠命的吸着,往剑身的方向拽去。

    二股不同的能量僵持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暗能量最终不敌乌灵身上的吸附之力,只能一点一滴的被乌灵吸进身体,又过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天空一片清明,而乌灵身上的光芒则是更盛了几分。

    “想不到,这柄凶剑居然在这里现世了!”二楼观战的那位老者盯着空中的乌灵,目中暴出一道亮芒,口中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

    乌灵一剑将卷轴绞碎,又吸干了卷轴着所人蕴含的暗能力,并不飞回宁小青的手上,而是朝被惊得愣在原地不能动弹的锦衣青年斩了下去。

    锦衣青衣手中的这幅魔卷是他的母亲给他的,交给他的时候并一再告诫他,此卷威力无穷,就算是地仙级别的修士,被沾上身,也会立即化为一滩脓血,只是反噬也很厉害,不到万不得矣,不得拿出此卷。

    可他刚到风云酒镇,首先就是被石毛驴那布满杀机的眸子锁住喝骂,紧接着又在宁小青手上受辱。心中的怒意早已蒙蔽了他的心智,哪里还会考虑许多?

    他刚刚缓得一口气,二话不说,立即扔出了魔卷,只想着将宁小青化为脓血再说,哪曾想到被母亲形容得厉害无比的魔卷,一出手就被宁小青手上的灵剑给灭了,而宁不青不过是一炼气仅元婴境,煅体仅炼神阶的修士。

    他一时之间只能望着被绞灭的魔轴卷发傻,根本没有办法从这样的打击中醒过神来,直到乌灵那森然的剑气已到了眼前,才将他惊醒过来,到了这一刻,他心中升起的居然是对他母亲的无尽怨念:母亲,你害死我了!你不是说此轴卷连地仙级的修士都能化为脓血么?为何现一个炼神阶的小修士就能轻易毁了它?

    刚刚奋力冲破石毛驴布下结界的黑衣中年见状只惊得魂飞魄散,若是锦衣公子死在宁小青的剑下,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日后悲惨的下场,出于对锦衣公子身后那位大能的本能恐惧,还有对生存的渴望,让他不惜一切的朝锦衣公子扑了过去。

    可石毛驴对锦衣青年有厌恶到了极致,又哪里会允许此人去救他,黑衣中年身形刚动,就被石毛驴拦了下来,此人又惊又怒,奋力出掌,只期立即能将石毛驴击杀,可他的杀招却被石毛驴轻描淡写的化去。

    只急得他朝宁小青的方向放声大喝:“住手!他可是黑暗魔渊之主的爱子,你若是杀了他,日后任凭你们上天入地,魔渊之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杀!”宁小青眼神一冷,煞气凝上眉梢,不但没有片刻的犹豫,反而朝乌灵冷喝一声。

    嗡!乌灵身上光华大盛,毫不留情将锦衣青年卷了进去,锦青连魂魄都没来得及逃脱,立即被乌灵斩得灰飞烟灭。

    “你,你们……”黑衣汉子急怒攻心,又拼着硬受了石毛驴一掌,立即喷出一口鲜血,不过他也趋机奋力脱出战圈,化为一道黑色的流光,逃窜出去。

    黑暗魔渊之主的爱子折在这里,他自问自己一身实力虽然不弱,但若和魔渊之主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萤火对皓月,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凭魔渊之主的脾性,黑衣人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耐挡得住他的怒火,此时不逃,难道还要回去领死不成?

    至于眼前这几人,连黑暗魔渊之主的爱子都敢干掉,黑衣人不要说自己没有能力报仇,就算是有,他也绝不愿意与敢随意斩杀魔渊之主的爱子的人死磕,他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逃得远远的,逃得没有人能找得到他的地方,藏起来。

    石毛驴见他逃了出去,也不追赶,只淡淡的朝锦衣公子的侍女望了一眼,那位绝色侍女脸上的骄横已经不见,剩下的是一片无助和恐惧。

    她怎么也想不通,在西辽大陆四处横行,从来没有碰过钉子的少主,只不过来了一趟这偏远落后的水王星,就把性命给丢在这里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正常思考。

    宁小青自己身为女子,对女性莫明就多出了一份隐忍和宽容,锦衣公子的侍女虽然也是骄横跋扈,自己却未见过她做过什么必死的恶事,尤其是瞧着她此刻的模样,宁小青更是做不到动手去杀这样一个已惊破心胆的少女。

    她牵着方怡的手,一脸平静的对石毛驴道:“走吧,苍蝇拍死了,咱们进去喝酒。”石毛驴见宁小青都不愿再为难那一脸可怜兮兮的少女,它好呆是天界神兽,自然也不会动手去对付一个无助少女,随即转过视线,与宁小青一起走进清风楼。

    “丫头,你既然已将魔渊之主的爱子斩了,却放走了他的贴身侍女,就不怕麻烦上门?”石毛驴一边走一边用意念与宁小青交流。

    “我杀了那个身穿锦衣的家伙,是因为他确实该死,哪里会管他是什么人的儿子,至于他的侍女,罪不致死,我又何必多造杀孽?对了,这魔渊之主到底是什么人?很厉害么?还有和你交手的那黑衣中年,我瞧着你一直没有对他下重手,这可不太像你老驴的脾气,莫不是他和你有什么渊源?”宁小青瞟着他问。

    “咳,咳,咳,哪里是他和我有什么渊源啊,此人修为不差,已是地仙颠峰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天仙的那种修士,我的魂力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本体的实力,尚未恢复颠峰时期一成的实力,在神识意境上我能稳稳的压住他,但是要杀他,实是力有不逮,若不是你出手果断,干掉了那个让人遭心的混球,我老驴现在还要憋着气呢。”石毛驴有些尴尬的回答。

    原来如此!宁小青恍然大悟,她说呢,以石毛驴的性子,可不像轻易能放过找自己茬的人,就在二人一问一答间,酒保已引着三人到了一个包间。

    “嗯?我们好像订的是普通席吧?你怎么会带我们进贵宾间了?”宁小青打量着眼前的包间,有些讶异的问。

    “这是我们清风楼的总掌柜分咐的,几位已是我们的贵宾,你们的消费一律可以打八折。”保酒是个帅气清爽的小伙子,他彬彬有礼的回答。

    “你们总掌柜?他认识我们?”石毛驴目光闪动了一下,落在酒保的身上。

    酒保被它的目光一盯,只觉头脑一阵恍惚,口中已不自觉的回答:“我不清楚,我只是按照他的分咐,将几位领进贵宾招待室。”

    石毛驴将目光收了回来,望了宁小青一眼,意示接下来的交给你处理,宁小青看着神智已清醒的酒保,淡淡开口道:“也罢,既然是贵店总掌柜的美意,我们也不便拒绝,不知贵店的清风醉分为哪些级别,每种价位如何,又有何特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