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州盘桓(九)

绯红之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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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天国与天地会、三合会等组织有极大不同,韦泽认为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太平天国有理想与政治纲领。具体的讲,太平天国提出的口号就是“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

    韦泽能够理解这些口号,但是并不赞同这种理念。工业化时代培养的韦泽看不起农业时代的理想,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身为太平天国的丞相,韦泽也不可能公开反对这种理念,他甚至不得不按照这个宣传口径进行一定的宣传。但是在宣传中,韦泽却有自己的想法。

    在永明县已经驻扎了快十天,部队已经休息完毕,并且再次进行了系统训练。根据拜上帝教的规定,大家要祈祷礼拜。在这件事上,拜上帝教强烈的功利性目的性特点就出现了。当年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的时候,或许是真心想创造一个他充当教宗的宗教出来。然而已故的“教皇”冯云山却把这个宗教变成了用来造反的工具。这样的结果就成了当年的“基层传教士”们在开始造反之后都成了手握大权的人物,太平军中再也没了真正的基层传教士。

    韦泽就在自己的部队中“趁虚而寻”,顺理成章的掌握了传教的权力。对于韦泽来说,他的传教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试图把“现代民族国家”的理念灌输进他的队伍里面。

    因为没有特别的研究过有关“现代民族国家”的政治理念,韦泽就完全按照自己的认知来塑造他心目中的“现代民族国家”。天平天国提倡“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韦泽就把这段话浓缩城两个字“平等!”

    “兄弟们,什么叫做平等!平等就是对谁都一样,大家蹦起来,肯定会落回地上,拉泡屎,一定会往下掉。哪怕是那人屁股朝天,拉出来的屎飞出去也会掉下来。这对每个人都一样,这是老天爷的规矩,这就是平等。谁拉泡屎会往天上飞,那就说明那人和咱们不一样,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他就可以和咱们不平等。”韦泽吆喝的很粗俗,但是对于没啥文化的百姓,偶尔粗俗些反倒更好。加上部队里面已经没了女性战士,男人们对此也不在乎。

    当然这么说也有韦泽自己的想法,太平天国里头的洪天王装神弄鬼,韦泽对此非常不满意。什么狗屁耶稣的弟弟转世,这和白莲教中一些女性教首自称观音菩萨转世没啥区别。韦泽相当粗俗的比较听着粗野,甚至令人恶心,但是韦泽就要要用这样话来破坏一些“神圣的玩意”。而且即便日后别有用心的人对韦泽这些话发难,韦泽也能用自己只是胡说八道来做借口。

    听着众家兄弟们哄堂大笑,韦泽也只是附和的笑了笑,就继续说了下去,“咱们打仗的部队,所有人想要的都是打胜仗。侦查的兄弟,看到清妖就要往回跑。因为他们要赶紧回来告诉我们清妖来了,可打仗的兄弟若是见到清妖,扭头就跑,那算什么?”

    “那就是逃兵!”韦昌荣嚷嚷了一句。

    下面的兄弟们也都学过“逃兵”二字怎么写,大伙有些记住了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认,有些兄弟则没有学会。不过对于逃兵,兄弟们都有了概念。

    韦泽说起这个,脸色已经严肃起来,“对于上了战场之后还要当逃兵的,我们只有杀无赦!我们的队伍里面要平等,那就是所有规矩对谁都一样,不管是谁,战场上当了逃兵的,统统杀无赦。若是我韦泽当了逃兵,那不用讲,就把我杀了以正军法!”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下面的兄弟们这次没笑,大家都知道韦泽可不是在开玩笑。

    韦泽冷着脸继续说道:“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打仗了!这次要打的可是硬仗,若是出现逃兵,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所以在战斗之前,我得给大家说,之后的训练中,若是不听从指挥,我们就要打军棍。这打军棍,不是为了打大伙,而是要让大家记住自己的职责。大家都是来打清妖的,若是谁觉得自己不是来杀清妖的,那现在直说,我们发给路费,他可以走人。但是凡是知道自己是来杀清妖的,还在训练中不认真,偷懒,我们得让大家知道,他们这么是错的。为了让他记住这点,就只靠打军棍让他记住此事!”

    到现在为止,韦泽的部队里头还没有采取打军棍的办法。太平军中虽然也有非常严厉的纪律,不过那都是处置犯了“天条”的战士,在军事训练中到没有针对性这么强的纪律。而且早期跟着韦泽的兄弟们更没有怕死这一说,根本用不着打军棍。所以韦泽虽然宣布了纪律,大伙也没有特别当回事。

    但是接下来几天的训练中,大伙却发现韦泽制定的纪律可不是开玩笑。第一个挨军棍的是个十四岁的小战士黄淳。俯卧撑是部队里头基本训练之一,训练的时候要求所有人撑起来的时候胳膊要撑的笔直,这黄淳偏偏偷懒,总是不肯完全撑直。原本的训练中,教官们也就是吆喝几句而已,这次定下了纪律之后,训练官二话不说命令打五棍。

    把黄淳拖出来按翻在地,裤子脱下来,屁股上噼噼啪啪五棍打下去,黄淳当时就哭起来。虽然军法官早就被培训过,打得响,当时也挺痛,但是休息一下,疼劲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黄淳还是个孩子,被这么打了之后吓坏了。哭声中有痛的原因,但是更多原因倒是被吓住了。

    军法官也不理他,让他先哭着。等黄淳哭停了,训练官喝令黄淳归队。该训练还得训练,该做的训练动作一点都不能少。被打了军棍之后,黄淳也老实了。该让把手臂伸直的时候,他总算是不偷懒,也给伸直了。可这么一练,黄淳体力弱,后面的训练也就跟不上了。

    这下黄淳倒是被吓住了,他本来偷懒的目的也不完全是懒,而是体力真的差,若是不在每一个动作上都偷点懒,他是不可能坚持全套训练的。偷点懒都被打了,这做不完的话,又该是怎么一个打法呢?黄淳的脸都有发电发白了。

    等到站桩的时候,训练官喊道:“黄淳!出列!”

    黄淳战战兢兢的出列,却不知道军法官这次准备怎么对待他。而被喊出列的并非黄淳一个人,相当一部分体力不足的战士都被喊出列。他们被编成另外一队,开始慢跑,并没有继续参加后面激烈的体力训练。

    韦泽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固然是在观察战士们,更在关注训练官与军法官。惩罚绝对不是目的,惩罚仅仅是手段。若是惩罚只是发泄军官们的愤怒,那还不如不惩罚呢。

    之所以采用了惩罚的措施,目的是为了让战士们知道对错,而不是逼着战士们强行做到原本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只要态度端正,针对性的训练才是最有效的。

    三天的整顿下来,数十人被打了军棍。而部队的训练成果也展现出来。至少大家做各个动作的时候,都能够完全按照标准来做。副作用就是,每个人都感觉到身体的酸痛、疼痛大大增加。韦泽对此召开了会议,按照流程讨论起“科学训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