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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驶下高速,进入西城县,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发出“嘎吱“的刹车声,一对野狗在车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嗅着彼此的胯部打情骂俏,司机按着喇叭骂道:“找死你,妈的,一对野狗。”一车人惊魂未定,但没有埋怨.听到焦灼的喇叭声狗幸灾乐祸的窜入路边的草丛中。
美梦中的高粱没有系安全带,一个急刹车,正好拐弯处,高粱一个趔趄,从座位上窜出来,经过走廊,头碰到前面斜对面的车背上,然后顺势顺在走廊上,由于睡得死,高粱并没有从美滋滋的春梦中醒来,他躺在车内的走廊上,本能的捂着头,大声说着梦话:“鸭子,鸭子,我的头怎么了?我的头怎么了?”
一车人的聚精会神的看着高粱,女售票员一看,面如土色,翻了一眼司机嘟囔着:“咋开的车,一对野狗就让你没了方向,你看把这娃碰迷糊了,小伙子,小伙子,没事吧?”手便麻利的扶起高粱,几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忙将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翻眼的翻眼,揉头的揉头。
高粱从睡梦中彻底醒来,红着血珠子眼,惊恐的看着一圈人。
女售票员关心的问:“孩子,你咋样了。”
高粱摇摇头,说:“没事。”一个激灵从走廊上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眺望车外,西城县和南都市一样,经过近几年快速整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水泥丛林,高楼林立,城外道路笔直宽幅,花草树木勃勃生机,但一到老城,车流汹涌,冷血暴躁的汽车蜂拥一片,堵、挤、抢、刮擦、噪音、污染、、、、、、道路两旁到处是高呼小叫跳楼甩卖和的优惠活动,还有精彩纷呈的美女商业表演,这就是一个新生代城市的模样,小县城除了比省城人口少一些,其他的都可以原封不动的复制粘贴。
高粱坐了一上午的车,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
高粱的家是西城县最繁华的地段,地段是品位和地位的象征----在这个以车房定身份的年代,多少人都像蜗牛一样压在房子下艰难的蠕动着,虚伪的生存着。
小区的花池真可谓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里面又新栽了诸多高杆月季,为小区画龙点睛。
高粱的家住在七楼,用母亲杨玉丽的眉飞色舞的话炫耀说那叫七上八下,这个楼层代表蒸蒸日上,我们的楼层比别的楼层多花了一万多哩,也就因为这个高粱在内心对母亲的感觉是爱慕虚荣不可理喻,甚至产生厌恶。
走上门口,已是中午,大门紧闭,高粱突然发现没有带钥匙,给高富顺打电话,高富顺一直无法接通,无奈给杨玉丽打过去,电话那边麻将哗啦啦的响,杨玉丽一接电话,口气显得急不可耐:“哎,宝贝儿子,要多少,我下午抽时间给你打过去。”
高粱说:“我到家了,没钥匙。”
“哎呦,儿子到家了,怎么不早点打个电话,我在外地,对不起,对不起。”杨玉丽声音拖着很长的尾巴,还带着埋怨的味道,“我还有事,脱不开手,钥匙在我单位办公室抽屉里,一会儿我让一个阿姨给你捎过去。”
高粱听到那边有人在催促,赶紧抓生产,手气正兴着。
高粱心焦火燎的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钟头,一个中年妇女匆匆的将钥匙和一卷钱递给高粱,说:“哎,几年不见高大少爷长成帅小子了,这是你妈给你的饭钱,你自行解决,你妈可整天嘴上挂着你是她的心头肉。”
高粱接过钱,礼貌的说:“谢谢阿姨,外面热,快进屋坐坐。”
“你这小伙子嘴挺甜,我还有事,改天阿姨给你介绍一个靓妞,一个在县电视台播音的妞,绝对适合你,她也绝对相中你,高富帅,哪里找去。”妇女便说便笑的花枝乱颤,看高粱顺利把门打开,边撤边说,“我还有急事,得走了,改天到阿姨家玩。”
推开门,家里还是整整齐齐的,但感觉几天没进人似的,厨房卫生间的地板上都干渴的无精打采似的,高粱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空调,将卷起被褥铺开,躺了一会儿,感觉到无聊,走进卫生间,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幸福的笑了,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臭鸭子,净往门脸上贴光。”然后揉了揉脖子上的唇印,这是昨夜庞小雅激情吮吸的痕迹,像一个胎记挥之不去,更像庞小雅俏皮的笑脸洋洋得意清晰可见。
他马上给庞小雅发了一个短信,“亲,到家了,想你。”后面附了一个红红的唇印表情图片。
“亲,好好歇歇,准备好面试。”庞小雅的短信在他还没洗好脸就飘来了。
家中没人,高粱反而豁然轻松。
下午,高粱便去到西城教体局报到了,他在局门口看到高中同学王晓泉,王晓泉也是来进行面试报到的,王晓泉在高中曾经是自己忠贞不二的狗腿子,个头低低的,背稍微有点弯,看人有点猥琐,让人想到演日本汉奸的最佳人选,高粱便很仗义的重重的在王晓泉的胸前来了一拳,算是对他这几年不把兄弟拾在眼里的见面礼。
王晓泉夸张的咧着嘴,龇着牙,自我安抚着“受伤”的胸口,说:“我说,哥们,我是被辜负的受害者,你还先发制人。”
“谁让你这几年给我一点联系都没有,我就揍你了,我还想再给你一脚。”说完便摆出踢得姿势。
王晓泉后退了几步,说:“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哥们,我每年放假回来,都打听你的消息,你问问叔叔,叔叔还当着我的面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高粱想了想,模模糊糊的,马上转移话题:“你也考了特岗了。”
“怎么我考特岗不应该呀,我还惊讶你考特岗呢。”
“我混口饭吃。”
“什么混口饭吃,谁不知道你家底厚实,膀不动身不摇这辈子也吃不完,你不会也走‘曲线救国’的路子吧?”
“什么曲线救国,考个特岗还那么复杂。”
“叔叔阿姨肯定跟你计划的路线,考上特岗以后转入地方编制,有了地方编制以后再借调到公检司法好一点单位上去。”王晓泉说完看看身边密密麻麻的人群,低声说,“走,我只是说说,我们的档案已经移交到县局了,只等着面试和体检了,那都是走走程序。走,我喊几个朋友给你接风。”
四年未见,王晓泉也似乎脱骨换胎了,酒桌上劝酒一套一套的,对当下形势的分析也是有理有据振振有词。什么一到工作岗位上,我们就得像蜘蛛一样编织各种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是一种生产力,要不“天时地利人和”中天时地利怎么排在第前面呢?高粱只是听,只是笑,只是敷衍,因为他感觉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和自己牛马不相及,这个时代还是讲究真才实学的,他刚大学毕业,才识五斗,激情满满。
从王晓泉的接风宴开始吃到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一直浑浑噩噩吃了一星期,吃的昏天暗地,喝得晕头转向,中途他参加了面试,进行了体检,一直到他接到这个县局的电话,他才有了方向——他分配到西城县吉祥镇,他把这个消息心花怒放的告诉庞小雅,庞小雅兴致勃勃的表示祝福,还告诉他以后少喝点酒,他这几天给她打电话总是不着边际语无伦次。高粱憨笑说,等我安定了,你就来找我,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这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