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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沉风注视着方毅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暗暗点头，暗自震惊。
炼成不光是用笔将精神力注入阵图就可以的，其过程中对运笔手法、线纹粗细、精神力频率以及强度皆有严格个要求，稍有疏忽便可能会导致炼成失败或者效果折扣。
但看此刻方毅的下笔情况，竟是显得十分娴熟自然，虽然在某些地方依旧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无论怎么看，都绝不是只学过炼成两三天就能做到的地步。
别的不说，光是想要记住炼成阵图复杂的图形乃至近乎苛刻的细节要求，就不知要花费初学者多少时间精力了，就算将这些了熟于心，没有经过长期的训练，也不可能在真正下笔过程中一丝不苟地完成出来。
如果是学习了炼成数年的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卫沉风不会有丝毫意外，可是，一个只刚刚接触炼成的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无怪乎卫沉风会为之震惊了。
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他此生仅见的炼成天才！
即便这个天才明珠蒙尘，直到现在才被发现，但他超越常人的天赋，却足以能够弥补时间上的差距！
卫沉风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动起来，看方毅的眼神越发不同。
终于，最后一个转折完成，两根线条完美融合的瞬间，笔尖离地。
刹那间，如星一般的白色光芒闪耀起来，整个炼成阵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又厚重沉凝的气势来，充斥了整个测试间。
这股气势，并非来自任何人，而是来自天地，来自脚下大地。
脸色微有苍白的方毅站了起来，和上一次炼成时昏厥不同，这一次完成炼成，虽然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却并未见底。由此可见，短短数日时间里，方毅的精神力确实有了不少的增长。
上次炼成的时候画完炼成阵方毅就昏迷了，并没有看到后来的炼成过程，现在是他第一次看到炼成的全过程，感受到自炼成阵中散发出来的莫名厚重而博大的气势，不禁为之震撼。
刹那间某道灵思如闪电一般划过方毅的脑海，整个人随之进入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
刘泌发现，站起来的方毅发了发呆之后，突然动了起来，动得很慢很慢，但就是这一动，却让整个测试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凝滞下来，如同空气凭空粘稠了许多。
卫沉风发出一声轻咦，诧异又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方毅。
此刻的方毅，动作很慢，但出奇地，却给人一种活泼灵动的感觉，然而，又随着这很慢的动作，打出了一种厚重非常的气势来。
好像正在动的不是方毅的双手，而是两座千斤万斤的高峨大山。
哗！哗！
安静的测试间中，刘泌突然听到了仿佛溪水潺潺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源头，竟是来自方毅。
刘泌也非孤陋寡闻之辈，立刻就知道，这是方毅体内气血极速奔行所产生的声音，这是外家功夫练到极为高深的境界才会发出的声音，但像方毅这样的，如同溪水哗哗的声音，刘泌却只在寥寥几位外家拳大师身上听到过。
而现在，方毅的身上竟然能够发出这种声音，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外家拳法，已经到了大师的境界？
刘泌眼中露出深深震撼，此刻炼成已经完成，能量块已经出现，但是她和卫沉风的注意力都不在能量块上，全都一瞬不瞬地盯在方毅身上。
卫沉风心中震惊，旋即露出欣赏又带着几分羡慕的神色来。
“卫老，方毅这是？”刘泌惊疑地询问说。
卫沉风低声说：“不要打扰他，他现在正处于一种顿悟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武者一生之中难求一次，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在外家拳法上有这样高深的造诣和机缘，我倒是小瞧了他！”
果然是顿悟！
刘泌刚刚也隐约有了这样的猜想，现在从卫沉风这里得到证实，仍免不了为之震惊。
一朝顿悟，一朝得道。
顿悟，是武者一生之中也可能不会出现一次的特殊状态，武道之中，素有“一次顿悟可抵十年苦修”的说法，短暂顿悟之后，人的武道境界将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对于武者本身的意义可谓重大。
而现在，这名只有十八岁的少年，竟然突然顿悟了。
这也注定了，这少年的武道修为，将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在这种时候，方毅万万不能被外界打扰，不然的话，被强拖出顿悟状态，那种郁闷，若是发生在任何一名武道强者身上，足以让人疯狂得杀人泄愤了，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刚刚打出两个动作，丝丝的如烟之雾从方毅全身毛孔之中散了出来，很快结成了浓浓雾气，弄得将方毅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和动作。
“这又是？”刘泌低声轻呼，她从没有见过哪名武者身上有这样的情况。
“这是‘全身出雾’的境界，只有在外家拳法练到了高深境界才会出现，而且也需要十足的天赋异禀。这个小家伙练的是咏春拳，拳法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实在不可思议！”
卫沉风低声说着，心中更加震撼，这才知道，方毅不只是在能量师一道上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天分，在武道上的天分，也非常可怕！
刘泌眼睛闪过亮光，盯着那一团云雾，觉得方毅真是给了她越来越的惊讶和惊喜。
浓浓的雾气白得仿佛棉花，方毅在里面打着拳法，身体气血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而刘泌则感觉从浓雾中散发出来的拳威气势也越来越强烈。
突然，测试间中的空气加快了流动，在刘泌惊讶的眼神中，那些围绕在方毅身边的浓雾仿佛受到某种内在力量牵引，竟是开始不断地回缩，体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薄。
“咦……难道？”卫沉风再露惊容。
方毅的身形阴影现了出来，慢慢变得清晰。
刘泌可以清晰看到，那些吐出体外的雾气，竟是源源不绝地往方毅的全身毛孔回钻进去，仿佛是要把吐出的雾气都要收回去一样。
终于，所有的雾气都收回了方毅的体内。
方毅在这时候，将左拳移至胸线中部，尾指向下，拳头与胸口保持一拳距离，不快不慢，直线冲出，正是“左日字冲拳”。
碰！
剧大的气流爆炸声，让整个测试间都震了一震。
破空境界！
方毅没有使用寸劲发力，只是以普通的招法，便打出了破空境界的力量！
一拳打出之后，方毅神色平静，不为所动，左拳摊开向前穿，掌心向天，左掌以手腕为轴心，作一内圈手后握拳，将左拳收回胸侧，旋即右拳移至胸部中线，循样打出了“右日字冲拳”。
碰！
居然又是一声震地爆响！
这一拳，方毅竟又打出了破空境界的力量！
刘泌和卫沉风眼中都是闪过异彩。
接下来是左摊手，左三伏手，左横掌，左正掌，标指，圈手……
只听空气爆炸之声不断，方毅每一个动作，竟然都带出了破空境界的力量！
刘泌和卫沉风的眼中，也终于因此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