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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缅铃本便是昂贵之物,唯有些身份的富贵之人才用得起,而且老太太屋中那缅铃极为精致,一瞧便是上品,再若配上那紫檀木镶嵌红宝石的盒子,没有人会相信这么昂贵的东西是白芷所有。
若然这东西昨日真在白芷屋中被翻出来,众人会用怎样震惊和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会用怎样龌龊难听的言语谩骂谴责自己那是可想而知的。若昨日她在书恒院那边也着了道,那才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如今虚岁不过十二,老太太竟用这般手段来对付她也不怕人不信,不怕以后遭人构陷,可见姚家是真的急了,只一心想将她送去武安侯府好平息武安侯和谢少文的怒火。
姚礼赫只念着他的锦绣前程,纵容郭氏胡作非为,他目光短浅,胆小怕事,遇事竟只知将他人推出去解困,这样的人即便前世运道好些官升二品,定然也难保一世荣华。何况前世时,姚礼赫依附武安侯府皆站在了大皇子一派,武安侯府被抄家已是大皇子落败的开端,姚礼赫又能保得荣华多久?
可以预计姚礼赫和吴氏的下场绝也不会好了,只可惜前世她没能等到罢了。而如今他们如此害她,她也不介意施些手段提前叫姚礼赫和郭氏尝尽人间悲苦!
锦瑟这厢想着面色便不是很好看,姚锦红和姚锦慧几个走在前头,见锦瑟未曾跟上,姚锦红回头一瞧正见锦瑟站在台阶上,一身清冷之色,目光深寒透着股恨意。姚锦红一愣,接着便想起了今日早上银宝提及的张嬷嬷昨夜大闹依弦院无果之事。
为何会这般的凑巧,昨日老太太的人大闹了依弦院却只找到一个空盒子,闹了场大笑话,今日偏就在老太太屋中也发现了一个盒子,掉出来一个令众人皆惊的物件来。
何况老太太屋中即便有什么不妥之物,又怎会不好生收拾起来,竟就在今日,在那么些宗妇们面前刚好就叫那物件显露了出来,而且那雅冰姐姐是老太太仪仗的得力丫鬟,平日里是何等的沉稳机灵,今儿不可能就只上个茶便出了这等披露。
这其中分明就是有原因的,想到早先府中隐有传闻说谢少文被打并非那两个被伯父交到武安侯别院的护院所为,真正打了谢少文的人早便在姚家没了踪影,再想到老太太屋中历来都有人把手,等闲人根本就进不去,姚锦红登时瞧向锦瑟的目光就有些惊惧。
而锦瑟回过神儿时便正对上姚锦红探究的眸子,见姚锦红面色变了,锦瑟便知姚锦红历来是个聪明的,这会子只怕已琢磨出味儿来了。她收敛了神情只微微一笑,姚锦红便也勉强冲锦瑟点了下头转过了身去,和姚锦慧三人说着话一道去了。
锦瑟心知姚锦红只怕已和她生了间隙,依着姚锦红的性子未必会和老太太她们一起害自己,可两人定然也是亲近不起来的了,她不觉叹了一声。只她早晚要对姚家动手,你姚礼赫一家便罢了,老太太却是极为疼爱姚锦红的,姚锦红便再明事理,到底也只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心胸不可能多豁达,更不可能毫不芥蒂地对待伤害自己祖母的人,哪怕她那祖母恶毒地对待了她人,在姚锦红心目中她也是慈蔼的长辈。
锦瑟心中早知会如此,可到底还是微微发闷,舒了一口气这才被白芷扶着上了暖轿,一路出了福禄院。
而福禄院的上房中,姑娘们出来半响那屋中气氛还是凝滞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郭氏也愣住了,死死盯着那地上的缅铃,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交错着,简直不敢去瞧在座众位宗妇们的脸。
她头脑一片空白,身上虚汗瞬间便湿透了衣衫,一时盯着那缅铃,一时又两眼发黑地去瞧愣在当场的雅冰。
雅冰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抬头去瞧,只觉老太太头发散乱,神情狰狞,看着她的那一双老眼锐利的简直似要将她撕裂。雅冰伺候郭氏多年,郭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早年老太爷还在时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将丫鬟推出去掩盖那不是一两回。如今老太太丢了这样的人,岂能放过自己?
雅冰当即便浑身发软,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她抖动两下,双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果真,郭氏缓过气儿来当即便抖着手臂指着雅冰,怒喝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如此陷害主子!还不快说这东西是你从那里弄来的,又是怎么放在此处,又借机害我的!”
雅冰闻言双眼瞪大,眼泪直落,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子,扑上前两步,便磕起头来,哀求道:“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婢真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在此。奴婢就是脚下突然绊了下,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郭氏见雅冰不识时务恨得银牙紧咬,又道:“你闭嘴!我平日里带你不薄,没承想你竟如此害我!定然是前些时日我没能遂了你的心愿将你赏给大老爷做妾室,你便记恨在心,这才借机陷害主子!几位老太太眼睛都是雪亮的,岂会瞧不出你的险恶心思?那肮脏东西我怎会放在这般明显的地方?!这屋中便只有你们几个贴身伺候之人才进得来,若非你做下的,又怎会如此凑巧便见物件撞了下来!你还不快老实交待,你此刻知道悔悟,我尚且能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儿上不发落你的家人,你若一味地嘴硬,便莫要怪我不顾主仆情分了!”
雅冰闻言抬头瞧向郭氏,郭氏的神情阴厉,眸中含着浓浓的警告和寒意,已是非逼着她担下这祸事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雅冰红口白牙地污蔑人只会叫事情闹大,叫老太太更加丢人罢了,只有她自己承认下来,确因怀恨在心才陷害老太太,这才能将过错都揽在她身上来,老太太也才能勉强挽回些颜面。
老太太连雅冰陷害她的理由都编好了,雅冰岂能听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若真认罪,那她是必死无疑了,她如今才十六岁啊!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雅冰惊恐万分,怎么也没勇气按老太太的心意认罪,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惊惧地趴至几位宗妇的面前便狠命地叩起头来,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谋害老太太,几位老太太大慈大悲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雅冰这会子显然已惊惧到了极点,这话简直是在打郭氏的脸,郭氏见此气的两耳轰轰作响,尚未吩咐婆子们将雅冰拉下去屈打成招,那边几个老太太已瞧不下去,纷纷或鄙夷,或摇头地盯了过来。
西府老太太安氏更是讥笑两声,早年没分家时,郭氏和安氏便极不对付,整日的闹别扭,后来分家因安氏总觉吃了亏,故而和郭氏简直成了仇人,今日她本便是知晓这边出了大丑事,前来气郭氏的,如今又发生这等事,她哪里有放过郭氏的道理?
安氏讥笑了两声便道:“怨不得这大姑娘做下了丑事,却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嫂也别怪我话说的直,早年父亲母亲还在时,大嫂犯错将奴婢们推出来顶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便奇怪了,怎每回都是奴婢们的错?怎好端端的奴婢到了大嫂手中便都奴大欺主了起来?哎哟,大嫂也莫急着辩驳,谁也不是傻子。这雅冰若真怀恨在心要害大嫂,那也不会自己动手往死路上撞,对吧?在来,大嫂将才也说了,您这屋中平日里也就几个贴身之人才能进得来,大嫂又是这府中的老太太,谁来这屋中不是恭恭敬敬的,既是这样,那这物件放在百宝阁上也说的通嘛。”
言罢安氏见郭氏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便又连声笑了几下,这才又道:“其实大嫂何必如此的恼羞成怒,大伯也过世五六年了吧,大嫂耐不住寂寞也是……呵呵,能够理解的。再说,这又不是偷汉子,咱们又是一辈子的妯娌了,能替大嫂你遮掩便就遮掩过去了。哎,只是弟妹有句话也得劝劝大嫂,咱们总归已是祖母一辈的人了,这行事总是要多顾及两分的,免得真带坏了下头小辈。大嫂瞧,这大姑娘原是多好的苗子,如今……啧啧,大嫂便不怕带坏了门风来日闭了眼无颜去见地下的大伯吗?”
郭氏听着安氏这话,又见屋中众人瞧向她的那各种神情,只觉无地自容,很不能凭空消失掉。她面上烧的紫涨,张着嘴,瞪着眼,哆哆嗦嗦地半响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反倒突然嘴一歪,眼睛一斜倒在了床上。
“老太太!快请大夫,请大夫!”刘嬷嬷瞧的一惊,忙大喊一声扑至床边,只见床上郭氏两眼翻着已只见眼白,浑身仍抽搐不已,好不吓人。
安氏几人见状便纷纷起身,那安氏如今早不靠姚家吃饭,眼瞧着郭氏只怕是气得中风了,她微微惊诧一下,便面色讪讪地道:“我不过就事论事的多说了两句,大嫂怎至如此了……这做人心胸要放宽才是啊。如今这般大姑娘的事儿还是来日再商量吧,我也不耽搁你们老太太诊脉休息,这便先回去了。”
她言罢竟扶着丫鬟的手转身扬长而去了,另外几位宗妇自也不会多留,皆纷纷辞了。
这几位宗妇中其中一位却是族长姚柄汪的儿媳黄氏,她回到城西的姚府便被请到了花厅。她将瞧见的和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族长,姚柄汪便气得砸了桌上茶盏,怒道:“真是门风败坏,这当真是一家人要坏了满族的名声了!”
黄氏和她那夫君姚择明见老父亲气得胡须震颤,忙上前一个帮父亲顺气,一个劝着道:“族人众多,哪个氏族大家不出三两个败类?便是皇家不也时常闹出些丑事来,父亲且莫因这等不长进的叔伯子孙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是。”
姚柄汪闻言半响才平静下来,叹声道:“那姚江还算个精明的,怎就教养出这等儿孙来,早年便知这姚郭氏是个蠢的,竟不想姚江过世才五六年,你府邸便上上下下乱成此等模样!倒是委屈了那两个孩子……这一个宗族没有那几个走仕途的便要破落,没有地位。为父原瞧着姚礼赫还算精干,他那大郎也年轻有为,有些事难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袒护一二,也指望这将来他们那一房显赫了能拉族人一把,如今看来……”
姚柄汪说着又是一叹,眯了眯眼,这才又问黄氏,道:“你说那武安侯世子瞧上了姚府的一个丫鬟,没打招呼便已收用了?”
黄氏闻言便道:“昨夜姚府除了大姑娘的事儿便是此事了,世子和那唤妙红的丫鬟在一处……好些人都瞧见了当不会是假……只是儿媳打听的清楚,那武安侯世子分明重伤在床,行动不能自便。而今日世子已向姚家讨要了那丫鬟,说是真心喜爱那丫鬟才会未打招呼,情不自禁,可儿媳打听来的消息却是那丫鬟今日病倒了,便是武安侯世子情形也不大好……媳妇觉着这事蹊跷便叫钟勇家的好生打探了一番,却是打听到昨夜众人闯进武安侯世子那屋时,屋中乱成一团,房门是自外头锁了的,武安侯世子被压在地上恼羞成怒,那丫鬟面色潮红,神智似有些不清明,倒像是被什么魇着了……而且昨日闹将起来,因由却是四姑娘不见了,下人们冲至书恒院皆是为寻四姑娘,只不想竟撞上了那么两件丑事,而四姑娘却好端端的在三姑娘的闺房歇息。”
黄氏到底因是媳妇,说这些事面色便露出了尴尬之色,但因知事情重大,便也不敢推诿,将打探来的事儿尽数说了出来。
姚柄汪闻言哪里听不出其中不对来,武安侯世子听闻在京城时便未曾收用丫鬟,没道理如今有伤在身,还在他人府邸倒轻狂起来了,那丫鬟若真是被瞧中这才收用了的,如今便正该春风得意,又怎会病倒了?
他稍稍一思,想到那日锦瑟在山上受惊,下山之后却能镇定自若地逼得吴氏吃了大亏,狼狈非常,他便明了一切了,叹了一声,道:“到底是首辅的嫡长女,小小年纪心思缜密深沉,她这是逼着姚氏一族和武安侯府两立,和一力为她做主退亲啊……”
言罢,姚柄汪闭上眼睛思虑了半响,这才冲姚择明道:“那姚郭氏若然真便中风了倒是福事,只那大姑娘闹出此等丑事,我姚氏的嫡长女也没去给个白身做妾的道理,姚氏那么些姑娘以后还怎生出嫁?!此事须得趁着事情尚未传扬开来,好生处理了,那武安侯府已然得罪便不怕因此事而加重怨恨,反倒叫世子说我姚氏绵软窝囊。倒不若彻底硬气起来,也能摆出不畏强权,门风刚正的大族姿态来。你现下便去寻你几位叔伯,将为父的意思传下去,几房商议好了便一起到同知府去,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
姚柄汪想了想便又道:“退亲一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叫你五叔公先将家中生意放放,从速先了结了退亲一事,这两日便带着四姑娘上京去!”
姚择明闻言便知父亲的意思是要用姚锦玉的命来挽回姚氏的颜面,彻底和武安侯府撕破脸,闻言他思虑了一番,到底觉着父亲的思谋是对的,便应了一声快步去了。
姚氏数位家长共同赶到同知府见到姚礼赫已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彼时姚礼赫正因郭氏的事儿又气又急,在福禄院中铁青着脸气的团团转。他听闻几位家长一起来了,登时便感头大,待他到了前院花厅听了几人的来意,登时便愕然地自太师椅上弹跳而起,惊声道:“几位叔公和堂伯们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大义灭亲,亲手杀了那孽障吧?!”
姚择明见姚礼赫神情激动,不觉沉声道:“府上大姑娘做下此等败坏我姚氏门风之事,眼见便要传扬的满江州都知晓了,这岂能等闲视之?我姚氏尚未出嫁的姑娘们还要不要嫁人,你膝下虽只此一女,可你那些兄弟家中却都还有未嫁女,便是为着你的这些个侄女,也该公正的处理此事,她们也都是你瞧着长大的啊。更何况,有女如此,你在仕途上也要受阻,将嫡长女送给个白身为妾,这等事你姚礼赫丢得起这个人,我姚氏一族便不能都不要脸面!”
姚择明言罢,众人便纷纷表示了赞同,姚择声见姚礼赫腿一软瘫坐在太师椅上,这才最后沉声道:“礼赫好生思量,此事乃族人共同决议,你真若不服,便只能开祠堂,由族长主持将那孽障沉塘已正我姚氏门风了。”
姚礼赫见姚择声等人态度极为坚决,只觉浑身发软,而姚择声等人已纷纷起了身,此事几房皆已有决断,他们来此只是将结果告知给姚礼赫的,却并非找他商议的。便是姚礼赫在此是官做的最大的,他也只能听从族中的决议,没有反驳的余地。
姚择声等人离去,姚礼赫在花厅中直坐的天光黯淡下去,却依旧难以下定决心。虎毒不食子,虽姚锦玉不争气,可到底是姚礼赫疼爱的嫡长女,他原是想着为姚锦玉争取个贵妾,虽他面上无光,可也算最好的结果了,却不想族中长老们竟插手进来。
而且昨日夜深他已亲自到珞瑜院审问了姚锦玉,按姚锦玉所言分明是那武安侯世子联手谢少川戏弄了他的女儿,而谢少文昨日亦然遭了算计,显已恨上了姚家。这会子他已不可能再去攀附武安侯府,即便能他心中恨意也难消。
将姚锦玉允给谢少川做妾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只因姚锦玉清白没了,谢少川若不要她,她便只有一死,如今听了族中的决定,姚礼赫再三思量,到底觉着还是自己的名声重要,又念着姚锦玉到谢府做妾也是艰难,他握了握拳,闭上血红的眼睛,终是吩咐一声,“去给大姑娘熬药……”
依弦院中锦瑟已然知晓老太太中风难以再好一事,又听闻族中人刚刚来过一起见了姚礼赫,之后姚礼赫便独自在花厅中呆了一个多时辰,锦瑟心思微动,放下手中书卷瞧着那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羊角灯,半响才不辨神情的闭上了眸子。
这夜三更,锦瑟便被一阵阵的喧嚣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听闻外头的喧嚣声一阵大过一阵,不觉心中咯噔一下。兀自瞧着头顶帐幔半响才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坐起身来,叫了白芷一声。
片刻便见白芷笑着从外头进来,面带喜色地上前将床幔挂起来,道:“姑娘先坐一坐,左右今夜姑娘是睡不成了,奴婢这便叫丫鬟送水来。”
锦瑟闻言心中更明白了两分,睫羽闪动了几下才问道:“外头是怎么了?”
白芷听罢却是一笑,眨巴着眼睛道:“姑娘猜猜?”
锦瑟尚未答话,王嬷嬷和柳嬷嬷一同进来,两人面色皆沉肃着,见锦瑟望过来,王嬷嬷快步上前道:“将才珞瑜院中大姑娘想不开上吊了,听说丫鬟们发现时人已没了气儿……老爷听闻此事,差点晕厥过去,已叫护院将谢家公子赶了出去,连武安侯世子也被请出了府,如今府中都乱了套了。下人们都说那日大姑娘是被谢少川强迫的,如今自戕以保清白,真是可怜。”
锦瑟闻言纵然心中早已猜到,也面色微白,暗自握了握手,王嬷嬷却又凑近一些,道:“只是有一点极为奇怪……”
王嬷嬷见锦瑟望来,便道:“大姑娘的尸首如今便安置在珞瑜院中,老爷叫人看管了起来,竟不叫几位夫人进去探视,而且听说贺嬷嬷也失踪了……老爷还发下话来,说大姑娘败坏风门,如今既已自戕,便该叫她早日安宁,也不必停灵七日,明日便出殡了!”
锦瑟闻言眸光一闪,接着却又恢复了沉静,道:“此事都不许再议论了,只记得大姑娘是真真的自戕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