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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
杨云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脚下是一只黑色小狗,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随着它的呼吸,头顶上一撮白毛微微抖动着,好像是蝴蝶在闪动翅膀。
小狗哼唧两声,表达被踢到的不满,翻个身子继续酣睡。
杨云瀑布大汗,自己的识海中怎么出现了这种东西?突然间他若有所悟,还真殿立刻随着他的心意开始搜寻。
不一刻,一本书从书架中飞出,封面是《苍穹灵物谱》几个篆字,飞到杨云眼前,哗哗哗地自动翻到一页。
“天狗石,色黑质坚,万法难伤,产自域外流星,能吸月华,据传有镇神夺情之奇效。”
简简单单一句话,连图片都欠奉,显然作者本人都没有见过实物。
将镇神夺情四个字咀嚼了几遍,联想起阵法,杨云恍然大悟。
“黑石手链的材质竟然是天狗石,那张操阵图是少见的心炼之法,我误打误撞地触发了天狗石的性灵,而最后的血炼则把它变成了本命法宝。”
一般来说,只有修炼到筑基期,拥有真元之后才能祭炼法宝,但有些非常冷门的心神类法宝是用神识来祭炼,黑石手链恰恰是这一种。
杨云识海已开,具备了心炼的基本条件,天狗石又是及其罕见的灵物,自身已经具有一定的灵智,这种灵物通常被称为真灵,以示同那些仅仅能吸收灵气的低级灵物的区别。
符合真灵的条件后,即使凡人也可以驱使,这叫做灵物择主。
可是杨云不想让它择主啊,自己是修炼月华的,弄个吸收月华的本命法宝,这个法宝还形成器灵进驻识海,这算什么事呢?不说别的,这条黑狗睡醒后觉得肚子饿,再闹上一出月食,自己哭都来不及。
也怪自己太大意,谁知道这个东西是心炼之法,识海推演一下都会触发呢?
杨云弯下腰,戳戳小狗的肚皮,“喂——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能不能从我这里出去?”
黑狗呼呼睡着,嘴里还吐出一个泡泡。
“喂喂,醒醒——”
不管杨云怎么折腾,挠肚子、掀腿、揪尾巴,黑狗就是不醒,像团泥巴一样摊在地上。
杨云无奈呀,本命法宝一般是修行者本人的分神所化,如果拼着心神受损是可以解除的。可是自己这情况特殊啊,黑石是天生地养的灵物,已经凝聚出神形,自己和它的关系,更像是签订了共生契约的双方,任何一方不同意都无法解除的。
折腾黑狗不醒,自己倒弄得身心俱疲,杨云无奈,恨恨地揪着脖子把黑狗提起来,“你不醒是吧,你吃定我这个大户是吧,咱们走着瞧。”
迈步走出还真殿,心随念动,地面上冒出一股彩云,形成一座歪七扭八的狗舍。
将黑狗丢进去,也顾不上巍峨的还真殿旁边立着一个矮丑的狗舍是多么不协调,拍拍手离开了识海。
刚回到本体,孟超正一脚踏进船舱,看见杨云血淋淋的手腕,惊呼了一声。
“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不小心。”杨云轻描淡写地说道,抬眼看见红衣少女听见孟超的叫声,在舱门口探头探脑。
“喂,那个谁,你那个治伤的灵药能不能给我两颗?”
红衣少女怒,“什么喂喂的,你不会叫人啊!”
“那我叫你什么?没听你提过名字呀,是不是你的名字很难听啊?”
“你的名字才难听那!~杨云~土得掉渣。”
“那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赵佳,别整天喂喂地。”红衣少女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把名字告诉了这个无赖?
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扬手扔过去两粒丹丸,心底有一丝得意,“哼——你也知道这是灵丹。”心想等杨云道谢的时候,就这么说他:“这种低级丹药你也当宝?没见识。”
杨云抄手接住,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比我名字好到哪里去嘛,我看还不如叫你小红——这药丸灰朴朴的,也不知道有用没有,唉,随便吃点吧。”
东西到手,灵丹就变成了药丸。
红衣少女赵佳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到底还是意识到,和杨云辩论名字好不好听、药丸高不高级只会更丢人,闪身走人生闷气去了。
杨云这才喜道,“好东西啊,见者有份,一人一颗。”将一粒灵丹塞给孟超,另一粒收入怀中。
“你不吃吗?”孟超问道。
“这点小伤,吃了太浪费。”
孟超想起陈虎的伤势短短一夜近乎痊愈,问道:“这是仙丹吗?”
“仙丹可算不上,最低级的续命丹而已,不过治外伤效果不错,除非断头否则基本能保住一条命。”
孟超听见,小心翼翼地将续命丹收好。
刚才红衣少女赵佳气乎乎地走了,杨云好奇心发作,悄悄将月华真气运到耳朵偷听起来。
耳中传来扑扑的声音,似乎是赵佳正在用脚踢着船帮。
“臭东西、死无赖!下次续命丹喂狗也不给你!可恶、可恶、可恶!”过了一会儿,踢木头的声音停了,听见赵佳继续自言自语,“等船靠岸再和你算总帐,要不偷偷跟后面打个闷棍?嘻嘻,把黑我的符录、丹药全抢回来,再把这个混蛋敲昏了丢臭水沟里,对,嘿嘿——就这么办。”
听得杨云一阵阵恶寒,打定主意一上岸就找机会闪人。
正想收起月华真气,杨云突然听见海面上传来呼救的声音。
拉着孟超到甲板上,循着声音来处,远远看见浪涛中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正振臂向长福号游过来。
“停船!有人落水!”杨云和孟超连忙喊起来。
水手们听见喊声,停下船,这才看见水面上奋力游过来的人影,急忙抛下一段缆绳,将人拉上甲板。
来人大约二十多岁,穿着一身鲨鱼皮水靠,露出外面的皮肤呈古铜色,一看就是长年在海上讨生活的。
“船主——呼呼——在哪里?”这个年轻人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急切地询问。
船老大走过来,“你是什么人?怎么落水的?”
年轻人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音说道:“求求您救救我们满岛的老幼妇孺,我给您磕头啦——”
头砰砰地磕在甲板上,没几下额头就一片红肿。
“起来起来,说清楚了再嚎。”船老大皱眉说道。
“是,我叫连平源,是附近虾岛的渔民,一年前有一伙海寇跑到我们岛上,抓住我们的家眷,逼着我们在这雾岛水面上捞沉船的财宝。这帮海寇心狠手辣,前几天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觉得财宝捞得差不多了,不久就要杀我们全岛人灭口,然后带着财宝离开,求您救救我们吧——”
“海寇?!”船老大吓了一跳,他们这些跑船的除了风暴,最怕就是海寇,平时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去招惹?虽说这船上的水手多多少少都会些把势,可哪里是杀人如麻的海寇的对手?
船老大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我们都是普通跑船的,哪里能对付海寇。这样吧,你跟我们的船去凤鸣府,请官府派兵来剿。”
“不行啊,那些海寇已经有疑心,我明天早上不回去,他们很可能会下毒手啊。”连平源急得满头大汗,混着海水一滴滴落到甲板上。“对了,这一年我们给海寇捞到不少财物,只要灭掉海寇,这些财物就都是您的了。”
船老大眼睛一亮,问道:“岛上有多少海寇?”
“三十二个,岛上还有二十多个青壮,只要给把刀子都敢和海寇拼命。”
船老大盘算一下,满船水手不过二十多,就算加上虾岛的二十多人也不会是海寇的对手,何况他们本来是跑短程的,要不是遇到风暴一个多晚上就能到凤鸣府,这条航线很安全,他们随船只有十几把刀,连装备水手都不足,想到这里船老大的贪念立刻消失了,财宝虽好,得有命才能拿啊。
“我们就二十几个人,十几把刀,是去救人哪,还是给海寇送菜?不行不行。”
连平源扑通又跪下,苦声哀求,船老大扭过头不理,吩咐水手们开船。
“你们连雾岛的大白蛇都能对付,怎么对付不了几个海寇呢?发发慈悲吧。”连平源喊叫道。
“什么大白蛇?没看见过。”
水手们也摇头,只有杨云几个对视了一眼。
连平源咬牙,“罢罢罢,你们见死不救,我算白来一回。”说罢转身要跳回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