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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舒服的女子,齐文浩约袁可遇,原是随便找个人出来透口气,一时间想起她,没想到她比意料中的还要好。因此分别的时候他有点依依不舍,但他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是否出得来,总不能每次都最后一分钟才定下约会。
袁可遇很随意地问,“这个周末你有空吗,一起去打球?”
齐文浩没马上回答,袁可遇笑了笑,刚要开口他抢在前面说,“如果我不出差我就来。我提前一天定,行吗?”
袁可遇又是一笑,未置可否地嗯了声。
她回到家洗过澡,发现同学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有同学很豪迈地说,别人同学会是拆散一对是一对,她们的不一样,要撮合一对是一对,比如袁可遇和姜越能凑一对。
姜越没吭声,袁可遇更是沉默是金,别人也就是那么一说,不是至亲好友,谁会真的叮住了上。何况姜越,袁可遇是知道的,他心气高着呢,想找的人绝对不是她。以前有次在街上袁可遇碰到姜越的妈,听她提过,姜越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像袁可遇这样的,父母都因病早逝,不属于姜家考虑对象-基因不好,要是她遗传到了;她倒是撒手去了,抛下丈夫儿女怎么办。
姜越妈讲得很婉转,袁可遇听得一头露水,不明白她东一下西一下想聊什么,又不好走开,毕竟是长辈。姜越妈和她母亲同事过,袁可遇小时候有阵子叫她干妈。后来过了好几年她听人直白地嫌弃,才回想起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讲,原来婚姻需要考虑的因素如此之多,自身貌端体健、身家清白是不够的。
袁可遇不气愤,只觉得好笑,她并没有要嫁人的意思。改变现状需要契机加勇气,在那之前她宁可停留在原地。
那晚晚饭后齐文浩如同消失在人海,再无声息,再出现的时候吓了袁可遇一跳,他眼睛带着血丝,人瘦成了一条。
“发生了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加班。”他很软和地答,“上次失约了,不好意思。”
袁可遇十七岁时眼睛里何止容不得砂子,连头发丝扫过都要小发作一场,以表明真情不可以敷衍。现在十年过去了,彼此只是普通朋友,在一起玩什么都是为了寻开心,合则聚,何必咬住谁对谁错弄得场面尴尬。
就像今天本来是姜越约她出来听独奏会,临时却说有事,转托齐文浩陪她。
一群日本女子打算在演奏会的海报前留影,袁可遇礼貌地让出空间,引着齐文浩往咖啡吧那边走,她觉得他有必要在开场前来一杯热腾腾的喝的。
齐文浩没反应过来,直到袁可遇往他手里塞了杯奶茶。她没替他买咖啡,晚上了,他又累,这会喝了咖啡来了精神,晚上回去恐怕要失眠。
那边跟偶像海报合影的女子们低声欢笑着,袁可遇替她们高兴,这么一个春天的晚上,隆重地穿了和服和朋友们一起听演奏会,多好。
齐文浩啜了口热饮,跟着袁可遇的目光看向她们,多少明白她唇边的笑意所为何来。“你没对人发过火吧?”他问。
哪可能,袁可遇翻个白眼,“小火天天有,大火三六九。”别看她好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每天不省心的事多了去,何苦再给自己添堵。
“也是,人总有脾气的。”这个,齐文浩深有体会。
提醒开场的第一次铃声响了,两人被挤在人群中缓缓过了检票口。齐文浩用自己的胳膊护着袁可遇,以免她被人冲撞到。人实在太多,找着座位坐下时两人不约而同呼了口气,袁可遇笑道,“早就听说一票难求,没想到是真的。”她不知道姜越是如何搞来的票,反正他总有办法。
袁可遇并不是古典音乐爱好者,姜越约她的时候她曾经婉拒,但姜越说票不好买,不要浪费她也就来了。
没想到来的是齐文浩。
他比刚到时精神了不少,趁着还有灯光在看曲目表。从侧面看他的睫毛长且密,下巴透着青色,如果几天不剃须,想必那里会酿成连绵不断的络腮胡,然而他的肤色却白到近乎于瓷。
美好的事物都让人心情愉快,袁可遇模模糊糊地想。例如雨后放晴的天空,随风而起的初雪,还有,等待。对她来说,周五的晚上比周日好,旅行前的准备比出行更有趣。
“在想什么?”齐文浩问。
袁可遇伸指在自己面颊上划过,“每天都要刮吗?”
齐文浩摸摸下巴,指尖能感觉到轻微的刺手,答非所问地说,“怎么场内有这么多孩子?”
都是琴童吧,网上不是说第一代理工科,第二代学金融法律,到了第三代可以搞艺术。袁可遇小时候也学过钢琴,父母只是希望她能懂得欣赏,并不要求她成名,所以匆匆忙忙考完级就搁下了。不过那时学琴的人少,在学校还能凭此出小风头,现在不行了,袁可遇的同事的下一代几乎个个都有学乐器。
剧院内第二次铃声响起,灯光渐渐暗下来,直至黑暗。
齐文浩有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差不多在第二支乐曲就沉入了梦乡。他残余的意识知道这样不好,也试图努力睁开眼,但困乏排山倒海地袭来,他还是睡着了。
醒来时独奏会已经结束,掌声雷动。
齐文浩很惭愧,不过一觉已经睡过了,煞风景就煞风景吧。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去哪吃点东西?”
还吃?袁可遇看着他的黑眼圈,直接可以扮熊猫了。现在九点半,周末她晚点睡也无所谓,但他不需要休息?
随他。袁可遇的犹豫只是瞬间,“好啊。”他不是孩子,不需要别人提醒他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