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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扬在那里一坐就坐到了半夜,篝火中得脸色似乎回复不少,而且胸口的伤也消失了,肃湛时不时的看向他紧闭着双眼的脸,不由的脸红心跳,就好像十年前一样。
那个叫做星的人带着日和月休息在离这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也不时往这边看。
巫力的耗尽给祁君扬带来了不一般的好处,原本的四阶居然一举突破到五阶,一点障碍都没有,也许正如碧篁所说,他这样的灵魂体质是独一无二、世间罕有的。
等到巫力完全恢复已经是深夜,祁君扬一睁开双眼,就看见进入修炼状态的肃湛的脸,是的,是没有被帷帽掩盖的脸,火光中精致且美丽到妖媚的脸,总觉得好久没有看见,一见之下就有些想动坏心思,咽了咽口水:“远…远争。”
“没事了吗?”听到声音的肃湛停止了修炼,他起身走到祁君扬面前坐下,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黑发沿着肃湛的脸颊蜿蜒而下,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红润,薄唇衍生出温柔的曲线,祁君扬从那双墨玉眼中看见自己的映像,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心跳加速的他几乎要听到声音,伸手贴上肃湛落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指,祁君扬凑近那对唇…
“恩人!!”
从唇瓣划过,祁君扬的吻落在肃湛的头发上。
靠!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这种时候跑来大吼大叫的!!
许是看见从肃湛身侧出现的祁君扬的脸不满黑线,跪在地上的星连声道歉:“对…对不起!”
“把那个戴上。”侧目是肃湛完美的侧脸,祁君扬咬了咬唇轻声说道。
“干嘛,怎么是你啊!”错开与肃湛的距离,祁君扬看着跪在地上的星:“你先起来。”
“恩人!多谢你救我大哥、二哥。”星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匍匐在地上,大声坦陈的道谢,还真是一个直接的家伙,这让祁君扬对他的印象很好。
星虽然和日、月是同胞兄弟,都是十八岁,但他是三兄弟的老幺,平时都是两个哥哥让着他,即便是到了齐府,也常常被两个哥哥护着,眼看着祁君扬将他们救活,星是真心叫出这两个字的。
“别叫我恩人了。”听得祁君扬都不好意思了。
“起来。”他俯身拉起星:“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没有听过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听到这句话,星的表情一滞,双手紧紧的拽着拳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怎…怎么了吗!”说实话星的长相算的上清秀,仔细看还有些可爱,突然就这样流泪,真是让人为难,祁君扬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
“你是奴吧。”肃湛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这时已经将帷帽戴上。
“奴?”奴li?祁君扬是有听商穹说过,现在无论是晋周还是琅琅,都还是奴li制,许多大户人家都有奴li,只是不允许公开买卖。
可这个人应该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是修行者,修行者也会是奴li吗?
“不…。”星拭去眼泪,话语却被肃湛打断。
肃湛在不认识的人面前都是这幅样子,冷漠的充满压力,祁君扬想这大概就是他皇帝的样子吧。
“是奴就该有奴的样子。”即使感觉不到他的目光,星还是不自觉的重新跪在地上。
“远…”
祁君扬感觉肃湛似乎很生气,这种口吻是怎么回事,还在想着的他听见肃湛继续说道:“就算是有主人的命令,袭击平民也是死罪,你不知道吗?”
直直的站在星的面前,肃湛的身周都是尖锐而冰冷的气息。
“不是,我们不是奴li!但是,恩人若要性命来谢恩,我愿意替死。”手中腾出白光,星的剑出现在手中,果然和日、月是一样的武器,真是神奇的三兄弟。
执剑的手有些颤抖,死,他害怕,没有人不怕死。
“喂,你…”祁君扬想上去阻止,却听到远处的喊声。
“三弟!不要!”是日,他已经醒来,而月正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但一醒来就看见这样的画面,对方还是杀死自己的人。
手中的剑不假思索的就刺了过去。
“不是的!大哥、二哥!”跪在地上的星,反身一把抱住两个哥哥的腰:“救了你们,他们是恩人!”
“奴li连主人都保护不了,却在我面前逞威风吗。”肃湛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人,祁君扬走过来,站在他身前。
“我…我们…不是奴li!”是那个三人中唯一留着长发的月,他咬着牙,瞪着二人。
“那你们脖子上的印记是什么?”
听到肃湛这么一说,祁君扬往他们衣领看去,三人虽然同时伸手去遮掩,却还是被祁君扬看到,那里有一个奇怪的印记。
那就是奴li的印记吗,是听说所有的奴隶都会在脖子上被打上印记,不过一般不都是打上家族图腾的吗,那个图腾却一点都不像是某个家族的标志,反而像一条鱼。
“不是的!”日开口辩解:“我们根本不是奴隶!原本,根本不是奴隶!”紧紧咬着牙,似乎有难言之隐。
“是怎么回事?”祁君扬问道。
又再次想起那个白衣少爷的话,祁君扬觉得或许真有内情。
日和月犹豫着,星却绝对信任祁君扬,他救人那一刻的姿态在星的心中无法忘记,他相信这个人可以帮自己。
“恩人,求你救我们爹娘,还有村子里的人。”
“三弟!”他们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弟弟的行为。
“大哥,二哥,如果是恩人的话,一定可以救爹娘的。”从小依赖着他们的弟弟,却这样简单的相信别人可以帮助自己,日和月看向祁君扬。
这个男人正是白天那个英俊明朗的男人,帮着自己二人说话,却被攻击,就算如此也一直没有还手,他们如星一般跪在地上:“请恩人出手相助。”
“呃…你们先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不是祁君扬不想出手,而是叫不出武器来打架,最后还得肃湛出手相助。他们这样的行为,完全出乎肃湛的意料,他看向祁君扬诧异的表情,露出笑容,就算是在夜晚,还是觉得这个人如此的明朗。
只是忙着让他们起来解释的祁君扬,并没有发现肃湛的变化,再次看他看呆了,看的不自觉微笑的表情完全被白沙挡住。
“你们先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能帮你们一定帮你们。”
“谢恩人。”又是异口同声,这三个家伙简直像环活着的绕式音响一样。
祁君扬坐在肃湛前面,被三人围着。
“你们别叫我恩人了,我叫祁君扬,他是我的恋人湛。”一指身后,白纱中的肃湛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也不辩解。
原本还对湛存在着戒备和恐惧的三人,听到这样的介绍,再看湛的反应,心中不由觉得他好像也并不可怕,甚至质疑这个真是刚刚那个人吗?
“日月星,你应该是大哥吧。”真是叫不出‘日’这个名字,祁君扬忍住想笑的冲动:“就你来说吧。”
“我们脖子上的这个是天生的,是…”停顿了一下,日的手移到脖子处,拉开衣领,让祁君扬看到图腾的原貌:“这个是我们三个的图腾之器。”
图腾之器!天生的图腾之器!
那图腾像是一只鱼,但鱼鳍却巨大的和身子一样,而且犹如一块块晶体组成,怎么觉得这个图案在哪见过?
“是晶鲲的图腾,是晶鲲嫡系,是延北。”碧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奇怪,哑哑的犹如哽咽。祁君扬在心中问他怎么了,他却不再说话,而是把心神封闭了起来,根本不让祁君扬沉入意识空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好像很伤心似的,他回到现实,这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日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着。
“我们是徐川曲家村人,又一次无意间救了徐川名门齐家的二少爷,但是没想到那二少爷回去之后,他的家丁却将我们脖子上有印记的事情说出去了,他们齐家来人,说奴li是不可以如平民般生活的,硬是要把我们带走,我们并不是没有解释,也让他们看了我们的图腾之器,可他们根本不讲道理,为了让我们成为奴li,居然拿爹娘和全村人的性命威胁我们。”日愤恨的拽紧了拳头。
“所以你们就做了奴li?”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派了两个修为很高的修行者在曲家村看守着村里人,还将我们的爹娘抓起来了,我们在齐府呆了两年,根本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那为什么没有给你们印上齐府的奴li标志。”
“他们根本做不到,我们三个的皮肤很奇怪,很难被外来的攻击划破,或刺穿。”说到这里,三人看向肃湛,因为正是这个人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置之死地。
“官府呢?没有人管吗?”祁君扬不清楚晋周的奴li制度,肃湛却很清楚,在晋周一人为奴就代表世世代代皆为奴。
“官府?哼,他们和齐家串通一气,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村里好不容易跑出去告状的人,被他们活活打死,我们修为太低,根本没有办法。”星和月听到都纷纷垂下头,忍着伤心。
“你们这次出来是帮这个什么三少爷拜师的?”
“恩。”
“为何不挟持他去救你爹娘,我看他们并再派人来保护吧?”祁君扬觉得要是有其他人,他们恐怕都急死了,哪能在这里悠闲的求自己帮忙。
“不行,我们不能拿爹娘的性命来赌。”何况,就算放了又怎么样,这个筹码能让他们全村人安全吗?
“说的也是。”
“这里到徐川快马加鞭只要三天吧!你认识路,我们走。”肃湛突然起身,对日说完这句话,就要走。他知道,江州如今都是九王爷肃兆的势力,这个徐川齐家应该就是京城齐氏的本家,他们敢这么嚣张,完全是有肃兆撑腰的关系,不如就乘此机会削一削他的势力。
“等等。”拉住肃湛的手,反身从后面抱住他:“又自作主张的要离开我?!”
“你…你先放开我。”面前是三兄弟,后背却紧紧贴着祁君扬的胸膛,就算隔着白纱,后项依然能够感觉到祁君扬的鼻息,不由自主的脸红:“齐家是…”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不能说,肃湛安静下来。
“你们在这等着。”祁君扬抄起他的双腿,将他抱在怀里,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君扬,放我下来。”肃湛是君王,万人之上,却被面前人这样抱在怀中,这种姿势就好像,就好像是被抱着的宠妾,想到这里他的脸一红,这种想法…
“说吧,你要说的话。”确定够远后,祁君扬将他放下,拉开他的白纱。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肃湛单独行动的时候,他只觉得很不爽,所以到现在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君扬。”大概也看出祁君扬脸色差了:“是九叔,当今康王,那个齐家是康王一党。”
“所以呢,你要自己去解决?”
“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看到肃湛的表情,祁君扬觉得很窒息,但却是压抑到窒息,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和我的事情无关。
祁君扬伸手揽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推向身后的大树,相同的身高让两人面对着面时,正好是嘴对着嘴的位置,真是一个适合接吻的高度。
“君…”吻上肃湛柔软的唇,舌头探入他微张的口中,祁君扬将他要说的话全部吞下,手在他胸口蹂lin一阵就去解他的衣袋。
“不要…”好不容易等到祁君扬放过他的唇,肃湛刚要说话,却不得不用手背抵住唇,抑制自己几乎情不自禁要发出的声音。
祁君扬的手在他胸口和身下摸索,柔软湿润的舌头在他项间游走,酥ma的感觉直冲而上:“君…君扬…”
耳边肃湛的声音已经颤不成声,他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算并不熟悉后面的步骤,却不想停下来。
突然肃湛用力抓住他的肩膀一推,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找回来的力气,居然将祁君扬推倒在地,然后整个人坐到他的身上,双手抵住地面,让自己无力的身体撑起。
眼前的肃湛衣衫半敞,鬓边的黑发贴着脸颊垂至胸口,睫毛像伞面一样长而密,墨玉般的双眼衬着绯红色的皮肤,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湿run,肃湛薄唇轻抿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你好好听我说。”
看见他勉强又诱ren的表情,手里还握着有些那什么的什么,祁君扬哪里还气的起来,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把脸移开。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和九叔就是不容的二虎,如果你搀和进来,会很危险,君祁,我真的不想你被卷入这些纷争,所以,让我自己去吧,我保证我会平安无事的回来。”耳边的声音还带着些激动后的轻喘。
“你知道祁家坞的事情吧。”祁家坞的事只要提起来,祁君扬就会觉得很沉重。
肃湛是君王,他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自从和自己重遇以来,他对祁家坞只字不提,就算祁君扬不去想,也知道他是不愿在自己面前提起。
“恩。”
“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祁君扬不相信他会不查。
“是镇南将军赵询。”正如祁君扬所想,他一早就派人查过,且也就做好了替他报仇的打算。
“他是你的人吗?”
“是九叔的人。”说到这里他已经知道祁君扬要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其实是武伯候的儿子。”原来的镇北将军武伯候,被人陷害全家抄斩,这样的事情要翻案,必然会和朝廷扯上关系,所以多一个九王爷也无所谓。
“你…你是武伯候的儿子!!”肃湛似乎很惊讶,他用手将祁君扬的脸转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吗?”就算惊讶也不用这么夸张吧,难道这个武伯候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