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相思情殇 上

潇湘四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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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王妃,第二十九章 相思情殇 上

    “晚上的宴会继续。舒悫鹉琻”出了大帐,苗刖刖吩咐守侯在一旁的段残月。

    “给我一瓶蚀魂蛊。”

    “蚀魂蛊?不知道刖皇要它做什么,那蛊可是相当危险的,稍有不慎一但沾到就会全身溃烂而亡。”段残月追问。

    “明天之后,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再见到这个女子。”她望向大帐,这个险她不敢冒,虽然她一直都叫段残月给敖宇翔下忘忧蛊,但这个女人对她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威胁。她就像一颗炸弹,如果留她在世上,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而这一爆定会惊醒了自己所爱的男人。那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幸福就会化为乌有。

    “刖皇要杀了她?可是她救了公子的命啊?”

    “那又如何?我要杀一个人还需要对你汇报吗?”苗刖刖出奇的愤怒。

    “紫荆关一役,看得出来那女子和东岳那边的将领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刖皇就这么把她给杀了,万一引起兵祸,遭殃的还是我西疆的百姓啊!”段残月奉劝。

    “怎么,你不想杀她?还是想我亲自动手?”女子狐疑的看着这个不断游说自己的男人,他应该不认识宓可,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帮她说话。

    “属下不敢,既然刖皇已经决定,那属下照办就是。”

    夜,慢慢的降临,相思湾大营的前方草坝上点满了一盆盆的巨型篝火。周围是带着五彩面具的西疆战士们,他们围着篝火尽情的唱歌跳舞,场面像过节一样的盛况空前。

    宓可被两个异族女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缓缓的走向帐前的宴座,而苗刖刖和司徒宇早就已经身作华服高坐在上。

    司徒宇见她来了,对她微微一笑,礼貌性的点头,示意她快些入席,而一旁的苗刖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西疆的勇士们,再过半月就将是我西疆至高无上的女皇殿下与司徒宇大公子的大婚了,今日有幸,刖皇殿下犒赏全军与大家同乐,让我们唱起来,跳起来,提前给予他们婚礼的祝福吧。”司徒隐大长老大声的说。席下,各营的战士们围着篝火大声的唱着跳着,丝毫没有一点拘泥。

    “宓姑娘,一路匆匆,得你相助,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司徒宇手举杯盏,面带微笑的走向她。

    “我叫宓可,路上怕女子身份不便,不得已,才对大哥说了个假名。”她客气的寒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熟悉。

    苗刖刖眼神一直都紧紧的跟随着司徒宇,丝毫不愿分神半分。

    “宓可?”司徒宇念叨了半天,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熟悉。

    “我能理解,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女子家出门自然要多留点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妹你这名字很熟悉啊,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可又想不起来。瞧我这个记性,真是让姑娘见笑了,刖刖说我半年前摔伤了头,偶尔会出现记忆衰退的现象,你不要介意。”他客气的边笑边说。

    “没关系,可能是大哥记错了吧,宓可从不曾见过大哥,那日菖州还是第一次,不然也不会惊奇大哥的头发了。”宓可看了眼苗刖刖的表情,知道她的担心,她原本就不打算点破,所以故作平静的说道。

    “我们西疆山高水长,不能跟东岳比,这些菜还喜欢吃吗?如若不喜欢,我让厨子给你做别的?”他关切的问,生怕怠慢了自己的恩人。

    “司徒大哥太客气了,看见你和嫂夫人如此恩爱,又对小妹照顾有佳,小妹真的很感动,这些菜都特别好吃。小妹在这里敬大哥和嫂嫂一杯,祝大哥和嫂嫂永结同心,百年好合。”说毕,她端起面前的酒盏对着苗刖刖示意了一下,而后又对着司徒宇,露了个极其凄美的笑,随后扬头一饮而尽。

    “宓姑娘真是好酒量啊,果然是豪气,来我们再来杯!”司徒宇见她如此豪爽,还真是来了兴致。

    “宇,你连日奔波不宜多饮,还是由我来代你。”苗刖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还没有等他同意,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扬头就喝。

    “刖刖,你还真是贪杯,小心点身体,听话,等我们回了大烷城,就马上成亲,再也不要你等我了。”男子心痛的看着她,一脸的深情。

    “讨厌。人家看着呢?”女子故意打骂。

    宓可看着台上的两人,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要说是吃醋,她现在还真的没有。曾经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如今却连他妹妹的身份都无法表露。彼此的变故让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当初的起点,她只能羡慕的看着他们,祝福他们。无论真假,至少表面上他们是那么的和谐和幸福。背包里她的手机上还留着这个男人给她的求婚短信,而他们的感情就像再也无法触亮的屏幕,在这个没有电流的世界,注定不会闪现交集。

    “等我从新疆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那句像魔咒一样的话久久盘旋在她的脑海。

    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卖醉。心很痛很痛,不是因为他不爱了,也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而是因为这一年来的际遇真的让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那么多的失去,那么多的生离死别,那么多人的离开,她已经透支完了她全部的勇气和坚持。

    或许这才算是最好的结局吧,跟苗刖刖在一起,有整个西疆做后盾,一人之下,自然也不会吃苦受罪,只要远离了自己,便是远离了所有的灾难与不幸,如此也好,如此甚好!

    “驸马爷,探子已经查明,公主殿下目前确实身在西疆相思湾大营。”雷大奎急三火四的冲进营帐。

    “正如我意,既然如此,马上让大军出关,直杀相思湾,把他西疆的大营给我围了。我到要看看是谁长了三头六臂连东岳的公主都敢劫。”诸葛世乐一手握着箫如然的密旨,一手抓过兵符。

    他明白他们兵发西疆,要的不过就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既然已经确定,而且给西疆的期限早就已经过了,他们不放人,那么也就只能兵戎相见了。他突然觉得箫如然也真是算狠,妹妹失踪这么久了,也能隐忍着等待这个机会,还真是敢赌。

    “传令下去,全军火速出击。”

    “大奎!一入对方军营,你且不可恋战,给我带一队最精锐的人马,把可儿给我找出来,然后马上带她离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诸葛世乐小声的交代。

    这一夜漫长得出奇,当星辰退尽,阳光初照的时候,段残月已经坐在了军营大牢昏暗的牢室前。他秉退了左右,小心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安下心来。

    “宓姑娘?”

    “段先生,你来了。”宓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畏惧,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昨夜酒醒,她便已是生在牢中,其中原因外人不知,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手抹了干净自己的脸,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

    “你怕吗?”来人小声的问。

    “是刖刖叫你来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

    “刖皇说了,不能留下你。”男子感叹。

    “你不要担心,吃了这药,不会很痛,两个时辰后,药效发作,一瞬间就结束了。”

    “我不怕,我本来就该是死了千万次的人了。”女子微笑,初尘的阳光穿透残旧的木头缝隙,像针尖一样射在她的脸上,让他看得出神。

    “像,你们真的很像。”他深深的叹息。

    “像?”

    “姑娘很像我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过世有些年了。”

    “曾经我认识一位大哥,他也说过我很像他的妹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宓可想起龙啸桀,那个三翻五次救她于水火的男人,如今也为了她掉下山崖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但姑娘真的不恨刖皇?”段残月沉声问道。

    “先生,何为恨?恨她要杀我?要我的命?殊不知她有今天也都是因我而起,不过是因果轮回,何必执着。人总有一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宓可淡淡的说。

    “既然如此,那么,请服药吧,姑娘。”段残月从怀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到她的手里。

    “段先生,你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看得出先生是个好人,还请先生以后能多多照顾司徒大哥,就当是我临行前最后一个心愿。”宓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是主子,我是臣子,定当竭尽所有,倾力而为。”

    “宓可在此谢过先生了。”她跪在地上,对他深深一拜,也当是还了敖家对她多年的养育之情吧,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姑娘如此大礼?敢问司徒公子是姑娘什么人?”段残月越来越迷惑。

    “是家人。”

    说到这里女子没有继续,只是对着段残月淡淡笑起,她的脸好像绽开的含笑花一般,溢着满足的愉悦好似所有的心愿都已达成。

    “不好了,不好了,东岳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出了重州,直杀我的相思湾来了。”通讯兵屁滚尿流的狂奔着,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们。

    “不可能,四国约定明确了任何一方违背誓言,便会被其他三国联合诛灭,他们是疯了吗?”大长老司徒隐一脸惊慌失措。

    “怕什么怕,马上给我把前锋营的人马都集结到相思河谷口去,那里易守难攻,我就不相信对方能长驱直入。”苗刖刖披着铠甲,冲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就准备去迎战。

    “刖皇,你才登帝位,对于用兵出征之事并不熟悉,还是让段先生去吧,你和司徒公子先行撤离,去八部城避避风头。”司徒隐安排。

    “开什么玩笑,大敌当前,你让我们逃?那和不战而败又有什么区别?我都走了,军心能不动荡?这仗还没有打我们就输了。”苗刖刖虽然不懂用兵之道,但从小到大看电视也看了不少吧,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刖皇,东岳的士兵长年来韬光养晦,个个身强体健,而我们西疆,自然条件不好,地理环境也差,老百姓吃饭都有问题,更不要说打仗了,这一仗我们根本毫无胜算。原本以为他们会遵守约定不逾越重州地界,那知如今…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有一百个段先生也不是几十万大军的对手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苗刖刖瞬间觉得问题是搞大了,还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万一人家杀过来,那可就是死伤上万的危险。早知如此,她连夜就该退守八部城,也比在这里等着人家强。

    “我们的二十万大军什么时候才能到这里?”她有点胆怯,毕竟她的好日子才开始了没几天啊,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最快也还有两天。”司徒隐算了算。

    两天?不除两个时辰人家就要杀过来了,两天以后还说不准去什么地方去找他们的尸体呢?她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看来还真是不能强行和他们对着干。

    “去,在牢房里把他们那个静公主给我抓出来,带到阵前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进攻一步,我们便杀了她。”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箫静还在自己帐中,顿时希望无限放大,这么大的一个筹码不用就是傻瓜。

    几个时辰后的相思湾

    “东岳的人你们听着,你们的静公主就在这里。如果你们再上前一步,我们便拨光她的衣服,削下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叫嚣的士兵高呼着,张牙舞爪的在阵前跳来跳去。

    箫静被人高绑在十字架一样的木柱上,一身狼狈,推到相思湾的河滩之上。

    相思湾,进入西疆的第一要道,原为古河道,后因水源干结,最终只剩下一汪浅滩,踏马可过,因昔日有情侣在此殉情而得名,

    “呵,原来西疆的军士们就是这等档次,居然用一个女子在阵前作为要挟?简直是恬不知耻。”东岳这边的士兵们一看竟然将他们的公主高绑于阵前更是悲愤得很。

    “是你们违背盟约在先,私下带兵过了重州突袭我西疆,谁是无耻小人?可见一般。”还没有开打,就见双方士兵闹开了锅,难道要上演骂战?

    “我们可以交出你们的公主殿下,但你们必须退兵紫荆关。”对方阵前突然快马跃出一人,飒爽英姿好不威武。

    “休想。”诸葛世乐一看来人竟是那夜伤了他的段残月,更是一脸的不甘。

    “驸马爷如果不愿意妥协,那就只有去地狱见你的夫人吧。”段残月丝毫不惧畏眼前的东岳大军,一脸的云淡风清。

    “小侯爷,万万不可意气。公主是我们带兵出关的唯一理由,如若公主有什么闪失,我们可是担当不起。”雷大奎提醒,生怕他因为个人恩怨忘记了他们的主要任务。

    “驸马爷可以考虑一下,但不要太久,我们可没有你们那么好的性子。”段残月微微一笑,转身打马而去。

    他还真以为我不敢打?诸葛世乐心里很得牙痒痒,真想马上冲过去一把火烧了这该死的西疆大营。

    “可儿呢?有消息没?”他彻身问雷大奎。

    “探子还没有找到。”雷大奎小声的回答。

    “告诉你们主帅,要我退兵可以,一个时辰后,带静公主和昨日跟你们入营的女子一起来重州,否则,我必血染你西疆大营。”诸葛世乐狂傲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