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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天刚刚发亮,倾珂就被碧凝从床铺里拖了起来,此时的她正躺在马车里补觉。
朝着岭山郡的方向快速前进,宽敞的官道上,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因着碧凝去照顾君沧墨,倾珂乘坐的这辆马车显得空旷许多,可以任由她摆成大字型,子鸢在一旁坐着,偶尔掀起窗帘瞧瞧外面的风景。
这一觉睡得,直到中午才醒了,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马车稳当的停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子鸢扶着她下了马车,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较高,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重叠。眼神流转,胡乱扫视的时候,猛然瞧见两个男人的身影,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大脑快速反应。
想起昨夜碧凝说的结伴而行,因着早晨出发的时候迷糊着,没太注意,此时瞧着君沧墨一张俊脸,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子鸢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君沧墨,得到一个眼神指示,默默的走开了,独自留着倾珂一人。
“不想见我?”他的声音很好听,倾珂却在心里嘀咕,为想要见你?
君沧墨来到她身侧,颀长的身子立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骇得她一个踉跄,朝着旁边退了一步,目光如剑,狠狠的瞪着他,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真的是要气死……
倾珂上下打量他,除了长得不,实在看不出其他的优点来,像是那种会救人的大侠?找个一定要好好问问,是不是碧凝看花眼了,误将这色狼当做了恩人。
“珂儿。”
愣了片刻,终于反应。凝眉望着他的脸,没有找到调笑的痕迹,只是淡淡的。
“想家吗不跳字。听得这样一问,倾珂神色一凛,难道……难道的身份穿帮了?应该不会吧,与这个男人不过是第二次相见,会被他的异常。虽是如此想着,却还是觉得凉飕飕的,这样一个小插曲,让她忘记了他对的“轻薄”。悠然点头。
会不想呢?那里有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
曾经做梦都想着能有一场穿越,回到施枫结婚之前,那样是不是所有的结局都会不同,可这穿越来了,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她咬着牙坚持下来,继续实行着游历天下的计划,也迈出了伟大的第一步,从宫中逃了出来。可以后究竟会是样,她不,也不愿意去想。
其实她觉得,君沧墨不动手动脚的时候,还是很受看的。
“家里还有人?”倾珂疑惑,今日是了?刨根问底的?
家里还有人?问到了她的痛处,带着说出的话凉凉的我是孤儿。”父母在她五岁那年出车祸死了,她幸存下来,却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些苍凉萧索。孤儿?与他得到的消息有些出入,这个女子究竟是谁,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君沧墨很是有兴趣……
各自吃了点干粮,马车继续上路,倾珂再也没有睡着过,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变幻的风景。
“有心事么?”子鸢瞧着她这模样,有些不放心。黑色的长发以发簪绾在一起,白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
“那个君沧墨究竟是谁?”
子鸢听见这话,竟然有些慌张,所有的表情被倾珂全部收于眼底,如果子鸢不愿说,她也不会强迫。
从他的出现,再到如今的通路,隐约让她觉得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这张网正是君沧墨带来的。或许,君沧墨与唐紫清是认识的吧。
有些事情,追究出来也不一定是好事,何不顺其自然,答案总会揭晓。
“君他……是宫中的人。”子鸢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倾珂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与她设想的差不多,倒也没有好奇怪的。君沧墨一定她的身份,并且和唐紫清很熟,联想到昨夜他闯入房中,和对的一举一动,心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君沧墨……莫不是唐紫清的情人?再次联想到唐紫清并不争宠,与皇帝也是相敬如宾,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他究竟是谁,拥有样的身份?才敢连皇后也能染指。
她不想再参与宫廷之事,也不想太多,只想要安稳的去到岭山郡。她是倾珂,不是唐紫清。君沧墨是身份,她不关心,与唐紫清是关系,她也不关心。
马车的颠簸,让她又觉得困乏,靠在软垫上沉沉睡了。
不是不是老天故意为难他们,马车行到一处山路,被山顶滑落的巨石挡住了去路。跟在君沧墨身边的那个男子查探一番后,回到君沧墨身边禀报情况,前路不通,只得绕行。”
“符大哥,绕行需要多久?”君沧墨的眉头微蹙,淡淡问道。
“山路崎岖,至少须得三个时辰才能回到官道,入夜之前无法赶到湖州住宿。”湖州是距离岭山郡最近的一处城池,过了湖州,只要半日的就能到达岭山郡。一旁的碧凝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询问那个少年。
“就没有办法打通这条路吗不跳字。君沧墨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光闪过一丝冷厉。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挡住整条大道的巨石,摇了摇头若是只凭咱们的力量,肯定无法移动半分,湖州官府知晓此事,也得到明日才能赶来。”碧凝听了他的分析,垂眸不再言语。君沧墨让马夫绕行一条相对安全的山路,则去到倾珂所在的马车。
他进入马车时,倾珂还在沉睡。子鸢与他换了马车,这一路耽搁下来,入夜之前果然没能赶到湖州,夜幕落下,两辆马车停放在树林中一片空阔地,中间处燃烧着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符天痕四周巡查了一番,君沧墨坐在火堆旁,闪烁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碧凝焦急的来到他身边,还没有醒,会不会有事情啊?”
闻言,抬眸看着碧凝焦急的表情,淡淡道可能太累了,她的身子一向不好,多睡会儿也不碍事,再过半个时辰,叫她起来吃点便好。”听了他的话,稍安了几分心,继续照顾倾珂。一直立在他身旁守候的子鸢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明知此行危险重重,何必亲自前来,天痕一人也能办好此事。”
子鸢不过十五岁的年华,却有些不同常人的冷静,此时更是清冷如冰,即使对着君沧墨一样如此。
君沧墨盯着火堆,答复她的问题我只是比较感兴趣,她的变化为何会让你看不透,亲自来瞧瞧。”子鸢低下头。“属下无能。”
如玉的手微抬,打断她的话。“的确有很大的不同,究竟是因为能让一个人前后有这样的差别。连我也看不透,你只要记住,在我没有弄清最后的答案前,好好保护她就是。”说到这里,唇角微微上扬,的确是个奇怪的现象,不过……现在的她,很有趣。
睡眠中的倾珂丝毫不此时的情况,碧凝为她披了一件裘皮披风,山里的夜晚尤其凉了几分,怕她着了凉。眼神里尽是担忧,睡眠中的人呼吸很平稳,可她觉得,倾珂虽然喜欢睡眠,平日赶路,大多也在睡觉,可她的睡眠一向很浅,经常有一点声响就会被惊醒,瞧着没事便继续睡。
可今日这样……更像是昏迷……
心中泛起隐隐的不安,朝着倾珂靠近了几分,想着如果遇到危险,还能为她挡上一挡。
夜风很凉,两位马夫靠着火堆另一侧的树干沉沉睡去,符天痕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矩,如黑夜中的雄鹰,审视着一切,以防任何突发*况。
目光落在子鸢的脸上,正好与她的目光相接,朝着子鸢微微点头,之后子鸢也回到了马车之中休息。符天痕的声音有些沉,是那种经历过无数磨练与生死才能具有的深沉。
“,你也该休息了。”
高大的树木直升入云空,夜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忽然,符天痕利剑在握,朝着快要熄灭的火堆一挑,一根火红的木块朝着漆黑的树丛中飞去,手中一弹,一颗石子打在木炭之上,火花四溅,给那一处小范围带来了光亮,两个黑衣人顿时暴露在他的视线。
没有任何花哨,两名黑衣人一闪身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两人皆是统一的短刀,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对符天痕进行夹攻。两人步伐很是奇怪,不似一般的练武之人,而是那种看似完全没有章法的凌乱,却是步步紧逼,刀刀致命。兵器碰撞,在这沉寂的夜色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子鸢和碧凝,还有两个马夫都被惊醒。子鸢几步来到倾珂所在的马车跟前,掀开布帘,脸色瞬变。
子鸢焦急的喊了一声天痕,留个活口。”对符天痕她很了解,即使以一敌十,这些黑衣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君沧墨也来到马车边上,看着马车里的碧凝,昏倒在一旁,倾珂不见了踪影。眸光冷得能结出冰来。
符天痕虽被二人奇怪的刀法压制了片刻,此时已经发起反击,将其中一个重伤,锋利的剑放在另一个黑衣人的颈项上。
“幕后指使者是谁?你们抓的人在哪里?”符天痕口中的话凌厉无比。
很快,两个黑衣人纷纷毙命,这倒是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凡经过训练的杀手,都不会惧怕生死,任务失败,或是失手被抓,都只有一个死。符天痕扯下两人脸上的布,仔细查看了一番,心中已经了然。
符天痕来到君沧墨跟前情况有变。”
倾珂的失踪,一定发生在这之前,可如果有人能够在符天痕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掳走一个人,天下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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