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 青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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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干孙子,有了姓肖的干孙子肖党生求生的渴望迸发了,他同意了吴越手术的建议,他要搏一搏,想要有更多的时间陪着肖忆忆,看着他慢慢的长大。

    柳青带着忆忆先去了香港,她要去打理吴越名下的产业,在这一方面,她比吴越专业。

    临行之前,柳青请吴越帮个忙,给她五十万,因为她的母亲涉嫌违规放贷,银行方面正在追查。这五十万给她母亲救急,也算报答了养育之恩,从今往后,她与柳家再无瓜葛。她的人生只为两个男人而活,一个是吴越,另一个是儿子。

    肖党生是二月中旬去香港的,在此之前,吴越卸任公安局长,只挂了一个政法委书记。

    不知情者以为吴越准保是前一段打击面太广,触怒了某些圈子的利益,故而一步步被剥权,他们揣测,下一步就该打发吴越去哪个冷门单位养老了。

    可事情的发展使他们大跌眼镜,吴越居然去江南省党校震泽分校在职研究生班就读了。

    这个研究生班,正处级打破脑袋都要去争取的,两年学习镀金,一毕业就是高升。看来吴越的仕途绝非他们所想,还是一片光明的。

    只有跟吴越亲近的人才知道,吴越去党校不是镀金,而是为了有机动时间去香港陪肖党生。一个正常上班的政法委书记,很难长时间离开工作岗位,去学习嘛,就方便多了。

    肖党生是三月初动手术的,手术很成功,恢复也良好。

    吴越几乎是昼夜不眠的陪在肖党生身边,直到大卫博士宣布,坚持调养,坚持服药,存活三年以上没有问题,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天剑党的事被搁置了,怀兰龙也从京都来电:天剑党一群小鱼小虾,掀不起大风浪。不过吴越还是私下做了布置,他让夏安通知澳门所有赌场,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把华夏涉赌干部的资料整理出来,交给汉唐处理。

    肖党生没有回国,他决定去婆罗洲吴越的一处庄园修养,理由是忆忆在那儿,他要去陪干孙子。

    吴越苦劝无效,肖党生自有打算:他觉得自己留在华夏就成了吴越和怀兰龙之间的障碍,只有离开,吴越才可能去京都多几次。他能给的都给了,以后吴越的路要靠怀兰龙扶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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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八号,吴越去江南省委组织部报到。

    九号上午,第二届华夏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二十几名江南省学员由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苗文松带领登上了北行的列车。

    苗文松没有和学员同一个软座车厢,去了隔壁的卧铺,倒不是他要摆出上级的架子搞特殊,而是他在的话,学员们太过拘谨。

    说是青年培训班,其实大多三十出头了,只有吴越年轻些。

    坐定之后,自然免不了寒暄。不是太熟悉的人,吴越话就很少,只是听听,笑笑。

    “报姓名、工作单位,以后我搞一个通讯录,大家方便联系。”坐在吴越斜对面的那位微胖的眼睛,显然是个活跃分子,他拿出本子、笔,一面自我介绍,“本人孔立,三十三岁,滨海县县长。”

    孔立旁边的小个子接口,“我叫史斌宜,三十四啦,东港云台区区委书记。”

    “我叫卫水馨,石城市普山区宣传部长。”吴越身边小巧玲珑的女干部咯咯笑着,“年龄我不说,绅士不问女士年龄的。”

    孔立打趣道:“我不是绅士,世代贫农。”又指指一脸微笑的吴越,“兄弟,就剩下你了。”

    吴越,二十七岁,平亭政法委书记。吴越一说出自己的简历,其他三个人兴趣来了,倒不是吴越年纪轻有啥奇怪,奇怪的是这次去的基本都是正处级,独独吴越是副处,这里面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吴越揣着明白装糊涂,敷衍了几句,渐渐大家的兴趣转移了方向,大谈特谈京都逸闻。

    吴越没有插嘴,大家便以为他见识少,言语之中就有些瞧不起。吴越也没计较,一笑了之。

    列车抵达京都车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走出检票口,苗文松召集学员们训话,“同志们,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早去青干班报到,驻京办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请大家遵守纪律,不得请假外出自由活动。”

    几个和苗文松熟悉的,上前递烟求情,“苗部,都跟朋友约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过了明天,你们爱咋咋地,今晚上统一行动,没有谁可以搞特殊化。”苗文松接了烟,却丝毫没松口。

    驻京办的大巴就在旁边,吴越正随着同行的上车,一辆大红旗疾驰而来,停在了大巴前面。

    荣玉斌下了车,没看吴越,对着苗文松问:“平亭的吴越同志在吗?”

    “你是?”苗文松打量着荣玉斌。

    荣玉斌掏出证件,苗文松接过一看,赶紧招呼吴越,“吴越同志过来一下。”

    在大红旗面前,不能自由行动就是个笑话,吴越走后,一车的人不免猜测起来,来者何人?

    胆子大的,资格老的悄悄问苗文松,可他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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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哥,搞突然袭击?”吴越笑道。

    “哪里,哪里。”荣玉斌从副驾驶位回过头,“怀老急着想见你。”

    “这么晚了,他老人家还没休息?”

    “听说你要来了,怀老还能睡得着?”荣玉斌对司机做了个手势,“快些,别让怀老等太久。”

    京都西郊。

    怀兰龙披着大衣在屋里来回的踱步,显然情绪很激动,除了保健医生不太乐意,其他怀办工作人员都是乐呵呵的。

    厨房开动起来,很快摆上一桌酒菜。

    吴越一进门,怀兰龙就招呼他坐下,“小越饿了吧,来,吃点菜。”

    “干爸,我们车上八点吃的晚餐。”

    “年轻人消化快。”怀兰龙笑眯眯的看着吴越拿起了筷子,指着桌上的酒,“你酒量好,喝一点没事。”又叫外屋的谷明伟,“小谷,你来陪一下。”

    谷明伟酒量也不错,加上劝酒功夫好,一瓶酒没一会就见底了。

    “酒桌撤去,谷明伟端来了两杯清茶,怀兰龙冷不丁问吴越,“我干孙子照片呢?”

    吴越掏出皮夹,取了忆忆的照片递给怀兰龙,神情很有些难为情。

    “嗯,很漂亮的一个小家伙。”怀兰龙让边上站着的谷明伟也来看,“小家伙怎样?”

    谷明伟笑着点点头。

    “小家伙在国外发展也好,不过,要记得叫他回国来看看我。”怀兰龙把照片没收了。

    吴越看到怀兰龙毫不在意细枝末节,正暗自庆幸,却听怀兰龙来了这么一句,“小越,个人问题还是要解决好的。张家的小姑娘,我看行。”

    张家的姑娘?吴越一阵纳闷,张口道:“干爸,她姓宁。”

    “小姑娘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怀兰龙笑了。

    谷明伟解说道:“越少,她随母姓,他的父亲张中山还是你们江南省的省长。”

    怪不得以前发生的种种,现在都可以解释了。吴越笑着摇摇头。

    “小姑娘马上也回来了吧。今年就把事办了,安安心心走上新岗位。”怀兰龙沉吟道:“我有这个打算,你去江南的滨海县,那里有土地,有良港。搞好了可以作为拉动北岸的经济发展的试点标杆。南北要均衡,一脚长一脚短这个人不就畸形了嘛。”

    “干爸,我会做好的。”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段时间你静下心来先好好学习,有空去老楚、老弘那儿拜访拜访。他们两位也惦记你呢。”

    夜很深了,吴越没有回江南省驻京办,在怀老的住处休息了。

    “谷哥,我以后去滨海,组织上打算怎么安排?”有些话不方便当面问怀老,吴越就跟谷明伟打听。

    “越少。”谷明伟请吴越坐下,自己坐在他对面,掏出烟给吴越一支,又找了个烟缸,“怀老的意思是让你去干一把手,真正发挥你的特长。这次青干班是个契机,你去滨海任职的话,在资历上面,级别上面都没有啥问题了。”

    这一夜,吴越没有睡好。并不是一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让他辗转反侧,而是滨海是江南省有名的贫困县,如何去扭转,去发展,这是个很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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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昨晚上去哪儿了?”见到吴越匆匆赶到,孔立小声问。

    吴越笑笑,“去见几个亲戚。”他今天过来,特意坐的是京都吉普,就是不想引起旁人注意。

    孔立虽说是个话痨,可也明白啥叫适可而止,看吴越闭上了嘴,也只得作罢。

    第二届华夏青年干部培训班开班仪式是在华夏党校礼堂举行的,中组部领导讲话,学员代表发言,热热闹闹废了小半天功夫。

    学员代表叫俞凯宁,是浙湖省一个市委书记,据说去西部挂职过,得到了中组部的嘉奖。

    俞凯宁一走上主席台,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看到他滔滔不绝,而后又和中组部领导握手合影,大家眼都绿了。

    这样的风头就预示俞凯宁毕业后肯定会有进步,一时,吴越昨晚上的特殊被江南省的学员抛到了脑后,现在他们都在猜度俞凯宁的来历。

    这批四百多名学员被编成八个班,开班仪式后,点名分班,各自由班主任带着去认教室。

    说来也巧,吴越和孔立分在了一个班,还在同一个宿舍。

    宿舍不算小,可摆放了四张床、四张办公桌就没多大的空地了。

    “兄弟们。”孔立一进宿舍,就招呼吴越和其他两位,“晚上,班里要搞选举,各位有啥想法?”

    “没啥想法,我弃权。”一个北方口音的往床上一躺,两只脚悬空一抖一抖。

    明显带有西部装扮和相貌的,一边掏出大包里的特产,一边摇头,“这种事轮不上我,我不指望。”

    “兄弟,你呢?”孔立打了一圈烟,问吴越。

    “你参选,我投你一票。”吴越接了烟,整理他的包囊。

    孔立被吴越说中了心思,脸一红,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嘴里打着哈哈,“我没啥希望的。”说着掏出纸笔,又来问姓名、单位。

    “夏伟,劳动部一小处长。”北方口音的依旧抖着脚。

    西部来的那位热情把特产分发给舍友,一面回头应了一句,“骆光羽,山北省洪洞县县长。”

    不得不说,洪洞的特产驴肉干味道还不错,几个人吃着,慢慢谈性就浓了。

    吴越拉开包囊,一人给了一条中华烟,“申明一声,我是烟民。”

    “不抽烟,不喝酒,人一世白活了。”夏伟接了往床上一扔。

    骆光羽也没客气,倒是孔立推诿了一番。

    谈着谈着,孔立又把话往班干部竞选上引。

    夏伟不耐烦了,“不就是班干部,谁爱当当去,看在孔县长一支烟面上,我选你。”

    “那是一支烟。说定了,晚上小炒餐厅我请客。”孔立立马表态。

    “一个宿舍住嘛。”骆光羽收拾狼藉的桌子,“不请客我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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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一个班干部居然也你争我斗,吴越只当看戏。

    折腾了一个小时,尘埃落定,孔立混了个宣传委员,虽然不是支部书记,也让他足够自傲了:来的都是精英,他能当上宣传委员,不正说明他是精英中的精英?履历上写上这一笔,对以后只有好处。

    孔立这人本质不太坏,只是名利心重了些,夏伟压根就瞧不上他,骆光羽老实对他没啥抵触,吴越呢,考虑到日后说不定还在一个单位共事,也时不时敷衍几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一周过去了。

    自由惯了,关在笼子里一周谁受得了,一到休息,宿舍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尤其一些原本是县长、书记的,拉上一群同学,驻京办招待的干活。

    孔立当然不能放过这个集体出钱,个人拉关系的机会,早早就叫上同宿舍和班级里处的比较好的,杀向滨海驻京办。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