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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桂花袭击得手,正要向外奔跑叫人来抓强盗,但瞬间看清了屋子里的是谁,神情顿时错愕起来,道：“宝娃,是你。”
方宝被她认出,知道麻烦大了,心里一阵慌乱,赶紧又用一只手掌捂住了脸,道：“不是我,不是我。”
这当然是掩耳盗铃的行径,崔桂花望着慌乱中的方宝,叹了一口气道：“宝娃,别遮了,这手都遮得住吗,我知道是你,放心,我不会揭发你的,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到我屋里来,外面喊抓强盗是不是抓你？”
方宝只好放下了手,望着她道：“我到崔畜牲家揍了他的猪儿子,还想去揍崔畜牲,结果被发现了,崔桂花,我知道崔畜牲是你的相好,你要揭发就揭发吧。”
崔桂花当然知道崔畜牲就是崔正直,而小时候方宝一直叫她“三婶”的,现在直呼其名,女人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伸臂就拉住了他的手,让他在卧室里的木床上坐下,凝视着他,又是一叹道：“宝娃,婶知道你恨我,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对不起你三叔,可是……可是婶的肚子里也有说不出的苦啊……”
正说着,就听到人声鼎沸起来,跟着有一个男人高声喊道：“桂花,桂花,村子里来了强盗,现在大家都在追捕,你院子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崔桂花递了一个眼色,让方宝在屋子里别动,然后便走了出去,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那些人便渐渐走远了。
重新回到了屋子关上了门,崔桂花的神情凝重起来,望着方宝道：“宝娃,你现在千万不能出去,崔正直把村里的民兵组织了起来,要是让这些人发现强盗就是你,只怕你要被活活打死。”
方宝当然知道这种后果,便点了点头,今晚崔桂花没有揭发自己,还给了他藏身之地,过去她冤枉自己偷窥洗澡的事,就算扯平了,不过心头那种隔阂自然还是有的。
见到方宝还是不怎么理自己,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崔桂花与方宝一齐坐在床边,望着蓬乱头发下的一张英俊渐渐脱了稚气的面孔,眼睛顿时明亮起来,柔声道：“你怎么会忽然到崔家去揍崔百万啊？”
方宝没好气的道：“你管得着。”
崔桂花瞧着他的神情,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是不是为了崔百万和牡丹要定亲的事,你们这帮孩子没有不喜欢牡丹的,你是气这事,才会深夜闯到他家揍人,对不对？”
方宝一阵沉默。
崔桂花明白自己猜对了,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臂,轻轻的给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道：“宝娃,如何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满了十八岁吧,算是一个男人了。”
方宝忍不住道：“什么算是一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男人。”
崔桂花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是,已经是一个男人,也到了想媳妇儿的时候了,宝娃,你长得其实挺好看的,可惜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最重要的是,你们家……你们家太穷了,还有你的名声也不好,在村里只怕很难找到合适的人。”
方宝听她提起自己的名声问题,顿时怒火焚烧,瞪着她道：“这都是你的崔畜牲搞的,骚……”
他本来想骂“骚货”,但思及崔桂花今晚让自己避过大难,最后一个字就没有吐出来了。
从发生那事起,崔桂花不知被他在大门外骂过多少次骚货了,破鞋也挂过无数双,当然知道他心中的怨气,垂下了头,但很快重新抬起道：“宝娃,这事我一直闷在心里,好想找一个人说,现在你长大了,我就给你说了吧。”
此刻,她咬了咬嘴唇道：“你三叔七年前就出去打工了,这些年来,除了打了几次电话,一次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还不许我到城里去找他,我想一定是他在外面有女人,要是他能够给我留个种在身边,我也是能够守的,可是除了每年寄些钱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儿已经有些红了,皇妃村里出美女,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崔桂花年青的时候也长得白白嫩嫩像鲜花一样,外村有钱的人来提亲的人不少,可是崔桂花却选择了当时家境很穷的方根生留在了这个偏远落后的村子里,这事方宝是听母亲与婆婆闲聊时提过的,但还是道：“就算我三叔没回来,你也不能跟崔正直做那事。”
崔桂花眼角已经有了泪花,低声道：“最开始真不是我愿意的,是崔正直到了我屋子里赖着不走,还故意灌醉了我,把我……把我糟蹋了。”
听着这话,方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村子里的人说。”
崔桂花苦笑起来,道：“说,怎么说,以崔正直在村子里的权势威信,有人会信吗,还有,一个女人被糟蹋了,无论官司能不能羸,这一辈子都是抬不起头的,你三叔知道了,更不会要我。”
想到崔正直变白为黑的本领,方宝有些理解崔桂花了,忍不住道：“既然是崔畜牲糟蹋了你,为什么你还会跟他相好。”
崔桂花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和他相好,我的心里也是恨他的,可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占了身子,就很难再守得住了,还有,七年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寂寞,真的好希望晚上有男人抱一抱,亲一亲,宝娃,你不是女人,不明白的,不明白的。”
方宝记得自己发现她和崔正直有奸情时,崔桂花也流着泪说过这话,而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骚货”,但这一次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瞧着方宝不语,崔桂花止住了泪,好生的端详着他的容貌身材,手轻轻的搭到了他的肩上,道：“宝娃,你长得真的挺俊的,比你三叔年青时还好看,可惜没有女人喜欢你,我知道你想女人了,牡丹你是想不到的,可是三婶可以让你尝到女人的滋味儿,也算是补欠婶对你过去的亏欠,好不好？”
方宝听着她的话不对,一下子就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瞪着她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