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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大舅的脸沉下来,阮家大舅母见状伸手过去,轻拉他的胳膊,低声说:“大爷,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这心里头难受着。这话要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又要换你不舒畅。再说,那话我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我不说,又担心你多想,说了,怕你会觉得我家的人防心太重。”
阮家大舅母一脸的为难神色,她瞧见阮家大舅脸上的执着后,想想后,她轻拍手心说:“大爷,这可是你要逼着我说出来的话,事后,你可别怨我自找麻烦。”阮家大舅低头瞧一眼怀中的小人儿,他警告般的提醒说:“方家大妞儿,一会囡囡醒过来,你想说给我听,我也没那闲功夫去听你瞎扯。”
阮家大舅母白眼瞧着他,又瞧一眼他怀里的小人儿,轻叹一声说:“我家里人知道我要带囡囡回来,便叫我顺带回转时,把她带回去给家人见见。我有心想让家里人,帮我们瞧瞧囡囡的品性。老话说得好,三岁见老。”阮家大舅瞧着怀里小脸睡得红通通的小人儿,沉声说:“你不觉得太过了些,孩子这么小,好好教,她长大后,一定不会行错路。”
阮家大舅母自是听懂他语气里的怒意,她赶紧解释说:“大爷,我没有坏的心思,囡囡也是我自小瞧着的孩子,她的性子无邪天真。这歹竹出好笋,也是常有的事。我只是担心这孩子给芷妹教得太过纯良,而那人如果将来要借机多事出手,她们母女两人会吃亏。而我们是无法瞧着芷妹伤心,有些事情,我们提前防备,总是不会出大错。
何况我家祖母这些日子身子好转了一些,她老人家一向有识人之明,有她帮着掌眼,为囡囡说上一句两句吉兆话,老人家愿意护着,我们家囡囡的未来一定不会太差。我瞧着祖母还是喜欢囡囡品性,她私下里跟我说,囡囡的本性爽直,只是给芷妹教得太过温顺了一些。可惜她没有芷妹的好运道,最好以后还是顺着她的本性来教导她。她将来一定要防小人,在她的亲事上面作孽。
我昨晚细细想过,我家祖母一向睿智胜过许多的人,她这般的用心提醒我,一定是事出有因。我这心里面实在是不舒服,大爷,你仔细瞧瞧,这小人儿懂事乖巧,那人如果瞧着她这般的可人,她还会愿意如当初那般轻易的脱手吗?那人连儿子的亲事,都可以利用到极致,何况是囡囡的亲事,那人怎会轻易的放过?叶家人,待她一向亲近,将来、、、”
阮家大舅怀里的小人儿,这时侧转下身子。阮家大舅赶紧抱紧她,他示意阮家大舅母立时噤声。他停下脚步,见到小人儿没有再动一下,才抱着孩子往院子深处走去。他低声跟身边人说:“娘说,他们要亲自照顾囡囡,已把侧屋收拾出来给囡囡住。”阮家大舅母惊诧的瞧着他,在她走前,一家人商量好,囡囡是由他们夫妻来照顾。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家里人又改了注意。
阮家大舅笑着低声说:“爹娘说,以后囡囡会常接来外祖家居住,这家里一定要早早给她备好住的地方,以后那侧屋就许了她常住。”阮家大舅母听这话,她想想笑起来,轻声说:“老人家有主见,我觉得这样好,我们阮家是囡囡的外家,她常来常住,跟家里的人自然亲近。难怪我祖母说,瞧着囡囡会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她是一个很懂得自得其乐的人。”
阮家大舅听她的话,轻轻摇头说:“你啊,这话好坏,都由你一人讲完了。”阮家大舅母听他这话,明显不悦起来,低声说:“我祖母的话,有错的吗?她是一个宽心人,家里人自是安心许多。但是有福气,未必福运。我祖母是说,她的亲事上面,一定要防奸人。”阮家大舅自是听明白阮家大舅母的话,他明示说:“你找一个空时,你把祖母这话,细细分解给家里的女人们听听,一人计短,多人计长。”
叶浅玉睡得迷糊,她隐约听到男女说话的声音,她又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再次给人把她捆住、她伸手轻轻揉揉眼,眼睛未曾来得及睁开,嘴里已叫唤起来“大舅母。”“嗯,大舅母在。”阮家大舅母连忙在一旁应着她。中年男子听到她的叫唤,他笑起来对怀里的人说:“囡囡,我们已经到家了,你该要醒来见家里人。瞧你,睡得迷糊,闭着眼把大舅当成你大舅母叫嚷。”
叶浅玉听见他的话,立时清醒过来,她快快的放开双手,大眼愣愣的瞧着中年男子。她小眉头用力皱起来,仔细的打量抱着她的人。转眼之间,那小眉头伸展开,她的小脸上,有了大大的笑容,她欢快的唤道:“大舅好,囡囡许久没有见大舅了。”她伸手抱住阮家大舅的脖子,笑嘻嘻的亲向他的脸,放开后,她笑嘻嘻的说:“大舅,囡囡长大了,要下来自已走路。”
阮家大舅心喜小人儿对他的亲近,低头瞧着小人儿的神色,他的眼里有了欣喜。他弯腰把小人儿放到地面,逗乐般的笑着问:“囡囡,你这次没有认错舅舅吧?”叶浅玉去年在阮家时,因阮家三兄弟年纪相若,她有些分不清三个舅舅舅母的排行,她时常会乱叫他们。叶浅玉仰头笑瞧着他,她伸手牵过大舅母的手,笑着肯定说:“春天时,大舅去看过囡囡,囡囡记得大舅舅,囡囡亲大舅舅。”
阮家大舅听她的话,笑着牵住她的另一只小手,笑着说:“囡囡,下雨天,你可不能再贪玩去淋雨。春天时,你生病晕睡不醒,可吓坏了我们大家。”叶浅玉红脸点头认错说:“大舅舅,我知道错了。爷奶说我身子骨弱,以后不能乱行事。爹娘训过我,哥哥们骂过我。我还害得茗哥和南哥两人挨了打,他们本来可以在下雨天里乱跑,都怨我要跟着他们一块瞎跑。”
阮家大舅夫妻两人最初听着她的话,双双觉得这孩子早熟懂事,可听到后面那话,完全是小孩子的童语,夫妻两人相向而笑。叶浅玉欢快的牵住阮家大舅和舅母的手,她走在他们两人中间,她快走到阮家主院时,想起来仰头冲着阮家大舅说:“大舅,爷奶,爹娘和哥哥们,让我代他们跟家里人问好!”阮家大舅笑着点头。
叶浅玉扯扯他的手,继续说:“嗯,大舅,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我把阮家的拳,练得能打过小哥哥。娘亲说,要大舅舅帮我选一种好看的招式再多加练习、、、”小人儿糯糯的声音,在阮家院子里轻柔响起,阮家大舅笑瞧着妻子,见到她轻轻点头,无声说:“怀向让她。”她证明了多少有这一回事,阮家大舅瞧着叶浅玉,笑着夸奖说:“你这个小机灵,能打过自已的小哥,不错。大舅明天早晨亲自来跟你过招,仔细瞧瞧我们家囡囡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