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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一那件事,袁倾阳在德明一中的名声不太好,那时候班上不少男生给他白眼,这会儿却上赶着来巴结了。
当然啰,虽然袁倾阳这种大明星来这种地方实在是稀奇,但也有不屑与他巴结的人,比如白谦,而平时和白谦关系比较好的男生,也是看着白谦的脸色行事的,也没像其他人一样上赶着问东问西,要签名要合照什么的,自在另一桌喝酒聊天,显然并没有将他这个大明星当成一回事的。
张晓丽望着那些人围在袁倾阳身边叽叽喳喳的模样,顿时撇撇嘴道:“瞧他们那样子,可真是……这种伪君子有什么好值得奉承的?”
自从高一在张晓丽奶奶家发生那件事之后张晓丽一直就看不惯袁倾阳,其实在那件事情上,程雪对张晓丽也挺内疚的,毕竟发生那件事也有她设计的成分在里面,而张晓丽爸爸好好的生日宴也因为这件事受了影响,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能站在她身边为她说话,程雪真的觉得这辈子交她这个朋友是值了。
林媛媛看到袁倾阳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的,当初和她同桌的人如今已经是大明星了,而且他身边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女生陪着,虽然说只是他的助理,可是如今她却连成为他的助理也没资格的。
林媛媛一时间又是不甘心又是失落,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程雪,她有心要找回一点自信,想了想便冲程雪道:“程雪,你跟杨洛学长现在还在一起吗?”
如今火锅已经端上来了,程雪一直默默低头吃着,她并不想成为聚会的主角,也没有那种八面玲珑应付别人的能力,倒不如降低存在感,自吃自己的,却没想到林媛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媛媛的声音够大,他们这一桌的人一时都安静下来,纷纷向她这边看。
而程雪明显感觉到左侧有道略显锋利的视线,她下意识的转头看,正好就对上袁倾阳看过来的目光,他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然而他那双好看的双眼却微微眯着,从眼角溢出点点寒意。
程雪皱了皱眉头,略带敷衍的道:“在一起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坐在袁倾阳身边的柳嫣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杨洛?是04届那个杨洛吗?”
林媛媛挑了挑眉头,“怎么?你认识?”
柳嫣便掩嘴笑笑,笑容中的幸灾乐祸简直说不出的明显,“认识呢,说起来我算你们的学姐,我是03年毕业的,杨洛刚好矮我们一届,当时他成绩好,挺出名的,所以我认识。”顿了顿,柳嫣又补充一句,“当然,还因为他长得很有特色。”
一直默默听着的李敏芝一听这话便好奇道:“怎么个有特色法?”
柳嫣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道:“那杨洛脸上长了一块很大的疤,从这边到这边,看上去挺吓人的。”
李敏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媛媛见程雪的面色不太好看,总算是在心头找到了平衡,瞧,她虽然得不到最好的,可是还有人比她更差不是么?这会儿林媛媛解了心头的不甘之气,顿时只觉得无比畅快,当下便笑道:“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程雪知道杨洛学长的好就是了,大概这好也是我们不知道的。”
她故意说得意味深长的,周围人听到这话便都态度暧昧的点点头,而柳嫣更是笑盈盈的接了一句:“说得有道理。”
程雪其实并不想在意这些言论,她也懒得跟她们解释如今的杨洛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杨洛,关于杨洛的长相她并不在意,所以这些人的话也没有刺痛她,她只是不喜欢别人当众议论她和杨洛的事情。
张晓丽明显看到程雪面色不太好,此刻便插嘴道:“林媛媛,我听说你的男朋友劈腿了,找了个富家千金?听说那千金长得又胖又丑?唉,真是可惜了,你这么漂亮你男朋友还劈腿,你说他是不是眼瞎?”
林媛媛突然被刺到了痛处,当即便尴尬得涨红了脸,可是她一时间又不好反驳,毕竟这事儿好多人都是知道的,林媛媛瞪了张晓丽一眼,暗指她多嘴,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以此掩盖面上的异样。
程雪觉得有点烦躁,借口去上厕所,想平复一下情绪,上了厕所出来,她掬了两捧水洗了脸,望着镜中的自己,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在一起的?他们算是在一起吗?自从她母亲过世后和他见了一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许多人都说异地恋是痛苦的,可是她却觉得异地恋还比他们还好,最起码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还能跟对方说话。
程雪闭了闭眼,慢慢调整心情,再睁眼的时候却见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李敏芝走到她旁边开了水龙头洗手,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程雪也回以她一笑,她如今并没有说话的兴致,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她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怎么还跟白谦纠缠不清呢?”
程雪顿住脚步转头向她看,“什么意思?”
李敏芝抖了抖手,将水珠甩出去,她转头望着她,目光带着轻蔑,语气也不太客气,“你给白谦发的短信我都看到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跟他好好谈谈的。”说到此处她又笑了笑,“刚刚听她们说,好像你男朋友长得挺丑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在白谦这边找一点平衡么?好在白谦根本不鸟你,你的目的也落空了。”
程雪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道:“首先,我跟白谦是很好的朋友,我找他谈话,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想要问清楚,其次,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管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需要在别人那里找平衡。”
“好朋友?”李敏芝嘲讽的笑了笑,“你觉得白谦是你的好朋友,白谦可不这样觉得,最起码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你,他的朋友我也认识不少,可唯独不知道你,请问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程雪张了张口,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说真的,听到李敏芝这些话她心里是难过的,就像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迎面打了一巴掌,面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心底却凉了个彻底。
程雪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明白以后该怎么做的,你放心吧,既然他没有将我当成过朋友,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误会了,我往后也不会再联系他的。”深吸一口气她接着道:“还有……既然白谦从来没有将我当成一回事,我给他发的短信他也从来没有鸟我,那么你也不该担心那么多,你这般特意来找我谈话,也似乎将我看得太重了,真的没什么必要,不是吗?”
她看到她面色僵了僵,而程雪也没理会那么多,转身出了卫生间。
其实李敏芝说她跟白谦纠缠不清还真是冤枉她了,刚开始发现白谦故意躲着她之后她的确打过电话去问过,也发过短信,她不知道是不是她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所以希望他能跟她见个面,当面说清楚,毕竟大家曾经也是好朋友不是。
不过后来白谦一直都没有回过她的短信,她发了几次也就算了,这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白谦刚刚说他们只交往了一年,她倒是不知道李敏芝怎么还知道?难道白谦一直留着她两年前给她发的短信没删?应该不至于吧,想来是白谦告诉她的?
程雪摇摇头,算了,这些破事想它做什么?
快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好巧不巧,程雪正好看到从包厢里面出来的白谦,走廊很寂静,只有他们二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这应该算是四年来她们的第一次单独照面,可是再看到他却早没有了上学那会儿的自然和亲切,又想着刚刚李敏芝对她说过的话,看样子她还不够格,当不起白谦这种大爷的朋友。
原本之前她还想着可以借此机会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她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大家把话说清楚,不过如今看来也是不必了。
白谦看到程雪明显愣了愣,如今这走廊中就只有他二人,若是不打招呼就显得太尴尬又太无礼了,是以白谦便没话找话冲她道:“看到我媳妇了吗?”
“她在厕所。”程雪目光淡淡,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走过来,正要绕过他离开的,走到他跟前时猛然想到什么,她脚步一顿,她目光冷冷的向他看去,冷笑一声道:“看样子,我的确当不起你的朋友,算是我瞎了眼吧!从今以后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白谦!”
说完就要离去,白谦却突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程雪愣了愣,抬头向他看,却见他也正紧紧望着他,他牙齿咬得很紧,额头的青筋隐隐跳跃,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望着他那燃着怒火的目光程雪着实诧异,她可真是不明白了白谦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四年的军校生活使得他的手心起了厚厚的一层肉茧,那五指也像是铁钳子一样,程雪只觉得手腕上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她拿眼瞪他,怒声道:“白谦你放手,你做什么?”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一瞬不瞬落在她的身上,他眉头紧拧着,牙关也紧咬着,嘴唇微抖,似乎要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程雪不明白白谦究竟想干什么,这四年来,他一直没有跟她联系过,刚刚听李敏芝的话也知道他从未将她当成是朋友,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雪这会儿也是怒极了,向他吼道:“白谦你发什么疯,你给我放手!”
他依然是不放,那眼白处渐渐泛起了几许红晕,一张脸黑沉又紧绷,似乎他的体内蓄积了滚滚洪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李敏芝从厕所出来,走到这边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这一幕,她身体僵了僵,随即便快步走过来拉了拉白谦道:“白谦你怎么了?你拉着她的手做什么?快放开啊!”
白谦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泛红的,染着怒火的,又像是在质问的眼神紧紧盯着程雪,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个窟窿一样。
程雪觉得这个样子被他女朋友看见简直尴尬死了,一时间也来不及发怒,只急得红了一双眼睛道:“白谦你快放手啊,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白谦就像是如梦初醒,握着她的手渐渐松开,而他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程雪揉了揉被他捏的发疼的手腕,向他瞪了一眼又向李敏芝看了看,这才转身回到包厢。
包厢里面氛围依然热闹,袁倾阳身边围了许多人,叽叽喳喳的问他关于娱乐圈的事,而林媛媛和柳嫣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一看到程雪进来,立刻便收住话头,又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程雪知道,大概她们还没完没了的聊杨洛长相的话题呢。
想着刚刚在门外和白谦的过节,程雪这会儿心情烦乱,也没心思聚会了,正准备跟大家告别离开,不料手机突然响了,程雪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也没看电话号码便接了起来,心不在焉的道:“喂?”
“你在哪儿?”
程雪就像是被刺到了一样,一时间动也不动。
这个声音……浑厚低沉又带着些许粗粝的声音。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周围玩笑的人,喝酒的人,聊天的人,嬉戏的人似乎都是她幻觉中的一部分,她跌入了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里,在梦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同她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得到回应,稍微提高了音量,“你在听吗?”
程雪收回神来,几乎是想也不想,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包厢,又快步跑到窗边,远离了包厢里的喧嚣,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得她能听到胸腔中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喂?”
“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程雪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大声哭出来,好想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跟她联系,为什么这么突然,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又给她打电话了,在她受了委屈,心里难受的情况下,这么猝不及防。
程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好歹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你没在家么?”
程雪听到这话却是惊呆了,“你……你在我家门外?”
言景洲来这里了?来找她了?此刻正在她家门外?
程雪心头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以至于说话的声音也开始结巴了,“我……我……我现在没在家啊,我在外面。”
“在哪儿,我过去。”
“……”
程雪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报了一个地名,挂断电话之后她还恍恍惚惚的回不过神来。
四年不见的他就这么来了,马上就要过来找她了,时隔四年之后她们就要见面了。
天啊,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程雪回到包厢之时整个人都是呆的,张晓丽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切道:“怎么了程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雪愣愣的摇摇头,表情木木的望着她道:“他……他说他要过来。”
“他?”张晓丽凝眉,“谁啊?”
“我……男朋友。”
也不知道程雪这话有什么威力,原本热闹的包厢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白谦回到包厢之后已恢复如常,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跟以前玩得不错的几个男生喝酒,这会儿一听这话那握着酒杯的手却抖了抖,有一半洒了出来,旁边一个男生便嚷了一句:“啊,谦哥,你的酒洒了。”白谦这才回过神来,拿过纸巾将洒出的酒擦干净。
而坐在另一桌上,正听着别人奉承的袁倾阳一听到这话,眉心便下意识的一拧,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别人也未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不过坐在他身边的柳嫣却是注意到了的,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握紧,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道:“来了就来了吧,反正大家以前都是一个学校的,也没什么。”
林媛媛也笑道:“就是,杨洛学长要来我们当然是非常欢迎的。”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在对杨洛的到来表示欢迎,可是眉眼间却透着幸灾乐祸,在他们看来,杨洛那种长相是一点都拿不出手的,他来这里也不过是徒惹笑话。
程雪倒是没在意她们的嘲讽,她现在心跳得厉害,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了,那个曾经与她在车厢中相拥的男人,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她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她呆呆的坐在坐位上,许久许久都是一动不动,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所接到的号码。
程雪一时间心跳如鼓,深呼吸了好几口,她才拿着手机匆匆跑到门外,直到将门内的喧嚣都隔绝开了她才接起电话。
“喂?”
那边很快想起他沉稳厚重的声音,“我到了,在哪儿?”
程雪只觉得耳边突然嗡嗡嗡的响,许久许久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在何处,要去哪儿,直到那边等了许久不见回答,又轻声问道:“程雪?”
程雪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便往楼下走,“我下来接你。”
“嗯。”
挂断电话之后程雪已一溜烟跑到楼下,此时正是吃饭时间,火锅店门口来来往往有许多人,程雪来到门口,却见门口处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她刚刚一出来,便见驾驶室走出一个人来,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个西装男子,那西装男子向她鞠了一躬,恭敬道:“程小姐,你好。”
程雪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的声音也回了一句:“你好。”
那西装男子点点头,这才走到后座将车门打开,却见那后车座上慢慢走下一个人来。
他的穿着随意又简单,一件蓝白条纹短袖,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简洁大气却又亮眼,他似乎比上次看到的又结实了许多,露在外面的手臂有着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衣料遮盖下,也可看到他紧绷的肌肉高低起伏。
他从车上下来,目光静静扫到她身上,隔着来来往往的人,两人的眼神隔空相撞在一起,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动,就这般望着彼此。
他比上次看到的成熟了许多,不管是在样貌上还是气质上,如今他的他已经完全褪去青涩,已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即便他似乎故意将自己的锋芒掩藏起来,他用这亮眼的眼色将自己的阴暗和危险隐藏,然而那让人畏惧的气场依然从他周身流泻而出,她仿佛突然就看到了上一世里在机场看到的那个人,即便此时他眼中没有那种嗜血的杀意,即便他这一身不是让人压抑又凝重的黑色,可是他的身上却分明就有了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他已经成为了言景洲,真正的言景洲,她再也不会从他的身上看到那个杨洛了,那个因为自卑不敢面对她的杨洛,那个会因为跟她牵手而害羞的杨洛。
他已撕碎了他的过去,撕碎了他的自卑,他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他是言景洲,他身上有着他的自信,他的威严,他锋芒毕现,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
他收回目光抬脚向她走来,程雪回过神来下意识后退一步,望着他的眼神有着遮掩不住的畏惧。
她的动作他自然看到了,那向前的脚步顿了顿,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又抬脚向她走过来,这一次程雪没再躲,她愣愣的看着他靠近。
他站在她跟前,高大的阴影完全将她遮住,他眉峰微蹙,清启薄唇开口:“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