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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宁昭就找了脸盆接了点温水,将毛巾沾湿叠了起来,端进了卧室,给贺海城擦额头,擦手,然后擦脚,宁昭心想,她还真的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这还是头一回,也真是不容易。
她又重新拿了一块毛巾,沾湿后叠了起来,放在了贺海城的额头上。只是拿不准要不要盖被子,贺海城已经将被子都踢开,穿着薄薄的睡裤,上半身包裹着纱布,渗透出红色的血迹。
这样的伤口,宁昭太熟悉了,她想起周少庚说起贺海城讨厌警察的缘故。
——所有不怎么正经的商人,都怕警察。
而贺海城两次所谓的出差去的都是菲律宾,他当然不是去进出口香蕉了,一个能带着枪伤的生意,宁昭已经不愿意再去想。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避开贺海城的上半身,至于下半身……宁昭更是不敢看,裤子那么薄,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呢。
咳咳,言归正传。
贺海城迷迷糊糊中感觉好了一点,他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手脚,可是就是没有力气动弹,而且整个人热的都快要燃起来了。但是心里却很踏实,与刚开始难受的要死却知道再怎么痛苦也是徒劳的那种感觉不同。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会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悄无声息的死在家里,没人知道。
父母有单独的住处,哥和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虽然都在芬芳集团,可是各自管理着不同的片区。大哥老婆是杭州人,一家人都在南方定居,大姐去国外开拓业务。就他一个人留守,逢年过节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凑到一起去。
有个人照顾的感觉,真的挺不一样的。
贺海城想起自己上一次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是宁昭给买的药。
宁昭啊……他忽然想起,刚才宁昭似乎回复自己了。
但是理智却告诉他,那都是他烧糊涂后出现的幻觉。
宁昭换了第三次毛巾的时候,听到贺海城在叫她的名字。
“小珺?”
声音太低太沙哑,但是宁昭却格外的高兴,就连坨坨都欢叫了一声。
“海城哥,海城哥!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跪在地毯上,凑前去观察他的情况。
贺海城的脸色微微发红,脖颈、胸膛上都是汗,头发也黏湿粘在额头和鬓间,看起来有点性感。
贺海城想笑一下,也没有力气,就说:“嗯,帮我打电话。”
宁昭忙说:“我已经打了,胡医生是吧,他很快就来了,你别担心。”
贺海城这就安心了。
他是真觉得小丫头聪明,从各种小细节上都能发现。不仅聪明,而且沉得住气,把握得住局面,这一点从她敢跟着郭蓝婷进洪茂大厦,敢面对那什么眼睛杀手就能看的出来。
贺海城忽然就有些舍不得,想让她留下来。
可一点理由都没有。
宁昭说:“海城哥,你身体这样就应该早点说啊,万一坨坨没发现你,我不知道你发烧该怎么办啊!而且既然这么严重,胡医生为什么告诉我一声啊,或者干脆……干脆留下来照顾一下你啊,我又不是非要过问你伤口的事情。”
宁昭其实知道贺海城不说才是正常的,但就是有些郁闷。
贺海城听到了,却没力气回答她,嘴干的厉害。
宁昭早就给他凉好了温水,一点点的给他喂进去。
喂完了,贺海城说:“谢谢。”
宁昭说:“算是我给你的报答吧。”
贺海城这才想到,她就要回家了。
他说:“稍微扶我坐起来点。”
宁昭将床上的两个枕头叠起来,给他靠上,让他微微做坐起来了点。
贺海城干脆将被子踢开,就那么看着宁昭。
……
宁昭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刚才贺海城昏迷期间叫了她的名字,她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贺海城的想法,可问题是……以前真的是一点端倪都没有。或许,是因为当时她和周少庚在交往,所以贺海城只是不说而已。
……
算了,不能想,有自恋的倾向。而且,最重要的是,贺海城喊的是宁昭,现在看的却是“闻则珺”,这……这就有点不好了吧,更何况,闻则珺这身体,还没成年啊!
贺海城说:“你和宁昭特别像。”
宁昭:“………………”
贺海城笑了笑,缓了缓,说:“打算回学校吗?”
宁昭说:“嗯,想去。”
现在她成了闻则珺,最起码是要把大学读完的,不然连个文凭也没有,将来没有活路了。
贺海城说:“也快高三了啊,时间真的挺快的,想学什么专业?我记得你以前说想去电影学院。”
宁昭还真没想过这个,不过她是真的觉得闻则珺的身体条件好,腿又直又细还长,皮肤也很好,天生的美人胚子,她简直是占了个便宜,一夜之间年轻十岁,重返高中生活。
宁昭想想电影学院也挺好的,说不定只是另外一种突破呢,笑答:“嗯,电影学院。”
现在已经被怀疑了,不如就按照贺海城说的走。再说了,贺海城刚才仿佛是很不经意的提起电影学院四个字,完全没有思考过,而且脸上表情也没有大的变化,说明他是张口就来,是记忆中的内容。因此是十有八/九是闻泽君以前和他说起过。
哪里想到贺海城紧接着来了一句,“我骗你的,你从来没说过你要去电影学院。”
宁昭愣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贺海城在试探她?不可能吧!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想到试探她的真假!!
谁知贺海城随即又说:“好啦,不逗你了,电影学院挺好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
宁昭糊里糊涂,贺海城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啊?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宁昭说:“我去开门哈,走坨坨!”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怎么感觉贺海城那么腹黑呢。
宁昭给胡钧杰开了门,胡钧杰一边上楼一边问情况,差不多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估计贺海城是发烧了,然后挣扎的时候伤口再次裂开了。
胡钧杰特地观察了一下,就发现宁昭在说伤口的时候特别的波澜不惊,而且说话时十分有条理,几句话就交代清楚前因后果。
胡钧杰来了,宁昭也就离开了,她知道他们可能要说点什么不方便自己听的内容,再说了,她不想在贺海城面前露馅了。
胡钧杰锁上了门,给贺海城检查了一下伤口,打了退烧的针,然后输了点滴。贺海城已经缓过来大半了。
胡钧杰坐在他床边说:“你看你,非要赶我走,这下有的受了吧。”
贺海城没理睬他。
胡钧杰又说:“明天的追悼会别去了。你也不适合出现。”
贺海城低声说:“去去就回来,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跟着我,我保证送束花就回来。”
胡钧杰拿他没辙,转开了话题,“那小丫头真的挺冷静的。”
贺海城说:“可不是么,她可是刚从昏迷中醒来就敢直接面对杀人犯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我是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这样的冷静和淡定的,让我都有些怀疑。”
“怀疑什么?”
贺海城摇摇头,不说话了。
过了一阵子,他忽然来了兴趣,给胡钧杰科普了一下“闻则珺”的光荣事迹。
什么半夜晚上起来去看宁昭的别墅啊,什么和杀人犯面对面,听杀人犯要说挖出眼睛,什么明知道对方是凶手的情况下,还跟着进去大厦,听得胡钧杰不得不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得拿链子捆起来。”
贺海城笑得不行,却又扯到伤口,简直是酸爽。
宁昭倒是之后睡得蛮好。
第二天,宁昭收拾好了东西,拎着箱子出来,见贺海城和胡钧杰已经等着了。
胡钧杰帮着她拿行李,她就过去搀扶着贺海城下楼梯,“好点了吗?我看你脸色好多了。”
贺海城说:“嗯。”
宁昭其实挺感动的,贺海城这样,其实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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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是在陵园内举行的,贺海城没有去人群中,他就远远看着。
宁昭自己过去了,她走到周少庚的身边,和蒋霍夫他们站在一起。
参加自己的追悼会,人生仅此一次,像是在对过去做告别,可是蒋霍夫却说她的死亡没那么简单。
宁昭反复的去想,也觉得自己后来那一段时间情绪实在是不对,以前虽然也抑郁,焦躁,但是成都并不严重,后来产生了严重的厌世情绪其实也是不对的,因为她即将要和周少庚结婚了,那个时候她虽然没有对周少庚爱的死去活来,但是对家庭生活多少有些期盼,她不应该那么果断的自杀的。
“在想什么?”周少庚问道。
宁昭说:“真相总有揭开的一天吧。”
周少庚说:“嗯。”
过了一阵子,讲话结束了,宁昭去给自己的墓碑前放了两束花。
一束是白色的,是她自己准备的,一束是红色的玫瑰,是贺海城准备的。
她的内心挺复杂。
“那是贺海城准备的吧?”周少庚问。
宁昭说:“嗯。”
周少庚淡淡笑了一下,说:“他很喜欢宁昭,他来了吗?”
宁昭垂着眼睛看着地面,说:“没来,是司机送我过来的。其实他不是我哥哥。”
周少庚笑说:“我们早都知道了。”
宁昭一想也是,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自己宣誓的照片。
当年,她怀揣着兴奋,站在宣誓室内,和自己的同事们,一起站在国旗下宣誓。如今,往事已经归尘。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