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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
死死瞪着这个亲昵的称谓,字里行间透出的关心犹如根根细针扎在她心头,纪思媛攥紧了手机。
如此亲密的短信,对方绝对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纪思媛忽而抬起头,望了眼外面的办公区,当发现某个位置空着时,她的脸色变得狰狞。
这个沫沫,会是她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纪思媛直接点了呼叫。
舒沫当时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手机丢在沙发上,抽油烟机的噪声完全盖住手机铃声,因此,她错过了这通电话。
纪思媛连续拨了三次,始终无人接听。
她有丝不解,对方肯定不会知道打电话的是她而非高远,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人接呢?
自从看到这条短信之后,纪思媛感觉比吞了一百只苍蝇还难受,一刻不能确定收信人是谁,她一刻不得舒坦!
高远还没回来,纪思媛咬着唇思索了半天,干脆起身,用另一个方法去验证。
“吴姐,今天怎么没看到小舒呢?”她挂着毫无破绽的微笑跟吴姐聊天。
“哦,舒沫啊,她生病了,早上都没来公司,打电话跟我说的请两天假。”
纪思媛手指一紧,冷笑,“生病……这么巧?”
吴姐望着她,“什么巧?”
“没什么……”
“你找她有事吗?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把她的手机号给你。”吴姐根本想不到,她单纯的帮忙,日后会给舒沫带来个大麻烦!
纪思媛眼睛一亮,面上滴水不漏故作淡定地说:“行啊,我直接问她,谢谢你啊吴姐。”
吴姐念了舒沫的手机号,纪思媛拿着高远的手机记录下来,当按下最后一位数后,屏幕上自动显示出了这串手机号的主人的名字。
mm!
舒沫!
竟然真的是她!
这个事实好似晴天霹雳,纪思媛杏目圆瞪,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狠狠掐着手心,几乎将她精心保养的指甲折断。
高远背叛了她,而那个第三者,就是他的秘书,舒沫!
现在回想起来,高远生日那天,舒沫会出现在他的公寓里,并非什么为他们夫妇俩准备晚餐,其实根本就是她专程为高远庆生!如若她没回a市,那天晚上,睡在高远怀里的女人便是舒沫!
确定高远出了轨,纪思媛便顺理成章地认为舒沫和他之间早就有了实际的男女关系。一想到在她身处异国时,他们两人背着她逍遥快活,纪思媛怒不可遏。
如果舒沫此刻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掐死她!
吴姐发现纪思媛脸色铁青,不由得疑惑,“高太太,你还好吧?”
压制内心中翻涌着滔天嫉恨,纪思媛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我不打扰你工作了,稍后我自己联系舒沫。”
她正要回办公室,抽完烟的高远回来了。
他一眼瞥到她拿在手里的是他的手机,略显憔悴的脸上立刻露出三分不悦,当着外人的面儿,他未置一词,抬脚往办公室走。
纪思媛跟在后面,顺手关上门,再拉上百叶窗。
高远刚回过身,要问她为何动他的手机,一个黑影凌空飞过来,他躲闪不及,“咚”的一声,额头上一阵剧痛,再“咚”的一声,那东西摔到地板上。
高远捂着额头朝地上看眼,砸他的,赫然是他的手机!
高远怒从中来,“你发什么疯!”
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好,百叶窗又关上,所以无需担心外面的人会晓得里面在吵架。
纪思媛两手抱胸,凉凉讥讽道:“高远,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可真有本事啊!”
高远心头咯噔,连带着反应慢了两拍,“……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纪思媛扬起唇角,“事到如今,你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关?”
“你把话说清楚!”高远大声吼道,有点虚张声势的嫌疑。
纪思媛也懒得绕弯子,“你那个秘书,舒沫,你还挺关心她的嘛,她生病了,你又是短信又是电话的问候,殷勤得不得了,怕是人家男朋友都没你细心吧?之前我一个人在国外,我告诉你我生病了头晕难受,你是怎么对我的?连对舒沫的一半都比不上!”
说到后面,纪思媛嗓音尖厉上去,刺得高远耳膜发痛。
被舒沫挂了电话后,他心情差到极点,一时间忘记删除之前的短信,谁知,阴差阳错,竟然会被纪思媛看到,而且她还知道,那是舒沫!
掩藏的秘密被揭穿,高远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但他不会傻到承认罪状。
他需要和纪思媛的婚姻!
高远佯装出被纪思媛误会而发怒,他阴沉着脸,坐回自己的老板椅,摆出冷静的姿态,“舒沫是我的属下,她生病了,作为上司,我表示下关心有什么错?”
“笑话!”纪思媛冷道,他的解释,她一个字也不信,“沫沫?高远你倒是说说,有哪个当上司的会叫自己的员工叫得这么恶心?”
高远双手交叉在身前,下巴微抬,双目注视着她,表现得愈发坦荡,“业务部有很多人会叫她沫沫,其中也有男同事,我不过是跟着喊了声而已,你有必要小题大做?”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纪思媛眸光闪烁不定,有一丝的动摇。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单凭一个昵称和一条暧昧的短信,要完全指控高远有了外遇,证据不够充分。
观察着纪思媛的神色,高远心思流转,又适时严词厉色地补上一句,“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出去问问,要真照你说的,喊她沫沫就代表我和她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整个业务部有一半的男人都和她有私情了!”
纪思媛被他反驳得一时语塞。
“你那表哥要求多,每天为了工作我已经够心烦了,现在你还捕风捉影,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你当真是想看我烦死才满意吗?”高远乘胜追击地反过来控诉纪思媛无理取闹,他转回办公桌前,垂着头,两手分别抵着太阳穴,失望又隐忍的模样。
被吼了一顿,纪思媛有些慌了。
自打恋爱以来,纪思媛整颗心寄托在高远身上,她虽有大小姐脾气,但在高远面前,大多数时候她会忍着,迁就他。因为父亲生病,她跟着去国外,夫妻俩分开一年,她明显感觉出感情转淡。意识到出了问题,所以她没着急走,而是留下来,守着高远,守着他们的婚姻。
已经存在的裂缝,如果任由它继续崩裂,或者再外力推波助澜,到最后,裂缝只会越来越大,更甚至全盘瓦解,根本再没有修补好的机会!
纪思媛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人要学会变通,学会忍耐。有舍才有得,她要挽留住高远,势必得装一次傻,当做一无所知。
至少,在他面前她得做出样子,无论哪个男人可都不会喜欢疑神疑鬼,咄咄逼人的女人。
“老公,对不起,是我多想了,我向你道歉。”认清楚利害关系,纪思媛调整好情绪,瞬间变回温柔的小女人,诚恳地向高远道歉。
她服了软,清楚她性子的高远也知道,这事儿实际上没那么容易翻篇儿,但她愿意妥协,他干嘛不顺着台阶下?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在怀疑我,你要不放心,那就留下来,别再走了。”
他开口挽留她,纪思媛多少是高兴的,她坐到他腿上,两手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窝,激动地说:“那好,我不走了!”
高远皱了眉,却是柔声道:“好。”
纪思媛眼底迸射出阴冷的光。
虽然她决定为爱选择忍气吞声,并不代表她愿意放过舒沫。要说她和高远清白,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总会找到机会收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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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陶姐小心翼翼地向回家的陆然问好,至于为何要小心翼翼的,那是因为从他进门起,她就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冷气。
陆然在玄关处停留了十多秒,怔怔望着屋里,就像是在寻找谁似的。
陶姐自动理解成他在找舒沫,以为他忘了,于是提醒道:“舒沫下午就走了,事先跟您说过的。”
陆然转眸,情绪莫测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未置一词地去了舒沫住过的那间客房。
陶姐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陆先生是怎么了?
他昨晚给她的睡衣,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陆然坐到床沿,把睡衣拿起来,右手轻轻抚摸着。
原以为下班回来后就能够看到她,谁曾想,她突然说有什么急事要回家。不能强留下她,他的期望,自然随之落空了。
她走了,那也就算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他万万没想到,更气人的在后面!她竟然找他要银行账号,客客气气地还钱给他!
一看到短信内容时,他心情跌倒谷底,糟糕透了!
早上他才告诉过她,钱的事,以后再说。她倒好,不过半天时间,急急忙忙找他,跟他划清界限!在她眼里,他恐怕跟个普通朋友没甚两样吧!
陆然气啊,憋了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他把睡衣当做是惹他生气的某人,两根手指捏起睡衣,狠狠拧了下。
叫你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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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点再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