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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和你阿姨,好像跟个没事人儿似的,一点都不着急……而小高小莉兄妹俩个,却伤心成了这副样子……”戴云霄似乎看出了木森的疑惑,于是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说完这句话,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正是肺部出了大问题的体现。
“是有点觉得奇怪。”木森点了点头。
戴云霄待继续往下说,云露冰却是阻止了他,她说道:“我来说吧……这事,我们一直都还没有和小高小莉他们说,趁着你们都在这里,就说了吧……”
戴莉莉戴高立忙侧耳聆听。
云露冰看着木森,说道:“其实,你叔叔早在一年之前,便检出肺部长出了恶性肿瘤,那时就已经比较严重了,我们很恐慌,很惊惧,很沮丧……但我们瞒住了所有人,包括小高小莉……然后,我们关掉了沪市的公司,开始了寻医问药之路。我们去了很多的大医院,也去了医疗技术非常发达的国家,可结果并不乐观,情况依然在一步步地恶化……”
“在治疗的这个过程,你叔叔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一残酷的事实,学会了面对现实,变得坚强乐观起来……接下来,我们继续旅游似的寻医……一直到几天前回沪市,你叔叔的情况突然恶化……”
“你叔叔知道他留在世上的时日已不多,这个时候不能再瞒着小高小莉了,就打电话知会了他们……”
说完后,云露冰苦涩地笑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一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地流了多少泪,心碎了多少次……
“妈……”戴莉莉更是哭成了泪人儿,扑入母亲的怀中。
母女两抱头痛哭。
戴高立则是悄悄地别过脸去,在那里揩眼睛……父母一直跟他们说,累了大半辈子子,该享受了,搞得兄妹俩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在享受生活,是环球旅游去了,没想到竟然是……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好不悲伤。
“好了,你们都别哭了,我不还没死吗!等我死了你们再哭去。”病床上的戴云霄淡淡地摆了摆手道,虽然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让他留恋不舍,但他确实很坦然。
“阿姨莉莉,老高……你们都别哭了……叔叔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房间里这氛围,让木森心里酸酸的,他强忍住没让眼眶发红,说道。
“木子你有什么办法吗?”戴莉莉长长的眼睫毛上粘着泪花儿,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木森摇摇头,办法他当然是有的,但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仅会测个体温,仅此而已,所以他自然不能说有办法,而且用灵泉帮戴云霄治疗,都得悄无声息的……否则根本就无法解释。
戴莉莉白了他一眼。
木森笑了笑道:“但我相信,叔叔这么坚强乐观,一定能够战胜病魔!”
几人都把他这话当作一句安慰的话,因为肿瘤专家和中医专家,都已经宣布了戴云霄的死刑,不过木森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吧,我们出院吧……回家里去……昨天莉莉和我说,小木你们俩个种的菜如何如何鲜,如何如何好吃……我都流了一个晚上的口水了……回家里去,在自己家里,我要好好地尝尝,看看莉莉这丫头到底是在吹牛,还是真的……”戴云霄要从床上下来,四人都赶忙去搀扶他。
“爸,你还是接受化疗吧……”戴高立劝道。
“我的情况我知道,化疗没意义,纯粹是让我多受些折磨多受些罪……”戴云霄不以为然地道。
戴高立再劝说,戴莉莉亦劝,木森其实是觉得出院更好的,但为省得兄妹俩到时埋汰自己,也跟着劝说。
最终戴云霄坚持出了院。
他们夫妻俩在沪市拼搏了几十年,还是积攒了一些家业的,光是房产,就有一幢别墅,三套房子,而且地理位置都不算差。
他家现在住的是位于市区的一个四房两厅,两百来个平米,在商品房里,算是相当宽敞的了,但和乡村里的房子一比,也就那个样儿。
回到家里后,扶着戴云霄在床上躺下,他现在浑身的骨质都发生了变化,关节疼痛,几乎无法站立。
“小木你们坐,阿姨去做饭菜。”
伺候好丈夫后,云露冰说道。
“阿姨你太辛苦了,多休息休息……我来做饭菜吧。”木森自告奋勇道。
他从小到大,都没摸过几次锅铲,厨艺毫无疑问是战五渣的,但正所谓没和美女滚过床单,难不成还没见过美女跟别人滚床单不成?
从京城回家这段时间,他可没少给老爸老妈打下手,先放油还是先放盐,抑或是先放味精酱油……这一道道步骤,他清楚着呢……当然,关键还是有灵泉在,这让他心里有底,不担心做出来的菜会让人难以下咽。
“没事,阿姨不辛苦。”云露冰婉拒,木森是客,哪能让他来下厨。
“真的阿姨,让我来吧。”木森执意,其实主要他做菜的目的,主要就是想让未来岳父大人间接地喝上灵泉。
木森一再坚持,云露冰也不好再拒绝了,看向了女儿。
“没事妈,让他做吧……认识他这么久,还没吃过他做的饭菜呢……今儿沾你跟爸的光,破了这个例。”戴莉莉嫣然笑道,只是这笑怎么着怎么感觉苦涩。
女儿都这样说了,那云露冰自然只能让木森去做饭菜了,她说要打下手,木森说不用,云露冰没辙,只好任他去了。
木森进了厨房,客厅里戴高立疑惑地问他妹道:“莉莉木子哪个时候学会做饭菜了?这家伙,以前可就只会泡个泡面的。”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我去他家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吧。”戴莉莉嘟了嘟嘴道。
“这样子的啊……”戴高立讶然,苦笑道:“那等会我们有罪受了。”
“不是吧,小木不会做饭菜的?”云露冰听闻兄妹俩的对话,怔住了,他还以为毛脚女婿如此积极,厨艺会很赞呢,没想到竟然……这太出乎意料了,她说道:“莉莉你去厨房里说一下,还是让我来做吧。”
“他头一次来我家,当然得好好表现表现……他想表现,就随他表现去吧。”戴莉莉笑道。
戴家的厨房很大,各种餐具一应俱全,木森先拿了个桶子,注了满满一桶灵泉,而后,开始淘米煮饭。
这活儿简单,淘淘淘淘淘,没问题。
接下来是洗菜,哗哗哗哗哗,没问题。
再是切菜,这活儿他在家里没少干,铛铛铛铛铛,没问题。
菜都切好后,正式开始炒菜,他没吃过天鹅肉,但见过天鹅飞,哧哧哧哧哧,还是没问题。
一路都没有问题,他成功地做了四个菜,只是这菜盛在碗里,咋看咋让人没食欲。
“这,木子你确定能吃?”碗端出去,摆在桌上,戴高立一瞅,直吐槽。
戴莉莉和云露冰也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木森。
“好看的不一定好吃,好吃的不一定好看。”木森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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