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她刺激受得有点大

桑家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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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侯撇下视线,凝注于虞子婴面目,一瞬不移。

    而虞妹纸亦回应着他的目光,看到他眼底闪烁的异光,想了想便道:“听怒说,龙婳婳是腾蛇皇族,此事可真?”

    青衣侯脸色微冷阴沉下来,指尖轻轻摩挲,斜眸:“你跟怒的关系倒是亲密得快,倒比那妖医更……他去哪里了?”

    虞妹纸两团腮肉倏地绷紧,眼珠子沉澱澱地……软乎耷拉垂下,不语——这分明又是准备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既然他不肯吐实言,谁会对他有问必答啊。

    要问舞乐去哪里了?那肯定是趁着人慌房塌,一城子人都被吸引聚集于贪婪城口之时,狂撒丫子潜到城主府内去寻找他思之欲狂的——籽月亲亲啰。

    “你不说难道就认为本侯猜不出?他当初下山随着本侯来到贪婪之城,不就是为了竜籽月吗?”

    他冷哼一声,便刺破了她的烟雾弹,却也不予她计较许多,携着她腰身纵身下跃,那宽大绿蟒雀袍映入万千光彩,如孔雀开屏般斑斓缤纷、色泽绚目。

    脚尖触地之际,他长袍一翻,那激尘烟雾滚滚的黄气便被他撒裂一道口子,他周身依旧洁净、清晰,不染半分尘芥。

    “派人驻守于请神坛一里之外,若无紧急事态,不得任何一活物接近!”

    青衣侯仅停留一句话的时候,便再度纵身轻跃若一片青云飘远而去。

    而斯长空则呆愣着瞪直两眼,伸手抚了一把被侯爷马后气喷了满面的黄尘:“那个——”

    “咳咳——胖妞?!咳咳——”君鼎鸿刚才匆匆一眼瞥之,倒是看到了侯爷环抱之人的一个轮廓侧角,他在受惊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却被一口黄尘呛在喉咙管里了。

    斯长空愣愣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点,本以为是侯爷的孩……咳,原来咱侯爷的新傀儡娃娃啊……”

    君鼎鸿呸了一口沙子,扭头看着斯长空,双眼严肃而认真道:“别乱说,她对侯爷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傀儡娃娃……况且,侯爷眼光不至于那么差,选了个这种魁梧型的娃娃吧。”

    斯长空刚才京都回城,倒是不知道那么许多,而君鼎鸿却是通过一些细枝末梢倒是得知了虞子婴跟侯爷是如何认识,又曾经一同经历过了什么事情,关于侯爷对她的态度,他也看得明白。

    暂时在侯爷眼中,她是不能打草惊蛇的放养物种,他等自然是得谨慎以待。

    特别是看到刚才那惊悚、难以置信的一幕……不行了,他脑袋肿痛得紧,什么也无法思考了,让他歇歇吧。

    ——

    一纵便是数里地飞逝落于背后,青衣侯并非带着虞子婴回贪婪之城,而是越走越荒野,从一片黄沙细绵之地,来发到一片更为广袤的地界,这里遍布一片裸岩,有灰的、赤红的、黑的、白的……地面经不断被风化剥蚀,变成大量碎屑物质,那些沙质的泥岩簇立成一座座造型怪异,奇物莫妙,大块的岩石堆积在离山体最近的山口处,岩石向山外依次变小,以粗砂、砾石覆盖在硬土层上的荒漠。

    虞子婴挣下青衣侯的怀抱,脚踏实地,而青衣侯仅瞥了她一眼,却并无言语,率步领路在前。

    在石漠的外围地带面积广大,强劲的风力,将细小颗粒吹走,留下粗大的砾召,砾石多成为风棱石,上覆盖一层坚硬光滑的黑褐色荒漠漆皮。

    虞子婴娇嫩的面颊哪里堪受如此破坏,渐渐摩擦起两团高原红,她不像青衣侯他有真气罩身,只能抡起袖子遮脸,仅露一双嘘起的眼睛,亦步亦趋地跟着。

    青衣侯顿步,虞子婴奇怪地抬眸,下一秒却只觉脚底悬空,身子一轻,便再度稳坐于侯爷怀中了,此刻风沙吹石干旱火辣炙烤仿佛转瞬便冬去春来,苦尽甘来,被远远隔绝于外,她周身只剩冷魅紫鸢幽香萦绕清馨。

    他抿着嘴唇,严肃的侧脸笔直落于前方,提步继续出发。

    虞子婴呆凝半秒,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再于他争辨,离了他的怀抱她才知道,有一个移动牌人肉轿坐,是多么地舒适、宜人。

    一路观测线路,虞子婴看到一路过来,那些如拳头大小到指头大小的岩石,由于长年累月日晒、雨林和大风的剥蚀,棱角都逐渐磨圆,他们逐渐进行一片稍微凹陷的盆地。

    快接近正午,夏日骄阳似火,天气热得令人头皮发烫,但软摊在青衣侯的怀中却依旧凉意习习的,他就像修了一身玄冰寒体一般,再火热的阳光都无法将之融化。

    他一手按于她脊椎处,另一只手弯起呈45度角,托着虞子婴那圆绵绵的肉屁股,他每移动一步,虞子婴的肉臀便于他手臂上柔柔晃荡一下,这种感觉令虞妹纸有些屁股发痒,想挠一挠,可又必须得忍耐着。

    “等一下紧跟在本侯身边,不得与闲杂之人张嘴。”

    一路静默的青衣侯在看到一处断堑悬崖之时,徒然出声。

    虞子婴只当他发神经,直接跳过这一条,再次道:“龙婳婳究竟是不是腾蛇皇族?”

    青衣侯抱着她来到断壁边缘,俯视着下面呼刮而上的凛凛厉风,苍青缕缕发丝飞明朝向舞动腾绕。

    “是与不是……等一下不就知道了……”

    语音末讫,他已脚点石面如羽鹤扬翅荡起衣袂层层如水波涟漪,俯身跻身而下,他长臂将虞子婴牢牢护于掌中,她的脸颊紧贴于他颀长颈项间,柔软的湿润印在他平稳劲跳动的脉搏上。

    呯、呯、呯、呯……

    她睫毛四散颤动着,激烈的风声呼呼刮耳,嗡嗡作响,但她却清晰地点数着他的每一次心脏的跳动。

    约十四次心跳后,冽风与刮面的刺痛感骤然消失无踪,他们已触及地面。

    虞子婴第一时间便是趁着青衣侯不曾防备之余,双腿一缩,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借力,咻地蹬于空中,一个旋转便稳稳落于他身后地面。

    而青衣侯只觉怀中一空,鼻翼间拂过一道清**味远离,他想伸手已然事成定局了。

    当他正准备扭身之际,前方已传来一声爽朗愉悦的声音:“婪,难得办正事的时候,竟迟到了,莫非……”

    怒背负一柄大剑,揣着一脸坏笑,弯眸一笑,视线若有似无地瞥过虞子婴。

    “惰呢?”

    青衣侯堪堪停下扭动的弧度,疑似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袖摆,却只觉一道急风拂过身旁,身前的那道高大坏笑的身影已不见了踪影。

    他徒然一僵,倏地回首,但见怒一把将虞妹纸举起来,背于阳光,他笑颜灿如阳光,而虞子婴则温驯(?)回视着他,一脉脉的相见欢。

    蓦地拳头一紧,青衣侯一双铁灰眸冷冰如冬日九酷寒,一路结冰落雪地直射于两人身上。

    这胖妞竟转眼便忘掉了他的话……

    落于青衣侯的眼中是一派你情我愿的相逢,可对于虞妹纸来说,只是一个你强我弱,你主动我放弃的状态。

    怒接近的时候,她五识已反应灵敏地捕捉到了,奈何肢体跟不上速度节奏,稍一耽搁,便已落于他掌中。

    “子婴妹妹,几个时辰不见,可想煞怒哥哥我了,你呢,可曾有一丝对怒哥哥的想念?”

    虞子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他的话中有话,偏了偏脑袋,研究地盯着他的眼睛。

    却不想惹来怒一阵大笑:“顶着这张脸总是做出这么憨呆的表情……实在太犯规了,惹得哥哥我心花怒放,一阵荡漾柔软啊。”

    说着,一把将妹纸揉进了怀中,面上的笑容堪比骄阳媲美。

    虞妹纸被揉得如面团似的,瞳仁一竖,便一口咬住他的颈窝处,用上下两排牙齿磨龃他的那根绷直的筋。

    “再用力点,这种程度,我可是不会觉得痛的哦。”

    虞妹纸此刻很纠结,如今是有骨气地继续啃,还直接松口,别让这货太爽呢?

    “呯!”

    怒身体一个踉跄,只觉怀中一空,一时竟不知道先是抚住伤口,还是一把将妹纸再抢回来。

    青衣侯拎着虞子婴,拳瞬变掌,一扬便转负于背,语气低沉得如满天风雪,严寒九冬:“如今可觉得有几分痛意而变得清醒?”

    怒霍地一下抚住左眼,一边咧嘴一边气道:“婪,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这世上唯一的朋友的吗?为了一个妹纸,竟对我补刀!”

    “趁着清醒,去请神坛吧。”

    青衣侯搁下妹纸,此刻妹纸倒是乖巧地跟在他身边,他顿时凝结的面容,稍微缓和几分。

    怒几步上前,走于妹纸身侧,笑眯眯地斜睨着——水平线下差距许多的虞子婴。

    虞子婴被两个高大的男性夹在中央位置并排行走着,一开始只觉可行为范围略狭窄了点,可等察觉到她身体点丁点儿阳光都照不到的时候,顿时忍不住默哀这具身躯矮得出奇的现状,一米五几经过几个月,却不想还是再见一米五几……左右。

    当真应了那句,又胖又矮,还丑得出奇……

    她穿着一双软布垫锈花鞋,扎底不厚,行走时就胜在轻薄,展现女子身姿妖娆轻盈之美态,然而此鞋落于虞子婴一以小粗腿下,便显得十分多余——多余得她感觉脚底板踩着那些碎石,越轻便是脚心嫩肉被咯得慌。

    满地碎石砾密密麻麻,躲无可躲,性子被周围火热天气焗得急躁的妹纸,直接虎躯一震,便底脚畜力,每一步都重重一踏,那力道直接便将石砾辗成粉碎。

    只见她身后留下的一串娇小脚印,真像被火炙一般,比起周围那些黑鳞皮乱中有序的地面,她走过的地方,每前进一步便留下一个粉碎性烙印。

    婪跟怒同时瞥过那些一串遗留下来,如黄金沙滩上的两瓣脚印,顿时有种眼痛之楚。

    这妹纸真像巨人神魂浓缩成的矮人,仅凭蛮力就能做到碎石碾粉,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三人终于来到了“请神坛”,那圆丘坛四周铺着黑鳞石状的地砖,错综复杂砌铺成形,延伸至外则是二层灰岩长石一体垒成的台阶,像保护圈在保护它。圆坛四周罗圈似地分别围绕着九块石碑,每一块约十数米高,遮阳弊日,石碑面上各刻着一个绿莹色泽的奇型字样,约占石碑面三分之二大小。

    中央瞩目的神坛约离地面数米,长阶竖上,周围上层是雕环蛇型的柱廊,台座上部刻有一条巨大的高浮雕壁带,由雕刻石板连接而成,浮雕带的内容奇物有趣,大抵是人首蛇身与一支民族的战斗,过程掠过,最终蛇身飞腾重重云雾,象徵着人首蛇身的最终胜利。

    整个神坛充满了一种古朴,森严,而阴含血腥暴戾之气氛。

    空旷气魄的神坛之上,摆放着一顶桃粉串链挽帘的软轿撵,里面铺就四季春锦软被褥,此刻正有一道身影安静卧躺,一截滑落软撵的粉色烟衫水纹的裙摆,随风飘荡。

    朦胧绯烟若桃的轻纱间,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虞子婴却了然,必是龙婳婳无疑。

    在神坛下长阶底沿,一名浅翠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一身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顿时恍若倾城,美似飘仙。

    看着那张特意妆扮过的白腻清丽的面容,虞子婴回想起那夜她萎缩低糜的模样,顿时只觉判若两人。

    她……这是受刺激了?

    看着她似无意中看到自己,那一双刻意掩盖了最深层的阴翳,盈泪入眶,柔情万千,无语哽咽,一瞬间便完全各种人类难以跨越的表情步骤后,便如展翅的彩蝶,飞速地朝着她冲了过来。

    “子婴妹妹……”

    那百转千回,那凄迷悠长的惊喜呼喊,直刺激得虞子婴一震。

    “你……”虞子婴看着仿佛跨越了山万重,水万条,千辛万苦来到她面前的宇文清涟,她正想张口想说话,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其实她想说,你别用这副德行来恶心我,否则我会忍不住揍死你的。

    可她最终还是慎了慎,她会出现在这里,明显跟龙婳婳是挂上了勾儿的,虽说她并不是很了解宇文清涟这个女人,但是她很清楚地感应到,她那藏在柔美娇花内心的歹毒与算计……

    明显这种歹毒与算计是冲着她来的……

    不过虞子婴却并不在意,试问一下,老虎会害怕兔子的算计吗?

    一切阴谋诡计在她逐渐恢复往夕能力的魔医相师跟前,那都是一团渣!

    于是她静侯她的一举一动。

    宇文清涟看着虞子婴那双黑黝黝,探不出任何思绪的眼睛,只觉浑身逐渐透凉,她无力的垂下头,似被她的冷漠刺痛,伤感悲凉似的轻声道:“子婴妹妹……想不到我们经历了郸单灭国之难后,如此艰难才重逢于人世,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余光暗中觑向青衣侯,见他不准备干涉,静矗于一旁,眸光微闪,溢出丝丝阴气。

    “子婴妹妹……”

    她突地出手握住了虞子婴,虞子婴僵硬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在她出手那一刻将她手指掰断,手臂掰断,回身格挡,将她那如附骨蛆食身子一脚踹得远远的冲动。

    暗中警惕这蛇蝎女人带来的刺激实在有点大,心念道,她若再敢侵犯她的身体,她便不忍了!

    她抿紧双唇,尽量抑住本能冲动,冷漠的轻恩了一声。

    忽然跑来套交情,谈感情,她倒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可怒听着宇文清涟开口一句“子婴妹妹”闭口一句“子婴妹妹”,这个满腹蜜剑的女人给他带来的刺激也有点大,但他却不是一个懂得忍耐之人,遂警告地瞥向她:“子婴妹妹四字,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能唤的。”

    “子婴妹妹”四字是他的专属称呼,若经别人口中喊出,会令他有一种所有物被别人玷污的感觉。

    怒倒是见过宇文清涟几回,就在龙婳婳的身边,听着龙婳婳恣意使唤她来来回回,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

    宇文清涟面容一僵,看怒半分不因她的美貌而动心,反而那一双如月星眸带了几份如毒蛇蛰潜的煞气,双唇一白,便怯怯柔弱地睨向虞子婴,却不见她有半分前来解围的举动。

    心中在大恨,但面目不显,唯有那偶尔划过眼眸的阴毒却是怎么样也无法避过这群眼毒的人。

    “宇文子婴,你何故会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不肯认我这个姐姐了吗?爹、娘还有两位兄弟如今亦生死不明,我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你了,你……你却如此待我?”

    ------题外话------

    昨天吃烧烤吃到今天来拉肚子了,晕——坐立不安啊,硬凑着更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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