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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夜里,辰夜时常在床上翻来覆去,梦到一半醒来枕巾都湿了。
辰夜总是会想起初遇风舜的时候,他一身霸气的红衣罩甲,头戴垂缨小冠,一脸迷人的禁欲气质。谁都不知道他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热情似火的心,谁都不知道他在人前翩翩君子,在床上却是如狼似虎。
如今辰夜失去了心爱的人,还要每天对着一个跟恋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种滋味太难受了。有时他想风舜想得彻夜睡不着,还会用手给自己慰藉一下,然而那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空虚……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多月,鬼尧每天做的事就是做饭、看书、看病。而辰夜做的事就是,看着鬼尧做饭看书看病。辰露老姐则越来越放荡了,时常在外面浪了几天都不回家,以致辰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暮春三月,天气回暖,峡谷里遍地花开。
温暖的午后,辰夜来到溪流下的水潭里,脱下衣服泡进了水中。水有点凉但勉强能承受,他想借着凉水整理情绪,然而每当他一闭上眼睛,恋人的脸便会浮现在眼前。往日的耳鬓厮磨,床上的缠绵悱恻,即便他再怎么努力紧闭双眼,透明的泪水还是会从眼角滑落。
“我真是窝囊透了……”辰夜掬起一把水洗了洗脸,然后怔怔望着水中的倒影,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寂寞。
事情都过了好一阵子,辰夜仍然无法相信恋人已经离去。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个人,即便被忘记依然深爱着,即便死去也无法背弃。
不远处的林子里,枝头鸟叽叽喳喳,而鬼尧正在树下采摘药菇。他注意到辰夜泡在水潭里沐浴,便走过去问他:“你这样泡着不冷吗?”
听到声音辰夜忙蜷缩起身体,红着脸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只见辰夜身上线条优美,白皙的肌肤上沾满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鬼尧忽觉一股热流蹿向头顶,便跳下水向辰夜游走而来,炙热的眼神注视着辰夜,看得辰夜浑身不自在。
“你进来干什么?”辰夜紧张地靠向石头后面,伸手去抓石头上的衣物,然而鬼尧却越走越近,蹲在他跟前一把扣住了他的下巴。
“你要……”辰夜话未说完嘴唇便被压住,对方含住他的唇瓣舔咬起来,温润熟悉的气息闯入口中。那一刻,辰夜恍然觉得这个人就是风舜啊,不由闭上眼睛动情地吻了回去。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的。
辰夜搂住鬼尧的肩膀舔舐他的耳垂,任对方的双手在自己身上爱抚,那手心里传递而来的温度也是那般熟稔,令他浑身如火在烧。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愫,帮对方把衣物脱了下来,两人在水中赤身相拥,互相抚弄着对方已然昂扬的玉丨茎。
鬼尧将辰夜抱起来,放在了一块大鹅卵石上,然后将他的双腿打开。辰夜颤栗着期待着又害怕着,也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当那炽热的硬物闯入体内时,他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他太久没有做这样的事了,也太思念心爱的人了。
“疼吗,那我慢一点?”鬼尧用手摩挲着辰夜的脸颊,那专注的眼神都像极了风舜。
“我……尧哥哥。”辰夜羞得将脸扭向别处,他感觉自己好下作,竟然因为思念恋人,而跟恋人的哥哥做出了这种事。
“尧哥哥尧哥哥,你到底要喊错到什么时候?”对方用手架着他的双腿,说话时腰身向前挺动了一些,那根火热也在体内进得更深一寸,令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声。
辰夜眼角含着微光,颤颤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对方眉目挺俊,眼神灼灼似火,这么看去竟有种惊心的熟稔。对方将额头轻抵他额上,喃喃低语道:“你怎么还没认出来,我是你的舜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这下辰夜彻底懵掉了,明明每次喊他尧哥哥他都答应了,明明自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可他始终无动于衷。如果那日死去的当真是鬼尧,那他为什么要把珠之心还给自己呢?
事情还得追溯到那场血战前夕,当时鬼尧用金针封住了弟弟的穴位,然后把弟弟藏到了一处废宅内。他将衣服脱下来翻了一个面,而衣服里面的布料是红色的。
鬼尧边换衣服边对弟弟道:“既然你可以模仿哥,那哥也可以模仿你,或许就是你的心上人都认不出来呢。这次我会替你去救他,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放开我!你不要一个人去冒险!”风舜挣扎道,无奈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
换好红衣后,鬼尧便摸着弟弟的脑袋道:“别担心,就算豁出命哥也会把他救出来,如果这次哥还能活着回来,就做你们的证婚人。”说着轻轻吻住了弟弟的眉毛。
“你回来!你回来啊!”风舜歇斯底里的呐喊,眼睁睁看着哥哥离去,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等后来风舜挣脱束缚,一路狂奔到战场上时,哥哥已经死在了辰夜怀中。兄长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恨透了自己,若不是因为他的怨恨,哥哥不会走上这样一条绝路。
将哥哥的尸首火化后,风舜就开始神经错乱了。他幻想死的那个就是自己,他假装自己是鬼尧,假装哥哥还活在这世上,做着哥哥平时做的每一件事,做饭、看书、看病。所以辰夜每次喊他尧哥哥,他都答应了。
时至今日辰夜才明白,鬼尧为什么要把弟弟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为的就是那一天到来时,他能替弟弟挡下死劫。而鬼尧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辰夜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了。
“我不能……做你们的证婚人了。”
还以信物,报以性命。兄长的爱是有多深,才能这样至死无悔?
说出那时的真相后,风舜已是泪流满面。辰夜伸手替他拭去泪痕,将他紧紧拥入了怀中。原来那夜被火化的是鬼尧,而跪在一旁哭泣的才是风舜啊,原来他的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为谁而难过。
忽然间,辰夜又一把将风舜推了开去,怒喝道:“我去你大爷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老子为你伤心了几个月,饭不思夜不寐的,你竟然一直装作是旁人!”
风舜扑过来抱住辰夜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前段时间太恍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直到这几日才有所改善……我正想着要跟你坦白来着,今日看到你这么我就……”
“你丫的气死我了!我不要你了!”辰夜从水潭中跳起身来,胡乱套上衣服就跑掉了。那个杀千刀的平时看自己都没反应,一看自己没穿衣服就立刻变禽兽,他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这个王八蛋!
风舜急忙披上衣服追了过去,只见辰夜一路飞奔到了村口,停在了一棵盛放的桃花树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生气嘛……不如我们挑个好日子成亲吧?”风舜环住辰夜的肩膀,贴在他耳畔柔声软语。
辰夜闷着脸不说话,心想才不要那么快答应你呢,也要让你先伤心几个月再说!
只听风舜又道:“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就找你姐来做证婚人。不过我想替我哥守孝一年,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成亲好不好?”
“不好!你自个儿在这儿守孝吧!”辰夜一把挣开了风舜的手,冲回屋里就开始收拾东西。他打算出谷找几个汉子耍一耍,先把风舜气个半死不活再说。
风舜无奈只好跟着一起出谷了,一路上怎么哄辰夜都不搭理,到了晚上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但他考虑事情总是无微不至,从来不让辰夜住脏乱的客栈,更不会让他吃到冷坏的饭菜,对他简直是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辰夜表面上对风舜爱理不理的,但心底其实早就原谅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一起游山玩水,赏遍美景尝遍美食。由于曾在始皇陵抢过宝藏,风舜兄弟私藏了几根金条,所以他们现在有的是钱花。
五月阳光甚好,满城海棠花开。辰夜带风舜来到了蜀郡,记得这里是羽生的故乡,出于那份对羽生的愧疚和思念,所以他特地来这里看看。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其间矗立着一棵百年的海棠树,根盘错节,花繁叶茂。年轻的情侣们牵着手,将刻有名字的木牌系在树枝上,许下相许终身的誓言。
“我们要不要也许一个?”风舜问道。
“我才不要,这么幼稚!”辰夜将脸扭向别处,无意瞥见不远处的花树下,有一抹修长的绯色背影,而那人竟有着一头纯白如雪的长发。
辰夜心中一颤,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走去,然而赏花的人群穿梭而过,等他赶到那棵花树下时,那白发人已经不在那里了。想想羽生不会穿得那么艳丽,而且羽生不是已经死了吗?
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辰夜失望地叹了一声,回到了那棵大海棠树下。此时风舜将木牌挂在了花枝上,上面刻着他们两的名字。
“你就别生我的气了,跟我回去成亲吧。”风舜笑道。
辰夜瞅了瞅四周的人群,难为情地撇眉道:“周围这么多人呢,我们这两个大男人,说成亲什么的也太……”
“是不是要我当众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原谅我?”风舜说着就作势要下跪,辰夜忙不迭拦着他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
风舜顿时喜上眉梢,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辰夜开心地旋转起来。辰夜急忙挣扎道:“你快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转了两圈风舜就将辰夜放了下来,伸手温柔地替辰夜整理头发,目光不经意瞥到辰夜身后,似乎看见了什么不速之客,眼神顿时充满了敌意。
“听说你们要成亲了?”
那是一道清冽秀气的声音,辰夜怔怔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正从纷飞的花瓣中走来,那一头雪白的发轻舞飞扬,一身浅绯色的轻袍微微飘拂。他只是随便往那里一站,惊艳得整片花海都失掉了颜色。
“羽生……”辰夜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印象中羽生总是一身寒铁衣,然而这绯衣穿在他身上,一分不深一分不浅,美艳的程度刚刚好。
风舜一把揽住辰夜的肩膀,迎视着羽生微笑道:“没错,你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吗?”
“既然你们要成亲,怎不先问问我手里这把剑?”羽生唇角咧开一个极浅的笑,说着就将手里的剑拔出了半寸。
此刻辰夜是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羽生为什么还活着,更不知道羽生怎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知道,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的,这辈子逃也逃不掉。
他和他,还有他和他,都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