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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还没从方才打斗的惊恐中回过神，陆修寒的话在她的大脑中硬是转了好久才捋顺。
“我……我知道了，我等你的电话。”有点难受，心口的位置闷闷的，杜若大口的呼吸了两下，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陆修寒定定的看着她，从鼻子里面发出恩的声音，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杜若下意识的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没有流泪，那凉凉的感觉不过是她的幻觉。
穆娉婷已经把范凌俊扶了起来，对着陆修寒离开的背影白了一眼，转头骂范凌俊，“怎么这么窝囊。”
范凌俊一抹嘴，“他特么是跆拳道黑带！这话你跟你弟弟说去。”
穆娉婷恼火的捶了他一下。
“对不起，娉婷姐我想去看看穆凡。”杜若僵硬的从两个人身边经过，声音低沉微微的抖着，脸上却一片平静。
穆娉婷心里面有火，可看到杜若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心又软了下来，“309，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人已经睡下了。”
“对不起。”
穆凡伤的有点重，得住院观察几天。
杜若问穆娉婷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娉婷也说不清楚，她只是接到穆凡同事的电话，说有人在事务所闹事，穆凡受伤被送进了医院。来了以后才知道闹事的人居然是陆修寒。
杜若心里面也纳闷，陆修云怎么会找上穆凡，而且表现的这么冲动。两个人在病房站了一会，怕打扰穆凡休息，就退了出来。
出了门就遇到范凌俊，他的脸被包的像个粽子一样，吓得穆娉婷差点叫出声。
“是他们大惊小怪，说我这张脸要是落了疤就是暴遣天物。”范凌俊耸耸肩膀。
明星的脸确实要金贵一些。
杜若想了想还是对范凌俊说了抱歉，不管怎么说他这一顿揍挨得有些冤枉。
范凌俊闻讯赶来的经纪人，狠狠的挖了杜若一眼，粉胖的脸都快要扭曲了，“凌俊明天还有通告，你一句道歉就了了么？”
范凌俊拿眼睛横他，“那你想怎么样？以身相许我问过了，她不肯。”
杜若没心情和他们开玩笑，“损失可以去找陆修寒，他应该不会赖账的。”说完转身便朝电梯走去。
范凌俊薄唇微抿，目色沉下可不到两秒钟又恢复如初，“喂，他耍赖的话我可就找你了啊。”
——
杜若在街上几个小时，走走停停，中间还寻了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关东煮，边走边吃，鼻涕都流了下来。
接着应该就是，回陆家收拾收拾东西。顺便给手机充点电，要不然陆修寒的助理打过来，找不到她就不好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杜若打车回到了陆家。
奇怪的是，吴管家和菲菲居然都醒着。吴管家见了杜若，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二少说您可以随意带走宅子里面的东西。”
杜若抽抽鼻子，搓了搓冻的发麻的手，“好。”
其实杜若也没什么可拿的，储存室里面的东西菲菲帮忙装了一箱子，用胶布封好，菲菲答应杜若等她找到住处就帮她送一趟。其它的东西归拢起来，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孤零零的放在墙角。
都收拾好以后，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给手机充电。
杜若坐在卧室的床上，窗帘没有打开。关了灯，微微垂着眼眸，呆愣愣的看着地面，等手机充电。
原来，他们的卧室这么大。杜若不过等了十几分钟，就被难以忍受的空旷感逼的坐立不安。
手机能开机了，屏幕一亮，立刻就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过来，震得杜若手都麻了。
短信有几条是唐青青的，还有小李的，电话绝大部分都是陆修寒的。
——
菲菲跟在杜若身后送她，杜若郑重的谢过了吴管家，拉着菲菲到一边。
“菲菲，这两年多谢你的照顾了。”杜若拉着菲菲的手，把一个她很喜欢和珍惜的手链放到她的手上，“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
菲菲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带着哭腔，“杜若姐，对不起，这事都怪我。”
杜若疑惑。
“呜呜……杜若姐，昨天……昨天你在房间打电话，我、我准备进去收东西，在门口就听到了……。后来二少回来，找不见你人，打电话也不通，发了很大的火。我……我就把你下午和穆凡通电话，还说要出去吃饭什么的告诉了二少……。”
杜若蹙起眉，所以陆修寒才会找去穆凡那里。
“杜若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菲菲哭的梨花带雨。
杜若也不忍心说她什么，更何况情况复杂，也说不上到底是谁的责任。事实上，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么？
她拍拍菲菲的头，安慰她不关她的事，“我和陆修寒，早晚是要有这么一天的。”
婉拒了吴管家派车的好意，杜若拉着行李走出陆家的大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也说不上不舍和怀念，可心里面空空的。
走了几分钟，杜若吃力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应该到剧组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走的快一点的话，再顺利打到车，时间还算充裕。
想到这，脚下的步子就急了一些。迎面而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因为天还蒙蒙亮，车开了大灯，晃的杜若抬手遮了一下眼睛。
也好，她若不遮住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车里面的人。
“陆总？”韩询试探着问。
陆修寒早已经看到了路边的杜若，疲惫的眼睛蓦然合上，冷峻的脸上忽明忽暗。
擦身而过。杜若放下手的时候，身后车子行驶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当天下午，杜若接到了陆修寒助理的电话。
对方十分公式化的告诉她，陆总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有时间，可以到民政局办理手续。
杜若刚好是上午和晚上有戏，她的戏一过就立马到化妆间，从小皮箱里面拿出离婚要用的证件。时间太赶，她甚至都来不及有太多的情绪，打了辆车赶到了民政局。
她到了没有两分钟，陆修寒的车也准时的出现在了民政局的大门口。陆修寒下了车，一边走还不断的询问身后的助理工作上的事情。
杜若捏着户口本和身份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过来。
陆修寒不断的和身后的助理交代着，走到杜若身边的时候，短暂的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走吧。”
杜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了点头。
杜若觉得他们就像办了一个普通的旅行签证一样，她木讷的跟着办事处人的要求提交证件，照相签字。陆修寒则一言不发，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的时候，和平日签发文件无甚区别。
陆修寒，这三个字他签的刚劲有力，签好后淡淡问了一句，“我可以离开了么。”
办事员被问愣了，“等、等一下注销你们的结婚证，然后再颁发离婚证书就可以了。”
“麻烦快一点。”助理代陆修寒开口。
办事员瞟了杜若一眼，杜若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麻烦你了。”
离婚证书，陆修寒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助理直接帮忙收了起来。
杜若没有助理，只好自己把废弃的结婚证和崭新的离婚证书装进包里面，还对工作人员浅浅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陆修寒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推门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陆修寒的车已经汇入车海，找不见了。
杜若站在台阶上面，故作轻松的呼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上染了湿润，反射着太阳的光。
跑的真快，她又没有说要搭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