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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并未引起什么大风波,没有人知道那是李肃,更没有人知道那是董卓的人。
不过军士们被法术迷住的消息却瞒不住人,因为那人自称是吕布的同乡,人也是吕布让人带进来的,所以吕布因此被丁原斥责了一番,弄得吕布郁闷不已。
不过这些都与冯度无关了。
“宿主目前有地煞星数一点,可召唤:段景住。”
“是否使用?”
冯度兴奋不已,不过却未被高兴冲昏头脑,并没有急着使用这一点地煞星数去召唤水浒好汉——若是被发现军营中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不出事才怪。
第二天,冯度将自己几年来积下为数不多的一些钱两收好,准备随时跑路。
既然能够召唤水浒好汉了,自己自然不能没志气地再在这里当个小兵了。且不说在这里不方便使用水浒系统,即便是接下来的吕布弑丁原一事,也是一场不好应付的大乱。
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李肃到底看没看见是自己害他屁股上中了一枪,若是他看见了,等这件大事一过,自己必定就会被收拾个够。
拿好钱,冯度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他的上司——尖嘴男。
尖嘴男看见是冯度,脸色一变,正要发问。
却见冯度拿出一手的五铢钱,不动声色地塞在了尖嘴男怀里。
尖嘴男刚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满面笑容,道:“是冯度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度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昨日在营门口有妖人作祟,用妖术让将我迷住了,属下现在还感觉头轻脚重,眼花耳热,还望大人能给另寻个偏僻些的职位,最好是那种遇不到任何人的。”
这番话倒是乐坏了尖嘴男,他先前听说冯度第一天当值,表现出极其会拍马屁的一面,差点攀上高人。他还正在想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准备给他换个职位的。
谁想到这人竟然胆小如鼠,被昨日闯营之人的妖术吓到,主动贿赂,请自己帮忙,没有远见的人啊,这可不是正遂了自己的心意么?
“冯度啊,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不前?”尖嘴男把一只手伸出来晃了晃,“不过呢...也不能让你拖着病体去守营。”
贪得无厌!
冯度哪里还不懂这厮的意思,连忙又拿出一些钱放在了尖嘴男的手上,嘿嘿干笑两声。
尖嘴男本就有将冯度调换之意,现在又得了许多钱财,哪里还有不允之理:“行,我吗...也就勉为其难地去帮你运作一二。毕竟我这么善良,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今夜就先歇着吧,明天我告诉你你的新职位。”
冯度高兴道:“好好,属下先走了,您老慢慢享受。”说着就赶紧离去,也没有再去争取什么清闲的工作。
明天?见鬼去吧。
······
深夜,风大,有月,群星退避。
天空中一轮孤零零的圆月挂着,时不时地飘过来几片乌云,把月光遮住,人间一片黑暗,不过军营中却又是灯火亮丽,热闹不已。
今日丁原率领军队又去叫阵,董卓却不管丁原怎么骂都不出来,被丁原军嘲笑了一天。
毫无疑问,董卓被吕布吓怕了,而丁原也深信董卓军完全不是自己对手,所以军营上下庆贺一番。
丁原决定明天联合朝廷众官,狠狠打压魔王董卓的嚣张气焰。
而这时,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军营后方无人处四处张望,似乎想要出去,但又有些犹豫。
逃兵若是被抓住,惩罚绝对不轻。
冯度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远方的军营边界。
一片低矮的石头堆砌成的防线,在冯度看来,并不是很难翻过。
丁原军在洛阳城外驻扎的最初目的,并非为了作战,军营搭建得十分匆忙,所以其实是比较简陋的,军营四周的栅栏石砦也是低低矮矮。
再加上这几日打了胜仗,甚至无论怎么叫骂董卓军,董卓军都决不出战,让全军士气大振的同时,也有些松懈起来。
冯度所处的地方,是整个军营的“厕所”处,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大的深坑,虽然坑挖的很深,但小风一吹,还是有让人很刺激的气味。
“该死,这个李肃,效率太低了,他不会昨天吃了亏,今天就不来了吧?那可要冤死我了。”冯度此时忍耐得十分难受。
他本来准备等吕布杀了丁原后,三军大乱之时逃跑,他观察许久,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最好逃跑的,所以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里。
可是这个军营中迟迟不生变,冯度觉得自己再耽误一阵,可能就要昏迷在这里了。
仔细思量,心下一狠,决定趁着离得很远,又快要睡着的军士打盹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同一时间,军营外,李肃一身夜行衣,在军营外彷徨许久,一咬牙:“就从这里进去吧。天意垂怜,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李肃也是郁闷,本来自己好歹也算是吕布的客人,却不料好好地进入军营不成,反而是屁股上中了一枪,回去还被董卓大骂一顿。
李肃只好再灰溜溜地准备潜入军营,找到吕布。找来找去,就是这个地方的防备最不严密,李肃当即决定从这里偷偷进入。
乌云将月亮严严实实地遮住,一丝月光都透不过来,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下,冯度感觉也有些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等好时间,不跑还更待何时?
冯度早将一切军甲卸下,轻装上阵,跑的飞快,两眼迅速地打量着左右,时不时地还往身后看一眼。
不过似乎是冯度有所多虑,今日众军又是一顿喝酒,已经完全不把董卓军放在眼里,众军醉的醉,倒的倒,根本无人会顾上这个“巨大的茅坑”之地。
冯度见着眼前的石墙,心下有些小激动,两手抓住石块,脚下快速蹬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石墙上。
冯度正要跃下,一张人脸却出现在他脚底,把冯度吓得不轻,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哎呦!”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两个人都是愣住,互相打量着对方。
“怎么是你?”又是异口同声。
李肃叫苦不已,自己本来挑选了很久的潜入之地,结果刚要进入军营,被一个人活生生砸下来不说,又牵动自己屁股上的伤势,实在倒霉。
冯度也想不到今日李肃会这样进入军营,尴尬地摸摸脑袋,道:“这不是昨天那位大人么?您没事吧?”
李肃心下却有些心虚,因为他昨日用法术将几个军士迷惑住,明显是来意不善了,偏偏今日弄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又被撞上......
李肃道:“你是昨日那个认出我身世的人?”
李肃有些头疼,本来这个人在这里撞见自己,顺手杀了也就算了,但偏偏他对自己又有些用处。不杀的话,又怕误了大事。
李肃心虚,冯度却更是心虚:昨天自己可是先坏了人家要成的事,又间接地刺了他一枪,但愿他不要记恨。
冯度回答道:“正是小人,昨日大人走的匆忙,小人都不知道大人是怎么走的,还没瞻仰够大人的绝世风采,实在遗憾。不料今日又遇上大人,实在万幸。”
冯度自然不敢再去追究什么昨日被迷惑住的事,他巴不得李肃已经忘了才好。
李肃暗思:听这人话语中的意思,看来不知道昨天被迷惑,是我动的手。看来可以留下此人,正好顺便把这人收下。
李肃道:“哈哈,我看你是个诚实的人,我手下正好缺个老实人来帮我打理事务,不知你可愿意来?”
冯度万万没想到,李肃竟然直接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看来应该是不知道昨天那一枪是我干的好事。
冯度犹豫了半晌,咬着牙道:“好吧...”
李肃道:“好好,来...哎呀,今日没带信物,这样,我今日有事,你下次来我府上,就说是找我的,我便知道了。对了,本大人大名李肃,你在洛阳城中一打听都知道的。”
说到最后,李肃露出自得之意。
冯度连连点头,诺诺称是:“能入大人的法眼,是小人的荣幸。”
李肃挥挥手道:“好,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记得来找我就是,对,还要记得带上那副李广先祖的画像。”
冯度答应下来后,见李肃无事,赶快往外跑。
鬼才会去找你。
李肃有些疑惑,这小子,跑这么快...咦?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李肃回头看向在身后的冯度,此时冯度也刚好回头看着李肃。两人均是知道对方之意,一抹阴笑,心照不宣。
李肃一副了然之色,道:“哎哎哎,回来。”
冯度暗思:这人疯了不成?他跑进去干坏事,还要找个人望风么?于是加紧了自己的脚步,向远处跑去。
谁料李肃“回来”两字一出,冯度脚下竟然不听使唤一般,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李肃跑了回去。
冯度好气啊!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冯度郁闷问道。
李肃一笑,道:“哈哈,你是不是在军营中受了委屈?今日才准备偷跑出来?”
“来来来,我让你看看你的新上司有多大的威风,你跟着我。谁欺负了你,今夜我就帮你报仇。”
报仇你妹啊!我要出去,放过我...奈何双脚不听使唤。
······
“李兄,你怎么不坐?”
“哎呦!”一声惨叫声发出,好在这声音的主人强行压制住了声音,此时四周无人,倒也没谁注意到。
除了冯度。
冯度听到李肃的惨叫,便知道他一定是被碰到了屁股上的伤势,所以暗中偷笑,不过还是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吕布营帐外面,所有守门的军士都以庆贺为由,被吕布打发去吃酒了,只有冯度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看门。
冯度在心中已经吐槽了千百遍,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
冯度此时的双脚倒是能活动了,只是今夜在这个地方却不敢轻举妄动,在吕布眼皮下逃跑?开玩笑吧?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不断思索逃跑之策。
正当这时,营帐中传来两声大笑,又是一声击掌之声,打断了冯度的思绪。
看来吕布已经被李肃说服了。
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吕布与李肃并肩走出。
吕布低声道:“吾欲杀丁原老贼,以报董公,如何?”
李肃高兴道:“好,好,董公得奉先相助,岂愁不败丁原之军?”
吕布摇摇头,神秘道:“今夜看我施展。随我来。”
李肃一脸懵,去哪?李肃还以为吕布的意思是率军来打败丁原,冯度却知道吕布的意思是今夜暗杀丁原。
吕布带着李肃远去,并未搭理冯度。
冯度暗道:“吕布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还敢带一个旁人观看他杀丁原。”
其实也是,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吕布既然有如此之强的武力,自然要让李肃见识一下。
一为炫耀,二也为更方便在董卓那里提升地位。
这却是给了冯度机会,待得二人走远,冯度前瞻后仰,左顾右盼一番,并无他人。
冯度默默唤出水浒系统:“是否使用一点地煞星数召唤段景住?”
“是。”
一阵黑光闪过,冯度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模样看去大抵十四、五岁,赤红色的头发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两眼中有着光芒,身体瘦弱,人却精神。
正是水浒好汉中排第一百零八位的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段景住一出现便道:“见过大哥。”
话刚一出,远方火起,众军士纷乱一团。
“丁原已死,愿从我投当今西凉刺史董卓董公者随我来,不愿者可自去。”军营沸腾。
冯度道:“小段,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冯度看了看四周乱成了一锅粥,有些纠结。
段景住打量了下四周,道:“这还不易?大哥等我一下。”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
冯度还在想着这家伙会不会自己跑了的时候,段景住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准确的说是三阵风。
还有两匹马,十分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