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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特别的郁闷,今日一战,可谓是损失惨重,不光是高顺和陷阵营,回城的之后,清点人马,各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曹性奉命率骑兵进攻刘军的左翼,也失陷在了乱军之中,生死不明。吕布本欲凭借一场大胜来提升士气,但结果却要用一场惨败使得士气更为低迷,整个郯城之内愁云惨淡,萎靡不振。
别的吕布或许不在乎,但陷阵营的全军尽墨让他痛心不已,打造这支军队吕布为之付出心血和代价是无可估量的,为了牢牢掌控这支军队,尽管他觉得高顺是忠心不二的,可还是让他的小舅子魏续负责这支军队的日常管理,但魏续的能力有限,他又不得不让高顺带着这支军队冲锋陷阵,可以说在统领陷阵营上吕布是煞费苦心。但就是这一支给他曾带来过无数次胜利,无数次凿穿敌人坚固防线的天纵之旅今天竟然以近乎悲催的方式落入了刘泽的陷井之中,无一回还,让吕布是欲哭无泪。
而今天的这一次惨败,对于吕布的自信心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这次偷袭总得来说是比较仓促的,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充分地准备,刘泽突然地南征盱眙,曹豹递信到小沛,时间上根本就没有给吕布什么思考的余地,刚刚在徐州立足,刘泽就杀了一个回马枪,攻破张辽把守的沂水关,长驱直奔到郯城城下。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从意外之喜到跌落谷底。吕布又一次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所不同的是,在兖州他还苦苦地与曹操纠缠了一年多的时间,但这一次,从波峰到浪谷,几乎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徐州城内的许多地方,吕布都还没有踏足过。
吕布有些绝望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徐州看起来是一块大饼。可惜对于饥肠漉漉的他而言。这块饼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只是一块画在纸上的饼。
接下来该怎么办?吕布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困守孤城,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刘泽临南征之前。已将徐州城府库内的钱粮全部搬运走了。仓禀之内,空无一粟,吕布的几万人马。每天要吃要喝,从小沛带过来的粮草已然告罄,这让吕布守住徐州的信心降了冰点。
从事中郎许汜和王楷建议吕布从徐州城内征调粮草以充军实:“徐州民多殷富,温侯不如从民间征调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陈登当即表示反对,道:“此举乃饮鸠止渴也,刘泽主政徐州以后,轻徭薄赋,民多拥护,温侯若是向百姓强征粮食,必然会激起民变。如今刘泽大兵压境,温侯理应安抚民众,内外一心,方可保徐州不失。”
吕布何尝不明白向民间征粮的后果,但现在粮草匮乏,的确让他无计可施。“既不能向百姓征粮,而军中粮尽,奈之若何?”
陈宫道:“主公勿忧,小沛尚有魏续领一军把守,存粮数万斛,可令魏续带兵携粮前来郯城,一可解粮草之危,二可壮我军声势。”
“魏续若来,谁人可守小沛?”吕布疑惑地道。
“小沛孤城不可自守,倘若主公徐州这边失守的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小沛也定然保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小沛的军马钱粮移来徐州,万众一心,同守徐州。”陈宫如是道。
吕布想想也是,现在自己兵力不足,粮草不济,再要是分兵驻守两地,力量就更为的单薄了,倒不如兵合一处,兴许还有与刘泽决一死战的能力。于是派人前往小沛传令,让魏续弃了小沛,将军马粮草全部移来郯城。
“既是如此,刘泽坐拥三郡之地,而我军以一城相抗,力量悬殊,徐州也难保全,诸位可有更好的良策吗?”吕布询问诸将。
众人皆是默然,陈宫沉吟片刻道:“开阳臧霸拥兵自守,根本就无人可以调动,青州刺史田楷此时与袁绍鏖战,自顾不瑕,曹操与我们结下深仇大恨,此时不来落井下石已经是庆幸之至了,唯有淮南袁术,主公可遣使者前往,陈说厉害,恳请出兵相救。”
吕布皱眉道:“我与袁术仇怨颇深,恐怕他不肯出兵相助。”
陈宫笑道:“主公过虑了,主公与袁术的仇怨不过是些睚眦之怨,此番刘泽与袁术交兵盱眙,袁术大败,两家可谓是结下了不解的深仇。倘若刘泽拿下了徐州,必定会出兵淮南报复袁术。主公只需派一个能言善变之士,向袁术陈说厉害,现在我们和袁术那是唇亡齿寒,必须地守望相助才是,何况主公只要许之以利,答应事成之后与袁术平分徐州,何愁袁术不动心。只要袁术能出兵,徐州之危也就自然解了。”
吕布闻言大喜,道:“公台好谋划!就依公台之计行事吧,出使淮南就派……”吕布往底下扫了一眼,一指主薄秦宜禄道:“秦主薄,出使淮南就由你去吧。”
秦宜禄稍微一怔,拱手道:“属下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失了主公所托。”
吕布有点不高兴地道:“本侯现在是用人之际,你推三诿四的是何道理,难不成不想去淮南?”
秦宜禄不禁哆嗦了一下,吕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诚惶诚恐地道:“属下岂敢,属下只是担心办不好主公交待的重托,既然主公命属下前往,属下必竭诚尽力地办好此事,不失主公之望。”
吕布这才面色缓和了一点,道:“秦主薄,劝说袁术出兵是解救徐州危局的唯一出路,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本公知你能言善变心思机巧,你定然可说服袁术,待你回来之后,本侯自是重重有赏。你且放心去吧,你的妻儿,本侯自会照应。”
“谢主公。”秦宜禄唯唯诺诺地应了,起身告退,自回家中准备行囊。
秦宜禄的家离州牧府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他也是刚刚跟随着吕布搬到的郯城,院子虽然不小,里外三进的样子,但还来不及收拾,很是简陋。
吕布给的差事可不轻松,离开郯城往南到淮南,一路上可都是刘泽的地盘,只要露出点马脚,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再说了,就是去了淮南见着了袁术,能不能完成使命也是一个未知之数,袁术有袁术自己的打算,就算再多的花言巧语没有实质性的东西,那也是很难打动袁术的,袁术可不是一般的贪婪。
秦宜禄一进门就吩咐下人收拾东西,他的妻子的杜氏领着他五岁的儿子秦朗从里屋出来,见状诧异地道:“夫君,你要出远门吗?”
“是啊,吕温侯派我去淮南向袁公路搬救兵,准备连夜起程。”秦宜禄有些无奈地说着,看了看妻子。杜氏虽然是一身的布衣荆钗,却也难掩天生丽质,蛾眉似月,唇红齿白,虽然她早过了妙龄少女的年纪,但浑身上下散着着成熟少妇的魅力,她眉宇间那紧锁的淡淡哀愁,愈发地让她楚楚动人,总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
杜氏朱唇轻启道:“夫君,你这一去得多长时间?”
秦宜禄叹了口气道:“淮南路途遥远,又得走刘泽控制下的下邳国,需得乔装改扮成商人辗转而行,走多长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哎,温侯之命,不得不从。娘子,我走之后,温侯会照应你们母子的。”
杜氏闻言身子一颤,脸色陡然发白,泪水琏琏,秦宜禄还以为妻子是担心自己,忙伸手将她搀扶住,关切地道:“娘子放心吧,我一定早去早回,你不要紧吧。”
秦朗抱着秦宜禄的腿号陶大哭:“爹爹,你不要走……你不要走……”秦宜禄顾不上杜氏,俯身哄儿子去了。
杜氏拭去眼泪,抱起了儿子。这时门外吕布给秦宜禄安排的随从已经在喊他了,秦宜禄顾不上多说什么,叮咛了杜氏几句,出门离开了。
杜氏痴痴地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一阵悲凉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如幽灵般的恶魔悄悄地潜入了她的房间,玷污了她。她是认他的,他就是被丈夫奉为圣明的主公吕布,而那一刻,他就是一个卑劣无耻的衣冠禽-兽。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只有默默地流着泪承受着这种凌辱,而且事后她也不敢将这一切告诉丈夫,懦弱的丈夫根本就没有反抗吕布的能力。但这个恶魔并不没有由此而满足,一次次地将秦宜禄用各种借口调走,一次次地过来纠缠于她,以致于每次听到丈夫出门的消息,她都心悸不已。
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不禁长长哀叹自己的薄幸命,也许命中注定她今生是逃不出这只魔爪的。
泪水再一次地从她的面颊上滑过,她用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的声音低喃着道:“长生哥,你在那儿……”u